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她沒有嫌棄他老,更沒有嫌棄他不行,可她昨天親口說裴寂安年齡大。
好家伙,現在全家人都認為裴寂安不行,還是她親口蓋章的。
往嚴重了說,裴寂安的名聲被她徹底敗壞了。
陸濃絕望,一個男人會輕易原諒幾次三番傳播他不行謠言的女人嗎?
會吧會吧會吧?
啊!!算了,還是先躲起來吧,能躲一會兒是一會兒。
小白是隻純白色小奶狗,渾身一絲雜色也沒有,小小的一隻,可愛極了,就是有點高冷,你過去抱它,它立馬跑掉,再不然就調轉身子用屁股對著你。
不過崽崽倒是樂此不疲,小白跑他就追,小白用屁股對著他,他就一點一點挪挪身體,把自己挪到小白狗頭前,小白再調轉身子……
洗澡的時候小白仍然用屁股對著陸濃,陸濃惡向膽生用噴頭把小白渾身澆了個透,小白“嗚嗷”一聲,“汪”地叫出來。
陸濃邪惡一笑,“小白,你還是乖乖從了我吧,不然的話,哼哼……”
寶寶用譴責的眼神看著陸濃。
陸濃訕訕結束惡作劇,開始認真給小白洗澡。
洗幹淨後,她用舊毛巾把小白擦幹淨,小白身子小毛少,沒個兩三下身上的誰就被毛巾吸幹淨了。
“我們先把小白放到你床上,然後給你洗澡好不好?”
自從陸濃發現自家崽崽是個有思想的崽崽後,開始下意識詢問尊重他的意見。
“嗯嗯,”崽崽對著媽媽點頭,又伸手稚嫩的小手,摸了摸躲在毛巾裡瑟瑟發抖的小白,對它說,“小白,等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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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濃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崽崽是個很乖的寶寶,即使陸濃給他洗澡的時候很生疏,他也不哭不鬧,乖乖坐在浴缸裡,用純潔的眼睛歪頭看著陸濃。
好像隻有她剛穿回來那幾天,崽崽每天早上會哭著找她,一旦被她抱住,哭泣就停止了,在她懷中安心睡著。
陸濃心情有點復雜,像裹小白一樣,輕柔地用大毛巾裹住他,把他送回他的小床上。
小白還在舊毛巾裡發抖,絲毫沒有亂跑,陸濃把毛巾從它頭上拿下來,小白起身甩幹身上的水,歪歪斜斜走到崽崽身邊舔了舔崽崽的手,然後趴在崽崽身邊不動了。
“小白!”崽崽高興地把小白抱進自己的小被子裡,蒙著被子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些什麼。
陸濃嚇了一跳,趕緊把他從被子裡拖出來,很嚴肅地說:“不可以把頭蒙進被子裡睡覺,知道嗎?”
崽崽雖然不解,在他小小的腦袋裡,把頭埋進被子裡的時候,全世界都變得隻有被子那麼大,以前隻有他自己,現在他想把這個秘密和小白一起分享,可是媽媽不同意,他隻好伸出腦袋,順便把小白的狗腦袋也往枕頭上薅了薅。
小白:“……”
同情小白一秒鍾。
陸濃:“閉上眼睛,媽媽在這裡呢,要聽睡前故事嗎?”
應該不用,因為陸濃發現她兒子有個牛逼的技能——秒睡。
輕輕合上門,陸濃回了自己的臥室,她以為裴寂安沒找到自己就會離開,可沒想到裴寂安竟然坐在窗邊閉目養神。
他似乎很喜歡坐在那個地方,晚上偶爾也會在那裡讀會兒書,等陸濃做好睡前護理再放下書一起關燈睡覺。
陸濃躊躇片刻,還是決定退出去,雖然他們同床共枕好幾天了,但都是在晚上,換成白天,陸濃還真有點不適應。
“我很可怕嗎?”裴寂安睜開眼睛直視陸濃。
“哈哈,”陸濃幹笑,“那倒沒有。”
看來今天是躲不過了,陸濃在心裡給自己鼓勁走向裴寂安,打算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滑跪道歉,堅決不給裴寂安一丁點發火的機會。
裴寂安看著一步一步忐忑向他走來的陸濃,剛要開口說點什麼……
陸濃搶在他開口前說:“我錯了!我不應該說你老,也不應該讓幹媽給你燉補品引起大家的誤會,誤會你不那啥……你打我吧。”
說完閉上眼睛英勇就義般側過臉頰,沒等裴寂安反應,下一秒就見她迅速說:“我知道你是軍人不打老婆,不然你罵我吧。”
裴寂安:“……”
陸濃偷偷睜開一隻眼,覷了眼裴寂安的神色,待到裴寂安看過來立馬閉上眼睛。
她以為裴寂安沒看見她的小動作,心裡琢磨著剛才偷看裴寂安的神情不像怒不可遏,於是蠢蠢欲動起來。
裴寂安見識過陸濃剛才一一頓唱念做打,連眼皮都不眨了,果然就聽陸濃給他戴高帽,語氣居然還帶上哽咽,聽起來很感動地說,“我知道你這個人寬容大量,面冷心熱,不忍心責罵我,其實你內心早就原諒我了對不對?”
裴寂安心下笑嘆又無奈,他到底娶了個什麼活寶回來,顧衛國啊顧衛國,你是不是早就算計好的?
“所以你對我不滿意嗎?”
“嘎?”話題跳躍太快,陸濃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後,臉蹭的蹿紅,按理說她也不是沒見識的人,但是這話從裴寂安這種高冷老男人嘴裡說出來,還真讓人招架不住。
“不滿意的話,今晚可以試試。”裴寂安起身戴上帽子正了正,這會兒軍服還沒有改制,仿S式的軍裝板正又英氣,穿在裴寂安的身上將他那身禁欲氣息發揮得淋漓盡致,再合適不過了。
陸濃眼睜睜看著他走出屋子,爾康手無處安放,什麼叫……今晚試試?
是她認錯的方式不對嗎?
第23章
陸濃陷入嚴重自我懷疑,剛剛到底怎麼回事?
想了半天才發現裴寂安根本就沒接她的招,人家以直取勝,兩句話成功把她恫嚇住了。
所以裴寂安是在嚇唬她吧?
是吧是吧是吧?
陸濃垮了臉,午覺也不睡了,覺得自己需要喝點酒,借酒澆愁。
裴家有酒櫃,陸濃翻了半天發現裡面都是白酒,白酒太辣不符合她的口味,陸濃隻好失望地關上酒櫃,嘆了口氣,“唉……有點愁。”
“你愁什麼?”一道幽幽的聲音在陸濃背後響起。
陸濃:“……”
“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陸濃比裴錚聲音更幽怨地說。
裴錚一噎,恢復正常音調說:“誰讓你大中午整個人埋在酒櫃裡隻剩兩條腿在外面,我下樓的時候也被你嚇了一大跳好不好?”
“你不懂。”陸濃站起身,決定煮咖啡,唉,反正是澆愁,咖啡也能吧……
裴錚聽到陸濃說他不懂,不樂意了,他又不是小淮那種小屁孩兒,有什麼不懂的。
“你這是被老頭子訓了吧?”裴錚幸災樂禍地笑出來,今天小周哥的車晚了半小時才出發,也就是說老頭子吃完飯沒有立馬回部隊。
陸濃給了裴錚一個白眼,讓他自行體會,然後往廚房裡走。
裴錚跟著陸濃進了廚房,看她拿出古怪的小玻璃壺,往裡面挖了一勺黑棕色的粉末,又往裡面倒熱水,過了一會一股醇香的味道從玻璃壺裡緩緩逸散出來。
裴錚認出這是咖啡,他不是個沒見識的,以前好奇外國人吃什麼,特意和沈既明他們去過幾次西餐廳,也點過咖啡,可惜他們是中國人的胃,始終吃不慣帶血的牛排和齁苦的咖啡。
倒不知道原來咖啡也能自己在家衝。
裴錚看著陸濃熟練的動作,心想繼母就是個小資,簡直和他們家格格不入。
陸濃從碗櫃裡找到幹媽從李園帶出來的咖啡杯盞,把煮好的咖啡倒進咖啡壺裡。
拿出兩隻和咖啡壺成套的咖啡杯,倒了一杯給裴錚。
陸濃不是那種非咖啡不可的人,相比咖啡,她更喜歡啤酒和肥宅快樂水,可誰讓現在沒這兩樣現代產物呢?
隻能喝杯咖啡,聊以慰籍,無限靠近現代的生活方式了。
裴錚喝了一口,還是很苦,好奇地看向陸濃,隻見她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然後……“噸噸噸”把一整杯咖啡都幹了,且面不改色。
喝完後還來了一句“好酒”。
裴錚:“……”難道這才是喝咖啡的正確方式?
他端起手裡的咖啡杯,看了看陸濃,又低頭看了看杯子裡的棕色液體,猶豫一秒,毅然決然地舉起杯子學著陸濃“噸噸噸”。
陸濃:“……”
陸濃傻眼,“你幹嘛?”
“咳咳咳……你別說,這麼喝還真不苦了。”裴錚咂咂嘴回味了一下,沒想到咖啡和茶一樣,會回甘。
裴錚:“再給我來一杯。”
陸濃:“……”到底是誰在澆愁啊?
“別喝太多,這玩意兒刺激神經,喝多了晚上睡不著,而且也不是一口悶著喝。”陸濃無奈,又給他倒了一杯。
裴錚一臉問號,“那你剛才?”
“……美女的事你少管!”
裴錚想到陸濃剛剛趴在酒櫃裡找酒,一臉神奇地看著她:“……你不會是因為喝不了酒就把咖啡當酒幹了吧?”
裴錚越想越覺得自己真相了,既鄙夷陸濃不敢喝真酒,又惱怒自己二傻子學陸濃,於是諷刺她說:“喝咖啡會醉啊?”
“呵呵,應該不會吧?”陸濃被看破了沙雕心理,幹笑一聲。
裴錚:“哼,膽小鬼,不就是被老頭子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