太子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一手放在那綠羅裙的細腰上,緊緊地摟住她的腰,用力將人往自己身上壓。
紅唇被吻住,他細細品嘗了一會兒,才道:“渡給我。”
什麼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玉笙紅著臉,將口中藏著的一口酒渡給他,梅子酒滋味極好,他分外的喜歡,裡裡外外都品嘗了個清楚,這才將她給放過。
“哪裡學的這些手段?”
太子得了便宜,卻還是要賣乖,讓人胯坐在他腿上,手伸入鬥篷中把玩著她的腰:“你那小黃文許久沒寫了,孤覺得你可以溫故而知新,再創作曾經的輝煌。”
玉笙鬥篷還穿在身上,那繡著梅花的罩衣卻是滑落在了肩膀下面,屋子了點了炭盆,倒是不冷,隻聽他高興後的胡話,羞恥的恨不得埋頭藏在地上去。
“羞也是你,主動的也是你。”
Advertisement
太子倒是面無表情,唯獨一雙眼睛愉悅的緊:“就你這樣的,倒是顯得迫不及待的人是孤一樣。”他二話不說,虎口託起她的下巴。
鬥篷下面衣裳凌亂著,玉笙雙腿哆嗦著,就見他拿了酒來。
他接連喝了好幾口,全部渡給了她。溫熱的酒灑滿了她身上,玉笙渾身都是梅子香。
“好喝嗎?”一壺酒去了一半,玉笙紅唇都腫了,聽見他問話,眨了眨眼睛。
太子又笑了,笑意將面上的冷淡之氣衝淡了些,他手指勾著她的唇,忍不住的逗弄著她的舌尖:“比剛剛自己喝的好喝?”
玉笙渾身和上下都紅了,跟著點頭。
他得到了滿意的回答,低頭又灌了一口酒:“最後一口了。”他溫柔極了,梅子香在兩人的唇中相繼散開。
輕柔的聲音緩緩的,徐徐而至:
“再喝下去,孤就要醉了。”
雪下得大,到了晚間的時候紅梅都被白雪給覆蓋住了。玉笙是被抱著回去的,亭子那兒布置得好,倒是不冷。
隻她鬥篷下的腿有些打顫,太子沒將人送到合歡殿,帶著去了書房。
玉笙睡在書房的裡間,聽著屋子裡面他批折子的聲響,細微地伴隨著炭盆的聲音,玉笙撐著腦袋有些搖搖欲睡。
侍衛們進來的時候,她都不知道,隻快睡著的時候隱約聽見一句:“恆親王派人抬了一大箱的南珠來。”
恆親王……迷迷糊糊的時候玉笙止不住地在想。
這侍衛不太會說話,這恆親王再富可敵國,私庫堪比國庫,可南珠一顆就價值千金,恆親王再有錢,送一箱子南珠來做什麼啊?
***
恆親王府
莊牧推開門進了屋子,對著裡頭的人道:“殿下,都讓人送去了。”內殿中點燃了燭火,恆親王斜躺在軟塌上,指腹摩挲著個指甲蓋大小的珍珠正在出神。
莊牧瞧了眼睛就疼,從昨日夜裡回來,殿下就不對勁。連夜的又讓人四處去尋最好的南珠,私庫裡尋了個遍,京城上下都折騰一通,湊了一大箱子全讓人送去了東宮。
“殿下……”
他又開口喊了一句,屋子裡的人才算是抬起頭。小小的珍珠在他掌心中隻有丁點兒大,他拿在掌心中卻是覺得這戳得他心口疼。
她本該擁有更多更好的。
莊牧眼皮子一跳,聽見他道:“你說太子對她是不是不好。”若是太子對她不好,他抬手遮住眼簾,蓋住眼眸中的冷意。若是他對她不好,哪怕是讓她受一丁點的委屈。
他一定會不顧一切將人奪回來!
“殿下。”莊牧嘆了口氣:“太子殿下對玉良媛極好。”殿下再不承認,如今她也是東宮的良媛。
太子殿下對她極為的好,有的時候,錯過了便是錯過了。
掌心中的珍珠來回摩挲了幾下,恆親王想到昨晚她那害怕的眼神,對她而言,自己是那麼的陌生,他隻見她一面,就嚇得她如此驚慌。
他若是不管不顧……狠狠咬著牙,壓抑著那股強烈的欲.望,大口接連喘了好幾口氣,他才認命的放手:“將巡防營給沈瓊的事提上日程。”
馬上就是年關,在拖下去就要等開年了。
他如今手中雖掌握著兵權,但不打仗其實也無甚大用,巡防營對他而言可謂是左膀右臂,給了太子他起碼失去了一半的助力。
莊牧看著自家主子這模樣,自知勸不動,點頭剛要往外走,卻聽外面一陣尖叫聲,伴隨著凌亂的聲響。
“救命!!!”
“是大小姐。”莊牧立馬扭過頭,軟塌上的陳珩聽見了,還未起身。
緊接著又是一道絕望的聲響:“有刺客!”
軟塌上的陳珩不知是想到什麼,面上瞬間就變了,單手撐著軟塌立馬飛身而出,眨眼就出了門。
那幾道黑色的身影在恆親王府空中飛速而走,恆親王飛到屋檐上,徒手就生擒了個人下來。他單手扣著那刺客的肩膀,掌心用力幾乎要將人的骨頭給捏碎了。
侍衛們聽見聲響全部出動,初冬的天外面一片白雪皑皑。
恆親王單手就扣住那刺客的脖子,抬起頭看著屋檐上其餘幾人,侍衛們就將人圍繞成團:“放箭!”侍衛們立馬出動,箭雨飛射而出,被白雪覆蓋的屋檐上立馬就有暗紅的血跡流出。
天空地面,瞬間就染紅了。
洛長安受了驚嚇,推著輪椅驚慌失措的出來,她穿過重重的侍衛奔到他身邊。
便見他握著箭羽,箭頭低著那刺客的脖子,刺骨的聲音裡透著寒:“誰讓你來刺殺洛長安的?”
“珩哥哥……”她感動的幾乎落淚,推著輪椅剛要靠近,卻見那刺客喉嚨一顫,咬破了後牙槽的毒藥。
那刺客分明是必死無疑的,但聽到輪椅聲陳珩還是抬起頭來。
他面對著坐在人輪椅上的人,下一刻,當著她的面,毫不猶豫將手中的箭插.進了那人的喉嚨裡。
暗紅的血飛濺出來,有的甚至灑在了她的白裙子上,她嚇得當場停在原地,半邊身子抖動的如同篩糠!
他緊繃著下顎,面無表情的將手中的屍體扔了下去。帕子擦拭著手指,他背後是連綿一片的暗紅的血。
黑夜中,他渾身的戾氣近顯。漆黑的眼簾燒紅成了一片。
眉眼依舊還是那個眉眼,但她從未有這一刻清醒過。
150. 小慫包 鑲在鞋面上
那玄色的長靴跨著大步走進的時候, 洛長安沒忍住,身子開始抑制不住地發顫。
這人曾經是她最親近的人,可如今也是他光憑一個眼神便能讓她不寒而慄。牙齒緊緊地咬著, 洛長安推著輪椅拼命地往後躲。
長靴停在她面前。
還未等她反應, 修長的掌心帶著凌厲的風,一把掐在了她的輪椅上。
那高大的身子就站在她面前,長袍上還泛著濃厚的血腥味。洛長安坐在輪椅上看著人越靠越近,那雙漆黑的眼睛裡仿佛還透著暗紅的血, 她隻覺得自己沒有知覺的腿都在發著顫。
陳珩低下頭, 盯著她那雙布滿恐懼的臉。
洛長安頭一次察覺到了不寒而慄的滋味。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人死在自己面前。之前哪怕是知道他上過戰場,殺了無數的人,可再如何也沒有親眼看見這樣令人害怕與震驚。
牙關緊咬, 大雪天她的冷汗一滴一滴地流下來。
氣息逼近, 洛長安隻覺得呼吸都跟著停了。
“剛剛怎麼回事?”臉還是那張臉,聲音也依舊還是那個聲音, 洛長安抬起頭, 看著他波瀾不驚的眼神,幾乎是顫抖著說了一遍:
“那……那些刺客從窗戶進……進來。”恐懼的滋味兒令人打心眼裡懼怕, 洛長安回想起來依舊還是能聞到那股死亡逼近的滋味。
今日下了京都第一場雪,漫天的雪花像是回到了西北。她特意穿了身最好看的衣裳想去看他,誰知道一打開門便與這些刺客撞了個正著。
五六個黑衣人拿著匕首朝她靠近,好在她身側的幾個嬤嬤都是有腿腳功夫的,這才能拖得她及時喊人求饒。
可饒是這樣,她手心中還是被割了一道血痕。
“嬤……嬤嬤死了。”心中的恐懼漸漸地升起,洛長安抬起頭,握住了面前的這隻手,手心中的傷口還滲著血, 她稍微一動那撕裂的痛苦才算是一點點襲來。
她搖晃著雙手示意他看著自己的掌心:“那些人是……是真的,是真的想讓我死!”
眉心狠狠地一擰,聽到那最後一句話,那張俊朗的臉一閃而過的狠厲。
她被嚇得在原地不敢動彈,那被她握住的玄色長袍立即從她手中抽了出來。袖擺從她掌心中毫不猶豫的滑過,他跨著長靴眼也不眨的從她面前離開。
洛長安眼中的淚還垂在眼簾下,直愣愣的看著的背影。
皑皑白雪與天地之前仿若白成了一片,他修長的身影熟悉又陌生,她沒人忍住,顫抖著嘴唇喊了一聲:“珩哥哥……”
朝前走的腳步緩緩地停了下來,她欣喜若狂地看見他轉過頭,那一刻幾乎是喜極而泣。
陳珩轉過頭,從頭到尾第一次將眼神認真地落在她身上:“我再給你一個機會,你究竟是不是洛長安?”
洛長安驟然變臉。
這句話分明是最平淡不過的語氣,可她依舊還是覺得心中刺骨的寒。
“你若不是洛長安,就當是我這些年認錯了人,我會送你出府,從此以後……”
“我是!”
她幾乎是立即開口,像是怕他反悔了一樣,雙手的指甲陷入了肉中,面上神色瘋狂,脹紅一片:“珩哥哥,我不是洛長安,那誰是洛長安啊?”
那沒了血色的唇幹扯了兩下,鐵青的臉像是個跳梁小醜。
前方落在她身上最後一道視線都收走了,陳珩深吸一口氣,輕笑著搖了搖頭。漆黑的眼簾垂下來,遮蓋住了那眼中逼人的冰意。
承認吧,他養了七年,就養出了這麼個東西。
“既然你說是,那便好的壞的都受著,不要後悔。”他嗤笑兩聲,深吸了一口氣,對她的最後一絲仁慈都消失殆盡了。
陳珩毫不猶豫的轉身,修長如玉般的身形融入了那片雪色之中。
留下洛長安在原地,看著他消失的背影,惴惴不安。
“大小姐。”她身側的丫鬟倒是沒看出來,反倒是為她高興:“你看殿下,很關心你呢。” 丫鬟蹲下來,一個勁兒的安慰。
“你看剛剛殿下聽到刺客的時候保護你的樣子,一看就是將你放在心上。”
洛長安那惴惴不安的心才算是一點點放下心來,她看著自己受傷的掌心,安慰自己珩哥哥肯定是沒看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