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沒有讓她疑惑多久,幹脆利落的說出了自己的來意,“我的雌性快要死了,我需要生命之翎來救她,你有?”
霜風聞言挑起了眉頭,“生命之翎?我沒有。”
花緊緊盯著她,“你肯定有,不然我不會來找你。”
霜風坐起來,繞著自己的長發逗水裡的小魚玩,“那東西是天族的寶貝,我身上確實沒有,不過我能找到天族,可是我為什麼要幫你?”
花扯了個冷笑:“你可以不幫我,但是如果我的雌性死了,我會來殺死你。”
面對這樣厚顏無恥的無理威脅,霜風第一反應竟然不是生氣,而是冒出一個念頭:這崽子果然是那流氓的種,和他如出一轍的欠揍。霜風忽然牙痒痒起來,她不高興,那流氓也別想高興!
抱著這種念頭,霜風答應了下來,“好吧,我幫你。”她說完就往那冰峰底下遊去,花跟在她身後盯著她,見她在那一堆亂糟糟的冰峰底下找了半天,才在角落裡找出了一隻模樣古怪的哨子。
“希望還能用。”霜風嘀咕了一句,吹響了那個哨子。清越的聲音扶搖而上,一直衝上天空。
“等著吧,看他來不來。”霜風把哨子一拋就坐在冰層上等著。過了一會兒,天上的雲層聚集,一個身影從雲層中衝了出來,朝著這邊飛來。等到那人飛近了,花才看清來人,火紅的頭發和翅膀,他有三對翅膀,是天族的人,還是個血統高貴的三翼天族。
那個天族笑的爽朗,看到霜風就撲了過來,大笑:“怎麼樣,還是放不下我,主動喚我了吧!”
霜風站起來,對他張開了手臂,那天族很是得意的一把抱住她,在她臉上重重親了一口。“走走走,跟我回天族去!”剛說完,天族就痛呼了一聲,“嗷!霜風你拔我毛幹嘛!痛死老子了嗷嗷嗷!”
霜風放開他,看著自己兩隻手上抓著的毛,問那個天族,“唉,老流氓,哪個是你們的生命之翎?”
天族抽了一下嘴角,“誰的生命之翎會長在背上。”
霜風一聽,隨手就把兩隻手的紅色毛毛都扔了,任它們紛紛揚揚落在旁邊的冰面上。
“我說你怎麼忽然叫我,原來是想要我的生命之翎,那東西可珍貴,我一共也才三根,不過你要是願意跟我回去天族,我就給你,三根都給你,怎麼樣?”天族摸著下巴笑。
霜風忽然一把拉過一邊的花,捏著他的臉扭向天族那邊,還扯著他的頭發展示,“看好了,不是我要,是這崽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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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族好像這才發現花,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睛都快瞪出來了,“這,難道是我的孩子?你什麼時候給我生孩子了?我怎麼不知道?而且天族和海族不是已經不能生孩子了嗎?你怎麼生出來的?”
霜風火大,“你問老娘,老娘他媽的怎麼知道啊!還不都是你幹的好事!誰他媽想給你生孩子,你這個該死的流氓強.奸犯!”
“別這麼說嘛,那都是意外,咱們那時候不是過的好好的……臥槽!崽子你幹嘛!”天族還沒說完,就發現自己被人拽著翅膀拉進了水裡,那個滿身傷的小崽子朝他冷笑了一聲。
“我想要生命之翎,你要是願意給最好,不願意給我就自己拔,這麼多毛,拔光了總能找得到。”
天族:“……”
過了一會兒,天族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果然是我的兒子,這樣吧,隻要你能打得過我,我就給你。”
“好。”
兩個臉孔相似的男人飛快的打在了一起,羽毛鱗片亂飛,場面十分兇殘。那天族一直想飛起來,可是花牢牢的扯住了他,根本飛不起來。花本來就一身傷,現在更是慘不忍睹,周圍的海水全都是一片的血色,可他眼睛眨也不眨的將爪子扎進了那對最大的翅膀,仿佛想把那對翅膀撕下來。
兩個家伙打的天昏地暗,霜風在一旁抱著胸冷眼旁觀,忽然她看到天族那最小的一對翅膀底下有三片顏色不一樣的羽毛,眼神一閃,霜風出手了。天族感覺不對勁猛地合起翅膀的時候,那三根毛已經被霜風揪掉了一根。
將那根羽毛扔給花,霜風說:“喏,這就是,拿回去吧。”
花一把握住那根輕飄飄的金色羽毛,一句話不說轉頭就潛下水遊走了,扔下了剛才還打的激烈的天族。
天族沒受什麼傷,就是半個身子都是水,差點被拉下海,這會兒拍了拍身上的水,揮動翅膀停在霜風身邊,“你看樣子不喜歡那崽子,怎麼還幫他?”
霜風看了一眼水裡花留下的鮮血,因為流了太多的血,還沒有散開。她有些走神,等回過神來,她才淡淡說:“因為不喜歡他,所以他一出生我就殺死了他一次,就當……我還他的一條命吧。”
天族聞言陡然沉默起來,他停在冰面上,眼神復雜的看著霜風,“你真的這麼討厭我?”
“呵。”霜風不再看他,跳入了水中。
第45章 異世傻鳥20
花帶回來了生命之翎,還有更加嚴重的一身傷。看著可怕,其實對於皮糙肉厚恢復力驚人的人魚族來說,壓根不是什麼事。族長看到他這樣子,就一尾巴把他甩到一邊去待著,然後將那根生命之翎用在了蘇螢的身上。
生命之翎治好了蘇螢的傷,讓她恢復過來。隻是要想醒來,還要幾天時間,畢竟她肚子裡的孩子力量損耗的厲害,想要出來就還需要母體的蘊養,得繼續待在這。
原本這裡是不能讓族人待太久的,特別是蘊養蛋的地方,禁止雄性多留。可是看到花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蘇螢,眼巴巴不願離開的樣子,族長難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也待在這。
海族的恢復力驚人,花尤其特殊,那麼重的傷,待了兩天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族長以為他會在那一直待在蘇螢醒來為止,可是兩天後,蘇螢還沒醒,族長就看到他離開了。他要去做什麼,族長猜得到,肯定是去找暗礁海那群海族麻煩。
他們一族大多性情溫和,花是個異類,族長從來沒見過比他脾氣更大的族人,曾經族長以為花一直就是這樣不會變了,直到這次他帶回來一個雌性,族長這才發現他變得溫和許多。
遠遠望著花的身影消失在海面,族長最終還是沒有跟上去。算了,讓他去吧。
——
“好痛啊!可惡!可惡!花那家伙真的想殺我!”潮湿的暗礁堆裡,水母靠在一塊大石上,臉龐扭曲的痛呼。
在另一邊的烏賊男沒比她好到哪去,聽她說起花,眼神更加痛恨,“我早就說過花已經放棄了我們同伴的身份,是你和尾不死心,想讓他回來,現在怎麼樣?他那個脾氣,這回他要是不死,我們就得死了!”
水母看著自己殘缺的身體咬牙,“還不是你叫大蛇把他的雌性殺了,他遲早會來找我們,幹脆逃……”
“逃哪去,花要是認準了要殺我們,能往哪逃?我看我們最好計劃一下,做個準備,多找些人,最好把花給殺了!”烏賊男一臉陰沉:“那家伙從前就張狂,得罪的人還少?暗礁海另外幾個不和我們一起行動的,都看花不順眼,這次我們找上他們一起,花再厲害,還能對付我們所有人?”
見水母不說話,烏賊男看向開叉尾人魚,“尾,你是怎麼想的,你說句話!”
尾身上的傷早就好了,臉色同樣不好,他比水母幹脆,直接說:“好,就按照你說的辦。花的雌性如果死了,他應該不會這麼快就來找我們,現在你和水先好好恢復……”
就在這時,水底浮起來一張人臉,刺鳐露出臉木然說:“花來了。”
纏在石頭上假寐的大蛇驚了一下,“花怎麼會來的這麼快?!”
尾嘖了一聲,“他肯定氣瘋了,鳐,你去找人,吧暗礁海東邊那幾個都喊過來。”
刺鳐又閉上眼睛潛入了海底。
花確實是氣瘋了,他的傷好的差不多,就一刻也不想等的來了暗礁海,準備把上次跑掉的那幾個全都撕了,特別是那個把蘇螢摔在地上的大蛇。到現在蘇螢已經沒事了,可他想起那個場景,還是覺得又驚又怕,更加憤怒。
他一句廢話也不想多說,來到暗礁海後就變成了原型的大魚,張口吸了無數海水,又全數灌進了那些暗礁石洞裡,厚重的頭部和尾部毫不客氣的拍碎了所有擋在那些家伙面前的礁石,仿佛狂風海嘯過境,不過一會兒這一處海域就被花攪得翻天覆地。
這次沒有蘇螢在他們手裡,花沒有了絲毫顧忌,盡情的發泄著自己的憤怒。
烏賊男和水母傷勢恢復的沒有那麼快,現在看到花找上門來,根本就不敢出去對上他,可是不出去,說不定就要被礁石砸死了,看看尾和大蛇,也沒有要幫忙的意思,隻好跟上尾一齊出去。
尾很清楚這一次不把花徹底弄死,死的就會是他們,所以也沒有客氣,同樣變成了大魚撞了過去。隻是他變的大魚和人魚族的大魚不太一樣,和他的人魚形態是一樣畸形的,而且體積沒有花那麼大。對著撞了兩下,附近所有的礁石都被他們的身體撞倒,沉進了海底。尾感覺頭疼欲裂,可是花還遊刃有餘,依舊兇狠的朝他撞過來。
尾不敢和他硬拼了,他也隻剩下這一條命,死了就真的死了,所以他也不管其他人,先遠遠的遊走。花果然沒有去追他,轉頭又對上那條海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