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重要。
苗從殊稍微側頭去看身旁的男人,待發現他就是瀑布底下一見鍾情的仙人,陡然覺得幸福來得太快有點反應不過來。
感覺自己的世界裡開了一場盛大的煙花,而他已經從成親想到未來養什麼類型的家庭小寵物。
胡思亂想之際,苗從殊冷不丁對上淺色的眼睛,心髒漏跳一拍,不由愣住。他眼睛眨了一下,舉起打招呼:“你好我叫苗從殊,是個努力上進勤學苦練不怎麼高貴的青年才俊。”
苗從殊停頓,心想是不是暗示得不到位,於是幹脆明示:“隨便泡泡,投懷送抱。”
所以趕緊牽住他的手,放下心中的困惑,大家一起墜入愛的漩渦。
鬱浮黎起身,順滑烏黑的長發從肩頭滑落,眼皮低垂,睫毛長長,面如冠玉,哪怕是隨便瞟過來的一眼都能奪了苗從殊的呼吸。
他伸出手,搭在苗從殊的肩膀,壓住他不讓他起身,然後俯身過來,越靠越近。
苗從殊人騷滿嘴炮,關鍵時候還挺純。眼見氛圍越來越曖昧,他臉頰微熱,心想進度雖快但喜歡,過程可以省略反正婚後每天都是戀愛。
鬱浮黎開口問:“你不認識我?”
仙人連說話都像口吐蓮花,那麼悅耳動聽。苗從殊如是想著,然後回答:“你願意把名字告訴我,和我進一步深入的了解彼此嗎?”
鬱浮黎皺眉,終於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苗從殊的眼裡燃著熾熱的火苗,可這火苗再濃烈也不能忽視它是嶄新而陌生的,鬱浮黎甚至還能分辨出那火苗裡的驚豔佔了多少。
這不是久別重逢,而是初見情濃。
鬱浮黎抬起手掌蓋住苗從殊的眼睛,深吸口氣壓下心中暴戾的情緒,放下手掌見苗從殊的眼裡多了一絲疑惑。他說道:“苗苗,你忘了我。”
苗從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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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從殊:“??”什麼情況!!“我們以前認識?”
經過鬱浮黎言簡意赅的解釋,大概就是他們兩個以前是道侶,但他遭惡人陷害失去記憶流落人間,而鬱浮黎遍尋不著苦等十年。
現在他們終於重逢並發現雙方還愛著彼此,真是標準的大團圓結局。
但是!
“你確定自己沒認錯人?”苗從殊擺出嚴謹的態度說:“您說您是神主,天下第一,那麼為什麼我還會被惡人算計?為什麼不殺我而選擇抹除我的記憶令我流落人間?難道他也看凡間鄉間狗血豔情話本?既然惡人死了,為什麼您找了十年都找不到我?您確定我就是您要找的人嗎?找錯了怎麼辦?”
一連串的反問結束,苗從殊嘆氣並表示:“我饞你身子我下賤,虐戀替身別找我。重逢要謹慎,認錯葬頭七。我現在不著急,等你想清楚再找我聊一聊。”
鬱浮黎面無表情的聽他說完,進入他的芥子空間裡將裡面積攢多年的話本全都沒收,然後盡量溫和的說:“以後別瞎看那些有的沒的,腦子容易壞。”
苗從殊還是覺得鬱浮黎應該再謹慎些,因為作為一個在人間混吃等死的凡人,沒有靈力和修為,突然有一天發現修真界第一的大佬是他道侶。
這位大佬還是唯一的神主,怎麼想都比趴在牆頭忽悠婦女開光的乃剎禿驢還不靠譜。
再按照一般套路,與神主作對的惡人肯定是很牛逼。
牛逼的惡人必然有許多報復手段,說不定他就是被復制出來的‘假的’神主道侶,用來欺騙神主,然後展開一段主虐身心、新歡舊愛選一殺一的復雜三角之戀。
鬱浮黎:“我不會認錯人。臉可以換,性格可以塑造……”他的大拇指按壓著苗從殊的臉頰,每說一句,力道便加重一些,目光不知為何變得頗為滲人。“神魂不會錯。苗苗,你的識海、神魂,你身上的每一點、每一滴,你的每一寸骨頭,我都知道長什麼樣。”
苗從殊脫口而出:“你拆過我骨頭?你家暴?!”
鬱浮黎低低笑起來,咬了他一口:“對!我家暴。”他陰森森的說:“我不僅拆過你的骨頭,還抽出你的神魂,從肉體到神魂全都吃過、嚼過,哪裡都沒放過。”
苗從殊本該害怕的,但他的心熱了起來,耳朵還滾燙滾燙的,誰叫鬱浮黎太好看,嗓音低沉性感,細細描述的時候就感覺自己那一身細皮嫩肉真的曾經在他的唇齒間流連過。
還挺刺激。
“倒也沒必要描述得太詳細,有空我們可以嘗試回憶過去。”
他絞著手指居然還挺害羞。
鬱浮黎沒忍住,趴伏在他肩窩笑得全身都在抖。
苗從殊有點懵,心想他在笑什麼?既然沒有認錯那麼當他說出那句邀請的時候,難道不應該親過來先溫情軟語撩得人家腳趾頭蜷縮再狠狠日個七八次嗎?他在笑什麼?!有那麼好笑嗎?!!
別笑了!!!
鬱浮黎已經從悶笑變成開懷大笑,完全不加掩飾,也不考慮他剛剛找回來的親親小寶貝的心情,放肆而暢快的笑出來。
好像他說了多麼有趣的笑話一樣。
苗從殊暗地裡嘀咕他是有多久沒開心過才能笑得那麼瘋狂。
暗暗嘟囔,卻不知為何心裡有一絲酸疼。
笑完了,鬱浮黎就問苗從殊:“你信不信我說的話?”
苗從殊:“信吧。”話本套路多樣化,他心裡疑惑比天大。可是看過鬱浮黎的眼睛,又聽他說過的那些話,信任的天平毫不猶豫撬了過去。
這大概就是美色的誘惑。
苗從殊猶豫一瞬,伏身過去,單手摟住鬱浮黎的肩膀,湊過去特別特別親昵的蹭著臉頰,像表達親近、安慰以及沒能早點過來而令他擔憂的歉疚。
乖巧得令人心酸。
鬱浮黎在這一刻恨不得將苗從殊揉進自己的骨頭裡,融為一體,永遠不能離開。
苗從殊安靜不說話。
半晌後,鬱浮黎松開他,反身將他壓在了身上,按住肩膀問:“你剛才是向我求愛?”
苗從殊點頭:“我對你一見鍾情,再見傾心,相信我們果然是命中注定天生一對絕無僅有的情緣。”
鬱浮黎:“你還說‘隨便泡?投懷送抱’?”
有問題嗎?苗從殊舉止端莊,絲毫不慌,鎮定對視,坦蕩從容。
鬱浮黎:“你這些話還都對誰說過?”
苗從殊震驚:“你質疑我不忠?別說話,現在心裡很受傷。”
鬱浮黎冷笑一聲,人找到了固然很欣喜,可有些債該算還得好好算。
苗從殊梗著脖子不肯認這汙蔑,然後就被翻過身脫下褲子露出肉還挺多的小腚。涼飕飕不由抖了一下,苗從殊睜大眼睛,緊張得心髒就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雖然心被弄亂的那一刻他就滿心期待鬱浮黎什麼時候來弄亂他的床,但真正到了這一刻的時候還是感覺速度太快,如果直接配合會不會顯得他太放蕩?要不意思意思先推拒一下?
苗從殊剛想開口,耳邊傳來頗為響亮的聲音,然後就是他可愛的屁股墩兒傳來痛感。
他被打屁股了。
他懵了。
為什麼?!
久別重逢就算不日一夜慶祝一場,那麼執手相望泣涕滂沱溫言軟語述盡相思也好啊!
為什麼是打他屁股?!
為什麼?!!
這重逢到底有何意義?!!!
第46章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要重修,你們可以選擇看,也可以選擇不看。
重修差異會比較大。
——
苗從殊的小腚有點疼,鬱浮黎下手有分寸,沒打得那麼狠。
就是中途忽然覺得手感好,軟綿綿還特光滑,於是把他小腚當成面團那樣揉捏。如果順便做點其他,苗從殊也不是不能接受,關鍵啥也沒做才讓人鬱悶。
他趴在窗框外看院子裡那株開花了的桃樹,寒風依舊凜冽,不過被擋在光罩之外。
昆侖山頂終年積雪,但小木屋裡四季如春,包括在非正常時節裡,令一株原本光禿禿的桃樹一夜之間花開滿枝頭。
木屋籬笆之外,隼崽躲在一根木樁後面,但是擋不住它圓潤的身形。
苗從殊好整以暇的看它伸出一隻腳,悄摸摸試探,往前蹬了一下又猛地縮回去。過了一會,察覺沒有危險就偷偷露出半邊臉作暗中觀察。
隼崽見鬱浮黎不在,立刻歡快的蹦Q過來,跳到窗框上直球撞進苗從殊的懷抱裡。
苗從殊薅著隼崽蓬松的羽毛,從窗戶跳出來,走出木屋,到了鏡湖。
山尖積雪,湖中卻沒有一片雪花,湖水澄澈,湖中銀魚成群。湖中央有一葉扁舟,鬱浮黎在舟中垂釣,隔著老遠的距離他便知苗從殊在岸邊。
扁舟被風吹送到苗從殊跟前,鬱浮黎說道:“苗苗,過來。”
隼崽張開翅膀飛向天空,苗從殊跳上扁舟,來到鬱浮黎身邊,見他身旁放著一個魚簍。
魚簍裡已有七八條銀魚,活蹦亂跳特別鮮活。
鬱浮黎:“你喜歡吃這魚。回去後做給你吃。”
苗從殊撥弄湖水,湖水沁涼。聞言應了聲,沒說其他。
鬱浮黎捏了捏他的脖子,又從袖子裡掏出一堆紅色、黃色的果子塞到苗從殊懷裡,讓他闲暇無聊時慢慢吃。
黃果是葫蘆果,黃皮黃肉,肉甜汁水多,還有一股好聞的水果甜香。紅果果皮長有軟刺,剝開後卻是白色晶瑩的果肉,無籽爽口,甜味濃厚。
兩種果子口味不同但都很好吃,而且具有特殊的功效。
葫蘆果蘊含充裕的靈氣,先前就已經吃過,苗從殊自然知道,但他鎖不住這靈氣,很快就會流失。
這東西是天材地寶,給了他就算是浪費。別人吃兩三個能進階,到他手裡隻起個暖和手腳的作用。
苗從殊倒沒怎麼喪氣,之前在凡間勒緊褲腰帶存錢想到修真界不過是為了找人。
現在人都找到了,他又何必自找煩惱埋怨自己不能修仙?
人要懂得及時行樂,鑽牛角尖會禿頭的。
當他吃到第三個葫蘆果時,鬱浮黎提醒他吃紅果:“它能鎖住靈氣。雖然不能讓你回到十年前的修為,也不能治好你的靈脈,不過暫時可以讓你擁有修為。”
苗從殊覺得還挺神奇,於是吃下紅果,體內靈氣果真被鎖住。十年裡積攢下的沉疴頑疾在靈氣的修復下有所好轉,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精神奕奕,堆積在身上的疲憊瞬間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