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親就會放我下來嗎?”
禮汀弱弱地推著他:“可是這裡好多人,一定會被別人亂傳的,說你浪蕩。”
“很怕和我名字一起出現在娛樂八卦上?”他語氣含了點笑,沒繼續逗她,抬眼看路了。
禮汀注視著他被口罩遮掩住的下颌,還是察覺到他笑了。
他一笑,她又被蠱傻了。
乘著兩人走到轉角。
霧氣重,路燈也隱在遠處。
禮汀再也克制不住了。
本來她的動作沒辦法自控。
還好他環在背後的手臂,有力地往上扶著她。
禮汀借力仰起身,把那人肩膀拉低,主動地拉下他的口罩。
她眼神迷離又恍惚,把自己的唇獻了出去。
軟軟的唇,密密地摩挲他高挺的鼻尖。
滑下來,細細碎碎吻地那個人的唇。
見他不動,她小心翼翼地把舌尖伸出來,學著他的樣子,囫囵地舔他。
禮汀帶著崇拜又愛慕地眼神,小小聲講:“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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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漸地,她的眼尾漸漸濡湿了起來,被朔風泅得湿漉漉的:“好喜歡,喜歡到死掉的那種,全世界第一喜歡。”
昏黃的路燈下。
他反客為主,把她抵在背風的牆上,擋住冰天雪地,留出一方溫熱。
江衍鶴纏綿繾綣的吻她,悠長又輕緩。
他之前的吻太多次急切地宛如野獸,她幾乎忘了他還有溫柔的時候。
但是長吻持續地實在太漫長,幾乎糾纏了一個世紀。
“糟糕,我被人喜歡死了。”
他促狹地扶住她,逗她。
禮汀不舍得他離開地,吮他長驅直入的舌,把人撩得越發激烈。
“壞!”她抬起手,輕柔捶打了一下他的肩膀。
直到最後,她差點被吻得暈厥過去。
她的嘴唇,喘息的時候,磕磕碰碰地呼出白霧,唇角水痕牽下來,就被冷空氣凍住。
小冰凌又被那人湿潤溫熱的唇融化。
禮汀恍惚地顫抖著,翕動眼睫,舌尖酥麻地想。
“嗚,神啊,我實在是太愛他了,能不能讓我死在這一刻。”
嘴唇分開的時候。
江衍鶴終於舍得放她下地了。
禮汀渾身都是軟的,腳一僵,差點跪倒。
江衍鶴恰到好處地扶住了她。
他倆又從兩個人變成一個人。
隻不過,這次是黏在一起,貼貼著一起走。
她被他攬進懷裡,緊緊摟著他,伸出雙手環住江衍鶴。
兩人就著這個姿勢,一起向前走。
手機震動,鈴聲悠長,是打給江衍鶴的電話。
他把屏幕亮給身側緊緊環住他的人看。
示意她,乖一點。
他很少在她面前,把一些會讓她胡思亂想的事情,隱瞞。
是羅彬打來匯報情況的。
那人並沒有避開她接電話。
待羅彬匯報完情況,說起運動品牌並購和上市的事。
他才專心下來,放走懷裡的小貓。
但是禮汀的注意力,被街檐下買烤紅薯的老人吸引了。
禮汀放開環得緊緊的人,她眼神亮晶晶地看著黑色的鍋爐。
江衍鶴接完電話,發現她不見了。
到處找了一圈,才在前面路口,找到一個烤紅薯的老人。
鎢絲光暈的路燈,在他頭上佇立不動。
老人頭上帶著毛領帽子,頭頂光線把冬季照亮了。
在寒冷鉛灰色的湿霧天,顯得暖融融的。
禮汀站在一旁,眼巴巴地守著老人做最後的烘烤加熱。
小貓很乖巧的樣子。
他被她安恬的模樣治愈了一些。
那人口罩下的唇,揚起了一個薄薄地弧度。
老爺爺看見江衍鶴走過去,站到禮汀的旁邊。
他穿得昂貴的黑色運動服,整個人顯得冷肅寡情,露出來的皮膚蒼白,沒什麼血色。
口罩營造出疏離感,帽檐微掩住了他的眉眼,看起來怠慢倨傲,生人勿進的樣子。
那人並沒有抱臂站在遠處等她。
而是走過來,把她微攬進了懷裡,手指習慣性捏了捏她後頸的白圍巾。
老人心裡感嘆兩人真的般配。
他一邊包好紅薯,一邊笑眯眯的說。
“小姑娘,可惜隻有最後一個啦,你男朋友都沒得吃。”
禮汀探著頭,往鍋爐裡面望望。
“咳咳——”
她被爐火燻得嗆了一下,真的賣完了。
她又聽見老人笑:“你男朋友一看就是錦衣玉食的公子哥,應該不愛吃這種路邊攤的東西吧。”
禮汀掃完二維碼,還在為男朋友兩個字感到害羞。
江衍鶴手機又響了起來。
是羅彬查到資料和評估計劃後,作出的一些數據調整。
他咬字懶散地應了,轉身站在一旁,和羅彬講電話。
禮汀見他離開。
她彎著眼睛對老人笑:“您誤會他啦,他特別特別好,從來不為了這些吃食挑剔。我今天吃了小蛋糕,不餓。他為了開車上山找我,趕了一天的路,我想賣個烤紅薯給他暖暖胃。”
老人目送她舉著熱乎乎的烤紅薯。
女生一邊被燙地左右交換地烤著手,緩步走到男生身邊。
老人知道,女生一定是自己喜歡吃烤紅薯,才來買的。
看著她那副囤食小倉鼠的模樣。
可是因為隻有一個烤紅薯,她心甘情願讓給她喜歡的男孩子吃。
那人還在講電話,冷不防就被她在手心塞了熱乎乎的烤紅薯,頓時熱量傳到他的手上。
熱氣騰騰的烤紅薯,還在冒著白煙。
他掛斷電話,帶著笑意的鼻音,低啞又欲:“怎麼給我了。”
“給你暖暖手呀,最後還是要給我吃的!”
禮汀抱著他手臂依偎著他,嘴巴捂在圍巾裡,眼睛彎彎地撒嬌道。
那人揉了一下她頭上的呢絨白色貝雷帽。
把禮汀的手拽進自己的衣兜裡,說,好。
兩人路過一片獵場修改的弓箭場。
弓箭場特別大,有室內和室外的兩種選擇。
今天雖然開放,但是人很少,門口三三兩兩的,大多數遊客都去圍觀賽車或者滑雪的刺激運動了。
江衍鶴給禮汀介紹說,疊翠山在建國前,經常會有人進山捕獵,獵獸,獵鳥。
國家後來把後面那些山連同這裡,都列入4A景區和自然保護區。
但是之前的遊客,還是手痒想捕獵。
於是山上的老板發現了商機,改建了一個規模宏大的捕獵場,人工培養鳥類和小型動物。
兩人走近弓箭場。
門口守候的工作人員,立刻帶人往裡面走。
江衍鶴話少,帶著一點厭世感的冷冽,衣料有種潤澤的舒適。
他的心思在禮汀一個人身上,把她攬緊。
一身矜貴公子哥的錢味兒,一看就知道是未來資本家。
不熟悉客人面孔的工作人員,趕快找來了值班的貴賓接待。
穿著毛皮裝的長腿接待一進來,立刻認出了是熟客江家公子。
他說了句小心,卻也沒有松開衣兜裡和禮汀糾纏在一起的手。
而是示意別人,刷完vip的卡。
江衍鶴摘下一邊耳朵的口罩,下颌線優越鋒利,不著情緒,報出了江家特拱的室內號碼場。
他看起來很貴氣,從手腕的名表到腳下的球鞋,卻還捏著禮汀買的廉價大紅薯。
他沒抽出心思,沒打量領路的射箭輔佐小姐一眼。
即使兩位小姐,看見是他本人,眼睛都亮了一瞬間。
這裡的射箭輔佐小姐,都知道他英俊,打賞又來得豐厚,也從不做出出格舉動。
根本對那種事沒什麼興趣,隻安心練習射擊。
他每次帶著生意伙伴來,都搶著為他服務。
但他慣常沒把人放在眼裡,隻讓人遞來箭,換靶心而已。
禮汀瞧著她們穿著紅色國風芙蓉旗袍,風情萬種的模樣。
她倒是眨著眼睛,羨慕地看著她們,舍不得挪開。
但江衍鶴連女人的醋都吃。
他面沉如水,把她口罩往上一拉,遮住眼睛。
上臺階的時候,直接把人抱上去了。
禮汀被人帶到了一個恢弘的獨立弓箭場。
她揭開遮住眼睛的口罩一看。
差點被奢靡和繁華震撼。
這裡空曠巨大,接近上百種不同的射擊器具,在牆壁上可供選擇。
“外面太冷,別人射小動物你會害怕,在這裡坐一會,喝點熱飲。然後我們去滑雪。”
等人肅清場地的時候。
他站在露臺,遙望遠方群山,倚靠著圍欄,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
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江衍鶴想起,他第一次被Phallus帶到這裡來的時候。
才十五歲。
那時候他正值青春期,沾染桀骜的叛逆,不知道天高地厚。
年長的恩師,遞給他了一把有瞄具的反曲弓。
箭頭銳利,閃著寒光。
箭羽上是復式長尾金羽翠綠的毛,
Phallus讓他對準遠山上綠葉後的那抹白。
“那是什麼。”江衍鶴問。
Phallus:“白色的能有什麼,養的肉鴿,小鶴會害怕射擊鳥類嗎?”
“我就沒放在眼裡過。”
倨傲修麗的少年哼笑了一聲,接過身邊人遞來的箭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