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念完,伴隨的是一陣笑聲。
“什麼鬼?”穿皮鞋的男人說,“這就是寫你我的那本小說?”
這話落地,坐著的男人將書合上,抬了下手,就將整本書甩到林純臉上。
書脊砸中林純的鼻梁,林純終於睜開眼,眼神充滿了陰鬱的色澤,將書拿開以後,就冷冰冰地看向床邊的蕭婓。
“可算不裝了。”顧澎邊說邊在床尾按了兩下,床頭緩慢升起,令林純靠坐起來。
蕭婓則雙手環胸,翹著二郎腿,先是和顧澎對視一眼,遂看向林純。
而林純也將兩人的交換視線看在眼中,她先看了一眼顧澎,又看向蕭婓。
三人之中透露出一股詭異的默契和敵意。
顧澎往後走了兩步,靠著矮櫃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還有半個小時,我要去機場。”
蕭婓接道:“我下午有一臺手術。”
林純吸了口氣,第一個問題就是:“許垚是你們誰的人?”
“誰?”顧澎皺起眉。
蕭婓也是微有疑惑:“你那個新經紀人?”
林純觀察兩人的表現,以她對他們的了解和直覺判斷,他們不像是裝的。
看來許垚的確屬於另一方勢力。
林純又道:“她知道我很多事,而且在查我。我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如果她跟我不是一條心,一旦她將查出來的那些事交給警方,我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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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林純一頓,又一次看向兩人:“我要是完蛋了,一定會拖人下水。”
顧澎眯起眼:“你特麼的就會威脅這一招是吧?有沒有新鮮的?”
“沒有。”林純皮笑肉不笑,“管用就行了。”
“你要我們做什麼?”蕭婓問。
林純又將目光收回來:“我要知道許垚的底細。她是個定時炸彈,比警方的調查還要棘手,我不相信她。”
“這事兒我來辦。”蕭婓說,“還有呢?”
“那兩個留學生的命,總要有個交代。”林純這樣說道,“我不管結果是什麼,總之人不是我殺的,我要脫身。”
幾秒的沉默,蕭婓看向顧澎,顧澎嘆了口氣:“行,我來處理,一定讓你脫身。”
林純笑了,這一次是滿意的笑:“隻要警察不再盯著我,我以前的事他們就不會去挖。隻要我的秘密安全了,你們的秘密也會安全。咱們三個永遠是一陣線上的螞蚱,一損俱損,對嗎?”
回應林純的是蕭婓的一聲輕哼,他站起身,正準備往外走。
顧澎隨後。
林純的聲音卻在此時追上去:“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個傅明裕已經知道我整過容了。”
蕭婓和顧澎又一同站住腳,側身望過來。
雖然他們個子都很高,穿著光鮮,氣場不小,可這一刻,靠坐在床頭的林純卻更勝一籌。
她已經不再是之前許垚面前唯唯諾諾、六神無主的林純。
林純說:“當警察的都有旺盛的好奇心和探索真相的企圖,我整過容的事足以成為他們繼續深挖的理由。要瓦解這個理由,就需要一個非常合理的解釋,否則他們是不會釋疑的。”
顧澎回答:“經手的醫生已經死了,其他參與的副手、護士什麼都不知道,你的擔心是多餘的。就讓他們去查好了,他們什麼都查不出來。”
林純又道:“還有,我以F國籍身份入境的時候,留存過指紋。”
蕭婓問:“那在這之前呢,你有沒有在其他地方留過指紋?”
林純想了想:“三年前報警那次,在派出所做完筆錄,按過幾個手印。”
三年前,就是林純報警說顧澎強|奸她那次。
“草。這事兒你不說我都忘了。”顧澎先是罵了一聲,又說,“對了,三年前方曉曉入境的時候,應該也補錄了指紋。”
蕭婓接著問:“你報警以後應該做過檢查,是不是留了生物樣本?”
蕭婓到底是醫生,想得更深入。
林純說:“後來我去銷案了,樣本應該不會留存到現在。”
蕭婓沉思了幾秒,說:“就目前來看,應該不用擔心。就算警方懷疑你過去的身份,也要有證據支撐。沒有證據,就隻能停留在想象階段。”
顧澎笑道:“你就咬死了自己是林純,難道他們還真能把林純揪出來指認你?”
林純卻沒有他們這樣輕松,思路轉了好幾圈,一時想到F國療養院,一時想到春城的福利院,一時又想到那次手術……
林純問:“你們真確定那些參與手術的人都沒有問題,真的毫不知情?不會將我認出來?”
“你想得太多了,誰有這個闲心揪著好幾年前的手術不放?”顧澎說。
“我真的要走了。”蕭婓接道,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對了,那本書的版權在你手裡嗎?”
顧澎嘲諷道:“哈,你不會要投吧?”
蕭婓卻說:“我有個病人是制片人,我會把這本書推給他,趁著熱度拍成劇,會比任何廣告的宣傳效果都要好。”
話落,蕭婓走出門口。
顧澎又是一聲笑,最後看了林純一眼:“好好保重身體。藥有的是,需要就說一聲。”
……
作者有話要說:
月底,特別特別特別忙,爬上來更一小章。
第28章
《戀愛腦的終極反殺》
作者:方米
希望每一個三心二意的女生,都能獲得幸福。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行為。女人之所以覺得這很羞恥,不願承認,非要給自己立一個忠貞不二的牌坊,隻是因為人類社會對女人有道德規範。可若是沒有規範呢?立下規範誰會是受益者呢?
……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蕭婓發現了我時常關注他的事。
他很敏銳,連顧澎都沒有意識到,蕭婓卻發現了——發現我喜歡他。
天吶!
他是什麼時候發現的?不會是從一開始吧!
後來仔細回想起來,我總結原因大概有這麼幾點。
我和顧澎的話題比較單一,我們不可能聊父母的事,也不可能聊他前女友和以前的感情史,於是隻好聊方冬和蕭婓。
看,我們的共同話題就是這麼單一,一個是我哥哥,一個是顧澎和我哥哥的發小。
或許這在顧澎看來,因為太過熟悉了,所以很安全。
聊方冬,顧澎自然不用擔心,雖然我們最近聊的都是奢侈品造假。這個話題有些敏感,即便顧澎買假包,以他的身份和心理,也不願意總將這件事掛在嘴上,更不可能變成談資。
我注意到顧澎有時候是在轉移話題和刻意回避,這之後話題就會落在蕭婓身上。
相比方冬現在做的事,蕭婓是更“安全”的存在。
而且蕭家的構成很奇特,也很獵奇,這充分滿足了我們討論時的八卦心理。
再者,蕭婓也不介意顧澎說這些,有時候我們三個都在場,蕭婓還會自我嘲諷,以及調侃蕭家的兄弟姐妹們。
如果蕭婓是婚生子,恐怕也會有所顧忌,不會這麼肆無忌憚地背後吐槽。當然,蕭家的婚生子、婚生女和顧澎、方冬也不是一個階級,不會往來。
蕭婓和顧澎、方冬的關系,主要還是衝著蕭婓的生母。
尷尬的是,蕭婓比父親的婚生子,還大了一歲。
聽顧澎說,蕭婓和生母到今天仍是蕭太太的忌諱,她感覺被冒犯了。反而是蕭父後來的情人、小老婆,以及她們的孩子,受到的照顧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