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系帶還沒系上,露出一整片光裸白皙的後背,骨骼嬌小漂亮,十幾歲的小女生,肌膚上的青澀和稚嫩還沒完全褪去,誘人的背脊惹人眼球,卻又透著矛盾的甜香。
是年輕女孩兒身上專屬的特質,明明嫵媚,卻又幼嫩。
主席學姐突然很想給穗杏弄套露背的禮服來。
腰肢處凹陷軟糯,蝴蝶骨並不算突出,削瘦卻又飽滿,很適合露出來。
但是不行。
一定會被杭嘉澍罵。
她給穗杏整理後背後系帶,小女生的胸圍不足以撐起抹胸,隻能委屈她,將抹胸系到最緊。
穗杏吸氣拼命收起小腹,終於聽到主席學姐說可以了。
學姐走到穗杏面前,穗杏下意識的提了提抹胸。
還是怕掉下來。
學姐倒不覺得還會掉,鍋盔變成了小饅頭,並不暴露,隻是抹胸貼身,外廓陰影勾勒出了小巧的形狀和弧度。
“好看啊。”主席說。
就是站在女性角度,也完全是不違心的誇獎。
雖然收到了誇獎,但穗杏還是怕掉,胸小的人穿這種衣服,無論系得多緊,還是免不了擔心它掉下來的恐慌心理
此時杭嘉澍還沒走,其實本來是真打算走的,繞過排練大廳的時候,又剛好看到臺上在排練小品。
無論是什麼晚會,引人發笑的幽默小品總是最吸引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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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津津有味看了幾分鍾,沈司嵐催了他幾次,每次都被他用“再看一下”的借口給搪塞回去。
沈司嵐無語,隻能站在他旁邊掏出手機玩,順便等這個小品演完。
節目並不吸引他,也不是說這個小品不好,沈司嵐就是單純的對這種表演場合完全沒興趣,所以從晚會籌備之初,他就沒有參與的念頭。
小品排練完,這時正好是主持人上臺走流程的環節。
有人喊了句“主持人呢”
有人回“顧學長有事今天請假,褚學姐和穗學妹還沒出來。”
話剛落音,又有人說“出來了。”
主席學姐拉著老大不願意的穗杏,非拉著她上排練臺。
穗杏生怕抹胸掉下來,非要把裙子換下來,主席不讓,說到晚會那天你也要穿著上臺的,現在不習慣到時候更不習慣。
穗杏不是不講道理的那種人,她也不是刻意矯情,就是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關而已。
別人不知道她的想法,把目光都放在了她身上。
“新聞不借人是對的。”
“他們的妹子穿這條裙子還不一定有我們學妹好看。”
“這裙子誰選的,加雞腿。”
穗杏自己杞人憂天,根本沒人在意她穿抹胸會不會掉,更不會有人覺得她發育的不好。
被誇過後,小女生臉上的苦惱終於稍稍褪去,誰誇她了,她就甜甜的回一句謝謝。
這條禮服裙是燕尾設計,前短後長,後擺的雪紡尾墜地,前面多層的薄紗遮住大腿,給雙腿留出空間。
穗杏個子不高,腿不算長,但勝在比例不錯,腿型均勻筆直,她腳也小,公借的高跟鞋沒有她的碼數,因而負責服裝道具這塊的學生幹部特意用公費給她買了雙34碼的小高跟。
高跟上鑲著冰涼的珍珠方糖和藍色緞帶,高跟是涼鞋款式的,露出雪白的腳背和圓潤的腳趾,視覺上拉高了她的身高,也襯出她的嬌小。
這位幹部相當自豪的對旁邊的人炫耀,“看到沒學妹這身都我選的。”
那感覺就像父母喜歡打扮孩子,女孩喜歡打扮娃娃,孩子打扮得越漂亮,老母親越是自豪。
穗杏很容易被鼓勵,大家誇過幾遍,她也就自信滿滿的拿過話筒,掏出主持稿念了起來。
她咬字並不算很標準,有著南方人獨有的軟腔糯調。
因為注意力都在主持稿上,穗杏沒有注意到有人還沒走。
“這小東西是什麼時候瞞著我長這麼大的”
杭嘉澍沉聲自問,語氣不像是在調侃,而是真的在困惑。
朝夕相處,他從沒覺得現在的穗杏和小時候那個會拉褲子的妹妹有什麼不同。
可能正是因為在一起的時間太長,才讓他忽略了這點。
他會長大,妹妹當然也會。
杭嘉澍都還記得,穗杏八九歲的時候,有次洗澡腳打滑摔在了地上,腦袋狠狠磕在地上,痛哭聲從浴室傳到了他的房間裡。
他還以為怎麼了,連忙過去查看,打開門的那一下,穗杏突然止住哭聲,瞪著一雙淚眼,呆滯的望著他。
杭嘉澍猛地關上門,一時間也挺尷尬的。
可想想又覺得沒必要,站在門外安慰她。
你小時候洗完澡我還幫你擦過痱子粉呢,沒什麼的。
那時候是真這麼想,要換做現在,估計穗杏能直接殺了他。杭嘉澍突然理解了剛剛為什麼小東西會那麼尷尬了。
長大了啊。
再過個幾年,就真的是大姑娘了。
杭嘉澍突然老氣橫秋的問身旁的沈司嵐,“我是不是老了”
沈司嵐壓根不想回答這個無聊的問題。
男人撇開眼,掩下眸中隱約奔湧著的某種情緒,舌尖抵著齒床,喉間慢慢吐出一口勻長沉悶的呼吸,又很快歸於平靜,像是視若無睹,恢復了往日淡漠的樣子。
縱使神色如若,可眼中似乎還環繞著剛剛那抹白色的裙尾。
他眉骨微動,莫名哂了聲
穗杏是對完主持稿下臺的時候才發現哥哥還沒走。
克服了心理障礙不代表克服了剛剛當著他們的面暴露缺陷的尷尬,穗杏壓根就沒有往他們那邊去的意思,轉身就要去把衣服換下來。
她不想撞見了尷尬,不代表有人肯放過她。
“躲什麼,還見不得人了”
杭嘉澍走到她面前,和往常一樣先損她兩句開場。
穗杏不理他。
杭嘉澍見她沒有頂嘴,猜到她心裡還在計較剛剛的事。
他不甚在意的笑笑,終於肯誇她了,“漂亮啦,很漂亮。”
語氣吊兒郎當的,穗杏不太滿意,說“你不是真心的。”
杭嘉澍臉皮終於薄了回,正經誇她還真有點誇不出來,雖然確實是挺漂亮的,兄妹倆之間損慣了,突然要誇實在為難人。
“真心的,蠻漂亮的。”杭嘉澍應付不來,隻能硬著頭皮說。
誇的很敷衍,還是不比剛剛其他人毫不吝嗇的贊美,穗杏也沒那麼好哄,情緒上來後,偏過頭不輕不重的嗤了聲。
她狀似不經意的打量了下四周。
盡力用很隨意的語氣問他“學長呢”
“他說有事,先走了。”
“走很久了嗎”
杭嘉澍不太確定的說“有幾分鍾了吧。”
那他看到我穿這條禮服沒有
穗杏差點就問出口了。
還好忍住了。
如果看到了,那為什麼就這麼走了,哪怕是等她念完主持稿下臺以後,稍微敷衍的誇兩句也可以。
如果沒看到。
穗杏一想起這個可能性,心中就湧上無限遺憾。
總是想把最漂亮的樣子展現出來,可每次都抓不住這個機會。
女孩子在這方面多多少少有些虛榮,想要得到哪怕一秒鍾驚豔的目光,心裡卻又不想承認自己在期待這個。
顯得她多在乎似的。
她換回自己的衣服,離開了體藝樓。
回到寢室後,室友們都在午休,穗杏躡手躡腳的拖鞋爬上床,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看。
她拿出手機,莫名其妙的點開了微信。
朋友圈每天都在刷,但從沒刷到過沈司嵐的。
他不愛發朋友圈。
剛剛換好禮服以後,學姐幫她拍了張照,穗杏本來是想發個朋友圈的,想了很久,又覺得有點點刻意,感覺像是故意炫耀似的,遂放棄了這個念頭。
沒想到她沒發,主席學姐卻替她發了。
來看仙女
然後一張圖片,是穗杏的。學姐很體貼,還特意給照片調了個特別日系的濾鏡。
不少共同好友都點了贊,還評論了。
她從那一串贊當中看到了沈司嵐的名字。
穗杏莫名其妙的傻笑起來。
很快學姐把這張照片發給了她,穗杏越看越覺得這張照片好看,果斷存進了相冊。
緊接著學姐又發來幾條消息。
我今天晚上不住學校,明早我會讓人送全福德的外帶早餐過來
學妹你能幫我給沈司嵐送過去麼
如果不願意的話我就去拜託其他人了
穗杏眼珠子轉了幾圈,這可是全福德的早餐,如果沈司嵐不收,那真是他沒眼光。
我去
如果學長不收的話,這份早餐我能吃了麼
他不收那正好,她也不虧。
穗杏吃過閉門羹,這次怎麼也不願意吃虧,算盤打得特別精明。
當然可以
我讓人給你也帶一份,他要是不收,你就吃兩份
穗杏滿意了
第二天清早,穗杏接到學姐的電話去拿早餐。
送早餐的車子開進了學校,不過女寢這邊設了路障,實在開不過來,穗杏得繞到大路上去拿早餐。
今天下了點小雨,穗杏打了把傘過來。
朦朧細雨中看到那輛賓利車的時候,穗杏心想這外帶費要是真收的話,估計比全福德的一頓早餐還貴吧。
還好是不收錢的。
主駕駛上下來個年輕男人,將兩份早餐盒遞給她,囑咐她好好拿,別給弄掉了。
穗杏剛說了聲謝謝,車子後座突然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
“小姑娘拿不動,你幫她送到寢室樓下去吧。”
穗杏下意識往後座看,隻可惜光線不夠,她看不到裡面的人是誰。
年輕男人應了聲好。
穗杏忙搖頭,說“我也是要給人送過去的,我自己拿就行了。”
年輕男人衝車裡的人說“先生“
“那就算了。”
車子裡的人笑了聲,沒勉強。
穗杏目送車子開走,突然覺得手中的早餐價值連城。
單手拿怕盒子傾斜灑出醬料,穗杏將雨傘收起夾在腋下,小心翼翼的兩手捧著這價值連城的早餐往沈司嵐住的那棟樓走,雖然這次很有可能還是會被拒絕,但穗杏的心情顯然沒有之前那麼低落了。
因為他不吃,這兩份早餐就都是她的了。
懷著這樣的希冀,穗杏格外珍惜手中的這兩份早餐。
到全福德買早餐得花時間,送過來也要花時間,比起穗杏自己走兩步去食堂買早餐,為了等這份全福德的豪華早餐,現在天色已經大亮,宿舍樓內漸漸傳出男生們瑣碎的起床聲。
“阿姨。”
穗杏扒在窗口叫人。
宿管阿姨沒想到今天還能看到她,頓時驚訝,“诶”
穗杏被宿管阿姨這聲驚嘆弄得有點不好意思,感覺自己好像有點陰魂不散,但還是滿懷不舍的將手中的早餐盒遞了過去。
“這是給沈司嵐的。”
宿管阿姨沒接,笑著說“你等等,我讓他出來拿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