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東宮瘦馬》, 本章共3166字, 更新于: 2024-11-27 11:11:24

  “妹妹你怎麼會這麼想?”


  


  姜承徽眉眼一彎,又想哭:“我……我是那日冤枉了妹妹,如今既然醒了想求妹妹原諒我而已,是我口無遮攔,誤會了妹妹與沈太醫之間的關系。”


  


  玉笙懶得聽她說這些,翻來覆去還是那些話。


  


  “你還是走吧。”她知道姜承徽不會走,嘴上那些虛偽的話卻還是要說。


  


  她站在雨簾中等著,姜承徽跪在這裡大概是不知道時間。玉笙卻是知道,這個點殿下要回來了。她派了小元子去前方看著,殿下若是來了合歡殿,就讓小元跑來給她回個信。


  


  姜承徽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玉笙便冷著臉站那兒看著,沒過一會兒,老遠的就看見前方小元子正在往回跑。


  


  太子要來了。


  


  玉笙眼簾彎了彎,身子跟著蹲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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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下得有些大了,青石板上被淋得湿漉漉的。玉笙看著跪在地上的姜承徽,忽然問:“是不是好奇,自己為什麼會輸?”


  


  鬥篷的事是真的,那些嬤嬤們也沒說謊。


  


  姜承徽跪了一下午,腦子都有些神志不清了,聽了這些猛然的抬起頭:“是你弄的?”她被踹暈過去直到昨日晚上才醒。


  


  那日的事情她不敢想,恨玉笙嗎?


  


  她自然是恨之入骨的。


  


  “我隻用跟你說一句話你就明白了。”玉笙眉眼往下彎了彎,靠得越發近了些:“關於落水那日有男子在場的事情,是我讓人透露給你的。”


  


  輕輕的一句話,玉笙隻說給了姜承徽一個人聽。


  


  就連她身側的宮女也是沒聽見的。


  


  雨下得大了,玉笙的半邊身子探出來又給縮了回去。跪在地上,姜承徽整個人淋在了雨簾之中,面上的神情從青紫變成了慘白。


  


  “你……”牙齒上下咬著,咔咔作響。


  


  姜承徽整個人抬起頭:“你是故意诓我的?”


  


  遠處,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玉笙打眼一瞧,幾個抬著轎撵的小太監走在前方。


  


  是殿下來了。


  


  “是。”她點著頭,執著油紙傘的手往下彎,遮住了看向前方的目光:“姜承徽還是快些回去吧,天這麼冷,你又受了傷,跪在地上若是加重了病情可如何是好?”


  


  “所以,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設下的圈套?”


  


  轎撵落下,太子走了下來,可姜承徽太過於吃驚,半點的聲音都沒聽見。她如今腦子裡隻有那句話,什麼男子,什麼大氅,都是她故意泄露給自己的。


  


  她如今落的如此的下場。


  


  反倒是玉承徽不知何時做了個大氅來,繡了幾個字,就惹得殿下萬分的憐惜。


  


  她做的一切,差點兒賠上了自己的命,都是給玉笙做了嫁衣!


  


  “你個賤人!”


  


  將承徽如今哪裡還跪得住,她恨不得撲上來,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最好是將她嚼碎了。


  


  “都是你,一切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這個時候她似乎是忘記了,若不是自己開的頭,想汙蔑玉笙與沈太醫的話,一切的事情就都不會發生。


  


  有的人做錯了事情,永遠都承認不了自己的錯誤。


  


  姜承徽如今就是,恨不得生吞了玉笙。


  


  她這個人站起來,咬牙切齒的帶著恨,唇瓣被咬得出了血,上面一片的鮮血淋漓。沒等人反應,就朝著玉笙撲了過來。


  


  說實話,玉笙是真的嚇了一跳,她沒想到姜承徽這麼瘋,這麼不要命。


  


  她朝著自己撲上來的時候,像是一條發了瘋的狗。


  


  玉笙嚇了一跳,但也知道太子就在旁邊,半真半假地往後退了幾步,卻也讓姜承徽抓住了她。


  


  姜承徽要在她面前使苦肉計,簡直可笑。


  


  玉笙的手被她抓住,姜承徽撲上來恨不得抓花她的臉,她用了狠勁兒玉笙一直掙脫不開,手背上傳來一絲痛,下一刻姜承徽才被人踹開。


  


  太子大步走了進來,一張臉全都黑了。


  


  “鬧什麼?”


  


  姜承徽又被踹了一腳,上次的傷還沒好,如今又受了傷,趴在地上一時半會兒起不來:“殿……殿下……”


  


  玉笙抬起手,手腕上被抓出了一條小小的血痕。


  


  “殿下……”她舉起手,淚眼汪汪的臉上含著一泡淚,抬手指著姜承徽的鼻子,堵住了她接下來的話:“她打我。”


  


  “你要為我做主啊殿下!”


  


  姜承徽還沒說完的話被她搶了,眼前一黑差點兒原地去世。


128. 兩件事 你說,孤照做


  “怎麼回事?”


  


  太子抬手, 手指反扣在桌面上敲了敲,簡直頭疼。


  


  他剛過來就撞到了這樣一幕,屋子裡, 他對面, 玉笙抬手捂著手腕不說話。


  


  屋外,姜承徽跪在地上不肯走,拼了命的哭嚎。她剛跟著進了合歡殿的院子,但卻是沒能進屋。


  


  不是她不想, 是玉笙不讓。


  


  她當著太子的面開的口:“她要是進來, 那我日後就都不住在這兒了。”好一副有她沒我,有我沒她的架勢。


  


  姜承徽進不來,便隻能在門外哭:“殿下, 殿下她是故意诓騙你的殿下……”深吸了一口氣, 太子扭頭衝著門外喊了一聲:“送姜承徽回去。”


  


  王全撐著傘站在門口勸著,可姜承徽就是不肯走。


  


  頭磕在地上, 一聲一聲的帶著響:“殿下, 你聽我的,玉承徽心思歹毒她是騙你的啊殿下!”


  


  “你看她!”玉笙放下捂著手腕的手, 舉起手來指著姜承徽的鼻子:“你看她怎麼說的,這個時候了還想這樣誣陷我。”


  


  玉笙氣紅了雙眼,滿滿的也是一副委屈樣。


  


  姜承徽在哭,不肯走,屋子裡的人又也在鬧。太子無奈的深吸了幾口氣 。王全拿著傘的手一顫,差點兒就滾了下去。


  


  “姜承徽,您還是走吧。”這個時候怎麼就是拎不清呢?


  


  殿下喜歡誰,不喜歡誰,難道都瞧不出來不來?哭喊了這麼長時間, 殿下不信又有什麼用?


  


  “我…… 我不走……”若是以往,姜承徽斷然早就走了,可她聽了玉笙說的真相後,怎麼可能甘心?


  


  “玉承徽陰險狡詐,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設下的圈套。”她要讓殿下知道,她沒錯,她沒說謊,一切都是玉承徽做的。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玉承徽做了這麼多總會露出馬腳:“殿下,那鬥篷的事是玉承徽透露給我的,她一直在騙你啊殿下。”


  


  門外的姜承徽歇斯底裡的喊,幾乎瘋癲。王全撐著傘站在門口,嘆了口氣,暗地裡翻了個白眼。


  


  竟是不知,這位姜承徽是壞還是蠢。


  


  “殿下可算是聽見了?”玉笙手指著門外,“姜承徽如此的詆毀我。”太子如今對姜承徽還沒有責罰,玉笙不相信這些他會聽不見。


  


  “直接拖下去。”


  


  門外王全再也不敢推遲,也顧不顧的上得罪了。


  


  抬手指揮著兩個小太監,讓人趕緊將姜承徽給拖開:“得罪了,姜承徽。”王全一揮手,讓人趕緊給拖了下去。


  


  直到出了合歡殿的門,姜承徽的哭喊聲還久久不能散。


  


  “滿意了?”


  


  太子走上前,拉著玉笙的手讓人在身側坐下:“今日怎麼回事,你好好跟我說道說道 。”他出現的時間太過於巧合,玉笙便知道他斷然會有疑慮。


  


  像太子這樣聰明的人,丁點兒的伎倆壓根兒瞞不住他。


  


  玉笙如今也隻有裝傻,真話摻和著假話,開始說了一遍。


  


  抬手把玩著她的手,太子低著頭 ,漫不經心地又問:“那後面怎麼又打起來了?”姜承徽隻要是有腦子,就知道如今最不能得罪的便是玉笙。


  


  下著大雨她都能在雨中跪上裡個時辰,又有什麼是不能忍的?


  


  就知道他會問!


  


  玉笙轉過頭,對著他的眼睛,道:“她跪在我院子門前,喊那麼兩聲莫非就想讓我原諒了她不成?”玉笙想到這裡,至今還氣的咬牙,對於這點她也半點都不掩飾。


  


  嘴上說著不喜歡,面上說起姜承徽來也滿是厭惡。


  


  “就這麼討厭她?”太子剛開口,玉笙便是立即一聲冷笑:“她之前這樣誣陷我,哪一點能值得讓我不討厭?”


  


  說罷,想到什麼面色都冷了。


  


  “也就殿下還心疼她,鬧成這樣捅出天大的簍子,殿下倒是輕飄飄的,半點都舍不得責怪姜承徽。”


  


  這話說的,酸溜溜的,誰也聽的出來。


  


  太子輕笑一聲,抬手捏了捏她的臉:“你怎麼知道孤沒責罰她?”姜承徽才剛醒,他就派了奴才們賞湯藥。


  


  姜承徽的命,他從未想過留過。


  


  “殿下還說呢。”玉笙哪裡知道他的這些彎彎繞繞?但卻也知道太子不會诓他,瞥了瞥唇,也懶得猜。


  


  嘴上卻是道:“ 我是半點都沒看出來。”


  


  想了想,舉起自己的手又伸了出去:“姜承徽膽大包天,還傷我。”那一點小小傷口,充其量隻有指甲蓋那麼大的傷痕。


  


  從她剛傷的時候,太子就瞧見了,沒想到她還拿這個來說事。


  


  無奈的看過去,敷衍的在她的手腕上撫摸了兩下:“還疼麼?”玉笙低著頭呢,眼睛一瞬間微微瞪大了。


  


  兩人靠的極為的近,他清楚的瞧見她面上的動作,一個‘不’字都快要說出口,想了想,她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疼——”眼睛往下一垂,她十足的心虛,嘴上卻是說的極為的可憐:“ 姜……姜承徽剛抓我的時候,我……我害怕極了。”


  


  她心虛得厲害,眼睛都不敢往他那兒看,四處亂飄著,渾身上下都透著不安。


  


  太子知道她這是在跟自己耍小心機呢,指甲蓋大小的傷能有多疼?隻瞧著她那心虛的模樣,說這麼一點謊話就恨不得鑽到桌子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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