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班的班長。”
“不是男朋友?”
“不是。”
“那他這麼晚過來找你幹什麼?”
“問題目。”穗杏說。
“你當我傻?”
杭嘉澍顯然不相信,又看向沈司嵐:“兄弟你說。”
從他們剛開始吵架時,沈司嵐就一直沒出聲。
男人聲音溫涼:“你妹剛剛不都解釋了?”
“真是這樣?”
杭嘉澍滿臉狐疑。
“你不愛學習,別人未必。”沈司嵐輕飄飄的補充了句。
“……”
問出“真相”後,杭嘉澍看了眼鍾,提議:“你今天晚上要不在我家過夜吧,太晚了。”
杭嘉澍這話說的毫無波瀾。
但穗杏卻因為他的這句話莫名緊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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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謝了。”沈司嵐答應了。
但她也沒什麼機會緊張,因為很快,杭嘉澍就趕她回房間了,並囑咐她趕緊睡覺。
沒過多久,杭嘉澍又過來敲她的房門,讓她把陽臺上自己的衣服收進來。
收衣服的時候,沈司嵐在浴室裡洗澡。
杭嘉澍催她快點。
穗杏不知道自己有什麼衣服要收,直到看到曬衣杆上自己的內衣後。
她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一下就紅了。
將內衣抓在手上,又趕緊躲回了房間裡。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睜著眼就這麼躺了幾個小時,最後眼皮子打架實在撐不住了,才睡過去。
-
與此同時,隔壁的房間裡。
“現在我妹不在,你跟我說真話,她真沒早戀?”杭嘉澍突然出聲問。
沒人理他。
杭嘉澍伸腳踢了旁邊的人一下,“裝什麼死啊你。”
“你煩不煩,”沈司嵐沉聲,“想知道不會自己去問?”
“她要肯跟我說實話我至於來問你?那個男生真不是我妹男朋友?”
“不是。”
“那他是追求者?”
沈司嵐睜眼,幹淨的眸子裡沒什麼情緒。
“不知道。”
“那就有可能是了?”杭嘉澍轉而又嘆了口氣:“她不跟我說是什麼意思?怕我告密嗎?”
一晚上拿這個威脅人兩回了,他居然還好意思問出口。
“是不是我跟她歲數差太多了,所以有代溝?”
沈司嵐闲闲應道:“有可能吧。”
“兄弟,你家裡有兄弟姐妹嗎?”
“一個堂哥,一個堂弟。”
“姐妹呢?沒女的嗎?”
“沒有。”
杭嘉澍皺眉:“你們家重男輕女?”
沈司嵐被問得有些煩了:“生的都是男孩有什麼辦法?”
“你堂弟多大?”
“剛上幼兒園。”
杭嘉澍有些驚訝:“怎麼跟你差這麼多歲?”
“我叔叔年輕,前幾年才結的婚。”
他堂弟跟穗杏年紀差的有點多,杭嘉澍隻能換個問題。
“那你堂哥多大了?他生孩子了嗎?”
“二十七,還沒結婚,”沈司嵐想到這裡,不知道怎麼突然嘲了句,“是個舔狗。”
“如果你堂哥有天突然找女朋友了,而且還沒告訴你,你心裡會怎麼想?”
“他找女朋友關我屁事。”
“假設啊,你他媽能不能有點想象力。”
沈司嵐語氣不耐,“感謝蒼天,終於有人肯要他了。”
“……”杭嘉澍放棄,“睡覺吧。”
沈司嵐卻突然問:“怕你妹背著你談戀愛?”
“是啊。”
“那要是真這樣,你怎麼處理?”
杭嘉澍想了會兒,語氣平靜:“先誇那男的眼光不錯,再順便請他吃頓好的吧。”
“然後?”
“然後送到屠宰場。”
“……”沈司嵐淡淡說,“睡覺吧。”
第14章 暗著呢
第二天大早,沈司嵐周末有臨時改了時間的實驗課,起床時順便把杭嘉澍踢醒了。
杭嘉澍抱著枕頭不肯松手,“我他媽又沒課。”
“送我去學校。”
“你又不是出不起叫車的錢。”
沈司嵐反問:“有現成的免費順風車,我還用叫車?”
“你媽的,你有錢少爺的人設是不是裝的?這點錢都要省,”杭嘉澍揉著頭發坐起來,語氣相當煩躁,“你給我工作室投的錢從哪兒來的?”
沈司嵐順著他話裡的意思,語氣闲適:“偷來的。”
真是為了搭順風車什麼不要臉的話都能講得出來。
杭嘉澍邊起床邊抱怨:“那幫孫子昨晚上到底灌我多少酒,這都睡了一覺頭還這麼暈。”
從臥室出來經過穗杏房間時,看著緊閉的房門,杭嘉澍頓時不爽。
憑什麼她一個高中生能比他還起得晚。
洗漱臺前,兩個大男人並排站著刷牙。
七點半了,穗杏還在睡。
杭嘉澍邊擠牙膏邊感嘆:“就她這懶勁兒,真不知道她是怎麼念書的。”
沈司嵐隨意問了句,“你妹學習成績怎麼樣?”
杭嘉澍張口就說:“不怎麼樣。”
“她不是要考清大嗎?”
她還用考?招生辦的老師都恨不得租個八抬大轎子來請她入學。
但作為兄長,老老實實經過高考大篩選被錄取進來的杭嘉澍並不想在朋友面前太給妹妹面子,以免貶低了自己作為哥哥的尊嚴。
於是他嗤笑道:“你聽她吹呢。”
沈司嵐沒再繼續問,應該是相信了。
嘴裡含著泡沫,杭嘉澍口齒不清的問他:“你高考多少分考進來的?你們省高考出題應該挺簡單的吧?”
意思就是你分高也別吹,老子做的高考卷比你難。
“我沒考。”沈司嵐說。
杭嘉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哦,那學校哪棟教學樓是你爸出錢蓋的?”
沈司嵐斜睨,語氣淡定:“我是保送的。”
“……”
打擾了。
現在大學保送的門檻已經這麼低了嗎人均保送?
還是單純隻有他讀書不行。
杭嘉澍思索兩秒,覺得現在的大學保送政策真是好人性化好寬松,隻恨自己早生了幾年沒趕上好時候。
-
穗杏起來的時候,家裡已經沒人了。
隻有餐桌上擺著剛買來沒多久的早餐。
走到洗漱臺前,案上擺著三支牙刷。
其中一隻是昨晚杭嘉澍給沈司嵐拿出來的新牙刷。
她鬼使神差的將牙刷擺在了自己的牙刷旁邊,兩支牙刷挨著,顯得連它們各自主人的關系也變得親密起來。
幼稚的舉動維持了一小會兒,穗杏傻傻笑夠了,就又把牙刷恢復了原位,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的樣子。
收拾好後坐在餐桌上吃早餐,穗杏咬了口油條,有些後悔自己昨天睡得太晚,才導致今天起的有些遲了。
今天輔導班放假,穗杏難得無所事事,坐在沙發上看了一上午電視。
看到中午肚子餓了,又隨便叫了個外賣吃。
吃完外賣又玩了會兒遊戲,最後實在無聊,幹脆癱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再睜眼時,是杭嘉澍叫醒的她。
杭嘉澍掃了眼茶幾上各種各樣吃了幾口就丟在一邊的零食和還沒丟的外賣盒子,不明意味的笑了兩聲,“小日子過得挺滋潤啊。”
穗杏抱著小方枕頭衝他擺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
杭嘉澍看她那副傻樣,搖了搖頭,邊收拾茶幾邊說:“穗杏同志,我提醒你一下,現在已經八月了,你要再這樣繼續下去,開學的時候我看你怎麼調整過來。”
聞言,她看向牆上的日歷。
怎麼還沒到九月。
在其他人眼裡總是和討厭掛鉤的九月,因為某個人的私心,居然變得那麼令人期待。
-
無論是誰覺得日子過得太快或是太慢,時間也仍是固執的向前流淌著,不為任何人停留或倒退。
按部就班的上課回家,或許是在偷偷醞釀一個小驚喜,或許是想著再見面時讓他看到比之前又長大了點的自己,穗杏沒有再去過工作室。
九月終於到了。
這個月份聽著挺秋意,而氣溫卻並非如此。
日曬三竿,鄰居家的飯香已經飄過來了。
從香味判斷,他們家今天吃辣椒燒肉和香菇燉雞。
穗杏整個上午隻喝了一瓶牛奶。
今天是開學的日子,原本父母答應今天會送穗杏去開學,結果還是臨時被工作叫走了。
這個擔子隻好又落在了杭嘉澍肩上。
等他弄好出門,到學校時已經是下午三點。
兄妹倆什麼都沒來得及吃,就近在快餐店裡隨便點了些吃的東西。
這會兒正是午後最熱的時候,透過空氣看外面的景色都是扭曲的,就連杭嘉澍一個大男人都打心眼裡抗拒這種天氣。
吃完以後,穗杏站在店門口,從書包裡變出一把遮陽傘。
杭嘉澍一手拖著個行李箱,眼見穗杏撐著遮陽傘就要走,立馬喊住她。
“我給你當苦力,你連個傘都不給我打?”
穗杏老大不願意,“可是男生打傘很娘。”
杭嘉澍:“和女的一起打沒事。”
她一堆借口,“這樣會讓人誤會我們是男女朋友。”
杭嘉澍:“怎麼?你還怕我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