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力量微弱,和神明相比, 差遠了。
一道符便能將那種力量擊得粉碎。
但是神不想讓小人類一直在這種危險當中, 所以將舒棠看得很緊,他們一到了慈善晚會現場, 神的意志就已經籠罩了這片地區, 形成了一重保護圈。
小人類可以在這裡怎麼飄都不會有事,這是神為她畫出來的安全範圍,將她的魂魄牢牢地鎖在身邊——
想要等到那力量再次降臨,揪出來, 毀掉它。
果然,那道力量又來了。
奇異的力量被神力擊退的那一刻, 人魚強大的意志一瞬間鋪開, 籠罩了整個城市,俯瞰著這一片地域,開始搜尋地點。
那一絲絲奇異的力量很快就光速消失了。
可是神卻鎖定了地點。
*
舒棠並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但是她這一次又又又跑了出來。
對於飄出來的舒棠而言, 神給她畫出來的這道保護圈,就像是遊戲裡的空氣牆。
舒棠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這不是做夢, 可能是傳說中的“靈魂出竅”了,她繞著自己呼呼大睡的身體飄了飄, 好奇地看了好幾眼。
神本來是要把舒棠塞回去的——
畢竟在發現自己靈魂出竅之後, 一般人都要恐懼、害怕的, 尤其是在這種場合裡, 那種魂不附體的感覺,一般人都會尖叫、恐懼、拼命想要回到自己的身體裡面去。
但是舒棠不一樣,她繞著自己的身體轉了兩圈之後,就開始很快樂地繞著全場飛來飛去了,像是一隻竄來竄去的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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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之神本來想要把舒棠的靈魂牽回來,但是發現她似乎很高興,神力要去牽引她,她也壓根沒注意,興衝衝地飄到了舞臺上。
其實,小人類都死過一回了,身體都是深海之神的神力維護的。隻要神的神力在,她出來玩一會兒,似乎也沒事。
神就松手了。
神想知道小人類究竟在想些什麼,於是就去聽了——
舒棠:這種靈魂出竅的感覺,真讓人著迷,簡直是隨心所欲、為所欲為!
舒棠:不過,我還能回去麼?
小人類終於有了一點警惕心,然後還仔細想了想這個問題。
得出了一個結論,人魚發現了不對勁,就會把她塞回去的;要是連神明都解決不了了……舒棠就決定,幹脆飄在人魚後面當個幾十年的阿飄吧。
最後很快樂地飄走了。
深海之神有些愣怔,漂亮的瞳孔裡,閃過了一絲的疑惑和不解——
這條人魚意識到……也許不是小人類心大。
要是真的遇見危險了,舒棠也會害怕,可是在神明的身邊,舒棠似乎就有一種天然的放心和信任。
人魚歪頭,有些怔愣地想:親愛的,你就這麼信任我麼?
這隻被濁氣折磨了很多年的人魚曾經極度自我厭惡到……連自己都不信任——因為隨時都可能變成邪神、墮神,所以早早就做好了沉睡或者消亡的準備。
活著的每一天,都僅僅是因為那讓他痛恨,又牢牢烙印在神的靈魂深處的責任。
陰暗,潮湿,厭惡。
可是神奇的是,舒棠似乎從見到人魚的第一天開始,就有一種天然的信任。
不信這濁氣纏身的是惡鬼;不信這遭受折磨的會淪為墮神。
就像現在,舒棠覺得自己要是變成阿飄了,第一反應竟然是在人魚的身後飄幾十年。
——連死了都不想離開他。
人魚靠在了椅背上,看著飄上了臺的小人類,歪頭,看不見的魚尾,甩了甩。
*
舒棠在舞臺上眼尖地看見了第一排角落裡,似乎是叔叔嬸嬸。
這種慈善晚會自然要邀請社會名流,像是舒氏這樣的大公司的老總,受到邀請並不奇怪。
舒棠飛到了叔叔的面前,他們夫妻倆一直在聊天,舒棠湊過去一聽,卻意外地聽見了舒明悠的消息。
舒明悠似乎自稱得了絕症,前段時間和她媽又找上門來過一次,叔叔覺得做人還是不能太絕,就讓她們進門了。
隻是沒有給錢,也沒有重新接納她們。
不是說絕症麼?叔叔就給舒明悠辦了舒氏集團合作的癌症醫院的終身會員,免費醫療;
而崔欣當時太激動,不滿意他的處理,手舞足蹈、哭天搶地——
叔叔就很好心地贈送了一張精神病院的vip卡,醫藥費全免。
舒棠心想:奪筍哪,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然後就聽他話音一轉,感嘆道,“小棠真的長大了。”
舒棠本來還納悶,繼續一聽——
她才發現自己在婚戀市場上非常受歡迎。
可不麼,娶了她就相當於娶了整個舒氏的半壁江山。
所以舒棠從小就很搶手,賀家之前當了很久的擋箭牌,現在賀家倒了,擋箭牌一消失,海棠花cp又極為高調,她能不被盯上麼?
畢竟這種戀綜的情侶,圈子裡根本沒人信;祝延的信息查不到,就默認不是圈內人。
所以不少人都想和舒家聯姻,讓叔叔最近非常頭大。
而且他們兩個人來,就有偷偷觀察一下舒棠新任男友的想法。
舒棠飄了一圈,又去拔了一下郭導的頭發,才心滿意足地飄回了祝延的身邊,這時候,慈善拍賣晚會已經快到了尾聲。
舒棠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的事,但是她知道自己應該是哪裡出問題了。
她試了好幾次,似乎真的不能進去了,於是就去看祝延。
舒棠發現人魚今天感覺氣壓有點低,周圍的人都不是很敢往這個角落裡看,人魚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微微顯得有些陰鸷,尤其是那一頭白色的長發,像是海裡陰森又美麗的海妖。
深海之主的陰沉,大概是因為發現有人想要對小人類動手。
舒棠飄了兩下,人魚似乎仍然看不見她——她試過了,不僅說話別人聽不見,別人也看不見她。
舒棠飄到了他的身邊,決定隔空哄哄他。
“其實,我一直很討厭,”
人魚一頓,因為靈魂出竅的狀態下,人是會暴露自己的本性的,就算是知道小人類不會,他仍然下意識地捏緊了手心。
舒棠:“討厭你偷走了我的心。”
她不是不會說這些話,實際上,她在網上吹彩虹屁可以三頁不重樣,主要是慫的。但是一旦發現別人看不見她之後,舒棠那社牛的內心,就開始肆意撒丫子狂奔了。
人魚:……
人魚看不見的尾巴,矜持地,甩了甩。
人魚:小人類,肉麻。
雖然兇殘的人魚不承認自己是貓貓神,可是此時藍色眸子微微眯起來,當真像是一隻被討好了的布偶。
“你有罪——”
這一次,人魚懶洋洋地勾起了嘴角。
果然,他聽見了——
舒棠:“芳心縱火犯!”
人魚眼底的佔有欲和愉悅已經不加掩飾。
微微眯起的藍色眸子也像是一隻懶洋洋的兇獸,可是偏偏仍然沒有表現出來,讓舒棠的膽子越發大了起來。
舒棠飄遠了一點,再三確定了他沒有發現,又飄了回來,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過去,抱住了人魚的腰,然後小手迅速地往下捏了捏人魚的翹豚。
舒棠:!終於摸到了!
她快樂地嘴角瘋狂上揚。
然後,舒棠突然間意識到了,似乎哪裡不對——
因為她要是靈魂出竅的狀態的話,摸到了也是穿過去而已,但是為什麼她現在感覺很翹、手感極好呢?
漂亮的人魚低下頭,輕聲問她,“親愛的,好摸麼?”
舒棠低頭一看,看見了自己實體狀的手。
舒棠:……
她僵硬地、緩慢地把罪惡地小手挪到了他的腰,然後抱住了他的腰蹭了蹭。
發現人魚沒有動靜。
她又蹭了蹭。
然後舒棠老老實實地回答道,“也不是很好摸。”
主要是才摸了幾秒鍾就沒了,什麼都沒體會出來,要是多摸幾下,也許就有心得體會了。
人魚啊了一聲,很大度寬容:“可以多體會一下。”
然後他們倆就用這個姿勢維持了足足一個慈善晚會的時間。
結束後,人魚說:“親愛的,我們可以走了。”
舒棠抱著他的腰死也不肯起來。
腦海裡像是回馬燈一樣播放自己此前放飛自我的行為,她隻能慶幸自己沒有說出什麼虎狼之詞,僅僅是矜持地肖想了一下人魚的翹臀。
人魚問,“還有什麼虎狼之詞?”
舒棠:好了,這不就知道了麼?
然後就像是一個耍賴買糖的熊孩子一樣被人魚給單手拎走了。
車後座的隔檔升起的時候,她跪坐在了人魚的腰腹處。
柔軟溫暖的皮膚接觸,人魚偏冷的體溫讓她皮膚立馬起了小疙瘩。
人魚說,“親愛的,凡事要講究公平,對麼?”
舒棠捂住了自己的闢谷。
舒棠:“親愛的,可是我感覺自己虧了一個億。”
她反過身抱住了椅背,企圖往上躲,像是一隻蛄蛹的蠶寶寶一樣,然後就被人魚的,給拉了回來。
身後懶洋洋的深海之神,優雅又緩慢地,脫下了手上西裝配套的手套,露出了修長冷感的漂亮手指,說道,
“親愛的,如果你喜歡的話。”
“那就撅著吧。”
第67章
深海之神的雙手仿佛是藝術家的完美之作, 蒼白,骨節分明,血管偏藍, 修長而優雅。
舒棠感覺很自己很虧,為了一時之快, 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
就像是一隻在兇獸身邊蹦跶的小貓, 然後被懶洋洋的兇獸隨便一爪子劃拉過來,就被摁住老老實實地動不了了。
舒棠感覺自己選擇了一個很不妙的姿勢。
微微塌下去的腰線很難有支撐感的, 她隻能抱住了前面的椅背, 手指捏得發紅,在空氣裡面顫抖。
那隻優雅修長的大手比人類要低的溫度,讓柔嫩的肌膚立馬敏感地起了一層小疙瘩。
白發的人魚側頭,輕笑了一聲。
車裡傳出來了小貓的哭聲, 像是一跟細細的絲線,在空氣裡面顫抖。
*
鮫绡和抱住椅背的舒棠一起脫力滑了下來, 像是失去了支撐。
水蜜桃發紅發燙, 波光粼粼的鮫绡蹭下來,蓋住了微微發紅發熱柔軟白皙的皮膚。
白發的漂亮人魚慢悠悠地給那雙漂亮的手指套上了手套,還如此好心地提議道:
“親愛的, 要是覺得虧了的話, 可以隨時報復回來。”
舒棠感覺自己報復不回來了,主要是在變態上——
顯然, 姜還是老的辣。
回去之後,舒棠用被子把自己警惕地裹成了一隻蠶寶寶, 都不摸魚了, 感覺自己的闢谷兩團有點痛, 而且不是被打的, 這麼一想就感覺人魚更變態了。
人魚回來把她蓋在臉上的被子給拉了下來。
——發現舒棠已經睡著了。
小人類的臉上還有紅暈。
人魚本來現在就應該去找人麻煩的,但是人魚不放心離開她身邊。
於是就出去,百度出了蛋糕的作法,做了一隻戚風蛋糕。
期間有節目組的人敲門,人魚開門就看見了禿頭嬰兒企圖拉他下去喝酒,理由是慈善晚會十分成功,要去和新的投資方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