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把協議的事放心上。
第二天上午,很順利地就拿到了結婚證。
看著照片上微微露出笑顏的任南溪,我忍不住再次感歎造物主的不公平。
憑什麼有的人不笑好看,笑起來更是宛若驚鴻一瞥?
就我,都拉低了整體水準。
「勉強入眼。」
他輕嘖了聲,把我手裏的結婚證拿過去收好:「把必要的東西收拾了,今晚搬去 別墅住。」
所以說,我開啟了和霸總同居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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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沒什麼好收拾的。
但凡衣食住行所能用到的東西全都扔掉,到最後我隻帶走了陽臺上的一盆太陽花。
但願以後的我,也能像太陽花一樣柔韌堅強。
任南溪的別墅奢華典雅,我的東西被送進了主臥,傭人也都乖巧地喊夫人。
我盡力表現得大方從容。
隻不過任南溪去上班時,我喊住了他:「任…南溪,我能繼續之前的工作嗎?
來時的路上他有跟我說過,爺爺在別墅裏有線人。
舉止神態都不能讓人看出貓膩來。 「零花錢不夠?」
他是行動派,立即就要給我轉賬,我趕緊訕笑道:「這不妨礙我賺兩份錢吧?」
我隻有天天接觸他,才能讓他儘快和我那談幾個億的專案。
閑在別墅裏才是不明智的選擇。
「當然可以。」
他盯著我看了幾秒便同意了,還紳士地給我開了副駕門,簡直讓我受寵若驚。
要知道,以前可都是我小跑著給他開車門的。
這前後待遇,嘖嘖。
「對了,咱倆都結婚了,我什麼時候能見一見爺爺?」
任南溪承諾給我的五百萬已經到賬了。
但爺爺才是大金主。
「爺爺去度假了,但我已經把結婚證發給他,他還說你什麼時候生孩子,他就什 麼時候回來兌現承諾。」
嘶!
就沖這話,我不得絞盡腦汁撲倒任南溪啊?
許是我的眼神太過熱烈,他邊開車邊警惕地往車門挪了挪:「林若我警告你,不 許胡來。」
「是,任總。」
我笑眯眯地,從善如流地點頭。
他說了,在家得扮親昵夫妻,在外就得公事公辦了。
這都是小問題。
隻要我能近他的身,還怕找不著機會,讓他乖乖地陪我談那幾個億的專案?
上車他給我開門,下車就是我屁顛地給他服務。
饒是如此,秘書室還是有流言。
「聽說了嗎,林若那小妖精又是跟任總一起上的 班 。
「呸,她不要臉!」
「全公司上下的女人都盯著任總的,她要敢偷摸爬任總的床,腿給她打斷!」
「對,任總是大家的,誰都別想獨享!」
我剛到茶水間門口,就聽裏面傳出了女人們憤懣的罵聲。
以往也沒少出現這樣的事。
我身為任南溪的貼身秘書,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隨時為他解決需求,和他在一 起的時間自然也就特別多。
但這些女人隻看到我和任南溪在一起,卻沒看到我被他折騰得快崩潰的模樣。
想到卡裏的餘額,我也底氣十足起來。
這回,我不忍了!
6
茶水間的討伐還在繼續。
我在門口站了有一會兒,才冷著臉進去。
那群女人瞬間閉嘴,但和我不對付的陳娟卻仰著鼻孔冷哼:「林秘書也喝茶水間 的茶啊?
「就憑你的手段,高低不得進口水才能對得起你自己?」
周圍一陣撲哧笑。
看我的眼神沒有一個帶著善意。
我已經接了半杯水,反手就全潑陳娟身上了。
秋季衣服不算單薄,但她仍被燙得尖叫起來,張嘴就是一大串汙言穢語。
我端著杯子冷冷看她:「我是不如你那麼會罵人,但你要再敢滿嘴噴糞,我不介 意給你燙燙嘴巴。」
罵聲戛然而止。
陳娟哭哭啼啼地跑出去了,小跟班們也一哄而散。
我獨自在茶水間裏,心情倍兒爽。
幹得漂亮。
讓她們那張嘴閑著就喜歡搬弄是非,就該狠狠地教訓一頓。
但是沒高興三分鐘,就有小秘書喊我去總裁室。
一進門,就看到了在哭的陳娟。
我是貼身秘書不假,但陳娟也算是任南溪麾下的得力幹將,辦事還是有幾把刷子 的。
聽見聲音,她轉身指著我哭:「任總,就是她故意潑了我滿身茶水!」
好傢伙,她一轉身,我才注意到她的小心機。
她居然把外套脫了。
秘書室規定,小西服裏面必須穿白襯衫
而她這麼一脫,被茶水浸濕的白襯衫幾乎變成透明的了,甚至能看清裏面的蕾絲 花邊。
這和色誘任南溪有什麼區別?
她才是真的不要臉。
「林若,你可有什麼解釋的?」
任南溪倒是一如既往地冷靜自持,對陳娟的小心機視若無睹。
我定定神:「是她先出言不遜。」
「你胡說!」
陳娟不認,哭得更厲害了。
更無語的是,她居然哭著撲到了任南溪腿邊:「任總,她仗著是您身邊的人,就 沒少欺負其他小秘書,這次還拿滾燙的水潑我,求您給我們做主!」
邊哭,那胸就蹭到了任南溪的大腿。
我直呼辣眼睛。
嫌棄地別開臉,突然就有點猶豫協議的事了。
掛名做妻子沒什麼問題,但是要和一個私生活有問題的男人生孩子,那就挺膈應 的。
但就在我別開臉的瞬間,任南溪瞬間起身。
我訝異地看過去,就見他滿臉寫著嫌惡:「立刻、馬上去財務部領工資走人!」
陳娟愣住了,眼淚嘩嘩地流。
「為什麼?任總,我好歹也是公司老人了!」
陳娟試圖想掙扎一下,我卻笑了。
「公司老人還在外面搬弄是非?那是應該讓任總聽聽,你在背後怎麼編排我跟任 總的!」
我拿出手機錄音,直接嗯了播放。
裏面是他們茶水間裏竊竊私語的討論。
陳娟的臉都黑了。
「還有要說的?」
任南溪皺著眉頭看向她。
陳娟搖搖頭。
但是任南溪轉而冷著臉看向我:「拿燙水潑人,膽子不小啊?」
還在哭的陳娟一下子閉嘴,怨恨又陰險地沖我笑了。
我嘀咕著,難道任南溪也要開了我?
「以後不能這樣了。」
就這麼簡單?
7
的確。
就這麼簡單。
陳娟怨恨地滾了。
我沒忍住激動的心情,撲上去抱住了他:「任總,謝謝!」
謝謝他的偏心。
「就這點出息。」
他作勢推我,但話裏有著笑,我也就大著膽子抱緊了他。
「你可是我名正言順的老公,咱倆還有幾個億的專案要談呢,抱一下怎麼了?」
咱可是持證上崗的本分人。
但是任南溪明顯不想跟我談專案:「趕緊工作去。」
我emo 了呀。
他是不是隻缺個乖巧聽話的女人做他妻子,而孩子隻是拿來哄老人家的噱頭?
如果真那樣,我的龍鳳胎怎麼辦?
我的幾個億怎麼辦!
晚上,任南溪已經洗漱完,靠在床頭看書了。
我磨磨蹭蹭地選著睡衣,時不時偷瞄下那張人神共憤的帥臉,終是下定決心,拿 了件清涼吊帶裙。
他現在可是我林若的老公。
是被法律認可,是我光明正大擁有的男人。
找他談談專案怎麼了?
他要不喜歡女人,或者是身體有障礙,那我更應該幫助他站起來,留下繼承人。
而且看他今天踢開陳娟的厭惡樣,十有八九是厭女症。
他閉上眼睛,忍一忍就好了。
我在洗澡時做了一百萬遍心理建設,這才敢壯著膽子出浴室。
而他看見清涼小可愛時,眼睛明顯一亮。
我心頭一松,有戲!
8
我竭力裝作自然地走向床邊。
任南溪也挺識趣的,見我過來,便主動讓出了床外側的位置。
我咬咬牙,滾進了被窩。
這條路是我自己同意的,就是跪著也要走完。「安分點。」
我剛像八爪魚似的在被窩裏纏上去,他就發話了。
我當沒聽見,繼續纏。
但他居然拎著我的小肩帶,把我拖開了。
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冷冷地看著我。
我人麻了。
不知道我也慫嗎?
強行頂著笑臉,訕訕地往後縮了縮:「那什麼,商機不可延誤,我們應該抓緊時 間才對。」
春宵苦短,他忍忍不就過去了?
「我不急。」
他鬆開我的小肩帶,似有若無地勾了唇:「我的任務已完成。」
臥槽?
我急眼了:「套娃啊你?」
他被爺爺逼婚,花五百萬套住了我這個大冤種,而我那上億的專案卻找不著合夥 人了?
看他不為所動,我氣笑了:「信不信我另找合夥人投資這個專案!」
他不肯,有的是人願意和我合作。
「違約金十億。」
他說得氣定神閑,甚至還好心情地賞了我個笑:「換合夥人可以,先賠我違約
金 。」
我特麼!
憤憤地瞪他:「奸商!」
先前看他挺急的,以為他真急著給爺爺添曾孫,結果卻是蒙我的!
「過獎過獎。」
狗男人笑得心情愉悅,我氣得牙癢癢的。
看他也隻穿著單薄睡衣,被壓緊的地方甚至勾勒出不少胸肌和腹肌,我忽然就不 惱了。
笑吟吟地,在他意識到不妙又還沒來得及動作前,一個餓虎撲食,緊緊抱住了他。
「任南溪!狗男人!
「居然不寫你也有義務配合我完成任務的條款,那我就自己來!」
小白兔氣極了,也敢咬人的。
我使了吃奶的勁兒,拽他的睡衣扣子。
但是任南溪護得也很嚴實。
最後把我累得,趴在他腹肌上都沒力氣去佔便宜了,嗚嗚咽咽地隻想哭。
「任南溪,你是不是不行啊?
「你有毛病你去治啊,你耽誤我如花似玉的年紀幹什麼? 「嗚嗚嗚,我不要一輩子跟你守活寡!」
承諾給我一百個億又怎麼樣,我都這樣主動了他還沒反應,他根本就不能人道!
我永遠都拿不到承諾款!
「你說什麼?」
頭頂傳來咬牙切齒的聲音,他還氣著了。
我爬起來抹了把臉,沖他笑得鄙視:「我說,你特麼不行啊。」
居然下套誰我。
我再也不侍候這個混蛋了!
下床就要往外跑,但腳剛落地,後腰就被猛地一拽:「林若,你果然膽子夠大。
我身不由己地往後仰倒,入目就是任南溪氣極反笑的俊臉。我人麻了。
秉著不作死就不會死的勁兒,張口懟上去:「你行你上啊,你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