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回到京域,披甲上陣,為她進行最後一場戰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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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覺得我寫得蠻好的嘿嘿嘿。
我愛寫文!
狀態回來了,
努力一下隔日更!
第99章 歸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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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季候風過境,潮湿的風穿過樹梢,濃陰在長滿汀草的湖邊搖晃。
官山道的花架上的紫藤花肆意開放,花瓣是柔軟的深藍淺紫色。
除了樹頂的蟬音,這裡安靜極了,靜謐地能看見細小的微塵在光暈裡浮遊。
保鏢宋桀在下面等了很久。
禮汀還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彈琴。
她今天彈奏了一下午la seine at dust。
被風揚起的裙擺緩慢地撩撥著她的腳踝。
午後的陽光伴隨著音符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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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在太陽的光線下顯露出剔透的白,玫紅的指尖在琴鍵上停頓了片刻。
禮汀的身影落寞又孤獨。
宋桀看見她顫抖著,肩頭一聳一聳的,鋼琴發出沉悶的響聲。
她哭了。
宋桀在被江衍鶴親自告知,讓他好好禮汀的時候。
他在祁彌那裡,拿到了僱主的資料。
知道禮汀很少安分的待在一個地方。
宋桀在年輕的時候,曾經保護過江成炳。
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特地多辦了幾個地方的籤證。
為了保證禮汀要出國,宋桀擔心自己不能好好保護她的安全。
但令他意外的是,禮汀這段時間一直待在家裡,哪裡都沒去。
最遠的地方。
就是她買花,站在方蘭洲的墓前站了很久。
走出墓園,她穿著清冷的黑色長裙,緩慢地向宋桀走過來。
雪白的皮膚,漆黑的頭發,眼睛暈紅,靜美姝麗,易於折墮。
宋桀的心髒猛地一顫,有幾份像對待女兒似的憐愛。
這麼美的人,怪不得江衍鶴在國內,恨不得和她寸步不離。
漂亮易碎,讓人從骨子裡疼惜。
宋桀以為她會像其他千金小姐一樣,輾轉各個美容院保養一下。
誰知道,禮汀睜開水汽朦朧的眼睛,輕輕地說:“直接回家,哥哥今天會回國,他要是沒看到我,一定會著急的。”
宋桀點頭。
他在副駕駛端正坐著。
聽到後排的禮汀在低聲囈語:“我是不是有點太黏人了。”
怎麼會呢。
宋桀想,江少恨不得把你揣在掌心裡,和你寸步不離。
之前聽說過一些風聲,說禮汀從來不肯好好待在家裡,讓那人操碎了心。
但其實,隻要江衍鶴回家,她就很乖地從嵐頤居那邊回來。
她會在門口迎接他。
纏綿的紫藤花開滿她身後的柵欄,夕陽灑在禮汀的臉上,她黑發上有金色閃耀的碎光。
看見江衍鶴的車從遠處駛來,看見愛人回家,她睫毛顫抖,神情羞澀。
任何人隻要多看她幾眼,就會覺察到她的可愛。
江衍鶴心裡柔軟極了,他會吻她的頭發,把她抱起來,看她驚慌失措地摟住自己的脖頸。
“汀汀,怎麼不敢正眼看我啊。”男人沉聲笑了。
禮汀臉上的緋紅燒到了耳背,白色的耳垂泛起誘人的紅,江衍鶴眼神很暗,喉結微動。
就像剛出生不久的小羊羔一樣依賴他。
她很乖地黏著他,讓他根本無暇去計較她沒去考狩獵執照。
他隻想好好寵她,庇護她。
她就安心地做她喜歡的事就好。
所有的腥風血雨,就快要結束了。
他一定會選擇一個豔陽天,和她攜手走向婚姻的殿堂。
這段時間,禮汀走得最遠的地方,就是嵐頤居。
看著柯伯侍弄花草,她買來了一些珍惜的花草種子。
但是夏季暴雨驟至,再加上白天的曝曬。
她之前就在花店工作過,柯伯也給她介紹了一些經驗。
沒想到認真學的施肥方法,竟然一株花也沒有活。
倒是花園裡的雜草,經歷了一場暴雨以後漲勢特別好。
禮汀在花壇裡仔細檢查了一圈。
她白裙的鑲邊上染上薄薄一層灰,沒舍得除掉那些倔強的野草。
禮汀:“其實仔細一想,這裡的土壤不太適合養花,所以有心栽種也不會開的。”
柯伯一邊澆水,感嘆道:“主要是現在是盛夏,熱起來,水蒸氣就像蒸籠,這些花都活不下去的。現在這個季節啊,也就草還在瘋長。”
他搽了搽汗,對禮汀笑:“禮小姐,這人的一生長著呢,十五歲種的樹,能給五十歲乘涼。命運回饋給我們的東西啊,向來不能心急,慢慢地走,一步步穩妥地來。”
“我想給哥哥留下一些......能陪伴他的....”
纖瘦的人說到這裡就安靜了,遮擋住了眼裡的刻骨銘心的愛。
“這裡的土質不適合種樹,禮小姐你也別太失望。”
“就在市郊,毗鄰亦莊那邊,老爺子江成炳買下了半山腰的別墅,那裡長年生長著黃栌和烏桕,康夫人覺得那處位置太偏了,沒什麼人氣,偌大的院子,現在還闲置著呢。那裡才是最適合種樹的地方。”
“到了秋天,就是接天蔽日無窮盡的紅色煙雲,那座山啊,古人譽之“秋勝楓葉映天紅”。
柯伯放下手裡的花鋤,他給禮汀準備了一大袋花肥。
他示意禮汀放松一下心情:“明天你去看看吧,那裡現在的樹還是綠色,也放松一下心情。”
禮汀不說話,悶在一旁。
這段時間她格外安靜,也沒有社交,會很經常地一個人待著。
之前被她給予幫助過的人背刺這件事,對她的傷害依然存在。
別人看不出來,她好像又默默地藏起來了。
看見禮汀正在給那些長不出來的花澆水。
柯叔無奈地搖頭笑笑:“你把這個口袋拿上吧,我是不懂花青素之類的東西,這些都是適合黃栌一類漆樹科落葉灌木的肥料。”
第二天。
江衍鶴走後。
禮汀就和宋桀來到這座院子。
她本來打算找康佩幗詢問保管鑰匙的是誰,沒想到物業看見她來了。
從山腳下一路開車護送她上山。
和江衍鶴在一起的時間裡,他身邊所有的人,都對她極其友善。
禮汀之前也不知道,他們怎麼認出自己的。
“江少的車牌我們都是有登記的,這麼多車從未搭載過任何女人,我想你是禮小姐吧,請跟我們來。”
他對她的愛就是通行證。
再也不會有別人。
他就是她的盔甲,治愈一切的良藥。
映入眼簾的金頂紅繪的房屋,上面有各種鶴蹁跹的圖案,建築別具一格,門廳裡擺放著黃梨木的家具,腳凳鑲邊是銀白象牙,傳承下來的古韻悠然。
這裡綠意葳蕤,枝繁葉茂。
守著這套公館的人,對禮汀介紹了很久的秋天滿山紅葉。
“您和江少秋天來這裡小住吧,前面有一家酒館,在漫天楓葉裡喝酒,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心境也會開闊起來。”
禮汀聲音很細,她不想做不可能的承諾:“我可能等不到秋天了。”
她眼睛掠過遠處的群山,粼粼的波光在眼底閃爍,柔和又哀傷:“我沒辦法親手送給他能亭亭如蓋的樹.....沒辦法陪他看到秋天的滿山紅葉了。
真想永遠陪在他身邊。
這些熟悉的風景,就像歷久彌堅的一封情書。
不知道會不會被他看到。
她在這裡施肥澆水,持續了整整一周,又在他回來之前,偷偷趕回官山道。
他要是在國外不回來。
禮汀就沒日沒夜地在別墅花園周圍忙碌。
宋桀看她有些憔悴。
“禮小姐,結婚以後,來日方長啊。”
這麼久以來,禮汀的忙碌,讓宋桀似乎預感到了什麼。
他第一次逾越身份,提醒她道。
禮汀隻是輕柔地搖頭笑了笑。
“但願吧。”
她眼神脈脈地凝視著對面山上的寺廟。
正值酷暑,香火依然鼎盛。
紅葉上的飄帶在夏風中獵獵翻飛。
少女雙手合十,虔誠又溫柔:“希望我的愛人,不被束縛,順遂如虞,自由熱烈。”
自由和他從來不是對立面。
在他身邊的自己,才是最自由的。
隻是,快要沒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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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的選舉,是令全世界矚目的盛大。
選舉是在國際金融會展中心召開。
京域一百零八位商界名流從世界各地趕來,還來了大批記者和媒體人。
康佩幗也陪同康刿回了國。
因為臺風過境,所以航班延誤。
兩人是今天下午的班機,剛好能趕上事後的慶功宴。
康刿話語間扼制不住的遺憾:“昨晚你媽還給我講,說真想看看,多少人開著她二十年前設計的跑車,來參加這次的選舉。”
他們一點也不擔心江衍鶴是否會當上京商首席。
康佩幗更是笑道:“還要什麼慶功宴,如果他們識相,可以直接把他們邀請去訂婚儀式上做客。”
巧的是,禮汀的婚紗也在前一天晚上到了。
她和他約好,會在試過婚紗以後,去金融中心陪他參加選舉。
清晨,更衣室的鏡子映出男人高大俊朗的身體。
男人還沒換上襯衣,隻穿著一件黑色的背心。
他早起鍛煉了一會,身上肌理線條流暢分明,帶著蓬勃的爆發力。
背心的領口有些湿潤,氤氲著運動後的汗痕。
江衍鶴黑發微垂,露出半翕開的漆黑深邃的眼睛。
他脫掉背心,帶著皺褶的衣服被他搭在衣架上,換上銀邊繡線的白色襯衣。
“哥哥,抱。”
禮汀穿著睡裙走進來,她很自然地把臉埋進他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