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辯解:「我隻是打個比喻——」
我話還沒說完呢,他語調依然開心地打斷了我:「姐姐既然不喜歡住在這裡,那 我送你回去?」
我還沒說完的話刷地收回肚裡。
我幾乎一秒點頭:「好。」
管他聽懂沒有,能離開這裡就行。
林嘉予開車送我。
到出租屋樓下,我擔心這神經病又犯病,簡潔而又快速道:「我家隻有一張床, 還很小,隻住得下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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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予表情有點失落,好在並沒有再發瘋非要跟我去我家。
我飛也似的下車,進出租樓,回出租屋,把門雙層加鎖。
不到一個小時,門被人敲響。
我家沒有貓眼,我隔著門問:「誰?」
「姐姐。」
聽到外面清潤幹淨的嗓音,我頭發都一陣發麻。
我不開門。
開始在腦子裡琢磨起連夜搬家的事。
「姐姐,你不開門,我就在門口等。」
我用力拉開門,兇他:「我說了我家隻住得下我自己——」
「我是來給姐姐送晚餐。」林嘉予一臉無辜,「姐姐放心,你不想快進展,我會 等,等姐姐願意和我一起住了,我們再同居。」
我眼前一黑差點一頭栽倒下去。
同居?
同他妹的居!
我又不是神經病,吃錯藥了我也不可能跟神經病同居!
6
我還沒有連夜搬家,林嘉予就又做出了一個瘋舉。
他運用鈔能力,住到了我家隔壁。
上班他送我,下班接我。
一連幾天,風雨無阻。
而後整個公司無論老少,幾乎所有女人都眼紅我這剛到公司沒多久的實習生,她 們傳我傍了一個開百萬豪車的男朋友,還長得巨帥,傳我舔得可起勁了。
我: ...
為了打消林嘉予非正常人的自我認知。
也為了證明我所言非虛。
我努力在公司和同事們解釋林嘉予隻是我親戚,並不是男朋友,我開始和陸鳴走 得很近。
陸鳴是我大學同學,一起進的這公司實習,他曾向我表白過不止一次,我和他不 來電,才沒拒絕。
但現在有林嘉予那神經病襯著,陸鳴越發看得順眼了。
我和陸鳴約了下班一起去看電影。
發信息和林嘉予說了。
可下班後我和陸鳴才出大樓,就被疾馳而來的車子給攔住了,是林嘉予。
下了車,他幾個大步走到我面前。
我剛要張口說話,嘴就被重重地堵住了。
林嘉予這殺千刀的,竟然在我公司樓門口,還當著我才預備要發展的未來男朋友 面前,親住了我。
我努力掙開,後頸脖子被林嘉予的大手扣得死緊。
他用力捧著我的頭,我絲毫掙脫不了。
他捏我下巴,親我,跟瘋了一樣,沒有章法,我痛得不行。
7
我用盡吃奶的力氣把這瘋子推開。
嘴被啃得生疼。
感受到周圍同事各異的目光,我難堪到哭。
我在公司那麼努力維持的老實本分形象,現在全毀了。
我甩了林嘉予一耳光。
他沒躲沒閃。
結結實實地挨下了。
我也沒臉和陸鳴解釋什麼了,掉頭就跑。
陸鳴在後面邊追邊喊我的名字,我也隻當沒聽見。
跑了不知道多久,陸鳴的聲音沒了。
眼淚模糊了眼睛,我差點被迎面來的電動車給撞到。
有人用力拉過我。
又是林嘉予。
我現在看到他就來火。
我用力拍開他的手。
他不作聲。
垂著眼,不聲不吭地跟在我旁邊。
看到有車子過來就又拉我。
到後面,他索性就握住我胳膊不放手了。
看著他沉默的臉,我就想到剛才在公司門口的一幕,我就氣到吐血,氣不過了我 驀地停住步子,對著他的小手臂就又打又掐。
路人各種各樣的目光我都沒看見,一邊打一邊哭著低吼:「都是你,都是你,我 工作毀了,我形象毀了,嗚嗚..」
他不作聲。
我把他手臂都掐打得紫紅。
他還是沒動一下也沒吭氣。
我打累了,蹲下去啞著聲音哭。
他也蹲下來,手掌捧我的臉,聲音比我的還啞:「不要哭,不要生氣,求你,別 哭了。」
他用手笨拙地抹我臉上的淚。
我又重重拍他的手:「我氣是誰惹的?我跟你有什麼仇什麼怨,你要這樣整我?
林嘉予高高的身軀蹲在我面前,低低地垂著頭,連大氣也不敢出的樣子。
「我再也不要見到你!」我惡狠狠說完,起身要走。
手腕再次被他握住。
我甩他的手。
他並沒用力捏我的手腕,但他手指長,指頭捏得很緊,我甩不開。
他依然蹲著,仰著臉,眼睛紅紅的,「你說你隻是打比喻,可我當了真。」
他握著我手腕的手指又收了收緊,聲音更低:「所以,聽到你要和他看電影,我 才 . . 我才惹你生氣惹你哭 . . .
8
他握著我的手腕站起來,拉過我另一隻手,往他臉上打,「你再打我,打死我都 行,求你不要不再見我。」
他可憐兮兮的樣子讓人心軟。
可我沒有。
我想到明天再上班那些同事的指指點點,我就恨不得從來沒有認識過林嘉予。
我用力抽出手:「你根本不知道你害我害得有多慘,我以後在公司都沒臉做人了。
林嘉予說:「不會,我不會讓你沒臉。」
我冷哼不屑。
他以為他是誰?
他能一個個地去堵我那麼多同事的嘴嗎?
然而,他還真堵住了。
隔天我去公司。
發現林嘉予成了公司老板。
他把我們公司買了。
第一件事就是把剛上班打卡時在八卦我的幾個同事全給炒了。
有這麼個下馬威在前,我到公司時,別說八卦我的同事了,連保安都不敢正眼看 我,但態度卻恭敬得很,又是問早安又是幫我按電梯,和以前公司老板的待遇一 樣。
還有一個人也被他弄走了,就是陸鳴。
人事當天就給我轉了正,速度之快,堪稱公司史上第一人。
還給我一個剛轉正的新員工安排了一間寬敞明亮的大辦公室,就在總裁辦公室隔 壁。
兩間辦公室中間有扇門,但門給拆了,是相通的。
林嘉予向我這邊走過來。
他臉上手背上都是傷,右側額頭還包扎了。
我以為都是我昨晚打的。
我權當沒看見。
他到我面前,像個做了事情想討大人誇的孩子,說:「我說不會讓你沒臉的,我 做到了吧?」
我冷嗤:「拿你爸的錢耀武揚威,有什麼好得意。」
「是我賺的錢。」
「是少爺自己賺的,少爺從十歲開始就做投資,少爺買下這麼個公司不算什麼。 從他辦公室那邊走過來一個中年男人,一邊幫林嘉予解釋,一邊拿了文件過來 給林嘉予籤。
我: ...
這麼冒失無禮的一個人,沒想到賺錢卻天賦異稟。
不隻他爸,連他自己都這麼有錢,有錢使鬼都能推磨,我要想徹底擺脫他就更不 容易了。
籤完文件,那個中年男人從西裝兜裡掏出一瓶綠色藥膏,給林嘉予臉上脖子處手 臂上都塗藥,並關心地開始嘮叨:「少爺,以後晚上外出一定要帶人,你的眼睛 不適合自己一個人外出,昨晚萬幸還都隻是皮外傷——」
「於叔,別說了。」林嘉予打斷了他,那男人就閉了嘴。
9
林嘉予用錢堵人的嘴,卻堵不了人的心。
女洗手間裡全是罵我虛偽虛榮禍害的聲音。
而且我也覺得對不起陸鳴。
我在公司待不下去了。
提出離開後,林嘉予立馬也收拾起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文件等,要和我一起走。
我沒直接和他犟,而是很平靜地看著他:「你要這樣跟我到什麼時候?」
林嘉予垂了垂眸,默了兩秒後答:「你情緒不好,我要和你在一起照顧你,也想 讓你多看看我,我想,你多看一看我的好,你就能真的喜歡我了。」
我:....
我特麼情緒不好都是因為誰?
見識過他用錢的威力後,我沒和他犟。
他愛跟就跟吧。
看誰耗得過誰。
活人總不會被尿憋死,我相信自己總能想到擺脫他的法子。
我把自己關進家裡,不是看電視電影,就是吃了睡睡了吃,也不出去找工作。
飯菜什麼的也不用我自己去買去做。
每到飯點,林嘉予就給我送過來。
全是頂級廚師的手筆。
我這輩子都沒吃過的豪華美食應有盡有。
他送飯來的時候就把我屋裡的垃圾都收了帶出去扔了。
日用品、水果零食等一應物什他全都幫我買。 連衛生巾都買 .
我以為他是在別的女人那裡學的經驗。
畢竟我記得貌似從我媽那裡聽說過,林嘉予很小就沒媽了。
直到一次不小心聽到我媽給他發的語音,我才知道,他是問的我媽。
而他一個男人,並且極有可能是我媽未來繼子的男人,向我媽問要給我買衛生巾 這種隱私的事,我媽那個不靠譜的竟然在電話裡都沒跟我問過一句..
胡吃海塞不到一個星期我胖了五斤後,林嘉予還給我送來了一臺跑步機。
我家小,跑步機塞得相當吃力。
林嘉予要帶我去看房。
我沒鳥他。
他拿了一堆房子圖片給我挑,我也沒鳥他。
我沒想過換房。
我甚至都在心裡謀劃著要怎麼逃離這座城市,又怎麼可能要他的房。
林嘉予最近幾乎事事依我。
但這次他沒依我,他把沙發前的垃圾都收進垃圾桶後,去洗了手,到我面前蹲下 身:「要我抱你去?」
他說著,真的就伸手過來。
攤在沙發上假裝刷劇刷得專心致志的我再裝不下去了
最終,我板著臉,跟他欠了我八百萬似的,跟他去看房。
他拿宣傳圖冊給我看,我懶得看,反正也不會是我真正的所有物,我就隨便糊弄 指了一頁。
當天,我就被安置了進去。
擁有完善功能區的大平層豪宅。
在這裡,林嘉予和他的人把我的生活更是照顧得無微不至。
連洗澡水都有人幫我放。
要是我同意,澡都有人幫我洗。
衣帽間裡當季新款品牌幾乎每天都有人幫著添置。
林嘉予房子一買就是兩套。
他住在我樓下。
差不多一個星期後,他來給我送晚餐,等著我吃完,又給我收拾了餐盒後,他又 一次到沙發上葛優癱的我面前蹲下來,他伸手扳我的臉。
我看到他臉、耳都通紅。
他低低地,又隱隱帶著迫切地問:「姐姐,我能搬過來,和你一起住了嗎?」
11
我一下子就明白過來。
林嘉予不愧是個會賺錢的好商人。
所以,這些天裡他給我買的所有東西,對我的無微不至,所有的一切其實都是他
的投資。
想要的回報就是要和我同居。
我異常冷靜地把早已準備好的一張銀行卡掏出來,遞給他。
我說:「這卡裡一共是五萬,除開這些天你給我買的一日三餐生活用品外,應該 還有多,多的算我出的房租,衣帽間裡那些奢侈品我全部沒動,吊牌都在,
所以,那些你不能算在我頭上。」
我很慶幸房產證落名時,他要我的證件,我堅持沒給,才讓這棟豪宅最終沒落在 我的名下。
林嘉予迫切的表情逐漸變得冰冷。
我把卡強塞到他手掌心裡,直視著他黑漆漆的眼,一字一句:「我不欠你, 所以,你也別要求我做什麼。」
他黑眸裡透出濃濃的受傷之色。
我不屑。
得多大本事,才傷得到一個利欲燻心的商人?
我自認能力不足。
林嘉予沒要我的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