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吃醋了呀。
她端詳他一眼。
這副樣子,還蠻可愛的。
雖然她和那個男生並沒有什麼,但還是簡單地解釋了幾句。
“我都沒有和他說過幾次話,說話還是因為工作,”梁如夏主動去牽他的手,“他叫我學姐是因為他說回頭也要考北城大學的研究生。”
“還在吃醋嗎?”她又湊上去親了一下。
陳肆川在她衝自己跑過來那一刻就沒了醋意。
但他還是又裝模作樣一會兒。
想讓她再哄哄他。
“誰吃醋了?”他語氣慵懶。
梁如夏手指戳戳他手臂,說:“當然是你咯。”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他悠悠地回。
嘁。
那就配合你好了。
兩人打打鬧鬧回到家,照例做飯,吃飯。
隻不過做這些件事情前,梁如夏總能聽到陳肆川叫她學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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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飯做好了。”
“學姐,碗刷完了。”
“學姐,水果洗好、切好了。”
“學姐,今天看哪個綜藝節目?”
……
她實在覺得好笑。
殊不知,後面還有無數遍學姐在等著她。
晚上,陳肆川把電腦關機走到臥室時,梁如夏也恰好關上了手機。
他摁下開關關上燈,最後隻有床頭櫃那一小小的臺燈還在亮著暖黃色的燈光。
床上,陳肆川和梁如夏隔著一個拳頭大小的距離安靜地看著彼此。
幾秒後。
他低下頭,吻上那雙溫軟的唇,不輕不重地啃咬。
灼熱的氣息襲來,梁如夏閉上眼睛,張開唇,一點一點回應著他。
看著她陷入情動的模樣,下午的畫面倏地浮現在腦中,陳肆川喉結滾了滾,忽然就不想止於此。
沒有多久,吻沿著唇朝下遊離。
短碎發蹭著梁如夏的下巴,痒痒的,感受著脖頸處的湿意,她虛虛地看著天花板,有些無措,手捏緊床單。
直到他的手順著睡衣的邊緣緩慢探進去,滑嫩纖長的手指劃過她的肌膚,開始四處點火。
本以為又和之前在酒店一樣,不會有進一步的動作,然而,他徑自往上,最後停在那一列排扣上。
親吻的動作止住。
須臾,他輕輕一挑,排扣隨之被解開。
梁如夏咬了下唇。
她清楚地察覺到今晚會發生些什麼。
緊張,又帶了點期待。
“可以嗎?”
他聲音啞得厲害。
“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陳肆川喉嚨裡溢出一絲笑。接著,他再次吻上她的唇,手卻已然滑到前面,緩緩放上去握住。
燥意襲來,梁如夏臉頰緋紅,心跳得厲害,像是快要爆炸了。
不到兩秒,他將那一層障礙緩緩推上去,指尖的薄繭有意無意地剐蹭到,兩人呼吸皆是一重。
“唔——”
細細密密的吻落在上面,梁如夏眼眶暈染出湿意,不受控地輕呼出聲,落在陳肆川耳朵裡,隻覺娓娓動聽。
“這就受不住了?”
他抬眼,說得漫不經心。
身下的人隻覺羞憤。
她伸手去抱他的脖頸,本想親在他唇瓣上,卻忽略了自己和他並不是面對面。
暖黃色的燈光,輕聲的喘息,牆上交纏的身影,讓曖昧不斷地發酵,蔓延到臥室裡的每個角落。
男生原本就發生變化的某處,此時此刻更為明顯起來。
眼裡的欲/望不加掩飾。
即便到後來梁如夏的意識漸漸模糊不清,但仍然聽到陳肆川極力忍耐著問她:“能嗎?”
“沒有,那個。”
陳肆川低笑,然後直起身,手伸向床頭櫃。
梁如夏兩隻眼睛緊盯著他。
他赤/裸著上半身,寬肩窄腰,瘦而不柴,肌肉線條緊實利落,流暢得恰到好處。
“你什麼時候買的?”她好奇地問。
陳肆川把東西拿出來,撕開套上,欺身壓上去:“你搬來那天。”
梁如夏剛想說原來他蓄謀已久,就被堵住了唇。
滾燙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陳肆川將聲音壓低,嗓音繾綣:“學姐,請享用。”
第70章 全文完
研究生畢業後, 梁如夏在北城的一所高中當了老師。
入職那天,她還想著以前最希望的就是逃離學校,沒想到現在闊別幾年後, 又回來了。
她不是班主任, 事情不多, 平日裡不上課的時候就看看書,或者寫寫小說。
日子平平淡淡, 但卻過得很舒服。
陳肆川和陳翊一他們合開的公司也漸漸走上正道,發展得越來越好。
沒變的是,他依舊很忙。
這天,陳肆川下班回來已經晚上十點。
聽見聲音,梁如夏穿著睡衣從臥室走了出來:“現在餓嗎?”
“不餓,吃完回來的。”
黑色西裝外套被他掛在小臂上, 身上隻著白色襯衫和黑色西褲,散發著成熟的氣息。
“還沒睡?”他揚眉。
“今天不太困。”梁如夏回完, 就見他眼底流露出幾分笑意。
隨後, 他那隻一直放在背後的手伸到了前面。
梁如夏看一眼, 發現是一束花和一個袋子。
“花店還沒關門嗎?”
說不驚喜是假的,她笑著接過來,低頭聞了聞。
“沒有。”
陳肆川又晃了晃手, 示意她把袋子也拿過去。
包裝袋上的品牌logo格外顯眼,不出所料的話, 裡面裝的應該是一條裙子。
果然, 等梁如夏打開, 一條粉色的緞面長裙映入眼簾。
“你們還去逛街了?”她疑惑道。
梁如夏知道於森今天給陳肆川打了很多通電話, 說有急事要告訴他,但就是不直接說, 要等晚上見面吃飯的時候再說。
陳肆川向前一步,彎腰抱住她:“沒,吃完飯走路上看到的。”
想起什麼,又說:“於森說他下個月結婚。”
梁如夏訝異道:“這麼快?我記得他們剛談了一年。”
陳肆川嗯一聲:“電話裡幾秒鍾就能說完的事,耽誤了我一晚上,不然我早就回來了。”
梁如夏哭笑不得,摸摸他的頭:“累不累?去洗澡然後睡覺。”
“一起洗。”他懶聲說。
對現在的他們而言,一起洗等於白洗,等於要在浴室裡待好長一段時間,等於明天周六醒來一身酸痛。
“我早就洗完了。”
她用了點力氣將他推開,然後把他推進浴室:“聽話。”
陳肆川在關上門的前一秒望向她手中的裙子,斜倚著門框,不正經道:“你換上試試,我就乖乖去洗。”
梁如夏哄小孩子般回他:“好。”
十幾分鍾後,陳肆川吹幹頭發回到臥室。
一開門,梁如夏正站在床沿邊照鏡子。
那條裙子很是修身,將她的腰線很好地突顯了出來。背部是鏤空的設計,盡管散落下來的頭發遮住了一部分,仍能看到精致的蝴蝶骨。
梁如夏左右轉了轉,問他:“好看嗎?”
“好看。”
陳肆川毫不猶豫地回。
“但是我要在什麼場合穿它呢?”
梁如夏平時喜歡穿休闲舒適的衣服,連連衣裙都很少穿,更別說這種裸背連衣裙了。
陳肆川尾音上挑:“我大概、或許知道。”
“什麼場合?”
“現在這個場合。”
說話的間隙,他已然走到她面前,抬起下巴吻上去。
“裙子——”
“回頭再買。”陳肆川啞著聲。
-
十一月,陳肆川和梁如夏從青海趕回來參加於森的婚禮。
每隔一段時間自駕去一趟外地是他們的共識。
除了是去旅遊外,兩人更想做的是幫助當地的貧困兒童。
婚禮開始前,謝翊和方悅涵還有徐瑩早早就來到了,幾個人緊靠著聊天。
見梁如夏和陳肆川來了,他們站起來招呼著手:“這裡!”
坐下後,一桌人先是聊聊近況。但因為平時都有聯系,所以沒聊多久就結束了。
“誰能想到最先結婚的是萬年單身的於森?”謝翊嘖嘖道,“果然,人不可貌相。”
“大好日子,說點好聽的吧你。”方悅涵作勢要掐他。
“成成成。”謝翊連忙說。
一旁的徐瑩沒忍住笑出聲來:“你倆怎麼還和當初上高中一樣,打打鬧鬧的。”
“這多好,永葆青春。”謝翊吊兒郎當地說。
“那你倆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徐瑩八卦地問起,“你倆也談了兩三年了吧。”
聞言,謝翊指指身旁的人:“她說了算。”
方悅涵喝一口茶,隨口說:“再等兩年吧,我還不是那麼想結婚。”
徐瑩了然,又問起姍姍來遲的陳肆川和梁如夏。
“你們倆呢?”
梁如夏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他倆好像還沒談過這方面的事情。
正準備說不確定,就聽見身邊的男人說:“快了。”
快了?
她怎麼不知道快了。
轉頭看向他,他一臉從容模樣。
“行,回頭有日期的時候記得提前告訴我一聲,我怕到時候我趕不回來,”徐瑩囑咐完,忽而側過身望向四周,“不過,孫藝溪和江淮是不來了嗎?”
說起這個,桌上陷入一陣沉默。
他們都知道,徐瑩口中的那兩個人幾個月就前分了手,一個出了國,一個去了香港。
而自從分手後,再也沒有與他們幾個人有過聯系。
“應該是不來了,”方悅涵嘆一口氣,“他們倆都是很要強的性子。”
還想說些什麼,卻聽到司儀宣布婚禮馬上開始。
於是隻能將話咽下去,先慶祝於森的婚禮。
新娘是很御姐的長相,美得很張揚。
臺上,於森說著誓詞就開始掉眼淚。
臺下的一桌,幾個人面面相覷,都不由得一笑。
“真是沒出息。”
謝翊看不下去說了句,卻在於森說完帶頭鼓起了掌。
鼓完掌的梁如夏將手放下,忽而有些分神。
這麼一看,時間過得可真快。
曾經坐在她斜後桌和她對著答案的男生,如今都結婚了。
曾經在新年前夕跑去小漁島打雪仗的少年少女,如今都已長成大人模樣,在各自的領域奮鬥著。
十七歲到二十六歲,當初坐在座位上時看著窗外,想著時間能不能過得再快一點的她,如今卻格外期望時間過得慢一點,再慢一點。
婚禮結束後的第二天,誰都沒立刻離開海城,而是找了個地方玩了一天,熬了個通宵。
離開海城的前一天,陳肆川來到了梁如夏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