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號和9號都有可能是江衍鶴親手制作的食物。
禮桃不假思索地選了8號。
9號李絮是為了討禮桃歡欣才選的。
食物是吐司片,甚至烤糊了。
附帶的福袋是一束香檳玫瑰。
禮桃氣急敗壞地扔了花。
孟絲玟聽霍鴻羽說過香檳玫瑰的含義。
她的眸光閃了閃,眼睛裡有些微的恨意。
她知道就是因為禮桃拿了玫瑰,禮汀才沒收到珍貴的那束花。
孟絲玟也因為這件事,為兩人之間的感情哭過,現在眼眶微微湿潤著。
遠遠的,她看見禮桃崩潰地咆哮起來:“憑什麼我的福袋這麼垃圾呀,禮汀,你玩我是吧,你是不是因為江衍鶴第一次開跑車帶我來你的花店。買的就是這種花,所以報復我?”
9號李絮也拆了福袋。
食物活色生香是burrata奶酪披薩。
李絮緩緩拆開福袋的禮物,眼珠都要瞪出來了。
這禮物不是別的東西,而是禮桃和禮銳頌,送給江衍鶴的淡水金珠。
淡水金珠的價格並不昂貴,甚至14mm左右,屬實珍貴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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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個在國內市場上,並賣不出什麼價格,最多一共十多萬塊。
禮至宸把它當成無價之寶的用意。
隻是因為這七顆珠子,是他曾經差點被溺斃得來的。
李絮心裡咯噔一聲。
她是外人。
不知道淡水金珠有什麼珍貴的,特別是比起周思淼價值兩百萬美元的粉鑽。
閨蜜情算什麼,就算把禮桃賣了。
她也不會給自己人民幣一千四百萬左右的鑽石啊。
再說,有了比較之後,誰稀罕這十多萬的淡水金珠呀。
憑什麼周思淼什麼都能得到?
“禮汀,我錯了,我要換一下,我不想選9號了。”李絮唯唯諾諾地說。
“不能改的,你不是很衷心地,要幫禮桃選擇9號嗎?”孟絲玟沒好氣地說。
“小汀,可以拆開6號看一下,他們錯過的是什麼嗎?”周思淼的語氣恭敬了很多。
禮汀緩緩拉開緞面的6號福袋,上面寫的禮物是蘭博基尼的冰莓粉跑車,國內價格接近四百萬。
李絮恨不得當場和禮桃斷絕關系:“早知道我就不幫她選了。”
她們終於知道,在這個島上。
禮汀才是永遠的權威。
她可以救人,可以給予人溫飽,可以讓人一秒天堂,一秒地獄。
江衍鶴的名字不好使,福袋後跟著的就是香檳玫瑰。
禮桃更是沒有一點發言權。
唯有接近禮汀,簇擁禮汀,才是活得舒服的唯一出路。
禮桃當著眾人的面,已經當場暴怒了:“李絮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從高一認識我,現在六七年了,居然為了這點小錢和我翻臉。”
李絮心如刀割:“我家裡條件本來就沒你好,和你一起出去高消費已經很吃力了,再說,這些是小錢嗎,有本事你也給我人民幣一千四百萬的小錢啊。”
禮桃氣得渾身發抖,把香檳玫瑰摔到地上。
周思淼幸災樂禍地說:“禮桃,你怎麼不把香檳玫瑰撿起來呀,這是小汀送給你的禮物呀,這不是你自己選的嗎?”
禮桃抓起地上的香檳玫瑰,呼到周思淼的臉上:“兩百萬美元就能讓你變成舔狗,怪不得禮銳頌不要你。”
周思淼臉差點被刮花,她厲聲尖叫道:“禮桃你是不是喜歡揭人傷疤,你爸舍得給你兩百萬美元嗎,但是小汀給了我,我什麼都願意為她做。”
禮桃怨氣難平,又轉向程頤:“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說的金蘭姐妹,情比金堅。你和沈琦涵,一個賤一個婊,為了錢去舔她,一點尊嚴都不要,還感激涕零呢,惡心。”
程頤笑了,她站在禮汀旁邊,想到上岸就會收到三千萬vip的金卡興奮不已:“是啊,我就是惡心,有本事你也給我一張金卡啊。”
沈琦涵正沉溺在甜蜜裡,聽見程頤到處發瘋。
她不甘示弱,咬牙切齒地撂了句狠話,“你自己嫉妒得眼睛都快流血了吧,誰叫你非要選江衍鶴做的食物的。但凡你有一點腦子,就知道以小汀對他的感情,不可能把他做的任何東西給你吃,除非是壞掉的,你太蠢了,我終於發現沒有素質的對手不是她,是你。她處處周到,而且別人本來就是禮家的長女,你就是外來鳩佔鵲巢的垃圾,還在這發火呢,發給誰看,我們誰的家境比你差?”
禮桃的腦袋幾乎要炸開,她趾高氣揚地指責禮汀那麼多年,現在她的所有朋友,都和她反目成仇。
她們簇擁在禮汀的身邊,追捧著她,和她講話。
禮桃覺得身邊就像爆炸過蘑菇雲的戈壁,到處都是彌漫的核輻射。
沒有人靠近她。
禮汀一句過分的話都沒說,她就這樣,被眾星捧月地包圍起來著。
遠處,遊艇的燈一盞一盞地在水裡浮起來,影影卓卓。
意大利的天色徹底黑了。
禮汀身上有絨邊溫柔的幅度。
她下午溺水,所以去換了冥河水母一般的,透明的,充滿著性和薄紗的白裙。
裙擺微微顫動著,仿佛每一個觸角,都美到極致,卻帶著蜇和毒液。
但是所有人都感激她到極致,他們永遠心甘情願成為她的食物。
就算她真的因為江衍鶴送自己香檳玫瑰的事情吃醋。
他們也會想一千種理由來讓她露出淡淡的柔美的笑容。
遊艇是她的,海島是她的,城堡是她的,江衍鶴是她的。
禮桃嚷嚷著禮桃的名字破口大罵:“禮汀,活該沒人喜歡你。”
禮汀躲進孟絲玟的懷裡,烏木般的黑發隨著啜泣聲微微擺動:“好討厭,她們為什麼都不喜歡我呀。”
她軟聲咬著下唇,貓咪般眼睛裡湿漉漉的,一種無辜又脆弱的語氣。
“我們都喜歡你。”
“我也喜歡。”
“.....”
“小汀你今天可是救了我的命,我怎麼可能不喜歡你。”
“謝謝你送的禮物,我很滿意,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
“不——”
禮桃在聲嘶力竭地最後一刻。
她絕望的,看到倒戈的人裡,有李絮的身影。
“李絮,你回來!”
那個從高中就陪她霸凌禮汀的人。
再也不是她的閨蜜了。
禮桃第一次,被眾叛親離,近乎世界末日的孤獨無依感,包圍起來。
李絮沒把淡水金珠放在眼裡,那幾顆珠子被她不屑一顧地扔開。
她現在滿心隻有禮汀,渴求著禮汀給予她其他的禮物。
禮桃終於由衷地發現了一個事實。
原來禮汀一點都沒有稀罕過禮家的任何東西。
從來沒有。
禮桃引以為豪,百般炫耀的東西,就這麼一點點破碎掉了。
再也拾不起來。
就像她現在沒辦法厚著臉皮,把掉落在地上的淡水金珠撿起來一樣。
她徹底落敗,一無所有。
或者所有人,都牢牢地掌握在聖潔又帶著毒刺的冥河水母掌心。
誰能拒絕禮汀,沒有人。
可是,不夠呀。
對禮汀來說,怎麼能就此滿足呢。
還要更多更多的,完全獨佔哥哥的契機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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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瘋批一個病嬌,怎麼操作都正常-.-
嗚我居然寫到早上五點四十,就沒有美少女誇我一下的嗎。
順便小鶴還不夠瘋。
以後會變本加厲。
鼠鼠我呀,今天嘔心瀝血了捏。
等我八點起床上課的時候,再檢查錯別字。
第67章 歸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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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浩京不在身邊,翡姍從米蘭搭乘列車到布達佩斯來旅行。
翡姍在酒吧的霓虹迷幻中,給江衍鶴發消息。
“J,能來參加我學校學期末的八月節慶典嗎?”
直到半夜,對方都沒有回應。
她咬著吸管等待,順便拒絕了幾個搭訕的男生。
一整夜也沒有收到回復。
翡姍在凌晨三點,才跌跌撞撞地和臉頰上畫著油彩的匈牙利朋友,從酒吧出來。
即將放假的一群人瘋到了blue hour。
來旅行的一群人,在綠色的自由橋上用光了最後一張卡片相機。
“翡姍,這張照得好美!”
照片上的人,亞麻色的頭發染成了純金,眼睛比綠橋還要翡。
笑容放肆又青春,笑渦有果酒的甜。
翡姍很認真地選了一個濾鏡,然後看著圖片加載到100%。
顯示已經送達。
J收到了。
她海岸附近湿潤的海霧,抽了一支致幻的煙。
那人還是沒有理會她。
兩天前,翡姍提出同樣的請求。
J:“我在莫爾塞姆進行跑車品控檢驗,讓陳浩京陪你去吧,我沒空。”
Sanve:“我不要陳浩京。他一天到晚隻知道教育我。我隻想你陪我過節日,難道你不是因為我來的意大利嗎?”
“他沒有回復你嗎?”
一旁的克莉絲汀瞧見她心神不寧,給她摻了俱樂部帶出來的最後一滴香檳:“他不來?”
翡姍:“他在法國,可能在忙吧。”
克莉絲汀:“我說你別對他執迷不悟了,你不是和指揮團裡的迪拜籍男生上過床嗎?就是他爸是駐英外交官的青年。我以為你都不在乎J了。”
“不一樣的,我從小就認定我會嫁給江衍鶴。”
翡姍篤定地說。
江衍鶴不來。
她練了三個月的大提琴沒有絲毫意義。
翡姍失落地說:“我不想回學校表演了。”
坐在她身邊的切爾西表示惋惜:“你都努力了三個月,就這樣隨隨便便地放棄,值得嗎?”
翡姍思忖片刻:“我心裡好亂,不知道為什麼他來意大利度假都不來找我,難道是發現我在外面和一群男生鬼混的事了?我不想等了,我現在就去莫爾塞姆找他。”
“現在?”切爾西有些驚訝。
翡姍點頭:“我現在就去,我會在八月節的晚上把他帶回米蘭,穿最漂亮的禮服裙,邀請他和我跳舞。”
她抬起手臂,把酒瓶拋進河裡。
“哐當——”
翡姍看著玻璃瓶蕩漾著流向遠處,眼神迷離:“去年J給我過成人禮的時候,我許下一個願望。”
去年十月的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