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怪。
蘇枝兒搖頭,面頰坨紅,被禮王攥著的手輕輕顫抖著。
“熱嗎?”禮王吃完一盞茶,聲音低緩開口。
蘇枝兒搖頭,又點頭。
她敏銳的察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茶?是茶嗎?
蘇枝兒低頭看向那盞茶,她隻喝了一半,還剩下一半。光看是看不出來什麼東西的,可當她抬頭看到禮王那副意料之中的樣子後,終於明白茶有問題。
“王爺……”蘇枝兒一邊使勁抽手,一邊站起來想往外去。
不想男人攥得很緊,蘇枝兒掙脫不得,還因為腿軟手軟所以身體向下倒去。
禮王伸手接住她。
蘇枝兒半靠在禮王身上,她張嘴想說話,卻發現自己呼出來的都是熱氣。
“放心,隻是一點催情粉。”
禮王面不改色心不跳,十分坦誠了說明了自己的卑劣行徑。
蘇枝兒萬萬沒想到,她把他爸爸,他卻想上她!
禮王抱著蘇枝兒起身,把她放到床鋪上。
蘇枝兒翻滾著想下床,被禮王按著肩膀推回去。
Advertisement
“別急,人還沒來。”
禮王站在蘇枝兒床邊,定定看著她。
蘇枝兒知道,自己現在就是一隻被狼叼住的羊,她問,“為什麼?”
“枝兒不願意嫁給太子,為父這是在幫你。”禮王的手撫過蘇枝兒汗湿的額頭,動作輕柔至極,可眼神卻是冷的。
果然,假爸爸就是假爸爸,永遠也變不成真爸爸。
蘇枝兒閉上眼,努力安慰自己,禮王作為成熟大叔款確實也還是不錯的,說不定經驗更豐富。
這樣想完,蘇枝兒……依舊想把禮王這狗東西碎屍萬段。
可等她睜開眼,卻發現禮王早已不再床邊。
蘇枝兒的腦袋裡一團漿糊,她堅強地爬起來,“砰”的一聲摔到地上。
突然,房間的某個角落裡傳來一道悶哼聲。
蘇枝兒偏頭看去,隻見一個穿著月白長袍的人影躺在那裡,正扶著額頭緩慢坐起身。
雲清朗?什麼時候進來的?
蘇枝兒下意識伸手抓住床沿,想把自己塞到床底下,可惜禮王這個老賊,居然把床底封了!!!
蘇枝兒沒辦法,隻能往桌子底下鑽。
她躲在桌底,看到雲清朗踉跄著站起身走到門邊,似乎是沒有發現他。
他伸手去推門,門當然被鎖了。
他伸手去推窗,窗當然也被鎖了。
孤男寡女,幹柴烈火,實在是不妙。
蘇枝兒努力捂住自己的嘴,可越捂熱氣就越多。
那邊,雲清朗白皙的面容也漲得通紅,如果蘇枝兒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也是被下了藥。
禮王到底要做什麼?
讓她跟雲清朗發生關系?然後呢?圖什麼?圖個大胖孫子?想當爺爺?
其實這種事情好好說她說不定就同意了,可你這麼硬來分明就是犯罪啊!犯罪!
蘇枝兒氣急攻心,覺得腦袋又熱了許多。
雲清朗顯然還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他伸手扯開衣領,正在找水喝,突然發現桌布在抖。
他伸手撩開桌布,就見下面躲著的蘇枝兒。
雲清朗露出一個他鄉遇故知的傻逼笑容,“郡主,你怎麼在這?”
蘇枝兒:……
少女伸手,默默的把桌布扯了回去。
雲清朗越來越熱,他問蘇枝兒,“郡主,你覺得熱嗎?”
熱。
蘇枝兒咬住了自己的胳膊,卻是爽得一抖。
神思恍惚間,她想到某些小說中的設定,比如反派對著女主角跟男主角說,“這種xx藥需要陰陽交合,不然就會爆體而亡。”
所以,她會爆體而亡嗎?
不會那麼玄乎吧?
“郡主,我怎麼會在這裡?”
你問我,我問誰?哦,問她的假爸爸。
“郡主,這門為什麼鎖上了?這窗戶為什麼也鎖上了?”
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
蘇枝兒現在一個字也不想說,她緊緊地抱住自己,把自己蜷縮成一個球。
可是太熱了,她越蜷縮起來,身體的熱量就越聚集,自己的肌膚接觸的越多就越覺得難受。
“先生。”蘇枝兒終於開口。
雲清朗也察覺到事情不對,他已經跑到離蘇枝兒最遠的地方背對著她站。
至於為什麼是背對的,蘇枝兒表示自己不想知道。
“郡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雲清朗的呼吸聲漸漸急促。
蘇枝兒問他,“先生,你撞還是我撞?”
雲清朗:???
雲清朗勉強扭頭,朝桌底下露出一顆腦袋的蘇枝兒看去。
蘇枝兒道:“我先來吧。”說完,她猛地一下把腦袋朝地面磕上去。
“咚”的一聲,蘇枝兒覺得自己腦震蕩了,可她沒有暈。
“先生,輪到你了。”
雲清朗:……
雖然很傻,但這似乎真的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
雲清朗選擇了牆,他猛地朝牆撞上去,也沒暈,就是流鼻血了。
蘇枝兒不知道這鼻血是因為撞牆流下來的,還是因為他體內的藥。
“先生還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麼嗎?”
雲清朗捂著撞得暈暈的頭輕輕晃了晃,“不知道,王爺說找我有事,我一進書房就暈了,再醒過來就是這裡。”
果然是禮王。
“是禮王做的。”蘇枝兒道。
雲清朗卻是十分不解,“王爺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
“可能急著抱孫子?”
雲清朗:……
“開玩笑的。”蘇枝兒重新縮回去,她捂著自己撞出了腫塊的額頭,身上的肌膚像是被小螞蟻爬過似得難受。
屋內的溫度其實並沒有太多的變化,可蘇枝兒和雲清朗身上的溫度卻是節節攀升。
蘇枝兒覺得自己有點神志不清,突然,她聽到一陣“砰砰砰”的聲音。
她勉強睜開眼,就見雲清朗正在撞牆。
他的額頭已然紅腫青紫,卻因為暈不了,所以一直在撞。
蘇枝兒忍不住有點心疼,她終於從桌子底下爬出來,站在距離雲清朗三步遠的地方道:“先生,我來幫你。”
雲清朗一轉頭,看到蘇枝兒手裡舉著的木墩。
雲清朗:……
木墩重得很,蘇枝兒剛剛抬起來就感覺身上一陣泄力,“砰”的一聲,木墩砸到地上,蘇枝兒向下倒去,雲清朗伸手去扶她,他自己身上也沒力氣,兩個人撞在一起,聲音巨響。
-
蘇枝兒不知道自己暈了多久,她恍惚間轉醒,立刻從地上坐起來檢查自己的衣物。
還穿著,挺好的,沒事嗎?
她扭頭,看到躺在自己身邊的雲清朗。
臉上血糊糊的,額頭上都是青紫,看起來慘不忍睹。
她隻記得兩個人互相撞了,然後各自不省人事,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
她是一直暈著,還是失去了記憶?他們應該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吧?蘇枝兒抓著自己的衣領,膽戰心驚的回想,突然,旁邊傳來一道聲音,“放心吧,你們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蘇枝兒猛地抬頭,就見禮王正坐在屋子裡。
她剛才居然沒有看到?這不重要。
“為什麼要這麼做?”
禮王人模狗樣地坐在那裡,開口道:“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蘇枝兒不懂。
禮王微微抬頭,大概是四十五度角,他陷入回憶裡,表情變得溫柔許多,“竇蔻兒原本是我的妻。”
竇蔻兒?
“竇美人,太子生母。”禮王像是在跟蘇枝兒解釋,也像是在訴說自己長久以來積壓在心中的恨。他的語氣陡然高昂,搭在桌子上的手肘也在施力,“是那個瘋子強取豪奪!周病是個瘋子,他兒子也是個瘋子。”
周病大概是皇帝的名字。
蘇枝兒明白了一點。
老子搶了你的女人,你就搶他兒子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還是沒蓋章的假女友?
蘇枝兒的眼神太明顯,禮王看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有什麼不行的?我就是要報復他們。”他冰涼涼道。
看著似乎有點瘋魔的禮王,蘇枝兒冷不丁想到一部日劇,閨蜜搶了自己的男朋友,她把閨蜜的兒子搞到了手。
雖然禮王還沒有喪心病狂到自己搞她,但卻讓她跟雲清朗搞。
他的目的就是把自己從瘋太子身邊搶走,來圓滿他一生的怨恨和遺憾。
神經病啊!
蘇枝兒猛地一下站起來,頭有點暈,她努力穩住,“你的事,跟他又有什麼關系!你的事,跟我又有什麼關系!”
蘇枝兒覺得自己就是那個被跳樓自殺的人砸到的無辜路人。
她怒斥面前的禮王,“你腦子有病吧!”
馬上準備要發癲的禮王:……
屋子裡沉甸甸的氣氛瞬時被剿滅。
成功被蘇枝兒震懾住的禮王差點忘記了自己接下來要說的反派臺詞。
蘇枝兒繼續指著禮王的鼻子罵,“你覺得委屈你去殺皇帝啊,你來搞我幹什麼?”
禮王:……
禮王沉默了一會兒後道:“你冷靜一點。”
“我冷靜不了!我告訴你,你這種人,你是要坐牢的!”
禮王:……
-
發泄完了怒氣,終於冷靜下來的蘇枝兒先讓禮王把還在昏迷不醒的雲清朗抬出去,然後開始給他分析,“你說皇帝搶了你的女人?”
“嗯。”禮王坐在蘇枝兒身邊,點頭。
“這個女人是竇美人,也就是太子的親生母親?”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