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垂下眼簾,掩蓋住滿臉的驚喜,原來殿下是真的很喜歡這種啊……
然而,還沒等她說話,門外傳來敲門聲,王全在外小聲道:“殿下,周承徽求見。”
太子抬頭,皺著眉心往門口瞧了一眼
他還沒開口,懷中,玉笙卻是下意識地勾緊了他的腰。她像是對門外的聲音沒聽見,捧著那碗紅棗羹又舀了一勺送上去。
“玉笙好遠帶來的了,殿下好歹嘗一口。”
她臉上含著委屈,眼睛裡浸出一絲水意。巴巴的送上來,央著他吃一口。
太子的眼神從門口處挪了回來,瞧了她那張臉許久,直接將玉笙看得垂下眼睛,滿臉的無措,這才賞臉似的張開嘴。
他知曉她這是存心在耍小性子,可周承徽到底也是膽子太大故意傷了人。他不喜後院爭鬥,但卻不代表他能任由其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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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周承徽精心打扮了一番,連頭發絲都透著嬌貴,仰著下巴站在書房的門口,看著王全敲門。
裡面沒動靜,王全往身後撇了一眼,硬著頭皮繼續敲門道:“殿下,周承徽求見。”
“甜麼?”
屋子裡,玉笙坐在他膝頭,門外的敲門聲就在耳邊,她如同聽不見似的痴纏他:“殿下,甜不甜。”
王全的敲門聲不小,但屋子裡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她不說話,太子更是懶得理會。
摟著她的腰,雙手在上面摩挲著,由著她扭糖似的胡鬧。被問得煩了,也隻是一句:“你自個嘗嘗。”
“嘴巴疼,嘗不了。”那腰像水一樣,被他揉化了,玉笙索性跪在他膝蓋上,喘出一口氣,她被他揉得香汗淋漓,衣裳沒褪完整如初 ,卻是黏在了身上,猶抱琵琶半遮掩,比褪了還要勾人。
她一邊微喘著氣兒,一邊低著頭,額頭碰著他的額頭。
那雙上挑起的桃花睛裡 ,泛著的都是隱隱水光。
外面的敲門聲越發小了,她卻像是做賊一樣,呼吸都噴在他耳邊,聲音小得可憐,纏著他哀求。
“殿下,真的很甜麼?”
王全聽見裡面細微的動靜,趕緊住了手,不敢再繼續敲下去,上前兩步衝著身後的周承徽道:“小主還是回去吧,殿下公務繁忙沒空見您。”
周承徽擰著眉心站在廊檐下,一雙眼睛裡滿是怒火,眼尾上挑帶著不可置信。
回回都是這個死胖子,她來書房多少回,這死胖子就沒讓她進去過一次。
“我來的時候已經派人打聽了,殿下就在書房。”前腳戶部侍郎剛走,殿下怎麼可能不在?
周承徽狐疑的眼神看著王全,定然是這個死胖子攔著。剛她可是聽見了,敲門聲小得壓根兒就聽不見。
“殿下是真的有事,沒功夫見您。”
王全低著頭,滿腦子都是汗水,周承徽不知道裡面是什麼,他可是門清。
這玉小主可在裡頭呢。
然而,周承徽不信,瞧見王全那一肚子的肥肉就心生惡心。翻了個白眼,周承徽不想往他那兒看。
“你讓開,我親自敲。”
王全抬起頭,撇了周承徽一眼,那眼神周承徽一時間沒看透,同情又冷漠。
“行。”王全撇開嘴一笑。
做奴才的都有那麼幾分本事,何況他爬到如此高位的。不用說話,光看眼神也瞧的出來哪些人看得起自己,那些人如同周承徽一樣把他畜生。
肥胖的身子往旁邊讓了讓,王全雙手插在袖口中,皮笑肉不笑道:“那周小主您自個兒來吧。”
周承徽提了提唇,倨傲地走上前。
她抬起手,對著門框輕輕敲了敲:“殿下……”嬌柔如水的聲音剛說出口,就聽見裡面傳來一聲輕哼。
周承徽渾身血色盡褪,面色瞬間慘白一片。她停了手,顫抖著的眼神隔著一道門往裡面看。
“甜。”屋內,太子被磨的沒辦法,一臉不耐煩的仰起頭。
懷中的人眼睛卻是瞬間就亮了。
玉笙垂下眼睛,大著膽子飛速地低下頭在他唇瓣上舔了舔。
她聽著門外周承徽的敲門聲,故意又嬌又軟地哼著。摟著他的脖子,在他懷中化成了一團水。
香汗淋漓的身子纏著他,眯著眼睛在他脖子上細細的磨著。
她哼的越發嬌了,喘著氣兒聲音嬌的能滴出水來,屋裡屋外都聽見了:“是殿下甜。”
40. 牡丹花 雙更合一
屋子外面傳來一道聲響, 悶哼一聲,像是有人摔倒在地。
玉笙卻來不及去細想,就被拉入了一團漩渦之中。
殿下這次極為的心狠, 任憑她如何求饒都是無動於衷。最後哭得嗓子都啞了, 臉上眼尾紅成了一片,才算是堪堪繞了她這一回。
門外的聲響不知何時停了下來,他當真聽不到?不知道門外的人是誰?隻不過順著她胡鬧而已,她既然主動送上來, 他自然也沒有推開的道理。
何況, 他自是喜歡她這模樣,後院的女子之中也唯有她一人有這番膽大。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這番放肆。”
相對於她的狼狽,太子卻是好了太多, 隻下擺亂了一些, 可再若仔細一看,就能察覺眼尾泛著一抹緋紅。
太子身子往後靠著, 一手捏著眉心, 餘下那隻修長如玉的手指垂在太師椅的扶手上,指尖微微顫動著。
清高桀骜的殿下, 宛若拉下了神壇。
玉笙紅著臉,不敢往他那兒看,她自己更是一塌糊塗,順勢躺在他身側的軟塌上,拉起身側的毛毯蓋住了身子。
薄毯下的雙腿還在微微發著顫,連帶著薄毯都在哆嗦。
玉笙怕殿下看見,抬手去按,她想按住腿不去顫抖,但卻是沒辦法, 手按在上面停一會兒,可若是拿下來就繼續發著顫。
她又氣又急,索性將毯子給蹬開了。裙子還黏在身上,揉成了一團皺巴巴的。
“又在耍什麼脾氣?”
前方,太子放下揉著眉心的手看了過來,清雋的眉眼帶著一絲無奈,溫潤如玉的臉上俊美得讓人挪不開眼睛。
難怪人人都說,男人這個時候最是好說話。
玉笙撅了撅嘴,紅著臉,說不出口。
太子的衣裳完整,起身的時候隻衣裳的下擺被揉成了一團,他活像是看不見,心情頗好地走上前:“怎麼了?”
瞧見她那顫抖的腿,這才眯起眼睛笑了起來。
“這可是你自作自受的。”修長如竹的身子彎下腰,他眉眼之間神色溫和,卻比尋常往日裡平添了兩分寵溺。
玉笙按住腿的手停了下來。
他起身,寬大的掌心按在她的手背上,玉笙盡量不去細想他如玉般的手指。
那修長如竹的手指在她腿上按摩著。
咬著唇,忍受了許久那酸澀無比的顫抖才算是一點一點緩了下來,前方,他坐在她身側,低垂著眉眼替她繼續按著腿。
“剛剛分明是自個兒要的,如今看樣子又在怪罪孤。”他薄唇緊抿著,語氣之中含著笑,分明在做讓人難以直視的事,放在他身上卻少了那抹色氣,眉眼之間渾然都是那抹認真。
玉笙撇過頭,不敢再看了。直到好一會兒,他才停了手,起身的時候起了壞心思,刻意將手指抹了抹她的臉上。
她紅著眼尾,頂著狼狽的一張臉,淚眼汪汪的。
“你先睡一會,孤還有公務要處理。”屋子裡這副模樣也不好叫人了,太子起身親自從裡屋拿了個小薄被來蓋在了她身上。
“可是……”被褥裡,她雙腿伸了伸,垂著眼簾故意道:“疼…走不了。”
左右這宮中是看殿下的寵愛過日子,她既無家世也無背景,那殿下的寵愛就是她的家世與背景。
既然要奪恩寵,那這後院裡她便要先穩住腳。
何況……被褥裡的腳趾蜷在一起,她隱約是知道,殿下對她的態度與對待旁人是不同的。
無論是平日裡,還是在……床榻上,她總是容易看見尋常人看不見的那面。
這算是危險,卻也算是恩惠。
憑著這點丁點的獨特,殿下給她恩寵她便受著,周承徽不將她們當人看,那誰能奪得恩寵就各憑本事。
“孤處理一下公務,親自送你回去。”太子倒是不在意這些,或者是知曉她心中的那些彎彎繞繞,但卻是沒多大在意。
玉笙小心思達到,心滿意足乖巧的點頭。
暮色西沉,等再次醒來已經接近黃昏了。玉笙起身,發現前方殿下還書案邊,屋內的燈火燃了起來,他垂眸在書案上,像是在作畫。
玉笙這還是第一次見他畫畫,他眉眼間的神色比她任何時候瞧見的還要認真,可眉色卻是緊擰著,讓人瞧不出她究竟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她下意識地覺得這個話題她不該問,殿下的心思一向是難猜。
聲音放低了下來,腳還沒落地,前面太子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再等一會兒,馬上就好。”
玉笙捧著茶盞,乖乖巧巧的喝了兩杯茶,前方太子才放下了毛筆,王全將畫收起來的時候,玉笙瞥了一眼。
上面姹紫嫣紅的,畫的是牡丹。
玉笙是坐著太子的步撵回去的,殿下的步輦為銀頂黃蓋紅帷,外為黃花梨木,內嵌玉石瑪瑙等奢華之物。
相對於外面,裡側更是豪華,軟塌迎枕,黃花梨木的小矮幾上放著溫好的茶水,內壁裡面沒點燭火,卻通體透亮,裡面置放著一顆成人拳頭大小的夜明珠。
玉笙這是頭一次坐太子的轎撵。
她本還沒覺得有什麼,可剛剛王全扶著她上轎撵的時候一雙眼睛瞪得老大,活像是見了鬼一樣,攪得玉笙都覺得有些坐立不安了。
“好好坐。”
太子斜躺在她身側,手指修長如竹將手中的書往後翻了一頁:“再這樣孤得派個嬤嬤來給你教教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