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攬住她的肩頸和黑色長發,很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發,然後把她公主抱了起來,放在梳化臺上。
“等你出來以後,我穿著婚紗裙來迎接你......就像那種參加金像獎的女星,萬一沒得獎,還有我陪伴在身邊。”
她聲音悶悶地在他胸膛前響起:“所以哥哥不要怕失敗,我在呢,我會一直陪著你。”
“汀汀怎麼對我這麼沒有信心呀?”
他笑著低頭看她。
白又柔美的人,脖頸上還有很淺的吻痕。
男人眼神一沉。
禮汀小聲回答道:“當然有信心了,我隻是想你開心點,上次我沒學狩獵執照,已經失約過一次了。”
兩人的呼吸縈繞在一起。
他用手指搭在她下巴上,示意她抬起臉,很輕柔地吻她的嘴唇:“學不會槍沒關系,競選結束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半步。我們一直在一起,我會用下半生保護你。”
禮汀怔忪了半分鍾,意識有微微的恍惚。
江衍鶴的舌尖帶給她心髒戰慄的感覺,明明已經習慣了他的親昵。
如果把每次溫熱的唇齒交換都當成最後一次的話。
她隻覺得,每一次都不夠。
這種神經麻痺,耽溺在他的霸道或者溫情的懷抱中的時間。
再久一點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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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並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抵在她後頸的手指下移,很肆意地撫摸著她。
呼吸也漸漸粗重起來。
江衍鶴對她的佔有總是毫無克制能力的,乖張兇猛。
感覺到他的動情。
禮汀掙扎了一下。
距離競選開始的時間隻有一個多小時了。
那人沒什麼節制,折騰起來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
於是女生用細白的牙齒,反抗性質地咬在他的肆虐的嘴唇上。
“不....不可以....”
禮汀用力推開他的胸膛,躲進了試衣間裡。
她的臉很紅,心髒跳得很快。
兩個人隔著門,恍惚能聽見彼此的心跳。
她不開,他也不去敲門逼她。
他總能給脆弱的戀人找到舒服的模式、
他在門外陷入短暫的回憶:“我記得,我大學的運動會上,你給我送水,後來把自己送給了我,現在我同樣需要你加油打氣.....”
“可是剛才,汀汀拒絕我了。”男人漫不經心地替自己整理好斜紋領帶,別好領帶夾。
“原來感情會消減。”江衍鶴今天穿得是黑色襯衣,看上去風儀端冽,倨傲不凡。
他好整以暇地用舌尖舔了舔被咬傷的地方,嗓音卻充斥著委屈一樣的促狹:“她都不願意親我....原來一點也不愛我。”
夏風從窗外吹進來,加重了禮汀臉上的燥熱感。
那人的手機響起來。
電話那頭是和主辦方一起布置好一切的羅彬,目的是告訴江衍衍鶴:會場那邊已經做好十足的準備了。
金融中心外觀恢弘大氣,內部更是端莊肅穆,前來觀看選舉都是各界名流,來來往往,人聲鼎沸。
羅彬收回視線。
他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巨大的轟鳴,就像是門被風吹得嘭一聲關上。
不懂事的助理還在等待總裁的回答。
懂事的助理已經掛斷了電話。
羅彬收好手機,向前廳的迎賓臺走去。
這邊,窗外的蟬鳴烈烈。
禮汀聽見男人的揶揄。
女生有點惱羞成怒地打開門,“給你親.......唔.....”
她被人抵在門和牆之間,手腕被扣住,激烈的吻像吞噬一樣毫無逃避的能力。
直到心髒被麻痺,禮汀扶住流理臺的手指在發抖。
親吻蜿蜒,向下,到那年運動會同樣的安慰方式。
瑩白如玉的腳掌蜷起來,整個人在小幅度顫抖。
眼前從天花板變成了一道道白光。
男人從她身上抬起臉的時候。
她的意識已經恍惚了:“...你幹什麼...”
禮汀總是敏感地一塌糊塗,白淨的臉也紅透,很適合被欺負的樣子。
短短十多分鍾,她輕而易舉地就受不了了。
那人的薄唇有曖昧的水痕。
他壞笑著用舌頭卷了一下:“和那時候一樣,給我送水喝的寶寶好乖....”
“哥哥是個混蛋,瘋子,我討厭你!”
她看著那人薄唇上被她弄髒的水痕,羞窘地捂住了臉:“我說了不要的....我討厭你...”
那人把她攬入懷裡,拍著她的肩。
他心髒軟下來,放低聲音哄著她:“乖,好,好,都是我壞,晚上汀汀來懲罰哥哥好不好。”
她仰起掛著淚痕的小臉呆呆看他,被他的英雋迷惑到,微微發呆。
看起來又軟又乖的樣子。
隨即禮汀又反應過來,把臉轉到一旁去:“哼....不知道誰,我暈過去了你都不放過,最開始你都舍不得讓我疼,現在越來越壞,總是自己徹底滿足了才肯放過我。”
“滿足?”
那人用舌尖抵了一下口腔,湊近,對視,倏忽間笑了起來:“誰告訴你,我滿足過?”
她被人反剪住雙手,被迫看著鏡子裡自己緋紅的臉。
“汀汀自己看這副樣子,除了我,誰讓你你滿足啊?”
他垂頭親吻她的脖頸,又舔舐著她的耳垂,氣息縈繞在她紅到滴血的耳廓上:“嗯?說話啊。”
直到時間徹底不夠用了。
那人依然舍不得放過她:“不是說想讓哥哥,抱嗎?抱了,今晚繼續。”
男人親自愛憐地替她穿好衣服,把被折騰到喪失力氣的人放到車上。
看到禮汀盯著他看。
他有點壞地笑:“如果我競選失敗,小乖沒有穿婚紗陪在我身邊...我一定會精神崩潰的。”
禮汀有點生氣地別過頭去,實在不想理會他。
其實她有點擔心楊舒彤之前,說她家裡慈善機構有問題的流言。
她不想因為這個影響到他的選舉。
禮汀一直在去看他選舉和不去看他之間,心裡天人交戰著。
可是他最重要的時刻,她還是期待陪在他身邊。
“汀汀不可憐我嗎?”
男人倚在車窗上,嗓音很低又撩人。
他一絲不苟的襯衫上,還有她抓出來的皺褶,顯得凌亂無辜:“除了汀汀,沒有人會安慰我了。”
萬一,很久以後,如果她沒陪在他身邊了。
哥哥如果失敗了,身邊拱衛的人都在低谷離去,他一個人會不會很難過呢。
一想到這裡,她的心就變很憂傷。
禮汀捏緊裙擺:“我會去的!”
那人在車窗探出手指骨節,幫她把垂在睫毛上的長發輕柔地別在耳後去,含著笑意離開了。
她又被他狠狠拿捏到手心裡,心甘情願地穿著婚紗去金融中心找他。
禮汀知道那人想把她推到所有人的面前。
告訴他們,她是他未來的伴侶。
她等待這一天,快六年了。
而那個人,從她六歲當天,就開始執著於和她共度一生了。
這樣安靜到近乎有點孤僻的自己,能被閃閃發光的他,肯定確切的愛著。
禮汀有一點感動的鼻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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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汀是個對很多事都不怎麼在意的人。
比如說購買的新書有撞角。
買過的食物快到臨期。
或者新買的衣服碼數稍微大了一點,隻要勉強能使用,她就滿足了。
從小她就是一個很容易打發的人,沒有凡事自己要得到最好最適合的概念。
高中的時候有一次臨時考試,她趕到教室等待了很久,全班沒有一個人。
沒有人通知過她,考場到底在哪裡。
私立學校很大,她慌得直掉眼淚,摸索到考試樓層的時候,別人已經做了半個小時的題。
能考試就好,能完成就好,能有資格就好。
就像她隨便窩在哪個小角落也能活下去一樣。
是江衍鶴非要給她最好的。
她在他心裡非常值得。
這次的婚紗,因為自己想要改成可拆卸版本的,所以重新定制返工。
禮汀心裡還是覺得很抱歉的。
她不擅長做甲方,總怕自己提到的要求太苛責別人。
婚紗店非常貼心地按照禮汀的需求重新定制,這次拿到手的質感很好。
裙擺的魚尾不僅改成了可拆卸模式,還加上了海浪波紋的薄褶,層層疊疊地墜於魚尾上面,鑲嵌的碎鑽也被縷空銀絲串聯起來,把拆卸後的裙擺更壯麗更完美,從側邊可以拉開,胸前的遮片也更加貼合。
“禮小姐,請你穿上試試。”
京域門店的導購唐女士領著禮汀去試衣間試穿:“等你換上,我們再幫你化妝,化妝師和攝影師已經等你很久了,江少說在拍婚紗照之前,想讓你再多試試定制的那幾件。畢竟以後每年都要為您定制禮服裙,選出你最喜歡最漂亮的樣式。”
“好。”
換上婚紗裙以後,化完妝。
禮汀在後巷門廳外面的草坪上看畫冊,等待他們領著自己去拍照。
有一個怯生生的小男孩隔著白色的裝飾柵欄,站在外面看她。
他看著禮汀,眼睛裡閃爍著被驚豔的光:“姐姐,你好漂亮呀。”
禮汀對他溫柔地笑了笑。
女生看著男生盯著蛋糕餐點架上的草莓生乳酪和金巧克力太妃百利看。
她微彎身體對他笑:“你不是覺得姐姐漂亮,是想吃這些小蛋糕吧。”
她本來就不太吃奶制品,準備把提籠上的所有蛋糕都給他吃。
“可是看上去很貴。”小男孩不好意思地咧嘴笑:“爸爸說我不能在外面亂吃東西。”
他眼睛咕嚕嚕地轉,看上去聰明又可愛。
禮汀走過來,把包裝精美的盒裝巧克力隔著柵欄遞給他:“沒事,就你和姐姐知道,姐姐不會告訴別人的。”
“好!謝謝姐姐。”男生把巧克力盒抱在胸前。
她笑著,半蹲下來:“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徐源。
”小男孩穿著清涼,腿上有一些很淺的傷疤。
他看見禮汀心疼地盯著腿上的疤痕看,有點不好意思地露出傻笑:“這是之前被大狗狗咬傷的,現在還有很淺的疤痕。”
“當時我得了狂....狂犬病,喉嚨很難受,怕光怕水,我還以為我會死掉,後來一直在打針.....”
說道這裡,男孩忍不住哭了出來。
隻有他才知道,他父親為了給他治病,花了多少積蓄,求過多少人。
禮汀安慰他:“不哭不哭,這個巧克力是不是很苦呀。吃姐姐的小蛋糕好不好。”
她遞給他一個小勺子,示意他用勺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