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瑟又推了他一下,“喝醉了,也睡著了。”
事實證明,段和鳴是真的睡得沉,怎麼推他都推不醒。
晴瑟一推他,他趴在她身上的身體就隨之動彈幾下,這時候她就覺得腰那塊兒涼飕飕的,冷風不停的往裡鑽。
她一愣,意識到他的手還放在.....
晴瑟的臉瞬間發起燙來,她手忙腳亂的將段和鳴的手給抽了出來。
即便她的動作迅速且不易察覺,可段和寜是多麼眼尖的人,自然是看到了,倒也沒覺得尷尬。
瞥了眼睡得天昏地暗的段和鳴,會心一笑:“這臭小子,喝醉就喝醉,專門跑來佔小姑娘便宜。”
段和寜說得大義凜然,走過去一巴掌拍在了段和鳴的背上,頗有為晴瑟討回公道的架勢。
這一巴掌可不輕,“啪”的一聲,清脆得很。
段和鳴睡得再死,那也不可能感受不到疼痛。
他無意識的蹙著眉悶哼了一聲,總算挪動了一下。
段和寜便趁機將他拽到了一旁,晴瑟順勢坐起身,她頭發凌亂,衣衫褴褸,一坐起身,領口便滑落,露出了潔白單薄的肩膀。
晴瑟低著頭,尷尬得不得了,將衣服整理好,慌慌張張披上外套。
“和寜姐,咱們把他扶上樓吧。”晴瑟穿好衣服,說道。
段和寜認真的點點頭:“是不能讓他在這兒睡。”
晴瑟下了車,站在車門前,正要去拉段和鳴,段和寜又大喘氣兒似的,一本正經的補了一句:“可他不能睡我家,他認床,而且也沒房間給他睡,把他扔沙發上明兒一早起來還不得罵死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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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瑟一頭霧水,下意識反問:“不是有客房.....”
段和寜意識到自己的話裡全是bug,可她還是硬著頭皮圓,幹笑了聲:“對啊,他就是睡不慣客房的床,我也認床,我不可能讓他睡我床,不然該我睡不著了,還有其他房間全是灰,根本沒法睡呢。”
“.....”
晴瑟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隻能把他送回他家了。隻是吧.....他醉得不省人事了都,一個人在家,沒人看著肯定不行。”段和寜嘆了口氣,隨後攬住晴瑟的肩膀,笑得很不好意思,“晴晴老師,你看,我明天還得去醫院值班,我實在是沒時間....所以能不能麻煩你....照顧他一晚呢?看他這麼可憐的份上。”
......
晴瑟坐在後座,段和鳴的頭枕在她的腿上,司機在前面開車。
車內異常的沉默。
晴瑟琢磨著等會兒把他送到家了,她就順道讓司機把她送回去。現在已經是凌晨了,宿舍早關門了,她也不好意思再去段和寕家,她隻能去找個酒店住一晚。
沒多久就到了段和鳴的家。
司機大叔攙扶著段和鳴回了房間,便對晴瑟說在樓下等她,晴瑟沒急著走,而是先去給段和鳴泡了一杯蜂蜜水,怕他第二天難受。
泡好了蜂蜜水上樓。
段和鳴也知道穿著衣服睡覺不舒服,他坐起身來,胡亂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掉往地上一扔。
晴瑟趁他還有一點意識,連忙端著蜂蜜水小跑過去,拉住他的胳膊,以防他倒頭就睡。
“先喝點蜂蜜水。”晴瑟耐心的哄道,“喝了再睡,不然會難受的。”
段和鳴兩眼迷離無神,黑漆漆一片。像望不見盡頭的深海。
瞥了她一眼,反應遲鈍了好半天,這才猛的反手扣住她,將她往面前一扯。
扯入他懷中。
她猝不及防,手中的水杯順勢打落在地,浸湿了地毯。
她往他身上一撲,都還沒來得及掙扎,段和鳴就握住她的肩膀,翻過身,將她壓在身下。
輕輕柔柔的吻她。
他的手下意識往下探,結果碰到的是她厚重又礙事兒的外套,他又幾下將她的外套脫掉。
意識到一切都在脫離正軌,晴瑟雙手擋住他,“段和鳴,你讓開。”
“兮兮。”段和鳴就隻是抱著她,沒有再動手動腳,躺在了她身側,胳膊沉沉壓在她身上,啞著聲音:“陪陪我。”
晴瑟真懷疑段和鳴沒醉,這半天是不是在裝醉?
“你是不是沒醉?”晴瑟問。
段和鳴沒動,閉著眼睛,懶懶的“嗯”了一聲:“我沒醉。”
晴瑟沒說話。
他鼻音重了些,又說:“我還能喝。”
“......”
她不由覺得好笑。
此時此刻的段和鳴,真像一個耍賴的小孩子。
晴瑟一動不動,靜靜的觀察了一會兒,發現段和鳴又睡著了,他並沒有再胡作非為的脫她衣服,也沒有動手動腳亂摸。
應該沒裝醉。
見他睡著了,晴瑟試圖起身,結果他像八爪魚一樣扒拉著她,她根本掙脫不出來,而且要說他睡著了吧,他好像確實睡著了,但隻要她一動,他就立馬有所感應,雙臂像藤蔓,將她越纏越緊。
折騰了一會兒,她都累出汗來了,一點勁兒也沒有了。
無奈之下,隻好放棄掙扎。
大不了明天早點走就行了。
隻是司機還在樓下等她,她現在又走不開,而且也沒有司機的電話。沒辦法,隻能給段和寜打電話,讓她通知司機不用等了。
打完了電話後,她定了一個五點的鬧鍾。
手機擱在一邊。
她翻了個身,正對著段和鳴。
他的臉近在咫尺,她的目光從他精致的眉眼漸漸落到他菲薄的唇。
心念微動,她小心翼翼吻了吻他的唇,蜻蜓點水一樣的吻,一觸即離。
“晚安。”
-
凌晨五點,鬧鍾響了。
晴瑟幾乎立馬清醒了過來,她忙不迭將鬧鍾關掉。
段和鳴還是抱著她,可是不像昨晚抱得那樣緊了,隻是輕輕的搭在了她的腰上。
晴瑟小心謹慎的將他的胳膊拿下去。
室內還是一片漆黑。
晴瑟不敢開燈。
她輕手輕腳,動作極其緩慢的起身,坐在床邊,摸著黑穿衣服。
“啪”一聲。
突然間,臺燈被打開,漆黑的房間霎時間點亮了一片氤氲的昏黃。
晴瑟背脊一僵。
段和鳴清冽而沙啞的嗓音在身後緩緩響起:“你怎麼在這兒?”
晴瑟頗有些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可事到如今隻能硬著頭皮去面對。
她機械般回過頭。
段和鳴坐起了身,半靠在床頭。
那雙深邃的眼睛已然不見任何一絲恍惚和迷離,恢復了以往的犀利和盛氣凌人。
他眉眼之間還殘留著剛睡醒時的惺忪,宿醉讓他不適的皺起了眉,感受到胸口一片涼意。
後知後覺低頭看了看自己光-裸的胸膛,隨後又看了眼晴瑟隻穿了一半的毛衣,臉上的神情忽而變得復雜起來。
晴瑟知道他肯定是誤會了,便立馬開口解釋:“昨晚你喝醉了....”
然而話才剛說了一半,段和鳴就篤定般打斷:“所以你趁我醉了就把我睡了?”
第53章 .不分手你幹嘛要那麼兇!
“......”
晴瑟一臉蒙圈。
真想往他嘴裡塞顆溜溜梅,問他一句:你沒事兒吧?
晴瑟的頭搖成了撥浪鼓,立馬否認:“我沒有!”
段和鳴仍舊保持著懶散隨意的坐姿,被子滑落到了腰間,血脈偾張的肌理線條暴露在空氣中,性感的人魚線順著腰腹蜿蜒而下。
他指了指自己未著寸縷的胸膛,然後又挑起下巴指了指晴瑟隻穿了一半且穿反了的毛衣,譏笑著質問:“你沒有?那你是怎麼跟我躺一張床上的?我衣服哪兒去了?”
晴瑟順著他的視線低下頭,看了眼自己的毛衣。
隻穿了一半,剛剛卡在胸口的部位。
腰肢纖細。在昏黃的燈光下,她的皮膚白裡透著粉,在此刻的情境下,格外讓人浮想聯翩。
臉唰的一紅,猛的將毛衣拉下來,也顧不得穿沒穿反。
“那是你自己脫的!也是你拉著我不讓我走!”晴瑟低著頭,表情別扭,嚴肅的反駁,“跟我有什麼關系?你醉得不省人事,我好心送你回來你還倒打一耙!”
“我拉著你不讓你走?你要是想走我拉得住你?”段和鳴挑起眉,不慌不忙的反問回去:“衣服我自己脫的?我都不省人事了,居然還能自個兒脫衣服?”
“.......”
段和鳴還故意掀起被子瞄了一眼,嘖了一聲,語氣極其欠揍:“你倒是給我扒得夠幹淨啊,一件兒也不剩。”
“.......”
晴瑟竟然有一種百口莫辯的感覺,她從沒想過段和鳴顛倒是非黑白的本領這麼厲害,簡直無人能敵。
“你什麼都不記得了是吧?”她深吸了口氣,試圖平靜自己的情緒,有理有據的跟他辯論。
“昨晚我在你姐家跨年,你給我發微信,讓我出去。然後你就.....”說到這兒,有點難以啟齒,“你....親我了!你別說你忘記了!”
晴瑟自動跳過了段和鳴拉著她幾近卑微問出的“怎麼樣才讓你覺得有意思?”那句話。
段和鳴那麼好面子的一個人,還是不要說了吧。況且他們倆現在已經分手了,老糾結這些也沒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晴瑟說完,還真讓段和鳴回憶了一下。
放元旦節了,唐修成回了榮城,得知了他分手的事兒就跑來找他喝酒。一直在他耳邊喋喋不休絮絮叨叨,勸他看開點,不就是分手嗎,說他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幹嘛老惦記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