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振作一點，不要陷入萬人迷的假想之中，這種人人都愛我的劇情隻會出現在小說或者電視劇裡。
到了以後，季棠付了錢，扶著他下了車。
他沒有繼續讓季棠扶著，踉踉跄跄地往電梯走去，季棠跟在他身後問道：“你還好嗎？”
他緩緩地點下頭，按下了樓層鍵，季棠站在他身邊時不時打量著他的臉色，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暈過去。
他看上去真的病的很重的樣子，臉色緋紅，呼吸沉重。
到達房門口後，沈宴清輸入密碼，開了門，他讓季棠先進去，關上了門。
他彎腰從鞋櫃裡拿出一雙綠色的拖鞋放在她的面前，說：“你隨便坐，我先去洗個澡。”
“你不先吃藥嗎？”
“等會吃，身上出了汗黏糊糊的難受。”
季棠想都沒想就問道：“那你一個人可以嗎？”
沈宴清沒忍住，笑了一聲，他上下看了她一眼，道：“不可以的話，你是要幫我洗？”
“你想得美！”季棠衝他翻了個白眼。
見他還有開玩笑的心思，她也放心了些。等他拿著衣服進了浴室後，她開始打量著這個不算很大的兩室一廳。
主人不在，她就在客廳裡繞了一圈，她在電視櫃上看到了一個鏡框，是他和養父母的合影照。
沈宴清不喜歡拍照，照片很少。
她拿起鏡框細細看了起來，她記得這張照片，是沈宴清在中考成績出來後，跟他父母一起拍的，兩夫妻為他考上南城一中高興，在照片裡頭，笑得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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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照人是她的父親，她當時就站在旁邊看，也跟著傻樂。
他爹拍了下她的腦袋說：“我的傻囡囡，你笑什麼？”
她當時說了什麼，過去太久，她已經不記得了。
照片裡的沈宴清臉上也揚著淡淡的笑意，眼裡像藏有萬千的星星，閃閃發亮。
他很少有這麼情緒外露的時候。那應該是他最幸福的時刻。
父母疼愛，學業有成，未來充滿了愛跟光。
就在季棠沉浸在過往的回憶裡時，浴室門打開了，沈宴清擦著頭發走了出來。
季棠把鏡框放回原處，走過去說：“我來幫你吹吧。”
第71章 覺醒第二步
沈宴清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衫,領口微微敞開，水珠順著他的頭發滴下，沿著面頰、脖頸一路滾下,滴落在他的胸口，滑向他的腹肌。
聽到季棠的話,他抬眸看向她，擦頭發的手一頓,他喉結一滾，說：“不用,我頭發短，很快……”他過身，咳了一下，“很快就幹了。”
季棠的目光在他打湿的衣服上停留了一秒，上前奪過他手中的毛巾，踮起腳對著他的頭狠狠揉搓了幾下，嘴上惡狠狠地說道：“都咳嗽了還說不用，我看你就是想進醫院！”她嘆了一口氣,忍不住嘮叨，“哎,要是我不跟著你回來，不知道你還要怎麼折騰自己,生病了也不知道悠著點,又不是小孩子了。”
他垂眸,看到她踮起的腳,他抿了抿嘴,默默彎曲了膝蓋，半蹲了下來。
季棠愣了一下,說：“你幹嘛？”
“這樣方便你擦。”
季棠“哈”了一聲，說：“你還享受上了？真是給你幾分顏色你就開染房，快說，吹風機在哪，擦的我手酸了。”
沈宴清乖乖地指了指浴室說：“在浴室。”
季棠張望了一眼，指著沙發說：“去那邊坐著，我去拿。”
沈宴清按她說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季棠走進了浴室，他先是掃視了一圈房間，沒有發現什麼不該出現在這裡的物件，舒了口氣。房間也很整潔，不會給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一個人在這住了快三個月的時間，過得清心寡欲，房間的家具擺設大多都是房主留下的，他沒打算久住，隻添了一些個人物品。
浴室裡響起季棠的聲音，她沒找到吹風機，問他放在了哪裡。
“洗手臺上的櫃子裡。”他應了一聲，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
一想到季棠踏入了他私人的空間，他整個人都不大好了。
這種不好，並不是出於排斥的心裡。
他收回視線，目光滑過胸口，他思索了半秒之久，伸手解開了領口上第二個扣子，將本就開了口的襯衣又敞開了一點，他尤嫌不夠，又把衣袖撸了上去，露出流暢有力的手臂，他輕輕握了下拳，手背上就露出了青筋。
這副軀體經過歲月的打磨跟沉澱，褪去了少年的青澀，已經很好的成長為一個成熟男人的模樣。
他心頭滾燙，比他的體溫都高，每一下的呼吸似乎都帶著熱氣。
他拿起手機，漫不經心地劃著屏幕，心思卻早已跑偏。
季棠找到了吹風機，汲著拖鞋踢踏踢踏地走了回來，她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沈宴清，隨後發現了一件尷尬的事情。沙發的前面擺著一張茶幾，空間小的隻夠容納她的腿，她想搬張凳子坐過去，都沒地方放。
是不是應該換個地方更方便。
她正在猶豫，沈宴清抬眼看了她一眼，起身往邊上挪了挪，空出來位置。她走過去將插頭插進地上的插線板上，坐了下來，兩人肩並著肩，衣服挨在了一起。
“你把頭轉過來。”季棠打開了吹風機，在手心上吹了一下，感受下溫度。
他側過身子，季棠看著他裸露的結實胸口，不見痕跡地皺了皺眉。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覺得，她怎麼覺得他這領口開得，好像比剛才還要大了一點。
季棠將吹風機往茶幾一放，衝著他的領口伸出了手。
“怎，怎麼了？”沈宴清故作鎮定的開口，視線隨著她如白筍般修長的手指來到了他的胸口。
她的手指不小心觸碰到他的肌膚，冰涼涼的。
他身體前傾，心髒劇烈的跳動著。
季棠將他那兩顆扣子扣緊，還嫌不放心似的，將上面的褶皺給撫平了，她抬眼看著他說：“我都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你還有沒有點病人的自覺了？領口也不扣好。”
嚴肅的口吻。
所有的旖旎曖昧都隨著她這句話煙消雲散。
“我忘了。”沈宴清在心底無奈的嘆了口氣，耷拉下腦袋。
他怎麼沒想到，季棠對他的誘惑會這麼無動於衷，這代表著，在她眼裡，根本沒拿他當異性看。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彼此都太過熟悉，他如果再不挑明，隻怕會一輩子被她當成鄰家哥哥。
他必須加快速度，打破這個框架。
即便坐著，兩人的身高還是有一定的差距，為了方便吹頭發，季棠便脫掉了拖鞋，跪坐在沙發上，給他吹頭發。
她按著他的頭，把他的頭壓下來，這樣才能吹到後面的頭發。
一時間，房間裡隻有吹風機“嗡嗡”作響的聲音。
沈宴清的雙手放在沙發上，安靜的垂著頭，像個玩偶一樣任由她的擺布。她一邊吹，一邊用手指翻著他的頭發，頗有理發師的架勢。
她的指尖時不時劃過他的額頭、耳廓、後頸，所到之處，淡淡的紅色也覆在了上面。
他蜷了下手指，眼神逐漸變得幽深晦暗，已經有些忍不住了。
他本就壓抑著對她極致的情感，更別提在周衍之的刺激下，他對她的情與愛被無限制的放大，他自己都不敢去想，崩潰了會是什麼樣子。
他不想傷害她。
他猛的抓住她的手腕，抬眼看她。
她的手腕是那麼的細，上面的皮肉是那麼的嫩，他的手隻是那麼的輕輕一握，就能完完全全將它包裹在了掌心裡。
單單握個手他就這樣糟糕了，他不敢深入去想，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做出失去理智的事。
他吞咽了下口水，艱難的開口：“小棠，讓我自己來吧。”
“不用，一會兒就幹了。”季棠的腦袋裡裝滿了問號，當她的視線對上他的臉時，心裡微微一驚。
他的臉紅得跟要滴血了一樣。
“沈宴清，你臉好紅，是不是感冒更嚴重了？！”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探他的額頭，卻忘記手還被他握著，在慣性的作用下，整個人朝沈宴清撲了過去。
“小心。”沈宴清伸手攬住了她的腰，躺倒在了沙發上。
她手一松，吹風機掉在了地上。
目光對上，兩人突然都沉默了。
“……”
她的瞳孔裡映出他放大的臉，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手底下傳來劇烈的跳動聲。
“砰砰砰。”
來自於心髒。
她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手正緊緊貼在他的胸口上，他的手依舊牢牢握著她的手腕，沒有松動。
她身下這具軀體正源源不斷地散發著滾燙的熱度。
她整個人驚了一驚，掙脫開他的束縛，手撐著沙發坐了起來。
她撩了下頭發，變得局促又緊張。
“抱，抱歉，你還好嗎？”她手指交錯扣在一起，眼珠子亂轉，就是不敢扭頭去看沈宴清。
沈宴清仰面躺在沙發上，微微的喘息著。他深深凝視了季棠一眼，看著一抹紅霞染上了她的面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