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我的頭,在我耳邊說:「輕點舔,別嘬出血印了。」
回基地的這一路並不太平。
好在的是,幾隻不完全喪屍幫了我們很多的忙。
尤其是我大哥鍾鷺,把喪屍引開的時候,超牛逼,我就是他的小迷弟。
「吼吼。」我激動地喊。
大哥,加油呀!
他聽到了,朝我僵硬地揮手。
南望野捂住我的眼睛,把我拖回車裡。
抬起手,射擊掉幾隻扒車的喪屍。
表情陰沉,很不高興,把我死死禁錮在懷裡。
還微微扯開領子,讓我嗦他性感漂亮的鎖骨。
回到基地之後,南望野仗著自己的地位,不準別人把我帶走。
他的追隨者多,所以基地的負責人便睜隻眼閉隻眼。
姜漁時常過來觀察我。
走的時候欲言又止。
想把我送去研究室,但又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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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望野的房子是一棟小洋房。
相較於其他人的房子幹淨衛生好多。
我好喜歡啊,上下兩層樓跑來跑去。
最後被南望野脫光了扔進浴缸裡。
他也脫光了坐進來,給我洗澡。
「小寶,把手放到老公的脖子上。」
他知道我不怎麼聽得懂,說著的時候,已經將我的手臂放在他的肩上了。
我乖乖地讓他搓澡。
「好乖。」他親我的臉,慢慢親到我的耳朵,沙啞道,「我會治好你的。」
我蹭他的臉,發出「嗬嗬」的聲音。
洗完澡,南望野給我換上了幹淨的襯衫和西褲,竟然是我的尺碼诶!
我身形修長挺拔,頭發蓬松,剛好擋住了太陽穴處像圖騰一般的青筋。
這樣一來,竟然和一個營養不良的正常人差不多了。
最近我吃得好,有大白米飯吃,養了點肉。
大多數時候,南望野去做任務都會帶我,可這次沒有帶我去。
我大哥被送去實驗室了。
黃毛少年帶人守著我。
我和他捧著臉坐在門檻上。
7
「老、公。」
我慢吞吞吐出兩個字。
是南望野在床上教我發音的,很生澀。
齊俊聽懂了:「嫂子,你別擔心,你老公很牛逼的。」
我最近越來越像正常人了,眼睫毛都有了光澤,簡而言之就是氣色好了。
我老公確實很厲害,很早就接受了家族事務。
出事那天,很嚴肅地給我打電話讓我盡快回家,留意行人,不行就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他來找我。
我當時不明所以,可實驗室一個師姐突然發病,拖住了我們。
屍潮爆發,我才發現不對勁。
實驗室不對勁,我們拿到的 PBE 疫苗不對勁。
這是國外針對前段時間的一種傳染病研發的疫苗。
不少人接種過。
我終於記起來了什麼。
這次任務,南望野死裡逃生。
身上有傷,還好不是咬傷。
他回到基地,臉色沉冷。
和心腹們開完會以後,在落地窗前沉默了很久。
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一旦喪屍的數量以及行動得到控制,各個大小基地之間必然開始發生衝突。
甚至於,喪屍早晚淪為一種資源。
我悄無聲息地走到他身後,從後面抱住他:
「老、公。」
他從落地窗看到了我的,雙手落到我的手上:
「意盎。」
他很迷茫,按照現在這個情況發展下去,日後便要和喪屍共存。
這不是他的初衷,他的初衷是解決喪屍,抑制病毒擴散,讓意盎變回正常人。
今天回來,基地的領導人找他談話,意思是要準備開始搶奪資源。
並且委婉地表示,想把我借實驗室研究一段時日。
我最近聽懂了好多話。
南望野把我拉到懷裡:「老婆。」
我眉眼一彎:「嗯。」
喉嚨僵硬,隻能很輕地一聲。
他摸了摸我的臉,陰鸷的眉眼隻餘柔情。
逃離南基地的過程很驚心動魄。
最終,我和南望野,差點被私養的大哥鍾鷺,以及黃毛齊俊,還有姜漁帶著一批人從南方的總基地撤離。
我們準備北上。
並回到我的學校,拿到了 PBE 疫苗,以及實驗樣本。
過程很艱難,我為了保護人類被喪屍拖入屍群,南望野為了救我被咬了,很嚴重,特制藥暫且抑制了屍毒。
姜漁帶著我們投奔了中央基地。
我好難受,一直幹號,嘶吼聲令基地關押的喪屍都躁動不安。
他們沒法,隻好把我和南望野關在一個隔離室。
看著昏迷不醒,時不時抽搐的南望野,我好難受,立在牆邊,用頭砸牆。
被研究人員發現,把我鎖了起來,防止我自殘。
我眼睛紅了,眼尾滾落了一滴血淚。
喪屍哪有眼淚啊,我這是痛的吧,雖然沒有感受到痛感。
但我想我肯定很痛。
姜漁眼眶紅了。
我接受實驗室對我的研究。
再沒有比我更好更強壯的研究體了。
第一,我的傷口離頭部很近,但是屍毒並沒有徹底侵佔我的大腦,易提取和研究抗體和血清。
第二,我異變之後,從未食用過任何生肉,異變停止,甚至有緩解的傾向,說明屍毒有淨化的可能。
第三,大白米飯以及五谷雜糧使我臉色變得光澤,五谷雜糧裡可能包含所需的解毒因子。
這是我不聰明的腦袋記下的幾點,我艱難地用自己的方式讓研究人員更快得到這一消息。
我想南望野了。
短短一個月,三代血清和疫苗在半人半屍身上實驗。
我坐在床上,瘦得臉頰凹陷。
雙目無神地望著窗外,廣場上有孩子蹦蹦跳跳地玩樂。
我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
PBE 疫苗裡面有喪屍養分,以及有誘導 DNA 序列改變風險的因子。
這也是喪屍咬過注射過此疫苗的人之後會進化得更快的原因。
有了我這個研究體,以及 PBE 疫苗樣本。
第 N 代血清很快有了顯著的作用,我很高興。
8
南望野來看我的時候,我正陷入沉睡之中。
我每天都吃好多蔬菜瓜果和糧食。
都吃吐了,還趕不上我消耗的能量。
南望野還很虛弱,目前的血清無法根治屍毒。
無法根治屍毒,意味著不能停止對我的研究,為的更不是他南望野一個人。
他冷著臉讓研究員給我打疫苗,他們也很痛心,卻無法這樣做。
我醒來的時候,南望野正拿著一把刀架在陳博士的脖子上,目眦欲裂。
姜漁等人嚇得不行,讓他別衝動。
他不衝動,他就是很痛苦。
「Ṭű²哥哥。」我睜開眼,看到南望野了,好高興,細長的手指抓住被子往上扯,蓋在我的眼睛下面。
因為我知道我現在肯定好醜,我已經很久不敢照鏡子了。
我是人的時候是個愛美的男生,我異變後是個愛美的喪屍。
他聽到了我的聲音,一把松開了陳博士,推開後走向我。
跪在我的病床前,啞聲喊:「意盎。」
「哥哥。」我能發音的字不多,「想你。」
南望野眼睛裡一下滾動幾滴淚,他埋在我的被子上,雙肩發顫。
姜漁等人看得心裡不是滋味,走了出去。
那日之後,南望野幾乎在我的房間住下了。
看著我日漸消瘦,他也瘦了。
有一天我摸了摸他的八塊腹肌,感覺瘦了,手感不如以前。
再摸了摸他的胸肌,好像沒以前鼓脹。
我嗚嗚嗚埋在被子裡哭。
肌肉,男票的肌肉縮水了,這個事真的很傷心。
南望野:「……」
從那天起,南望野不敢萎靡不振了。
過幾天給我摸他的腹肌,他出任務回來後還舉了鐵,剛運動完,額發微湿,眉眼桀骜不馴,神情還帶著兇殘之色,但他長得好看,五官深邃立體,越兇越帶勁。
身上是燙的,長得又那麼帥,荷爾蒙爆棚。
我手指摸上去,好緊實的肌肉,把我這個小喪屍羞得不得了。
忍不住撐在床上湊過去,在他心口上親了親。
果然,又把我香迷糊了,忍不住舔了舔。
嘿嘿,南望野又香了。
之前他被咬了,我不喜歡,現在南望野快好了,我覺得可口極了。
他喉嚨一緊,膝蓋抵在床上,彎腰,把我逼到床上去:
「意盎,還想嘗嘗其他的嗎?」
我:「……」
腦子裡閃過了一點少兒不宜的畫面。
他給我擦了臉,把我摟在懷裡,拍著我的背:「意盎,別丟下哥。」
9
第七次提取細胞時,我睡了半個月。
這半個月發生了很多事。
姜漁憑借過人的手段,成了基地後勤部的二把手。
南望野被任命為第一上將,就是每日不修邊幅,不出任務的時候守著我發呆。
屍潮再次爆發,為了救好多人,我大哥鍾鷺被迫吃了生肉,迅速進化,為救援人員斷後, 救不回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 我趴在窗邊發了一天的呆。
南望野來的時候, 我埋在他的胸口上幹號。
眼角滾落血淚。
喪屍沒有淚, 感覺不到痛,但我是半人半屍,就算感覺不到,可生理機能自己會痛。
南望野心疼地摸了摸我的頭,他屍毒徹底解了。
而我熬了過來,注入了在我身上研究得到的血清。
但是剛開始, 我的反應還是不行, 不夠靈敏,復健的過程,好幾次默默掉眼淚, 我想我大哥了。
他要是等等,就能和我一樣變成正常人了。
我大哥對我特別好,因為是大哥嘛, 小弟也多,但他每次都分給我最多吃的,其他同事吼吼叫, 他還會生氣, 教訓他們, 我是小寶。
其實我隻是長得小而已, 都成年了。
南望野給我擦眼淚, 親親我的眼睛。
輕聲道:「老婆,別難過。」
我抱著他哭。
聲音還不太能發音,很細小, 聽起來可憐極了。
他心疼得很。
親了親我已經不再青筋浮現的額角。
我復健很成功,開始去基地實驗室工作,被研究院任命為第一實驗室的副院長。
我們被正規軍招攬,終於看到了希望。
沒有絲毫人性的喪屍得全部清理銷毀, 半人半屍得注射血清。
新出生的嬰兒必須注射疫苗。
城市在重建, 雖然緩慢,但一切都在變化。
工作回家, 我又處理了幾個文件。
南望野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任務了,他現在是高級上將,職位很高。
「江意盎。」南望野在浴室洗澡, 突然叫我,嗓音沙啞磁性。
「怎麼了?」我的聲音其實挺好聽的,偏溫柔掛。
「進來幫幫我, 寶寶。」
我:「……」
幫了忙,我累癱了。
他抱著我在床上打滾,柔軟的被褥被壓住褶皺:「江意盎。」
我:「嗯。」
「江意盎。」
「南望野。」
「老婆。」
「嗯。」
「我愛你。」
「老公, 你好肉麻哦!哈哈。」
他抱著我也笑了, 眉眼溫柔。
落地窗外, 是慢慢亮起的萬家燈火。
春意盎然,生機勃勃,這個春日, 花香撲鼻,最起碼,有孩子敢歡快無慮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