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廠家都已經黃了很難找,但是對牧引風來說,就算重啟一個生產線也沒什麼難度。
不過牧引風做得不明顯,好幾個零食裡面混入一個。
既讓霍玉蘭覺得驚喜,回念過去,又不會讓她產生懷疑,或者睹物傷心。
牧引風給她的一切,都像他這個人,他的吻一樣。
溫柔,纏綿,浪漫,悠遠。
像源頭活水,潺潺不絕。
霍玉蘭沉浸在這種刻意營造的氛圍之中,每一天都在期待之中度過。
她覺得這一切,過於美麗,像一場不堪細看的美夢。
她不可抑制地沉浸其中。
而牧引風走後,她繼續睡覺,就連夢裡做的也是回到童年的美夢。
隻不過這次她的童年有些新奇之處,隔壁院子中多了一個白發紅眼,會躲在落地窗窗簾後面看她的小男孩。
霍玉蘭睡著時嘴角都是帶著笑意的。
而牧引風從別墅出門,卻不是去公司。
他去見人。
這些天的發酵已經差不多了,莊飛徹底廢了。
尤其是牧引風專門交代,一定要把莊飛那一頭半長發給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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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是個寸頭的禿子。
牧引風看到手機上看守所裡面傳出來的照片,心裡舒服多了。
裝個屁的深情,還一直留長發,這個發型實在是很配莊飛。
有種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的完美氣質。
牧引風把手機放在自己的腿上,在自己公司的辦公桌後面等著。
屋子裡透著昏暗的光線,凌晨四點,外面的天色蒙蒙亮,但是大樓裡面的員工還沒有上班。
隻有保安得到消息提前開了門,現在正在底下拿著手電裝模作樣地巡邏。
沒多久,一輛灰色的轎車駛入了地下停車場。
電梯上行到頂樓三十二層。
“叮”一聲打開,莫寧揉了一下眼睛,上前道,“薛總這邊請。”
牧引風今天提前從家裡走了好幾個小時,就是來見霍玉蘭的前男友裡面,最難搞的薛竟原。
兩個“總”雖然不是一個級別,可薛竟原因為年紀頗長一些,氣度更加的沉穩,也更加的棘手。
所以牧引風對他比對莊飛更警惕。
那個玉蘭受害群,他是組織者。
也是他霸佔著霍玉蘭的骨灰不放,集結這些人要搞什麼測試。
辦公室的門打開,薛竟原邁步進來。
兩個人的眼神在辦公室中交會,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然後還沒等握手,分別打了個哈欠……
場面一度非常尷尬。
莫寧強行壓抑著自己打哈欠的欲望,把辦公室的門關上出去。
表情難以言喻。
誰家好人半夜四點見面啊?
牧引風對著辦公桌的對面一個椅子上伸了下手,示意薛竟原坐下。
對莊飛的時候他步步緊逼,但是對薛竟原這樣的老油條,牧引風知道上來就威脅是沒有用的。
他們涉及的領域也不太一樣,牧引風想要全面壓制住薛竟原,短時間內是辦不到的。
不過所有的人都有弱點,薛竟原的弱點是太貪了。
他什麼都想要,什麼都不肯放手,這也是牧引風抓住他把柄的主要原因。
但是這張底牌在一開始不能亮出來。
薛竟原應該早就料到了牧引風會找他。
隻是他沒有料到牧引風竟然在半夜三更找他。
接到約見電話的時候半夜2點多,他從居住的地方開車來牧引風公司,要一個多小時。
“不知道牧總這個時間叫我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別跟我來打官腔推推拉拉那一套了。”
牧引風直接把交叉的十指放在辦公桌上,傾身道:“關於我妻子的事情,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薛竟原貪。
這樣的人說難對付,其實也好解決。
利誘或者威逼,利誘先上,對方意動了再先禮後兵。
牧引風手裡壓著一個任誰窺見一絲,都會紅眼睛的好項目。
這項目遮遮掩掩的,到如今也沒有開始對接,更沒有招標,其實有些其他的原因。
不過就連慕景龍都惦記得睡不著覺,拋出來給薛竟原這樣一輩子都不可能摸到邊的人,他自然是被天上掉下來的巨大的餡餅砸懵了。
“牧總是說……要邀請我參與江城原始森林周邊的建設項目?”
薛竟原雖然表現出恰到好處的驚訝,但收縮的瞳孔出賣了他的震驚和意動。
“是啊,這是項目資料,薛總可以看一看。”
牧引風把資料推給薛竟原,薛竟原越看神色越凝重。
這真的是一個堪稱肥肉,不,比肥肉還要誇張的項目。
真做下來的話,隻是分一個邊角,他現在的身價都能翻上兩倍。
薛竟原其實一直都想轉行,隻是如今江城的地產要麼被一些大拿把持,要麼已經飽和。
他隻能賺一些“快錢”,狗業雖然能起家,但是國內很多大品牌的狗糧和狗狗的各類玩具和用品已經有了非常多的成熟品牌。
想要把產業徹底品牌化,需要的時間太漫長了,也太艱難了。
而牧引風邀請他加入的這個項目,基本就是跟著飛升的。
但是薛竟原根本不相信這種好事會落在自己的頭上。
看著牧引風所以也不拐彎抹角,單刀直入道:“我和牧總萍水相逢,甚至還有一些……誤會,牧總為什麼會想到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來合作?”
“況且地產開發……不是我的本行。”
“放棄霍玉蘭。”牧引風直接道。
“她現在是我的妻子,我希望你從今往後不要再出現在她的面前,把她的骨灰給我。”
薛竟原聞言瞬間表情一變,從桌子旁邊霍然站起來,看似溫和沉穩的面貌也跟著一變,攻擊性十足。
“牧總信了那種借屍還魂的荒謬說法?”薛竟原問。
“什麼借屍還魂?隻是冒名頂替。”
“我妻子慕方懿攜款逃到了國外,霍玉蘭是被她抓來頂替的受害者,你也知道兩個人長得很像。”
“但無論她是霍玉蘭還是慕方懿,她現在都是我的妻子。”
“牧總!”
“她是我的女朋友。”
“在她……變成你的妻子之前,她是我的女朋友,我們已經準備結婚了!”
“哦,是嗎?”
“難道不是前男友嗎?”
“她從來都沒有答應過你的求婚。”
“牧總,我想我們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薛竟原說,“霍玉蘭是我的未婚妻,我甚至已經為她準備好了婚紗,隻等她點頭,我們就會結婚。”
“我勸牧總不要奪人所愛……”
“奪人所愛?”
牧引風神情有些奇怪地看著薛竟原。
對方好歹也算長得人模狗樣,但是牧引風不明白,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多不要臉的混蛋呢?
“先不論她愛不愛你,確定你真的愛她嗎?”
“當然!”薛竟原說,“我們在一起整整五年,一直都很好,她隻是病了才會離開我!”
“在她成為你的妻子之前,她一直在進行治療,我在等著她恢復。”
“她沒有病。”牧引風說,“有病的是你!”
“你們在一起五年?”
“你知道她喜歡什麼顏色嗎?”
“白色。”薛竟原雖然非常憤怒,根本不想再和牧引風說任何一句話,但是他還是迅速回答。
並且微微揚了揚下巴,宣示主權的意味非常明顯。
牧引風卻自下而上看著他,說:“確實。”
“在一起五年,果然和其他的不一樣。”
“牧總如果覺得我像莊飛一樣傻,就打錯算盤了。”薛竟原滿含敵意地說。
牧引風卻用手撐著頭,頓了片刻,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晚上真的不能弄太久,睡眠不足導致他最近面對這些人時思維容易變得混亂。
牧引風撐著手臂問:“你知道她喜歡白色,那你知道她為什麼喜歡白色嗎?”
薛竟原嘴唇動了動沒說話,眉頭卻皺得更深。
“牧總跟我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牧總已經知道霍玉蘭被迫頂替你的妻子,就應該放她自由。”
牧引風不理會薛竟原的話,繼續說:“因為她父母死的那天,她穿著白色的公主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