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靠臉吃飯就是這麼任性】
靠臉吃飯的含義就是——直播睡覺,絕美的睡顏都能讓直播間人氣往上蹿。
潮聲鄉確實很偏僻,到了快進村的時候,車就走不動了。
前面的郭導無奈道,“下雨路上都是泥,大家下車走過去吧。”
因為一場大雨,地面泥濘,前面的車輪胎都陷了進去。
宋音音第一個下車,身後的嘉賓們陸續下來,還好大家都帶了行李,換了好走的鞋子。
舒棠的小紅皮鞋,還是高跟,一看就是不能走路的,彈幕上的新觀眾立馬開始說:
【她怎麼不換鞋,走山路穿這種鞋子腳要磨破吧?】
【她這樣也太沒準備了!別到時候走不動了又拖累人……】
老觀眾們笑而不語。
果然,舒棠坐在了車邊,看向了人魚。
人魚伸出手,很自然地——
把舒棠放在了肩膀上。
來到了潮聲鄉,兩個人都有種故地重遊的感覺,就連舒棠都感覺自己變回了那隻臭小鬼,上神的肩膀坐著,都覺得很自然。
就是一低頭,發現所有人都看著她。
舒棠似乎沒覺得哪裡有問題,環顧四周,和每個人對她投注目禮的人微笑點頭,社交悍匪扶了扶墨鏡,“親愛的,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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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也不覺得哪裡有問題,不放肩膀上,難道揣兜裡麼?
然後兩個人就很自然地飄走了。
其他人:……
觀眾們:……
本來想要來嘲笑大小姐的,但是發現大小姐穿成這樣,的確是不需要走路的。
想要槓她怎麼能對自己cp呢,結果被告知:大小姐自從和祝延在一起之後,就沒怎麼走過路。
新觀眾以為是什麼大小姐變形記,結果忘記了,這是個戀綜。
還有冷冰冰的狗糧啪啪地往臉上甩。
神是真的飄走的,舒棠發現,神其實離地有一點距離,要不是泥巴地模糊了視角,畫面會變得很驚悚。
神有點小潔癖,不嚴重,但是有時候有點不著痕跡的,安靜、矜持的嫌棄。
畢竟他穿古裝的時候,永遠是飄著走的。
這樣衣擺就絕對不會掃地板。
舒棠感覺很好,覺得下次穿禮服的時候可以讓神幫忙飄著走過去。
*
節目組走得不快,但是這裡距離潮聲鄉已經很近了。
大家也終於看見了宋枯。
眉清目秀的宋枯一出現,彈幕上的新觀眾就開始尖叫。
老觀眾們頓時以為是怎麼樣的天仙——結果鏡頭一對準,清秀少年眼角有一滴淚痣,但是怎麼說呢,珠玉在前。
在神仙氣質的祝延面前,這個宋枯就顯得很是平平無奇。
宋枯和村老是來幫忙帶他們進山裡。
舒棠也忍不住看宋枯。
看了一眼又一眼。
以至於人魚也看向了宋枯,然後很核善地問舒棠,
“親愛的,他,比我好看麼?”
人魚竟然吃醋了,而且是第一次和人吃醋,不是和大肥貓較勁。
舒棠很稀奇。
人魚歪頭,“親愛的,你想看我怎麼吃醋的麼?”
舒棠立馬縮了縮闢谷,然後湊過去,小聲和神嘰嘰咕咕。
其實舒棠完全可以在心裡說,但是每次她都要偷偷地和神咬耳朵,表現得像是在做賊。
舒棠小小聲:“親愛的,你不覺得他很像阿苦麼?”
明明長得很不像,可是舒棠一眼就莫名覺得——
這不是阿苦麼?
七百年前的四位神侍,悲、苦、哭、慈當中的阿苦。
阿苦這個名字是特殊的,隻有最大家族江家的繼承人,才能叫做阿苦。
——江苦。
舒棠當小鬼的時候,經常看見阿苦和阿哭偷偷摸摸拉小手,然後飛速跑回去給神打小報告。
如果僅僅是海神,也許認不出來——七百年前,神有過一段時間的記憶錯亂,而且宋枯換了一具身體,已經沒有家臣的氣息了。
宋枯可能覺得自己掩飾得很好,但——
舒棠在夢裡當小鬼的時候窮極無聊,嗑過cp。
當時她唯一的樂趣就是看阿苦和阿哭演愛情劇,她天天飄過去看他們倆偷偷拉手,每天都要和神匯報他們倆的新進度,就和看電視劇似的。
他們倆親嘴那天,棠小鬼甚至和神念叨了一下午。
他們倆究竟是怎麼親的、如何不把神放在眼裡,在神廟的柱子後面偷摸親得嘖嘖響的。
以至於念得神耳朵裡全是“啵嘴”、“咬住嘴唇瘋狂親”,然後忍無可忍,把棠小鬼啵得啵得的小嘴給堵住了。
對於阿苦來說,已經過去了七百年,但是對於舒棠而言,這電視劇她才看了不過幾天的時間,才嗑過的cp。
——怎麼可能認不出來男主角來?
舒棠小聲問,“所以,舒明悠說的那個,活了七百年的不死者,就是阿苦?”
人魚歪了歪頭,舒棠感覺有冷風飄過。
是傳說中的殺氣。
顯然,人魚終於通過接吻記憶法,想起來了自己當年選出來的神侍。
七百年前,七大家臣全部背叛了神,為首的江家更是沒有一個無辜者,就連拿童子祭海這種命缺德事,都是江家提出來的。
當初被困在籠子裡的人魚,離開牢籠的第一件事,就是血洗了江家。
那,阿苦究竟是怎麼活下來的?
*
宋枯還不知道,因為被嗑過cp而猝不及防掉了馬甲。
他像是一個真正的二十歲左右的大男孩一樣,有著青澀的笑容。
就連嘉嘉似乎都對他很有好感。
三言兩語就很自然地融入了大家。
宋枯帶著節目組的眾人來到了村裡,把節目組安頓在了幾座青磚的小院子裡,又熱情地告訴大家要怎麼去集市上。
宋枯要去幫舒棠拿行禮的時候,舒棠徑自走過了他。
嗑cp歸嗑,但是自從江家背叛了神之後,舒棠親眼目睹了一切之後,隻覺得他們都虛偽又假惺惺,哪裡還能對任何家臣有好感?
她不怎麼搭理宋枯的一幕被拍到,宋枯粉很不滿,就發現人魚更加目中無人,看宋枯的眼神像是在路過的一隻螞蟻。
新觀眾紛紛譴責這一對怎麼能這樣?
舊觀眾們勸他們佛系一點,習慣了就好。
新觀眾:??
這還能習慣?
舒棠和神都知道潮聲鄉有古怪——很有一種“請君入瓮”的味道。
但是就連舒棠都並不害怕,她有種故地重遊的感覺,還挺興奮的。
就是這地方很久沒有住人了,潮噠噠的,被褥什麼的都要買新的,節目組一行人就去集市上買東西了。
雖然這一次節目組沒有限制價格——但是這裡屬於是有錢都花不出的類型。
村裡的確比較封閉,買東西的地方就是一個很原始的集市。
舒棠買了兩床新的棉被,很幹淨,還被曬得香香的。
神買了一些老鄉家裡幹燥的柴火和艾草,打算回去燻燻潮湿的屋子。
老婆婆笑呵呵地問道,“阿妹,你們倆是夫妻麼?”
舒棠停了一下,“結婚十年了。”
人魚,“孩子一歲了。”
新觀眾:??
舊觀眾:好了,又是那條一歲的金魚寶寶。
他們倆一路逛過來,因為俊男靚女的組合,總是有人來問他們倆是什麼關系。
這個村裡的人都蠻傳統的,當地人喜歡用方言叫人“阿兄”、“阿妹”
七百年前的夢境裡,棠小鬼和神下山的時候,也經常聽見當地人這麼叫。
舒棠覺得很有熟悉感,於是抱著棉被出來的時候,就突然叫人魚:“阿兄!”
人魚低下頭,然後笑了一聲,低聲叫道,:“阿妹。”
他本來聲音就好聽,叫親愛的,有種親昵的感覺。叫阿妹的時候,兩個字像是在舌尖一轉,有種說不出來的曖昧。
還有一種,難得的少年氣。
舒棠覺得很好聽,想他多叫幾聲,於是就一路阿兄、阿兄地叫了過去。
這一對在前面走,後面的郭導就被老鄉叫住了,八卦兮兮地打聽:
“聽說你們節目組有一對兄妹結婚十年了?孩子還一歲了?”
村民的眼神十分異樣,仿佛在說:你們節目……正規麼?
郭導:???
親眼見證謠言是如何擴散的觀眾們:?
*
今天大家都很累了,節目組就在天黑的時候結束了拍攝。
舒棠和神回到了小院子裡,開始燻艾草,生火盆燻屋子。
一燒熱,屋裡的湿氣就慢慢地蒸發掉了。
舒棠走得腿上都是泥,紅色皮鞋都不能看了,被神提溜去了床邊,然後抓著她的小腿,幫她擦拭腿上的泥巴。
人魚燒了熱水。
舒棠想要收腿,又被他抓住了腿。
在他的手裡,她無論哪裡都顯得很小巧。
舒棠被看得忍不住扭過頭去。
周圍很安靜,很黑,好像世界上隻剩下了他們兩個。
人魚又燒了水,舒棠洗完了澡,才進了被窩裡。
除了一盞燈之外,外面都是黑色的,春日剛剛到,連蟬鳴都聽不見,於是對方的呼吸都那麼清晰、明顯。
他們兩個安靜了一會兒。
舒棠縮著腳,往被窩裡鑽,然後,被懶洋洋的兇獸,一尾巴掀翻在了床上。
黑暗中什麼都看不見。
一旦視覺被限制,於是觸覺就變得非常明顯。
舒棠有些驚嚇地發現——
今天的吻,到了腰窩並沒有停止,還往下,一直到了……
她驚叫了一聲,就要像是毛毛蟲一樣地拱著往前逃離。
他似乎覺得這樣也很方便,也沒有阻止,就是大手把住了她的腰,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沙啞,有種說不出來的侵略性。
人魚嘆息了一聲,“親愛的,你似乎,很喜歡撅著啊。”
呼吸打在腿間的皮膚上,讓她腿軟發抖,幾乎跪不住。
他歪頭說,“阿妹,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