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重回爸媽年少時》, 本章共3800字, 更新于: 2024-11-26 16:42:58

  於是兩人在那玩起情景模擬。


  “現在我是陌生人,你要學會拒絕我,明白嗎?”周宴禮問她。


  江會會點頭:“明白?”


  周宴禮當即擺出一副地痞流氓打劫的嘴臉:“借我點錢。”


  江會會的書包在他肩上掛著,她走過去,從裡面拿出錢包,一臉單純:“我隻有五十了,夠嗎?”


  周宴禮無奈扶額,生無可戀:“……你自己留著吧。”


  算了,慢慢來吧,指望她一朝一夕改掉,是不可能的了。


  旁邊幾個女生路過,說笑打鬧的聲音有點大,周宴禮下意識朝那邊看了眼,看的不是她們的臉,而是她們身上的衣服。


  又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裡的那件。


  剛才在車上時,江會會嫌太熱,把外套脫了。周宴禮順手接了過來。


  外套明顯大了不少,顏色也很奇怪,泛著一種陳舊色。


  穿在她身上時看不出什麼異常來,主要是她那張素白清麗的臉過於吸睛,漂亮到讓人忽略其他。


  此時那件衣服在他手裡,才真正瞧出不對勁來。


  江會會見他盯著自己的外套不說話,有些窘迫:“這是表姐的衣服,沒什麼破損的,是因為她穿著小了點,所以才給我的。”


  這一解釋成功讓周宴禮臉色更加難看,他嫌棄地眯了下眼。


  難怪看著不合身,原來還是別人給的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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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起上次去她家,看到客廳裡那一大堆男孩子玩的玩具。


  隨便一個的價格都夠給她換件新衣服了。


  他是家裡獨苗,從小享受著獨一份的溺愛,所以體會不到那種被忽視的感覺。


  但他的心髒一陣陣泛酸。說不清緣由,尤其是想到她這些年受到的委屈。


  他覺得還是來晚了一些,要是能在她一歲的時候過來,那該多好。


  他一直往前走,江會會不明就裡,提醒他;“方向錯了,在後面。”


  周宴禮頭也沒回:“難不成直接空手過去?總得買點見面禮。”


  江會會疑惑,隻是去做工而已,又不是上別人家做客,買什麼見面禮。


  但看他這麼講禮儀,不知為何,她竟然有些欣慰。


  至少和第一天見面相比,他懂禮貌了不少。


  直到他停在一家服裝店門口。


  她愣了愣,在這種地方買見面禮嗎?


  周宴禮剛進去,就被櫥窗裡面的那條裙子吸引了視線。


  他拿下來,在江會會身前比劃了一下,淺藍色的,裙擺很長,剛好到她腳踝上面一點。


  他覺得還挺適合:“試試?”


  那條裙子的確很好看,比她衣櫃裡的所有衣服都要好看。


  她除了校服,好像就沒有合身的衣服。幾乎都是幾個表姐堂姐不穿了,或者穿不下了,然後再由姑姑嬸嬸拿來送給她。


  江會會其實不喜歡那些裙子。


  她隻是想要一條隻屬於自己的,合身的裙子。


  可是每當自己提出這個異議時,都會遭到媽媽的呵斥:“現在賺錢不容易,能省就省。你知道你讀書每年需要花費多少嗎?”


  然後江會會就再也沒有提過了,即使她的學費都是靠獎學金交的。


  她寧願穿校服,至少它們合身。


  此刻看到那條舉在自己面前的裙子,她下意識搖頭,覺得自己配不上這麼好看的衣服:“不用了。”


  周宴禮卻已經將裙子遞給女性售貨員。


  售貨員自然不可能和業績過不去,既然付錢的那一方有了購買意向,她就算是抬也會將江會會抬進更衣室的。


  江會會又不太會拒絕人,面對對方的熱情,她幾次將求助的目光移向周宴禮。


  後者抱臂環胸,笑著衝她聳了聳肩,表示愛莫能助。


  最後江會會隻能被推進更衣室。


  那條裙子她穿著的確很合適,她長得漂亮,身材也好,平時哪怕被一堆不合身的醜衣服掩蓋著,也能成為人群中最吸睛奪目的那一個。


  江會會有些局促不安的看著周宴禮,後者靠牆站著,笑容寵溺地點頭:“好看。”


  售貨員似乎將周宴禮錯認成了她男朋友,笑著誇贊:“你眼光真好,你看這裙子多適合你女朋友。”


  江會會急忙解釋:“不是男朋友。”


  售貨員為自己的失誤道歉:“是我看錯了。哈哈你們看著年齡相仿,又都這麼好看,還蠻有夫妻相的。”


  “不是和我有夫妻相,是和我爸有夫妻相。”她衣服太少了,周宴禮想著趁這次機會多買幾件。他又另外選了幾套,讓江會會全部試一遍,合身就直接全買了。


  售貨員聽到他的話,臉上的笑僵了,人也愣了。


  這兩人看著都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女生居然是男生的……後媽?


  在她的巨大震驚中,江會會已經被周宴禮推進了更衣室,手裡抱著一大堆他提前選好的衣服。


  最後那些衣服自然是全買了。


  售貨員雖然還沒從倫理關系中走出來,可今天的業績提前趕上這一個月,打包的時候還是笑得合不攏嘴,一直誇贊江會會長得漂亮。


  實則眼睛一直往周宴禮身上看。


  帥哥不罕見,但帥的這麼意氣風發的就很難見了。


  他身上有種野蠻生長的肆意張揚。


  像他這種,隨便去商業街走一圈,少說能碰到六個給他遞名片的星探。


  周宴禮結完賬,江會會看到發票打出來,上面的數字讓她瞠目結舌。


  都快趕上她家裡一年的生活費了。


  “這麼貴?”她小聲驚呼。


  周宴禮漫不經心地將那張發票撕了:“怕什麼,沒了再找他要。”


  江會會知道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誰。


  周晉為。


  想了想,她還是小聲提醒他:“周晉為……你最好還是不要得罪他。”


  但凡提起這個人,她就滿是畏懼,好像對方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要是讓她知道,這個洪水猛獸不光和她結了婚生了孩子,還在她死後一直未娶,她會不會對他有所改觀?


  不過仔細想想,二十年後的周晉為比現在的周晉為還要可怕一百倍。


  很難想象要是現在的江會會碰到了二十年後的周晉為,會是怎樣一副場景。


  以她這個膽子,被他看一眼估計就會直接嚇哭吧?


  江會會低頭看了眼時間,不早了,再不過去就要遲到了。她急急忙忙拉著他:“走吧,遲到會扣錢的。”


  周宴禮想說扣就扣唄,反正他有。


  伸手摸到癟下去的外套口袋。


  這才想起來為了給她買衣服全部用完了。


  早知道發票就不撕了,應該留下來拿去找周晉為報銷。


  他兒子帶著他老婆去買衣服,他作為一家之主,出個錢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第9章 第九時間


  周宴禮沒想到二十年前的平江市會落後成這樣。


  這對於一個生在帝都長在帝都的大少爺來說,簡直猶如下鄉參加變形記。


  兩人又往前走了十來分鍾,到了西平路23號。


  這裡簡直是平江市的世外桃源,比中心公園還要大的私家花園,車開進去都需要導航才不會迷路。


  正中間的石雕噴泉,親眼看見才能感受到那種對視覺衝擊的震撼。


  旁邊的園林好幾個園丁在給植物除草除蟲。江會會光是看著,下巴都快驚掉了。


  周宴禮笑著提醒她:“口水擦一擦。”


  她在嘴邊摸了摸,哪來的口水,又捉弄她。


  她看了他一眼,像是無聲的責怪。可是這樣的眼神放在她身上毫無威懾力。周宴禮走到她前面去,順手在她腦袋上薅了一把。


  他將鐵門推開,讓她先進。


  江會會一路走一路看,跟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


  對比她,周宴禮顯得稀松平常,肩上掛著那個明顯和他氣質不符的粉色書包,手裡還拎著幾個女士服裝的包裝袋。


  他個子高,肩寬腿長的,走在她前面,吊兒郎當中還帶著點桀骜不馴。


  受正午陽光的影響,頭上那頂黑色鴨舌帽遮了半張臉。隻能看見高挺的鼻梁,還有凌厲的下顎線。


  江會會他們今天隻需要給左邊那些花草澆水就行,聽著好像很輕松,可佔地面積太大,就算是兩個人一起,最少也需要半天時間。


  在開始之前,她借用了一下洗手間,突然肚子疼。


  周宴禮站在外面等她,等的無聊,幹脆四處闲逛起來。


  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這裡幾乎沒怎麼變。


  因為姥爺病重的緣故,所以他爸暫時將他從帝都接過來,想讓他送姥爺最後一程。


  他爸和家裡斷絕了關系,看著六親不認,對待他媽媽的家裡人還是很好的。


  小姨初中剛畢業,他就將她接去帝都,因為那邊有著更好的教學資源。


  甚至還安排她留學,後續的入職單位也給她安排好了。


  包括姥爺,因為身體不好,所以專門請了護工看護,家裡一整套的醫療體系,隻服務他一個人。


  可在周宴禮心目中,他爸一直都是個殺伐果斷,不留情面的人。


  強大的能力和手段下,是無需多餘心軟的,那些都是累贅。


  顯然他爸並不需要這些累贅。


  ——


  他雙手揣兜,漫無目的地轉了轉,最後停在人工湖邊。


  抬頭往上看去。


  二樓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後,是沒有拉上的窗簾。


  房間內有綠植,還有生態魚缸。


  周宴禮知道,這是書房。


  他經常在這裡打遊戲。


  而此時的書房內,滿臉怒氣的中年男子將手裡那堆紙狠狠砸在站在他面前的少年臉上。


  後者不為所動,眼神淡漠。


  男人不知說了些什麼,少年唇角冷笑,慢條斯理地將那些紙撕碎,轉身離開。


  男人指著他離開的方向破口大罵。


  哪怕隔著窗戶玻璃,周宴禮也依稀聽到了一些:“你的命都是老子給的,你不聽我的你聽誰的?”


  周宴禮遲緩地眨了下眼。


  印象中的爺爺儒雅風趣,對他寵愛有加。從未有過這麼兇狠的一面。


  他一直都知道父親和家裡的關系不好,當年他從家裡出來,什麼都沒要,唯獨隻帶了剛滿一歲的周宴禮。


  直到此刻,周宴禮親眼見到這一幕。


  原來他父親,那個強大到無所不能的男人,也並非萬事順遂。


  周宴禮去了後面的池塘,果然看到在那裡喂魚的周晉為。


  他突然想到了那句話,叫什麼來著。


  對,知子莫若父。


  他站在那,抽著煙,目光冷冽地看著聚在河岸邊爭食魚餌的錦鯉。


  像是主宰它們性命的上帝,居高臨下的眼裡流露出的隻有漠然,沒有半分對生命的憐憫。


  周宴禮走過去,朝他抬了抬手:“給我一根。”


  對方垂眸,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三秒,挪開。


  周宴禮不爽:“不會這麼摳吧,一根煙而已。”


  “誰教會你抽的煙?”他掸了掸煙灰,沉聲問他。


  面前這人還年輕,是十七歲,不是三十九歲。


  雖然氣場傲人,卻遠不如二十年後一個眼神就令他說不出話的巨大威懾和壓迫感。


  而且按照時間線來算,這會兒他爸媽還沒生他,所以他算不上他的兒子。


  “十五歲的時候,自己學的。”他吊兒郎當回答他,毫無顧忌,甚至還有點臭屁的自豪。


  周晉為臉色陰沉。


  不知道為什麼,隻要想到他抽煙,就無端煩躁。


  周宴禮冷笑:“怎麼著,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


  那煙就在桌上放著,他看見了,自己過去拿了一根。


  二十年後他沒膽子和他爸對著來,但現在不同,現在他們是同齡人。


  隻是那煙剛點燃,江會會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你怎麼來這兒,我找了你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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