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告誡,要找道侶就找劍修,情緒穩定,身強體壯,適可而止。
至於為什麼適可而止,懂的都懂。
我聽饞了,一拍大腿,終於千方百計勾搭上了一個劍修,雖然性子淡了些,但是 樣樣符合標準。
直到第二天結完契我哭著醒來,掙扎著要掐死身邊的人:
「你騙人!你明明是個體修!」
薛裕就是我勾搭上的劍修。
情緒穩定相貌英俊,重點是他洗澡的時候我有偷看過,雖然被他發現面無表情地 提出水池,但我還是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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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八塊腹肌。
2
但其實我最開始的目標不是他,我看中的是劍宗的小師弟裴淵,並在確定對方沒 有道侶後開啟狂追猛打模式,冬送暖衣,夏送涼茶,那段時間,我的舔狗之名名 揚劍宗。
對此我並不在乎。
直到有一日我看見裴淵喝著我送的茶穿著我縫的衣,懷裏卻摟著別的女人,輕蔑 地當著所有人對我說:
「如此不知廉恥的女人,我怎麼可能看得上?渾身都是銅臭味,我聞著就想吐。 和我成為道侶,你也配?」
這話說得簡直喪盡天良。
我忍不住紅了眼眶,我雖不在意別人怎麼看我,但我也不是什麼死纏爛打的人, 明明是他每次都用著我給的好處,從不拒絕我的示好,每次都表現出快要喜歡我 的樣子給我希望。
裴淵還在繼續:「趁我今日人逢喜事,和師妹互通心意,不想收拾你,你快快給 我滾,不然休怪我翻臉不認人!」
他說著就要朝我拔劍。
一番陳世美的嘴臉讓路過的好漢都恨不得給他兩腳。
薛裕就是那個好漢。
3
他甚至都沒拔劍,被黑布纏著的劍與裴淵不過對戰三招就把裴淵給踹翻,最後還 沒忘再補一腳,讓裴淵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咚的一聲落入水中。
少年英姿。
那張孤傲的臉卻滿是嫌棄,打完人路過哭紅了眼的我時頓了頓,聲音像是被我哭 煩了,冷冰冰地命令:
「不許哭!」
我一愣。
抬頭看著好看但也很兇的臉,哭得更大聲了。
他: ...
他懂什麼?他知不知道那些茶和布料多少銀子?現在被那個渣男用過了,我虧死 了嗚嗚嗚嗚嗚!
4
我流著悔恨的淚,怎麼停也停不下來。
劍修也不說話,冷冰冰地盤腿坐在對面,看著我哭。
這個壞傢伙,他這樣看著,我多不好意思停下來啊。
是以我怎麼哭睡著的都不知道。
隻記得醒來的時候,劍修探究地看著我:「你是水做的嗎?怎麼會有這麼多眼
淚 ?」
我跳起來想掐他,但掐到一半才突然想起這位義士幫我胖揍過渣男,說時遲那時 快,我一個猛虎落地式,深深地把頭埋在地上:
「多謝恩人!」
他挑眉,早就已經避開了我這一跪:「我不想折壽。」
一雙丹鳳眼漫不經心,我看得愣神,腦袋一抽問:「恩人,你可有道侶?沒有我 可以追你嗎?」
5
仔細一想,師尊說的劍修不就是眼前這位嗎?
情緒穩定,身強體壯。
還樂於助人。
這種好苗子,我若不拔更待何時?
但,答案當然是不能。
我有些失落,隻覺得我的情路多舛,還不如回山找師尊。
巧的是,他也要去堯山。
正好與我同路。
我立刻重振旗鼓。
當然,並不是繼續追他,而是師尊從小教我知恩圖報,更何況他要去堯山,那便 是客人,我自是沒有慢待客人的道理。
我師尊曾經說過,我的忘性大,什麼不開心的事哭一哭轉頭就忘了,裴淵的事也 是如此。
我很快就拋之腦後,反而精力旺盛地和恩人一路跋山涉水。
恩人打架我吶喊,恩人吃飯我吶喊,恩人洗澡我….
恩人:「你除了吶喊還能做什麼?」
我:「不能。」
我恍然大悟捂臉:「我是個廢物嗚嗚嗚嗚!」
他: ...
「你其實可以找找你感興趣的事去做。」
感興趣的事?
我突然想到我下山是來找劍修道侶的,雖然屢屢受挫,但是這一路還長,那麼多 劍修,總有一個物色得上的。
「對哦!」
我悟了。
他很欣慰:「明白就好,所以現在可以把手從我的褲頭上拿走嗎?」
6
我的目光開始被路上遇到的一個個劍修所轉移。
還別說,那個腰長腿更長,像是我的菜。
還有那個,劍眉星目意氣風發,愛了愛了。
我的眼淚忍不住從嘴裏流出來。
摩擦拳腳就要上前去問問帥修何門何派?可有婚配?接不接受當天認識當天結契。
可我還才抬起腳,後領就被拽住了,回頭,薛裕黑著臉:
「你要去做甚?」
我看見他偷偷示意:「恩人,你看看那個像不像我未來夫君?」
氣宇軒昂儀錶堂堂,簡直全無缺點。
但他聲音卻冷下來:「不像。」
我失落,不死心對上另外一個:「那個呢?」
面如冠玉溫文爾雅,我的夢中劍修不過如此!
「不可。」
我:「那個那個!我的最愛!」
英俊瀟灑風流倜儻!
他:「不行。」
我又看向另一個,他突然道:
「曲綿綿,你永遠見一個喜歡一個嗎?」
我一愣,大驚失色:「你怎麼知道?」
他臉更黑了。
7
「你喜歡那麼多人,為何不喜歡我?」他幾乎咬牙切齒。
我: ...
我狡辯:「可是你已經拒絕我了啊。」
「可你喜歡裴淵的時候明明就沒放棄,還送衣送茶。」
那怎麼能一樣,裴淵就沒拒絕過我,一直吊著我。
但話到嘴邊,我卻變成了:「那、那你..喝茶嗎?」
他默了默,半晌才傲嬌:「嗯。」
8
我好像轉運了。
我明明什麼都沒做,就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個劍修道侶。
這個道侶不愛說話,可我哭了他會抱著我安慰,我餓了會櫓起袖子給我燉雞腿,
唯一的遺憾就是,他不許我再看其他劍修了。
多看一眼都按著我親,冷漠的眉眼裏有些我看不懂卻又有點害怕的東西,他揉著 我的唇聲音裏滿是偏執:
「綿綿,乖乖,不許看別人。」
9
走到山腳下的時候,我給路邊的阿婆說我要結契了,是個劍修,等我明日我定會 給她送喜糖。
阿婆是堯山下的守山人,從小看著我長大,笑著說:「劍修,劍修好啊,舞起長 劍,那叫一個氣宇不凡。」
那是,我得意,不過,我好像從來沒見過薛裕拔劍,他打架一直都是裹著黑布。
是因為太厲害了吧,那些人根本不配拔劍!
「不過,綿綿,你為何非要劍修,不是劍修就不可以嗎?」
我毫不猶豫地搖頭:「當然不可以!不是劍修我不要!劍修多好,我隻要劍修! 師尊說的話總不會錯。
「那要不是呢?」
我毫不猶豫:「當然是換掉!」
我說完,聽見身後有響動,回頭,薛裕就站在不遠處。樹影下他定定地看著我, 目光晦暗不明,不知聽到了多少...
「你怎麼來了也不出聲?」嚇我一跳。
我有些生氣地反問。
他眉眼低垂了一下,抬眸時已然表情淡然:「吃飯了。」
我立馬被轉移了注意力。
沒看見守山的阿婆和他對視了一眼,慈祥的笑容變成了若有所思。
是夜,薛裕比以往還要黏人。
他抱著我,聲音有些低地問:「綿綿,你很喜歡劍修嗎?」 我點了點頭:「師尊說了,劍修是最好的。」
「那是因為她想要自己的道侶是劍修,她當然這麼說。」後者語氣有些冷。
我不解:「可你不也是劍修嗎?」你也是最好的呀。
他沒說話了,像是睡著了,弄得我也昏昏沉沉。半夢半醒間,我感覺他親了親我 的耳垂,聲音全然沒有往日的清冷,反而是低啞地詢問:
「若我不是劍修,你該如何?去找別的男人嗎?」
他的聲音一冷:「綿綿,你不能那麼做。」
「不過沒關係,我總有辦法的,綿綿,綿綿..」
那晚我做了個夢。
我好像被一條條藤蔓纏住,怎麼掙扎也掙扎不開,甚至因為我的動作反而被越纏 越緊,求生的本能讓我忍不住朝著外爬過去,又很快被拖了回來….
可這一次不是藤蔓,而像是帶著鱗片的尾
12
我就這麼被嚇醒了。
睜開眼看見的就是薛裕的放大的臉,腰上他的手幾乎要死死地把我纏住,我愣了 兩秒,然後不解地回抱過去:
「薛裕,你怎麼了?」
他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師尊說過,我總很容易與人共情。所以在裴淵收到我的 縫的衣物時,我知道他很高興,當然,他抱著她的師妹讓我滾時,他也很高興。
我分不清這兩種高興的區別,可是我能感覺到,薛裕現在不高興。
他的渾身都在發熱,燙得驚人。
我被燙得差點跳起來,急忙想要去找阿婆,奈何薛裕抱得太緊,我越是掙扎,他 就越抱,我還掙扎,他還抱.
我:... 他怎麼能用這種方式考驗顏狗?!
我能經得起考驗嗎?
當然經不起!
俗話說得好,奈何君子動嘴不動手,我今天就要他好好看看,什麼叫作君子!
我擼起袖子,夠了過去。
也不知多久,他的手松了。
或許是太專心致志,讓我沒看見他額間很快出現卻也很快消失的鱗片。
13
把阿婆找過來時,她看著榻上燙得可以起鍋燒油的薛裕,輕歎了一聲:「你幹
的 ?」
我:「唔嗯。」
她:「沒什麼大事,就是要多喝熱水。」
我:「唔嗯。」
她:「春天到了,萬物復蘇,又到了動物交..!
我糾正:「可薛裕不是動物啊。」
她看我放下來的手,以及已經紅腫的嘴,慈祥地開口:「禽獸也算。」
我: ...
薛裕的問題不大,但是阿婆並未告訴我為什麼會這樣,隻是讓我快些帶他去堯山 見我師尊,一切就可迎刃而解。
她給他服下了一顆丹藥,薛裕的體溫立刻就恢復了原狀。
醒來時修士依舊是清冷矜貴的模樣,狐疑地看著我:「綿綿,你為何捂著嘴?」 我避而不談,並先發制人:「你呢?你怎麼突然就變燙了?現在有沒有哪兒不舒 服的?」
他聞言認真地想了想,碰了碰唇邊,微微皺眉:「我的唇好像腫了。」
我:「那一定是你發燒燒腫的。」
他信了。
14
說起來,我好像從未問過薛裕他來堯山作何?
畢竟堯山在修仙界也是臭名昭著。
隻因此地多生精怪,妖獸成群,並且生性好鬥,與人修有過不少摩擦。
修仙界都稱我師尊為叛徒,誰讓她和妖獸混跡在一起。
對此我師尊表示很冤杆,她本來就是一個獸醫,總不能和人修待在一塊兒醫人吧
?她倒是想,可是那群修士不樂意。
是以,薛裕上堯山我根本不擔心他有所圖,總不能,他是為了偷我師尊那一堆老 虎鉗吧?
我更傾向於他與我師尊是舊識。
但我唯獨沒想到能舊到這個程度。
他叫我師尊:「娘。」
我:「!」
更更讓我沒想到的是,裴淵不知何時從我師尊的身後走了出來,吃驚地看著我: 「曲綿綿!」
15
不止裴淵,還有他的師妹,也不止他的師妹,這一路我遇到的劍修刀修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