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棠也就沒再留他,兩人在電梯前道了聲別,季棠看著他一路往外走去,感到些許疑惑。
這冰天雪地的,他要去哪裡?
到了嚴飛揚他們的房間後,王翔又從行李箱裡掏出了一副牌,說:“還好我有先見之明,帶了兩副牌,剛好夠我們幾個玩。”
季棠見他把自己打算進去了,連忙擺擺手說:“我不會,我看你們玩就好。”
周衍之聽她這麼一說,接口道:“我教你吧。”
季棠笑了下說:“真不用,我看看就好。”
周衍之原本都拉了凳子過來就要坐下了,見她沒有想玩的興致,長腿一抬,跨過凳子說:“那我也不玩,你們玩吧。”
說話間,他已經走到了季棠邊上,兩人都靠著窗戶站著,他裝作若無其事地把手撐在她身後的窗臺邊沿,身子微微往她邊上靠了靠。
袁曉看他一眼,又瞧了下季棠,神色曖昧地勾了下嘴角。
周衍之看到了,揚了下眉,做口型道:“玩你的牌去。”
袁曉便聳了聳肩,坐到了他之前的位置。
王翔說:“那這樣人不夠了,我們換著來吧。”
嚴飛揚跟田馨蕊對視了一眼,田馨蕊說:“我跟飛揚也不玩了,等一會去看電影。”
她的話立刻引起了一陣起哄的聲音。
嘉佳做作地別過頭捂住眼睛:“切拜,好閃。”
“我要報警,這裡有人虐單身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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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呦,有女朋友就是好,我也想約會。”王翔把牌往桌子上一扔,坐到了凳子上洗起了牌。
田馨蕊臉微微一紅,說:“你們別這樣。”
“誰叫你們不找女朋友。”嚴飛揚炫耀般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兩人又對視了一眼。
嘉佳一臉嫌棄地搖了搖頭說:“快走快走,fff團的火把要舉起來了。”她攥著章以茜的手臂,拉著她跟她一塊坐下,“走,茜茜,他們不玩,我們玩。”
四個人圍著桌子坐好,王翔把牌洗好後,袁曉接過去切了一下放回桌子中間,大家按照順序抓起了牌。
田馨蕊跟嚴飛揚看了一會,就悄悄地離開了,走得時候還是手牽著手。自打來這以後,大家差不多都是集體活動,很少有單獨相處的機會,他們自然要把握住,好好約個會。
季棠有些羨慕地看著他兩離開,又看了看坐著玩牌跟站在她邊上的男女主,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沮喪。
這假期都過去一天半了,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了,男女主竟然還沒開始談情說愛,這樣下去,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履行校園文裡的任務,可以開始起哄啊。
她也想說:“我敢打賭,他肯定喜歡你”、“哇,他對你真的好好哦”、“朝哪個角度拜才能有這樣的男朋友哦”“你對他也好好,雙向的愛就是yyds。”諸如此類的話诶。
周衍之跟章以茜就不想拋下他們,跟那對情侶一樣,出去單獨聊個天看個電影什麼的嗎?
這真的是曖昧期的男女嗎?
她無聲地嘆了口氣,隨即察覺到一股炙熱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抬頭看去,隻見周衍之正笑著看著她。
季棠覺得更奇怪了。
她迷惑地掃了眼四周,沒發現有什麼好笑的地方。
見她突然張望了起來,周衍之問道:“季棠,你是不是覺得無聊了,我們出去玩吧,你想看電影還是玩玩臺球運動運動?”
季棠指了指自己說:“就你跟我?”
周衍之點了下頭說:“對啊,他們都在玩牌,也沒空。”他挑了下眉,“走不走?”語氣有些激動。
季棠看向章以茜他們,她撓了撓下巴說:“還是等他們玩完,大家一起去吧。”
她剛說完話,就聽到嘉佳突然大叫了一聲:“袁曉,你是不是故意放水,你既然有一對2,那剛才茜茜打一對k的時候,你幹嘛不出?”
袁曉叫屈道:“嘉佳學姐,我手裡就這麼兩張大牌了,當然要放著以防萬一啊。”說完這話,他背過臉,衝章以茜眨了眨眼,嘴角咧得大大的,章以茜看到,低頭抿嘴笑了笑。
季棠站著的位置正好能看到這一幕。
比起周衍之的消極怠工,袁曉簡直積極主動到過分的地步,這一路對章以茜也是照顧有加,處處把她放在第一位,別說章以茜本人,就她在邊上看著,也能感受到他對她的好。
他也是很好的一個男生。
章以茜真的能做到對他無動於衷嗎?
季棠腦中不由浮現了這個可怕的想法。她忙甩了甩頭,把這個念頭扔到了腦後。
一定是她沒談過戀愛,不懂這裡面的歪歪繞繞。
一想到袁曉最後還是沒能俘獲他想要的愛情,季棠心裡又替他感到些許的傷感。
感情真的好復雜。
她糾結的表情落在周衍之眼中,就又變了味。他想起方才沈宴清的話,想到同一個屋檐下,不僅存在著兩個同樣對季棠虎視眈眈的男人,還有個季棠的暗戀對象,他頭都要大了。
他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將她從無望的暗戀中拉出來,又要怎麼做才能從另兩個人中脫穎而出呢?
同為男性,他不得不承認,沈宴清跟陸瑾都很優秀,甚至優秀的過了頭,讓他覺得危機四伏。
周衍之臉沉了沉,扭頭看向窗外。
外面是一片朦朧的雪景,院子中間隱約有個穿著黑色羽絨服的男人,看身影有幾分眼熟,他張大眼睛想要看清楚一點,那人卻拐過院子,不見了。
不管兩人的心思多麼的百轉千回,嘉佳那邊還在為打牌激情輸出著。
她邊揮舞著手邊說道:“我信了你的邪,你就是雙標!”
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季棠的腿,她猛一回頭,看到季棠後露出了吃驚的神色:“你們怎麼還在?”
袁曉也跟著抬頭,驚訝地說道:“兄弟,我認為你不該在這裡。”
周衍之呼出一口氣,用手摸了下頭。
他也覺得他不應該還在這。
他們四人顯然玩得十分投入,完全忽略了房間裡還有另外兩個大活人。
這倒是把季棠整不會了,她說:“我們不在這裡,還能去哪,不是說好了等會一起去娛樂區玩嗎?”
聽季棠這麼一說,四人放下了牌,面面相覷。
此時他們玩意正濃,壓根沒有外出的打算了,章以茜就說:“棠棠,我們下午打算在這玩牌了,你不用等我們。”
“啊?都不去了嗎?”
“是啊,你有想玩的就去玩吧,可以叫上周衍之一起,晚上我們再一起吃飯好了。”章以茜說著瞟了一眼周衍之,用手蹭了蹭鼻尖,這舉動像是在說:兄弟,我就幫你到這了。
周衍之明顯接收到了她傳遞的信號,他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約季棠的心又蠢蠢欲動了,然而在他開口前,季棠先說話了,她說:“那我也不去了,就在這裡看你們玩牌。”
“就這麼看著,你不會覺得無聊嗎?”章以茜看了看她身邊的周衍之,毫不誇張地說,在聽到季棠的這句話後,他整個人都像被一團黑色陰影籠罩住了,黯淡無光。
季棠卻沒有發覺,她扶了下眼鏡,口是心非的說:“不會,我對那些都沒什麼興趣。”
其實她超想出去玩的,可無論是她的人設還是劇情,都不該是她跟周衍之一起去,要是再多個人,她就能去了。
周衍之無聲地嘆了口氣。
章以茜抿了抿唇,嘉佳拍了她一下說:“茜茜,輪到你抓牌了。”
她便收回心思,把注意力放回到紙牌上。
他們四個人興致勃勃地玩牌,季棠在窗戶邊站了一會後就坐到了章以茜邊上的沙發上,周衍之也跟了過去,站在季棠身後,雙手自然地搭在沙發背上。
兩點鍾的時候,遊客中心給他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晚上的煙火晚會取消了。
他把這個結果跟大家一說,頓時整個房間充斥著哀嚎的聲音。
“不是吧,我都期待了一晚上。”
“還好沈宴清買了煙火,還是有煙花看的。”
“先別高興的太早,誰知道景區給不給放。”
“沈宴清買的時候應該就問過了吧?”
周衍之收起手機,說:“我剛才也問過,如果民宿老板同意的話,是可以在這周邊放。”
袁曉接著說道:“那就沒問題了,許叔肯定同意。”
周衍之說:“嗯,我剛發了微信問他,應該可以。”
季棠說:“那就好,等晚點我們就可以把煙火搬出來了。”煙火被酒店放在後院的一間倉庫裡。
他又“嗯”了一聲。
不知過去多久,他們聽到有人在按門鈴,周衍之說:“我去開。”
他走到門邊開了門,沈宴清走了進來,看到開門的周衍之,他愣了一下。
季棠見是他,便走了過來,她問道:“你忙完了嗎?”問完以後,她發現他的黑色羽絨服有點湿,手也通紅通紅的。
她連忙拉過他的手問:“你手怎麼了?怎麼凍成這樣了?”
沈宴清:“剛去外面辦了點事,沒注意凍到了。”
季棠聽出了他是在搪塞,她猜想是跟他家裡的事有關,便也沒有追問下去。
“疼嗎?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她擔憂的表情令沈宴清很是受用,他抿了抿唇說:“疼。”
季棠白了他一眼說:“疼死你活該,叫你不注意。”話是這麼說的,她還是用手指輕柔地在上面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