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弦其實也很好哄,一順毛,他就覺得挺受用了。
吃過晚飯,兩人上床歇息。
顧見深見他蹙著眉便道:“我給你按按吧。”他知道他腰酸腿疼。
沈清弦道:“不用。”
顧見深又道:“你不熟悉這凡人的身體,若是就這樣睡下了,你明天會下不了床的。”
沈清弦擰了擰眉。
顧見深正經道:“放心,我不胡來,隻是給你舒緩放松下。”
沈清弦還真挺難受的,他也清楚自己這狀態如果睡到明天早上,隻怕肌肉會酸疼得走不動路。
他沒出聲但也沒再拒絕,顧見深自是心領神會。
沈清弦身體柔軟,哪怕隔著衣服也讓人覺得清香沁鼻,顧見深一雙大手落上去,當真如被吸住一般,完全挪不開。
沈清弦掀起眼皮看他,顧見深回神,念念清心咒,正兒八經的給他按摩起來。
沈清弦見他不像要搞事的樣子,於是再度眯上了眼睛。
顧見深還真懂些門道,手法不輕不重,按得地方也恰到好處,本來酸疼的身體竟然真的舒緩了許多……沈清弦就這樣被他給按睡了。
可憐顧見深卻睡不著了,這摸來摸去鬧半天,再看沈清弦那慵懶舒適的模樣……
也虧了是顧見深,換個其他人隻怕早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了。
顧見深又是涼水澡又是清心咒,總算穩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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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一看沈清弦睡得這般香甜,他又頗覺不甘心。其實和沈清弦做愛不難,他也不在乎,可顧見深卻過不了自己心裡那個坎。
他心心念念的喜歡他,他卻心如止水紋絲不動。
兩人更親密後,他越陷越深,這家伙呢?定是說踹開他就踹開他。
顧見深越想越氣,低頭在他嫩嫩的唇上咬了一口。
沈清弦睜眼:“鬧什麼?”
顧見深道:“伺候你這麼大半天,還不讓我討點兒福利?”
沈清弦大約之前是真的受用了,此刻竟脾氣好得很,不僅沒惱怒反而輕聲道:“……快些睡了。”
他這柔軟可人的模樣差點兒讓顧見深的清心咒和涼水澡都付之一炬!
一夜好眠,第二天沈清弦神清氣爽,身上還真不怎疼了。
他頗為快慰道:“陛下果然有兩手。”
說著他看向顧見深,又訝異道:“這是累到了,怎麼精神如此不濟?”
被撩得一宿沒睡的心域帝尊:“……”
沈清弦竟還有些歉意道:“如此費神的話,以後還是莫要給我按了。”
顧見深說得很是咬牙切齒了:“給你按一輩子我也是不累的,隻是昨晚沒睡好。”
沈清弦道:“這肉胎的確容易失眠。”
顧見深不想說話了。
吃過早餐兩人繼續男耕男織。
今天的沈清弦已經徹底向玉簡勢力低頭,他對顧見深說:“你來耕地吧。”
顧見深心情已經好多了:“你會織布?”
沈清弦道:“這有什麼不會的?”
顧見深給了他一捆白線。
沈清弦怔了下:“昨日那金線呢?”
顧見深道:“那線金貴得很,我也是費了好大力氣才買了那麼點兒。”
沈清弦不開心了。
顧見深又道:“昨日讓你織布你偏要耕地。”
沈清弦:“……”
見他這樣,顧見深又樂道:“雖然沒金線了,不過還有些紅線。”
沈清弦連忙看向她,顧見深變戲法一般拿出了一捆鮮紅大豔的紅線。
沈清弦神態立馬好了許多。
顧見深故意問他:“你覺得這紅線好看還是那金線好看?”
沈清弦其實是覺得紅線好看些,但人嘛,總覺得沒得到的更好些,所以挺懷念那金線的,於是他說道:“金線好。”
果然他更喜歡金色!顧見深心中警鈴大作,越發堤防會變身的小金龍了。
小金龍乖巧老實地在山洞裡打個大噴嚏,絲毫不知自己被主人給算計了……
顧見深耕地,沈清弦織布,等兩人耕完地,織完布,任務終於完成了。
顧見深看看他織出的大紅方布道:“不錯,可以用來當紅蓋頭。”
沈清弦立馬就想搶回來,顧見深眼疾手快,已經揣到了懷裡貼身放放著。
沈清弦惱怒道:“給我!”
“不。”顧見深美滋滋地,“漣華尊主親手所織,天底下獨一份。”
沈清弦:“……”
顧見深又湊近他道:“還是他給自己織的紅蓋頭。”
沈清弦完全不想理他了!!!
兩人在莊子裡住了小半個月,京城裡卻是風雲暗湧。
如同沈清弦所想的那般,沈清清詐死,皇帝震怒,雖然沒拆穿這可笑的伎倆,但卻立馬發作到了沈傾磊身上。
沈傾磊在御前任職,第二天就因為一點兒小事受了批落,挨了板子。
緊接著沈傾溯也受了牽連,本來定下的一門親事,那家人在皇帝的暗示下硬是退了。
國公府一時愁雲慘淡,沈國公也是日日胸悶,當真是心寒至極!
關於改朝換代,顧見深這邊有好幾個方案,他都說與沈清弦聽了。
第一個是入宮暗殺老皇帝,然後他假作皇帝私生子,趁著那幾個皇子鬥來鬥去時他脫穎而出繼承帝位。
這個耗時較長,而且老皇帝死了還要服孝,沈清弦想想就怪惡心,於是拒絕了。
顧見深又給他第二個方案,他去邊疆遊走一番,搞點事情,弄出民亂,國自然就破了,然後他再成立新朝。
這個倒是幹脆利落,不過沈清弦還是不滿意:“不要傷及無辜百姓。”
好在顧見深還有第三個方案,他道:“那……我就當神棍了?”
沈清弦道:“說來聽聽。”
顧見深道:“天降異象,紫微星現,真龍天子,出自天北。”
沈清弦被雷得外焦內酥。
顧見深又道:“或者出自天南?天西不好聽,天東怪怪的……”
沈清弦拍板道:“就天北吧。”
顧見深笑道:“行。”
他這方案聽起來很兒戲,可其實卻極為妥當。
老皇帝昏聩,政權不及之處已是民怨四起,顧見深隨便用點兒小法術,再散些錢財,很容易就能掀起起義軍。
身為修真界的大佬,顧見深還是很會講法論道的,稍微一忽悠,老百姓們立馬如痴如醉,瞬間喊出了“紫微星現,真龍出世”的響亮口號。
沈清弦什麼都沒摻和,約莫半年後,顧見深的“邪教”已經大有規模。
沈清弦諷刺他:“果然是魔修,最擅迷惑人心。”
顧見深笑道:“我還沒用幻術。”
沈清弦一想,也是……這家伙最拿手的是幻術,他真用了幻術,還改朝換代呢,整個國家集體自缢也是沒毛病的。
等到京城的老皇帝意識到這個邪教危險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如今信不過沈國公,委派了一個剛上任的將領出徵討伐,結果被顧見深給錘得頭破血流。
老皇帝這下慌了,急忙又加派兵馬……
可惜雙方不再一個層次上,顧見深訓練出的士兵以一頂十,而且還有“神奇”的戰術,更有沈清弦的醫術做後勤,整個軍隊堪稱無敵。
再看老皇帝那邊,因為沈國公一事,寒了不少軍中將領,他也信不過他們,隻用些阿諛奉承之輩,哪能成事?分分鍾被揍成孫子。
顧見深接連獲勝,一時間聲勢震天,呼聲無限。
皇室如此昏聩不堪,京城的世家也借機反了,不用顧見深出手,老皇帝的頭顱已經被扔出了皇宮。
接下來似乎是民不聊生的大亂世。
但有顧見深在,僅僅亂了七日,所有世家的都被打趴下。
時隔一年,顧見深鐵騎踏破城門,入住帝宮,建立新朝。
後世對這段歷史的研究基本都用了“不可思議”這個詞。
為顧見深的橫空出世不可思議,為顧見深的強橫奪權不可思議,也為這亂世的極快終結而不可思議。
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一個朝代的隕落往往伴隨著民不聊生的災難歲月。
大多要經過極長時間的徵戰才會重建新朝,可梁與華的交替隻用了短短七日,實在是迅速得讓人心驚。
更加讓人不可思議的是華朝的繁榮昌盛。
聽聞這位高祖顧見深是草莽出身,可卻精通政治,將當時混亂不開的國土治理得井井有條,創造了史上有名的榮華盛世。
也有人說顧見深的確草莽,是個大粗人,但卻有個真正高門大戶的沈皇後輔佐!他這千古一帝的傳奇自登基後才真正拉開序幕……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且先不提。
卻說入住皇宮後,顧見深要辦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婚!
一道聖旨落進沈府,沈府已經一臉淡定。
從半年前他們得知顧見深起兵造反後他們便驚嚇連連,乃至今日都不知驚嚇為何物了。
當時沈清弦回到混亂的京城,找到他們時,一家人激動得哭做一團,都以為再也見不到寶貝女兒(妹妹)了,誰成想才這麼會兒就見著了!怎能不高興?
沈清弦開口便是:“皇帝如此昏聩,父親兄長何必執迷於此?他既不仁,我們又何必愚忠!”
沈國公和沈世子都聽得震耳欲聾。
還是沈老二狠:“我果然沒看錯顧見深,他既如此決斷,我沈請傾溯定傾盡全力,助他成就偉業!”
這半年沈家的男人也沒少出力,顧見深能這麼順利登上大位,他的“嶽父”“大舅哥”皆是功不可沒。
帝王大婚,自然是舉國同慶。
沈清弦回了國公府待嫁,李氏為女兒穿上嫁衣,一時間感慨萬千:“哪成想,竟有今日。”
沈清弦問她:“母親不開心嗎?”
李氏笑道:“開心。”
沈清弦又道:“可母親目中全是憂色。”
李氏嘆口氣,低聲道:“我相信……陛下會善待於你。”如今她已經不能再稱呼顧見深的名諱了。
沈清弦轉頭看向她:“您無需擔心,他定不會負了我。”
“我明白……”李氏握著他手道,“陛下對你一往情深,隻是皇家夫妻不比平頭百姓,你……”
沈清弦道:“娘是在擔心顧見深納妾嗎?”
李氏一驚,連忙道:“怎可直呼陛下名諱!”
沈清弦笑道:“沒事的,他不在意。”
李氏哪能放心的下?當父母的大約都是如此,女兒嫁得不好,她憂心忡忡,生怕她吃了苦;女兒嫁得太好,又擔心富貴之中生端倪,過得不幸福。
總之……
既為人母,對孩子便是操不完的心。
沈清弦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隻得說道:“娘放心吧,他不會納妾的。”
李氏聽到這話是喜憂參半,喜得自是顧見深對女兒情深義重,憂得是此刻他們濃情蜜意,自是千好萬好,可待日子長了,萬花亂入,陛下可能把持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