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點了點頭。
太子妃這才笑了:“那就讓姜承徽放手去做吧。” 太子妃低頭,看著自己的護甲。
她是想拉玉承徽下水,但卻不樂意髒了自己的手。姜承徽既然是主動送上來的,那自然是不用白不用。
***
太子出了廣陽宮的門,剛出去,王全道:“玉主子剛也來了,瞧見主子在這兒,跟丁香姑娘說了兩句話便又回去了。”
“她也來了?”朝前走的腳步頓了頓,太子不用問也知道,為何又回去了。
“慫包。”在太子妃面前倒是端莊有禮,在他面前卻是恨不得爬到他頭上去,太子搖頭輕笑,朝前走的腳步拐了個彎兒,往合歡殿的方向走去。
“你說殿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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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笙在屋內剛洗漱完,頭發還是湿的,聽見聲響帕子都掉在了地上。
“主子,您快些吧,殿下這都到了院子門口了,您還不去怕是晚了。”小元子在門口候著,一臉的著急。
玉笙暗暗咬著牙,殿下這當真是會給她出難題,她剛從廣陽宮出來都特意不進去了,殿下偏還巴巴兒地找了過來。
太子妃若是知道了,不是得將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不成?
“主子您快去打扮打扮。”素嬤嬤幾人也一臉著急,殿下這連著三日來她們合歡殿了,這要是說出去,試問哪個不羨慕?
翻了個白眼,玉笙蒙住臉,嬌聲嬌氣的喊:“這頭發也散了,珠釵也扒了下來,這樣素面朝天我…… 我怎麼見殿下呀?”
太子站在門口,剛好聽見最後一句,輕笑一聲不準奴才們稟告,直接就走了進來:“晚了。”他上前,上上下下打量了玉笙幾眼,又道:
“這個樣子,孤可全都看見了。”
玉笙雙手捂著臉,急的根本不敢往他那兒看:“殿……殿下您快些出去,我,我不想讓你看見這個樣子。”
她剛從浴桶中出來,渾身還是紅的,穿著一件雪白的寢衣,整個人羞得像是煮熟了的蝦。
太子輕笑著,仗著身的高大,清清楚楚的將人看了個遍:“你現在躲有什麼用?再說了,孤又不是第一次見。”
玉笙氣得將捂著臉的手放下來,她渾身雪白,一雙杏仁眼兒彎彎的,像是三月裡的杏花,清晰又雅致。
太子漆黑的眼神垂了下來,掌心放在她後腦勺上揉了揉:“王全說你剛去太子妃那兒了?”
一說這個,玉笙就氣,他從太子妃屋子裡出來,轉身就來了她屋子?這讓太子妃如何想?
可既的得罪了太子妃,太子殿下那邊務必是不能得罪的。
撅著唇,她裝作一臉的醋意:“殿下不歇在太子妃那兒麼,怎麼也出來了?”
頭頂的人面帶著笑意看著她,瞧見她這副醋意滿滿的樣子,故意不開口。
沒一會兒,那雙眼睛就瞥了過來,看見他那嚴肅的表情,又慫得不敢說話。幾番下來,自個兒先是憋不住了,貝齒咬了咬唇,試探的問:“殿下……”
“哦?”太子擁著人坐在軟塌上,手指纏繞著一縷發絲,面上卻是道貌岸然地道:“你想讓我去太子妃那兒?”
撐著手作勢要起來:“那孤可就去了。”
狗男人,可真行!這種把戲玩了千百遍了還是不膩。
玉笙一邊吐槽,小手一邊上前揪住殿下的衣擺,緊張的語氣軟軟糯糯的:“殿……殿下……” 她力氣才多大啊?太子稍微揮手就輕易地將人揮開了。
玉笙見狀,膽子也越發大了一些,大著膽子上前,勾住他的脖子,整個人幾乎是騎在他身上:“不……不行。”
她紅著臉,仰起頭,露出一雙麋鹿一樣水靈靈的大眼睛,裡面滿是緊張還夾帶著一股的嫉妒:“我不準你去。”
“哦?”太子故意陰沉下來的面上輕嘖了一聲,眼中溢出一絲笑:“你說不準就不準就不準?你膽子挺大啊。”
玉笙紅著眼圈,像小白兔一樣,輕聲哼哧著,隻勾著他的脖子卻是越收越緊:“殿下都來了我的合歡殿了,怎麼還能回去?”
太子就愛看她黏在自己身上,瞅見她撅著唇一臉醋意滿滿的神情,眉眼間就溢出笑意:“孤說去得就去得,除非……”
想到太子妃說他的生辰,太子摩挲著玉板子,故意放水:“下個月月中,是什麼日子。”
十一月中旬?玉笙仰起頭,咽了咽口水試探著問:“入……入冬?”
好樣的!
太子咬著牙,單手伸出去就捏住了她的下顎,盯著那雙無辜的眼睛,漆黑的眼簾中全是陰深深的笑意:“孤可是給了你機會你不要。”
兩指抵住她的唇,他往裡按了按,笑得道貌岸然:“你上次寫的那些戲本子呢?還有些你可沒演完,抽一本,孤幫你回憶回憶。”
“不……不行。”玉笙徹底軟了 ,整個人鑽在他懷中 ,羞澀的腳趾都蜷在一起:“我……我喊不出口。”
“怎麼不行?”太子單手放在她腰上,看著人跟個鹌鹑似的將整個人都埋入了他懷中。放在腰間的手往下,他明目張膽,極其自然地在她臀部拍了拍。
“之前不是玩過嗎?你一口一句先生,少爺不是喊得很順溜?”
輕薄的寢衣下面蕩起一片波紋,他又咬著牙:“說是瘦,渾身上下二兩肉都是生在胸上屁股上了。”
懷中的人疼得哼了一聲,埋著身子往他懷中又縮了縮:“疼……”臀部又疼又痒的,玉笙這回不用裝,耳垂下的珠子都紅透了。
“殿……殿下……”她跪在他面前,湊上去吻他的頸脖,牙齒輕輕咬了咬,又來回的磨了磨,撒嬌似的哄:“殿下您繞了我吧……”
太子被她這水磨似的功夫纏得,喉嚨都幹澀了,將人從身上拔下來,狠狠掐住她的腰揉了一把:“就會撒嬌。”
玉笙的指甲在他脖子後面抓了抓,抿了抿唇,杏仁眼中含著水,一臉的無辜:“因……因為,因為殿下就吃這一套啊。”
太子咬著牙,紅著眼睛,有些氣瘋了:“看孤如何收拾你。”
他惡狠狠的將這膽大妄為的人抱回床榻上,裡裡外外的都收拾了一通。
***
一整晚,玉笙都沒怎麼睡好,昨日鬧得太厲害,殿下一連三日來她的合歡殿,不知道殿下吃不吃得消。
揉了揉發酸的腰,總之她是有些吃不住了。
今日一早起來,她便有些心神不寧。
純良媛幾人聽說孟雪瑤醒了,便約著一起瞧瞧,玉笙看著站在中間的姜承徽,面上到底還是笑了笑。
“姐姐。”從孟雪瑤的偏殿出來後,姜承徽還特意彎下膝蓋給她行了個禮:“之前是我不懂事,還忘姐姐海涵。”
姜承徽知道,她若是自個兒獨自來合歡殿的話,隻怕未必能夠進來,這才特意一早就去了純良媛那兒,想跟著純良媛一起的。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麼多人在,姜承徽姿態放的又低玉笙自然是不好多說什麼,捧起茶盞喝了一口:“妹妹說的哪裡話。”
姜承徽面上的笑意僵了僵,她膝蓋還屈著呢,玉承徽便是當做沒看見。
咬著牙,僵硬著一張臉,自個兒起來了。
“姐姐這兒的風水好,據說孟小姐這病還救不活呢,來了姐姐這兒居然便就醒了。”姜承徽喝了一口茶,又道:“可真真兒是令人羨慕。”
“不過是太醫厲害罷了。”玉笙懶得接她的話,隨口道:“治病救人本乃是太醫的本分,病人藥到病除自然也是太醫的功勞。”
剛說完,一側的純良媛忽然開了口:“來的時候就聽姜承徽誇了不下十來遍,說是妹妹這兒有個太醫一手醫術不錯,關鍵是生的極為的俊朗,說的本宮都好奇想來見上一見呢。”
玉笙面上的笑意僵了下來,扭頭去看一側的姜承徽,後者面上極為的難看,浮出一絲不自然。
搭在扶手上的手收緊,玉笙強行忍住才沒露出破綻來。從姜承徽對沈清雲厭惡的表情來看,這話壓根兒就不是她說得出口的。
玉笙對這個向來敏感,純良媛看似隨口一句,倒像是提醒。
她低頭喝了口茶,眼神看向身側的素嬤嬤,後者連忙出去。昨日沈太醫說了今日會過來,這個時辰恰好是沈太醫來的時間。
若是無意的還好,若是有心的,那查得可真是夠清楚。
可惜了,素嬤嬤剛出去,沈太醫便剛好進來了。
門口的小太監進來稟告,玉笙這個時候自然是不好攔著,隻能讓人進來了。
閉著眼睛,看著人跪下行禮。
“這可真的是個翩翩君子,難怪姜承徽給誇成了花兒。”純良媛帶頭先笑了,說完之後放下茶盞:“太醫是來給孟小姐看病,我們人多吵鬧就不留著了。 ”
純良媛說完帶頭就走,姜承徽一看就是想留下來,卻不得不咬牙跟著出去。
等人走後,玉笙才將人叫了起來。孟小姐隻昨日醒了一下,太過虛弱還在睡著。玉笙看著人坐在床榻邊把脈,便道:“這幾日你注意一點。”
她將剛剛姜承徽的態度說了 :“或許是我敏感了,我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沒有,你很警覺,也很敏銳。”沈太醫放下孟雪瑤的手,轉過頭對著玉笙道:“昨日便開始有人跟著我了。”
玉笙面上煞白,看著沈太醫:“你的意思是,有人要謀害我們?”沈太醫點了點頭,他實在是太過於聰慧,隻光憑借一點信息就察覺出了不同。
今日他過來也是想提醒她的,哪知來得這麼不湊巧。
“太醫與後妃……”
玉笙看著沈清雲那張堪稱絕色的臉:“不會是我想的那樣,誣蔑我們通.奸吧?”
沈清雲也被她那小臉煞白的模樣逗的一笑,他年歲比她大些。平日裡又是一副平淡如菊的模樣,這番笑實在是難見。
玉笙趕忙挪開眼睛,眼神一垂又落在了孟雪瑤身上。
“姜承徽沒那麼大膽。”玉笙道:“她背後注定有人。”
後院的那些彎彎繞繞,沈清雲作為太醫倒是極為的清楚,他無奈的笑著道:“流言蜚語隻要一來,我可就躲不過了。”
私相授受乃是大罪,如今姜承徽等人已經盯住了他,隻怕躲也躲不過去了。
兩人都清楚這事的嚴重性,這事隻要是沾染上,沒事都能說出花兒來。
“你放心,我自然不會讓她得逞。”
玉笙盯著孟雪瑤的臉:“她們既然要傳通奸的話,那我就送給她們一個大禮。”那次落水她被陌生人了救起,孟雪瑤昏迷了她不擔心,如今人既然醒了,她就不難保證她有沒有看見了。
那日她披著鬥篷回來,幾個在靜心湖伺候的嬤嬤都看見了,俗話紙包不住火,姜承徽既然想汙蔑她通奸,隻怕早晚都要查到那裡。
“這件事與你沒關系,你最近幾日還是莫要來太醫院的好。”
沈太醫看著她那模樣,張嘴想說什麼卻到底還是忍住了:“好,這段時日我便不來合歡殿了。”
玉笙神情緊繃著,並沒有看見他神情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