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好想你,想得要瘋了 ..」
林嘉予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
我完全防備不及,就被他死死抱住。
他力氣大得像要把我抱斷氣。
我一點也沒有被他所表現的刻骨思念給打動,反而遍體生寒。
三年前,林嘉予對我用強,我把他告了,把他送進了牢裡。
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不曾想,他隻關了三年就出來了,現在竟然又找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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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三年前。
下班後,我去最近的公交站臺等車。
下著大雨,站臺上除了我,還有一個高大瘦削的男孩。
他腿上有傷,在流血,他把自己白T 恤的下擺扯了一塊在包扎。
側顏輪廓完美,長睫,挺鼻,薄唇。
這公交站臺就隻有一塊牌子,沒有遮雨篷。
雨水把他淋透,包扎的布都被血染紅,怎麼都止不住。
我不是愛管闲事的人,可我和大多數女孩一樣,也有些顏控。
他側顏太帥了,鬼使神差地,我向他走過去,把傘遞給他,結結巴巴地說:「我 有兩把傘,給你一把。」
他抬起頭,帥到過分的臉讓我差點忘了呼吸。
現實裡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漂亮的長相,堪稱神顏。
他似乎愣了愣,幾秒後,他咧唇笑,笑得像個妖孽。
我心髒更加跳得厲害,都不敢正視他的臉。
他伸手過來,手也很好看,骨節分明,整潔幹淨。
他很自然而然地就接過了傘,像經常受這樣的恩惠。
連謝字都沒一個。
也是,長成他這樣,想來多的是陌生人願意給他傘,尤其是女生。
可不管怎麼習慣,連謝字都沒一個,著實是不太禮貌。
一看就是被女人寵壞了的。
這麼一想,他的神顏便在我心裡打了個折扣。
正好車來了,我便沒再和他多說什麼,轉身就衝進雨裡跑上了車。
車裡沒幾個人,我到後排找了個位置坐下。
就看到神顏帥哥也上了車。
他徑直向後走來,在我旁邊的座位一屁股坐下。
2
他人高腿長的,一下子佔一大半位置。
我抱著包往裡縮。
「你住哪?」他在旁邊問。
聲音也好聽。
像是自帶低音炮。
我回答:「我住哪說了你也不知道,如果你不用傘了就還我。」
我伸手想去拿他手裡湿漉漉的傘。
他卻手指收緊,漂亮黑眸裡帶著促狹的笑:「給了人的東西哪還有收回去的道 理,我要用。」
我:....
見過不講理不要臉的。
沒見過這麼不講理不要臉的。
我有點後悔自己剛才的多管闲事。
「生氣了?」他好聽的嗓音裡笑意越發明顯,好像有什麼特開心的事,「我逗你 的,等我用完就還你,你地址給我。」
看他竟然無賴一個,就算他帥破天際,我也不屑於再搭理了。
我直接忽視他的話,將身體轉向窗外,隻留了個後背給他。
我不理他了,他居然伸手扒我的肩,還大言不慚地說:「你這Y 頭怎麼這樣?主 動撩人,現在又不理人,你是在釣我嗎?」
我:....
我氣塞,面紅耳赤地扭過頭瞪他:「誰,誰撩你了?」
他又露出妖孽笑容:「願意理我了?我們以前在哪見過?」
我繃著臉:「沒見過。」
「就有,我記得你的臉,就是在哪見過。」
我感覺他超擅長耍無賴。
「不給地址,那我們加個微信。」他掏出手機,亮出二維碼。
我不加。
他居然從我兜裡掏出手機,逼著我用指紋解鎖了,加他微信。
我火了,用力搶回手機:「你神經病啊,我不加你微信!」
他頓了頓,濃眉輕挑,笑容變得有些冷,「對,你說得沒錯,我就是神經病,其 他人也都這麼說我。」
我: ...
有病。
病得不輕。
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我一刻也不想再和這神經病多待,車子還沒到,我就在不知名的站強行要下車。
神經病他攔著不讓我出。
我冷了臉:「你再不讓開,我叫人了。」
他這才把一雙長得要命的腿挪開,臉上妖孽般的笑裡帶著篤定:「我見過你,相 信我,我們很快會再見面。」
我逃也似的下車。
神經病,見你妹的面!
然而,沒過多久,我還真又見著了這神經病。
還是見鬼的要成為親戚的關系。
3
我媽新交了個男朋友。
兩人如膠似漆。
認識沒幾天就雙雙出國去享受二人世界去了。
我見慣不慣。
據不完全統計,這已經是我媽第二十多任男朋友。
我媽年輕時還是很認真地對待過感情。
她愛上我爸。
不小心未婚先孕。
我爸自此消失於茫茫人海。
我媽痛苦了好幾年。
就因為太痛苦都沒顧上去處理肚子裡的「孽債」。
她一直是這麼說的。
這孽債,就是我。
那幾年,用我媽的話,那就是活在地獄沒個人樣。
而後的一天,她突然就抽風一樣想開了。
自此徹底放飛自我。
她找男人,吃男人的,用男人的,要男人的錢。
她戀愛,分手,結婚,離婚,再結婚,再離婚,如此反復。
這次找的據她說是個超級大富豪。
巨有錢。
公司開滿半個地球。
除了她說找了個男的我信,其他話我都沒放在心上。
真這麼有錢,嫩生生一掐就出水的小姑娘大把願意往上撲的,哪輪得到半截入土 的她。
我有自己的工作忙,沒有多理會她的新戀情。
可她過二人世界就去過吧,她不小心把我公寓的鑰匙還有銀行卡給帶走了。
她人都到了國外,不可能給我送過來。
她給我發了個地址,讓我自己過去取。
豪華的別墅區。
我覺得我媽找的男朋友應該是這裡的保安。
我按照地址,去按響了一棟奢華別墅的門鈴。
然後,我聽到一道似曾聽聞過的清潤嗓音:「我說過我們會再見面的,沒騙你吧。
我看過去,對上一張堪比男模封面的臉。
竟然是那個帥到人神共憤的神經病!
我震驚到說不出話。
神經病走到我面前,高出我一截,他居高臨下,笑裡半是誠懇半是揶揄:「我就
說面熟,我在唐姨那裡看過你的照片,真高興是你,我親愛的姐姐。」 我:....
我心裡幾萬匹草泥馬在瘋奔。
4
也是到了這時候我才發現,一向口嗨的我媽,這次居然沒有胡吹。
她說的大富豪是真的。
公司開遍半個地球也是真的。
她「奮鬥努力」了大半輩子,還真讓她傍上了一個巨有錢的男朋友。
這位富豪是林雷明,風流史多得能編書,後代卻隻有一個人。
是一個兒子,名叫林嘉予。
也就是此刻我面前這個皮相英俊得像漫畫王子,實際卻無賴神經病一個的男子。 我感覺是老天最近估計是實在太闲,居然會抽出空來懲罰我那天在心裡的口吐芬 芳。
可我明明罵的是見他妹的面,不是他姐….
「姐姐,跟我上樓,我帶你去看你的房間。」林嘉予眼睛裡閃著耀眼的光,大手 伸過來就要牽我的胳膊。
我皺眉及時躲開,不解地問:「什麼房間?」
「你的房間,我給你布置的,以後你和我一起住這兒。」
林嘉予笑得頗是得意,露出一口漂亮的白牙,跟牙膏廣告似的。
我惱:「誰要住這了?」
林嘉予放軟語氣:「你不要害怕,唐姨是我爸女朋友,你是唐姨的女兒,住這天 經地義。」
我: ...
我抬高聲音:「我不住!」
「又生氣?」林嘉予英挺的濃眉輕蹙,哄小孩子的語氣,「你怎麼這麼容易生氣 呢?」
他高高的個子往我面前湊近過來。
我往後躲。
沒看到身後是牆。
躲無可躲。
他在我面前逼近,幾乎把我籠罩在他懷裡,聲音裡重新帶了笑意:「我知道了, 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做姐弟,隻想和我有那種關系,所以聽到我爸和你媽在一塊你 擔心被人說我們亂倫就生氣了?」
我:....
我簡直要被這神經病碎裂一地的三觀給震吐血。
他是帥到足以自戀。
可他未免也太變態自戀了。
貪色害人。
我更加後悔那天一時腦抽給他傘了,悔得腸子都青了。
對於這麼一個腦子病得不輕的人,我懶得再和他廢話,直明來意後,伸手讓他把 我媽帶來的文件包給我。
下一秒,手腕被他修長的手指扣住。
他在我身前微一彎身。
我雙腿臂彎一緊。
眼前倏地天地倒換。
這家伙竟然不管不顧地把我像沙袋一樣扛了起來,扛在他肩上,邁開長腿就往旋 轉樓梯大步走去,他語氣可開心:「先跟我去看房間,等看完再說其他事不遲。
他個子高得離譜。
被他扛在肩上,恐高的我感覺像在幾層樓上吊著,天旋地轉,難受得我幾乎要暈 厥,我毫無章法地亂捶他背,驚恐得哇哇亂叫:「放我下來!混蛋,你放我下
來 ——」
5
我的喊叫捶打完全沒起作用。
我被扔到了一張柔軟如雲的大床上。
入目一片暖暖的馬卡龍色。
粉藍的衣櫃,粉紅的窗簾地毯,連牆上的電視都是粉白色。
我沒心情去看。
我媽的夢想是傍大款。
我不是。
我要靠自己的雙手。
自己養自己,一輩子不在男人面前卑微。
要不然,幾乎從幼兒園到大學「校花」之冠就沒卸下來過的我,又怎麼可能單得 到現在….
我從床上彈跳起來,爬起來就走。
手臂被林嘉予捉住,「姐姐是不喜歡嗎?哪裡不滿意,我去換。」
我一字一句:「我再說一遍,我不住這,我媽是我媽的事,和我無關。」
「好,跟唐姨無關,是我要姐姐住下,你喜歡我,我便要對你好。」
我:「..你真的誤會了。」
「姐姐還是擔心亂倫的問題嗎?我可以去找我爸,讓他和唐姨隻談戀愛不辦證, 但該給的不會虧待唐姨,我爸什麼都聽我的,我肯定不會委屈姐姐。」
我忍不住吼叫:「你還要我說幾遍,我不是喜歡你!」
「你要不喜歡我,怎麼會關心我淋雨,還給我傘,姐姐,你是第一個對我好 的人,我也要對姐姐好。」他微躬下高大的身子,與我對視著,黑眸柔軟又純 良,「我會一輩子對姐姐好。」
我:....
所以還是送傘惹出的禍。
發現跟他根本講不通,我給我媽打電話。
讓她找她新男友來管管他病得不輕的兒子。
把事情講清後,這倆竟然一致幫腔林嘉予,勸我在這裡住下。
我就不該對我那不靠譜的媽有指望。
我繼續努力和林嘉予周旋,我說我在這住可以,要回去拿換洗衣服,他要開車送 我去。
我說和朋友有約,他也要跟去,說幫我買單。
我借上廁所想逃,還沒出花園,就被他又扛了回來。
我簡直要被這個重度神經病搞瘋。
我失控大叫:「行,都是我的錯,就算我喜歡你好了,可就算是我喜歡,你也不 能關著我,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我氣到要發瘋,林嘉予這家伙居然很開心得笑出聲:「所以姐姐終於承認是喜歡 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