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裴寂安一個大兵,看起來像是認真研究過愛情一樣,刻板印象果然要不得。
不過這個回答剛好撞到了陸濃的痒處,作為一代海王,陸濃隻想說一句話:別愛我,沒結果。
陸濃對於愛情的態度就是擺爛,在現代擺爛,到了六十年代還是擺爛,這也是她雖然眼饞裴寂安的肉體,卻一直不敢招惹他的原因。
她雖然羨慕舅舅舅媽的婚姻,但對別人沒信心,最重要的是對自己沒信心,怕傷了別人的真心。
裴寂安說他不相信愛情哎,這就很好了。
到時候他們各自保留真心,始終清醒,說不定過個十年二十年膩了以後分開,還能各自發展出第二春,沒有情感糾纏,分手都灑脫。
想想就很nice……
陸濃思考完以後,抿嘴笑笑,低頭湊近裴寂安:“要吻我嗎?”
裴寂安有些錯愕,不知道陸濃的小腦袋瓜子都在想些什麼,他抿了抿嘴,不習慣大白天做這種事。
而陸濃想通以後,整個人徹底放開了,趁裴寂安不注意,“啾”的一聲親他的嘴唇,親完以後歪頭看他,這個歪頭姿勢和顧小淮一模一樣,殺傷力極大。
裴寂安:“……”
“你……”裴寂安目光下移,看向陸濃殷紅的嘴唇,喉結滑動。
“哥哥不親親我嗎?”陸濃笑嘻嘻繼續撩裴寂安。
裴寂安眼眸漸深,反而冷靜下來,放開陸濃已經暖和過來的兩隻腳,替她穿上襪子,又穿好鞋子。
站起身朝他伸手,“起來吧。”
陸濃惱羞成怒看了他一眼,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這都不上,心裡大聲吐槽:你不行啊老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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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你的手碰過我的襪子和腳了。”她哼了一聲,自己站起來。
起來後陸濃就犯愁了,滿地的白果被果皮包著,臭臭的,陸濃一點都不想沾手,可惜了裴錚不在。
(裴錚:??我謝謝你)
最終還是裴寂安靠譜,他把白果堆在一起,用鞋底搓掉白果的果皮,然後把褪去果皮的果實扔進小溪裡洗幹淨,洗完後脫下外套兜住。
“走吧。”
裴寂安一手拿著白果,另一隻手朝陸濃伸手。
陸濃還在生剛才裴寂安不吻自己的氣,想打掉他的手,想了想,還是握住了。
別以為陸濃握住了裴寂安的手就會老實,她的小爪子時不時摳摳裴寂安的手心。
裴寂安無奈,牢牢握住,令她不能再作亂。
回到靶場,裴錚還在練槍,此時太陽已經升起,他趴伏在地上,專心致志瞄準,一旁老王班長不住用狗尾巴草逗他,“一個優秀的狙擊手,絕對不能被外界幹擾,嗯,不錯,再堅持一會兒。”
裴錚額頭上的汗撲朔直流,眼神卻無比堅毅,一動不動。
陸濃看向裴寂安,眼神詢問,已經進程到狙擊手訓練了嗎?
不過說真的,裴錚認真起來的氣勢還是很嚇人的,怪不得能當小說男主。
裴寂安沒有出聲打擾,第一次正視裴錚說想要進部隊的想法,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走的路,裴寂安不會阻止裴錚的決定,但如果裴錚沒有相應的實力,那就是自不量力。
“好了,可以了。”老王班長拍了拍裴錚,讓他從地上起來。
“老伙計,你這兒子真不錯,是個好苗子。”老王班長對裴錚不吝誇贊。
裴錚看向裴寂安,人人都說他親爹是個傳奇,裴錚也這麼認為,雖然父親為人冷淡,和他並不親近,可是在裴錚心裡,他的父親一直是他心中的英雄。
他不想別人看到他的時候說虎父犬子。
所以這些年裴錚每件事都會做到最完美,最優秀,他想讓父親看到,他想讓父親知道他能行。
而現在,就是他在證明自己,證明他說的從來不是空話。
裴寂安點點頭,“不錯。”
裴錚肉眼可見的高興起來,神採飛揚朝陸濃挺挺胸,得意非凡。
陸濃:“??”朝我得意幹什麼?我又不是和你搶爸爸關注的兄弟姐妹。
回去的路上,裴錚像是打開話匣子一樣,和老王班長在前面聊各種熱武器,談國際軍事形勢(應老王班長的強烈要求,吉普車被讓給他開)。
陸濃和裴寂安坐在後座,兩人的手一直牽在一起,老王班長和裴錚兩個大活人對此視而不見,眼神都不帶往那個方向瞟一眼,不愧是裴寂安的好戰友、好大兒。
汽車走在不平的泥地上搖搖晃晃,陸濃想起裴寂安去李園接她那天,他們的腿撞到一起時磨蹭碰撞。
她狡黠一笑,偷偷挪了挪屁股,朝裴寂安靠近一點,蹭一蹭他的腿,陣陣熱意順著衣服傳遞後又離開,就這樣若即若離。
裴寂安抬頭看了前面兩人,伸出一隻手放在陸濃的腿上,制止住她繼續作亂。
陸濃轉頭,譴責地看著他,用口型說:“老、色、批。”
裴寂安:“……”
這時候開車的老王班長突然對著後視鏡神秘笑笑,說,“老裴,咱們這別的東西不多,山珍野味多的很,回頭你們走的時候我多給你們準備些……”
“對了,我那裡還養著一頭鹿,鹿茸可是好東西,嘿嘿,還有鹿血,大補玩意兒,咱哥倆今晚一人倆一碗。”
陸濃:“……”老王班長你可能扎到你兄弟的心了。
就是說,為什麼怎麼走到哪裡都能扎到老裴的心?這絕對是個問題。
裴寂安緩緩收回放在陸濃腿上的手,不動聲色地說,“不用給我了,你留著自己喝吧。”
老王班長不甘心,怎麼能自己留著呢?好東西就是要分享給自家兄弟,兄弟不收他很沒面子的。
“給你你就收著,不收就是嫌棄咱,不給老哥面子,”他向身旁的裴錚尋找同盟,“小子,你說是不是?”
聽到這個話題後,預感不妙,極力降低存在感的裴錚:“……”我到底要說是還是不是呢?
為什麼最後受傷的總是我!?人生為何如此艱難?
作者有話說:
裴寂安:不相信愛情……
陸濃:好耶,可以dio了
裴寂安:??
第51章
裴錚靈機一動,對老王班長說:“王叔,我爸不喝我喝啊,你給我說說喝了這東西都有什麼好處唄?”
裴錚知道鹿血壯陽是個巧宗,別人曖昧提了一嘴,他曖昧聽了一耳朵,至於到底怎麼回事就不得而知了。
老王班長被裴錚轉移了話題,打開了話匣子:“還是你小子識貨,咱們老祖宗中醫把鹿血列為最名貴的藥材,不但治陽痿、補虛,還能治跌打扭傷和肺病,總之好處多多。相傳鹹豐皇帝每天都要喝一碗,你說是不是好東西?”
裴錚連忙點頭表示確實是好東西,老王班長說得對,誰知說接下來老王班長話題一轉,“這麼好的東西,我拿出來招待你爹,他還不樂意,你說是不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裴錚:“……”怎麼又繞到自己身上來了?
他隻好硬著頭皮說,“對,王叔一片好心,既然鹿血有這麼多好處,咱們都喝,陸濃和吳姥姥也喝。”
“是吧,陸濃?”裴錚拼命給陸濃使眼色求救。
陸濃伸出一根手指頭,一個月警衛員。
裴錚閉了閉眼睛,點頭答應。
“是的呀,我從來沒有喝過鹿血,正好也想常常鹿血是什麼味道。”陸濃扯了扯裴寂安的衣服。
裴寂安被兒子和媳婦兩面夾擊,在老王班長富有激情和“不喝不是好兄弟”的推銷下,無奈隻好答應。
老王班長樂了,心說裴寂安你個假正經,回回來請你喝你不喝,這回好了,終於有人能治治你。
既然是老王班長請客,吃喝當然要安排在他家,他們回到小木屋把吳媽和崽崽接上,一起去了老王班長家。
老王班長家是農場最普通的平房,家裡有一兒一女,兒子今年二十三,在京市工作,老王班長一直希望兒子能接自己的班,可惜兒子嫌棄農場沒前途,留在了京市。
女兒二十歲,本來也在京市讀書,但今年沒考上大學,回來農場陪老王班長一段時間,明年還要繼續回京市復讀,至於老王班長的妻子,她和老王班長離婚了,現在在京市和兒子過。
“咱老王現在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家裡亂,你們可別嫌棄啊。”老王班長招呼裴家一家人進門。
這時候一個梳著麻花辮,身穿花布衣裳的年輕女孩兒從臥室裡走出來,不滿道:“爸,你說什麼呢?你還有我和我哥怎麼就一個人了?”
“翠翠,你來得正好,快去把我最好的茶葉和酒都找出來,今個家裡來了貴客,你裴叔叔一家來了。”老王班長吩咐自家閨女。
王翠翠本來以為又是父親在農場的大老粗朋友們,出來的時候灰頭土臉也不在意,可誰知道這回來得竟然不是農場的人,而是裴寂安。
“啊!”王翠翠驚叫一聲,連忙鑽進屋裡。
老王班長見狀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丫頭,平時大大咧咧沒見害羞過,怎麼這次知道躲人了?”
陸濃倒是猜到了王翠翠的想法,但這種小姑娘的心思不好拿出來說,遂沒有多話,而是換了個話題,好奇地問老王班長:“王哥,我們住的木屋屋主人是誰?”
“你不知道?寂安沒跟你說嗎?”老王班長驚訝,“那個木屋是寂安自己搭的,他每回來看我都住木屋,後來我看那裡荒廢可惜,就把地方借給了農場裡沒結婚的年輕後生,一來可以暖著屋子添些人氣,二來寂安來的時候也不用再費力收拾。”
原來如此,陸濃點頭,怪不得沒有老王班長帶路,裴寂安自己就找到了住的地方。
“快坐吧,我去喊翠翠,這丫頭做飯的手藝遺傳了她媽,讓她給你們露兩手。”
老王班長說著走到女兒房門口敲敲門,“翠翠?在裡邊磨蹭什麼呢?快點出來見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