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告白》, 本章共3998字, 更新于: 2024-11-22 13:14:43

周思遠臉色發白。


秦疏月從後面走到他面前,一副很大方的樣子:「我們隻是路過順便就來了,你別誤會,要是你覺得我礙事,我先走了,思遠,好好哄哄聽禾。」


周思遠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沉著嗓音:「宋聽禾,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


前一秒還在道歉的他,仿佛篤定了隻要他說一句對不起,我就會原諒。


再加上秦疏月這一招,讓他更加確定,他們兩人之間清清白白,這件事好像是我故意抓著不放一樣。


我正準備說話,江祁年替我說了:「如果隻是姐弟,為什麼你一直在反復強調呢?如果怕別人誤會,她又為什麼還不知道保持距離呢?一次兩次的誤會,很讓人覺得這是故意為之。」


話說出去,周思遠愣了愣。


而秦疏月表情僵在臉上。


我繼續回復:「秦小姐,畢竟周思遠每個第一次都是你教的,那你也應該好好教教他,如何做一個合格的前任。」


這句話對她說,也對周思遠說。


轉身要走的時候,被周思遠拉住了手腕,他眼圈發紅:「聽聽,別走,別不要我。」


我掙脫開他的手:「周思遠,別犯賤。」


14)


下山的時候。


我跟江祁年道歉,畢竟他作為我的甲方,還被這麼誤解,我確實是過意不去。


江祁年表示理解,還讓我不要多想,安心做自己的工作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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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那段錄音,還是覺得像跟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可能是情緒被壓抑了。


我張了張嘴問他:「你相信承諾嗎?」


他愣了愣,然後淡淡笑道:「承諾如果說出來就不叫承諾了。」


我微微震驚。


「一輩子這麼長,有的人隻是攜手走了一程,如果每一個人都能承諾自己的愛永不會消失,那世界上就不會有這麼多痴男怨女了。」


我嘆了一口氣:「談戀愛好傷人,心裡就像裂開了一條縫一樣。」


這句話說出去的時候,我又捂住嘴。


怎麼能跟他說這些呢。


顯得有點沒有邊界感了。


想道歉的,江祁年卻伸手把我拽到靠山體的這邊,低頭垂眸:「心裡有了裂縫,陽光才能照進來。」


原來,還可以這麼說。


江祁年,好樂觀。


可我轉念一樣,高中時候的他好像也是這樣。


他感覺像是一直沒變。


15)


幾天後,陳緒給我發來了一個視頻。


視頻裡,周思遠的畫室裡大大小小各種畫。


畫的全是我。


而周思遠就跟發瘋了一樣,嘴裡不停念著我的名字。


他似乎終於覺得我不是鬧著玩的。


是真的跟他分手了。


秦疏月沒有出現前,他真的算得上一個合格甚至很好的男朋友。


我以前想著,我們這種家庭,之後注定會選擇門當戶對的人組合成新的家庭。


然後資源整合利益最大化,而夫妻沒有感情各玩各的。


直到遇到了周思遠,我才覺得,如果是他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跟他在一起的兩年,我們很快樂。


可是感情一旦出現裂痕,就再也修補不好了。


秦疏月就是那跟肉刺,如果不拔掉,就會扎在心口,讓人難受。


如果拔掉,就會傷筋動骨,同樣難受。


我不想做選擇。


所以倒不如分手來得痛快。


【聽禾,我們隻認你一個人。】


【能給他一次彌補的機會嗎?】


【我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愛你。】


可是他在愛我的同時,也愛著別人。


我關掉視頻。


給陳緒發去消息:【人生不是刮彩票,有無數次可以重來的機會。】


周思遠,我們就隻能走到這裡了。


16)


我全身心投入設計的工作中,卻沒想到接到了秦疏月的電話。


語音那頭,她終於放低了姿態:「求你,跟周思遠見一面。」


我卻覺得有些好笑,這不就是她想看到的結果嗎?


「抱歉,我不跟前任聯系。」


正要掛斷,電話突然傳來他的聲音:


「是我的聽聽嗎?」


他這段時間換著各個號碼給我打電話,都被我掛了。


我確實不想周旋在他們兩人之間,做無意義的內耗。


很快,他的聲音清晰傳到:「聽聽,我愛你,我愛的是你,可不可以不要離開我,你說過你不會離開我的。」


我捏著聽筒,淡淡道:「周思遠,人都是會變的。」


「我沒變,跟你在一起這兩年,是我生命中最快樂的兩年,你要打要罵都可以,別不要我,可以嗎?


「別又丟下我一個人,可以嗎?」


這個「又」字讓我有些生理不適。


而前一個說的是誰,我們都清楚。


「別來找我了,我們都該向前看。」


要掛的時候,秦疏月的笑聲裡帶著傷感:「宋聽禾,你贏了。」


後面幾天,周思遠甚至把我們分手的事情鬧在了家人的面前。


為了維持體面,我隻是跟父母說我跟他不太合適。


可周家父母也來遊說我。


他們之前真的挺喜歡我的。


我才從他們的口中還原出了故事的全貌。


我去見了周思遠。


他約我在遊樂場裡,那是我們第二次約會的地方。


當年,在摩天輪升到最高的時候,他吻了我。


可現在,物是人非。


他今天特意打扮了,連視頻裡的胡子也刮得幹幹淨淨。


甚至包下了整個遊樂場。


看我來,遞給我一束鮮花。


我其實不喜歡鮮花。


容易枯萎。


但他不知道。


喜歡鮮花的隻能是秦疏月了。


我以前覺得,如果我們這種家庭注定要走向聯姻的話,至少我不討厭也行。


現在我對他,甚至做不到討厭不討厭了。


才短短兩個月時間,人的心境就已經能產生這麼大的變化。


「聽聽,我們去坐摩天輪吧。」


他刻意地不去提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以為這樣就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可,怎麼可能呢?


周母說,隻認我一個兒媳婦,秦疏月不可能進周家的門。


我們卻都知道,錯過的就真的錯過了。


我隻是覺得周思遠有點可憐,像個提線木偶一樣被操控了這麼多年。


秦疏月,是周家司機的女兒。


周家父母忙,陪伴周思遠的時間不是很多。


12歲生日的晚上,他也沒有等來父母的陪伴。


可能是為了發泄情緒,他讓司機載著全家一起陪他去遊樂園。


其實那個時候,遊樂園早就關門了。


也就是那晚,出了車禍,兩個大人在前面,當場死亡。


留下了12歲的周思遠和15歲的秦疏月。


周思遠認定是自己的錯,周家為了彌補,收養了秦疏月。


從那天後,周思遠再也不過生日。


而因為父母去世,也再也沒有人給秦疏月過生日。


我不知道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18歲的秦疏月跟15歲的周思遠產生了不一樣的情愫。


周家父母及時發現,然後把秦疏月送去了國外讀書,後來她也留在了外地。


不知道他們分別的這麼多年,有沒有過聯系。


那三年朝夕相處,互相慰藉的歲月裡,他們肯定在舔舐著傷口。


一個是司機的女兒,一個是富家大少。


再加上父母的不認可。


才讓這段感情越來越深。


而因為女生普遍早熟,在樹立價值觀人生觀最重要的時候,秦疏月應該給周思遠灌輸了很多思想。


可這已經不重要了。


周思遠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可我不想去做秦疏月的角色,陪他成長了。


哪怕她真的陪他長大,然後呢?


他愛上了我,又在我跟她兩個人之間左右搖擺。


我想起了周母說的話:「為什麼要送走她,是因為她心機真的太深了,思遠被他帶壞了。」


不是的,比起愛,恨更加長久。


秦疏月比我更懂。


18)


「或者我們去看摩天輪,就是我們一次接吻的地方。」


他小心翼翼提及,眼神裡都是討好。


男人,真賤啊。


你對他好的時候,他以為這是理所應當。


當他自己沒辦法再左右你的情緒時,他就又後悔了。


我今天不是來緬懷過去的。


我是來告別過去的。


有的話,需要當面說清楚。


「周思遠,放手吧,我不愛你了。」


「不,你愛。」


我搖了搖頭:「不愛就是不愛了,我不想騙你,我也希望你能放下過去,往前看。」


周思遠其實不懂愛。


可能也跟年少的經歷有關。


「聽聽,不要離開我,我會改,我不會再跟秦疏月聯系了。她已經被我趕走了。


「周思遠,我們倆之間最大的問題不是秦疏月。」我看著他的眼睛,「是你的態度,是你左右搖擺的情緒。」頓了頓,我繼續道,「我宋聽禾要的是完完整整的愛,哪怕那顆心之前有過裂縫,但要打掃幹淨才能邀請人進去。」


而他,一邊舍不下我,一邊又對秦疏月背負著悔恨。


他嘴唇發抖,用手指了指心髒的位置:「我掃幹淨了,這裡隻有你。」


「不了,你留給下一個吧。」


他伸出手來想來碰我的手,被我側身躲開:「周思遠,跟你在一起時,我是想過要跟你結婚的。」


他瞬間紅了眼圈:「對不起,聽聽。」


我其實已經做到心無波瀾了:「甚至生日宴上打扮得明豔動人,就是為了接受你的求婚。」


他痛苦地抓了抓頭發,定定看著我:「你說你隻是離開一會,就會回來的。


「現在回來,好嗎?我會用下半生來彌補對你的傷害。」


想起了那天江祁年說的話。


我看著他笑了笑,「周思遠,承諾隻有走到最後的人聽才算數。」


他的眼角終於滑下了淚:「我徹底失去你了,是嗎?」


我沒有說話。


時間會給我們回答。


19)


周思遠再也沒有來找過我。


我投入最後的籌備中,隻是越是臨近演唱會開始,我就越覺得有點心慌。


江祁年溫柔安慰我:「別擔心,我喜歡的我的歌迷都會喜歡。


「況且他們來聽的是我的歌。」


不知道怎麼的。


聽到他的話,總覺得莫名的心安。


他似乎有一種魔力,跟他在一起,人都會變得柔和起來。


隻是我還差他最後一首主打歌要穿的衣服沒有做好造型。


因為江祁年說未發布要保密,所以讓我隨意發揮。


但我了解江祁年實在是太少了。


突然想起那天面館老板的話,我在臨近要打烊的時候又去了。


老板還認得我:「小江今天沒來嗎?」


我點了點頭,看店裡沒人,問道:「他以前經常來嗎?」


看已經沒人了,胖胖的老板坐下來跟我聊天:「是啊。」


然後他看著我笑了:「為了等你。」


「等我?」


「看來他還沒有追到你。」


「嗯?」


「這是你回家必經的道路,你家司機的車剛好會停在我的店門口,你從這裡上車,小江在這裡看你。」


「你怎麼知道。」


老板笑了笑:「每周雷打不動,你說我怎麼不知道?」


我愣了愣。


江祁年。


看我?


一個不成熟的想法在心裡成型。


我顫抖著問:「兩個月前我來這裡的日期,是不是去年他也來過?」


老板點了點頭:「是你的生日吧?他每年都會來,點兩碗面。


「隻是今年,終於不再是一個人了。」


腦海中開始浮現那天我在酒店碰到他,他駕輕就熟的樣子。


所以,去年的他也在生日現場嗎?


老板開口道:「你一定詫異吧,為什麼這麼久你都不知道。


「之前闲聊的時候,聽他說過,你家庭條件很好,而他是個窮孩子。


「他花了這麼多年的時間,隻是為了能跟你平等地站在一起。


「前年來吃面,一個人哭了,他說他正打算告白,可喜歡的女生已經有男朋友了。」


我愣在原地。


「他說,隻要你開心,能遠遠看一眼也好了。」


突然想起了卞之琳的一首詩:「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橋上看你,明


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所以,那天江祁年發了一張月色的照片。


是因為我是他的夢嗎?


20)


從小面館回來後,我跑去庫房找當年高中的書本。


翻了好久,終於從物理書裡找到了那些手稿。


萬惡的物理。


我學的理科,物理是我最短板,曾經拿下過27分的「好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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