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秦本來也沒想在這,被他一句話直接激的快沒理智了。
藺綏笑著把他推開,對他伸出手:“我在你車裡等你,鑰匙。”
燕秦乖乖地掏出了車鑰匙,等自己反應消下去沒那麼明顯時,從口袋裡拿出了口罩重新戴上,推開了樓道的門,返回走廊,去了夏振玉辦公室。
夏振玉以為他是來道別,先把人誇了一頓。
“雖然你的性格是不太適合綜藝,但是我覺得你今天表現特別好,本來這就是你的風格,專業性擺在那。”
夏振玉倒沒覺得燕秦的點評有什麼不妥,燕秦的語氣也並非是高高在上,他反而覺得的這樣犀利的點評也能引起討論,有討論就有話題。
然而燕秦要說的是:“我還能再飛幾期嗎?”
“最好到這個綜藝結束。”
燕秦已經不對這檔綜藝最後的冠軍是誰有疑問,必然是藺綏。
他唱的可是自己寫的歌,他絕不可能被淘汰。
夏振玉震驚,之前堅定拒絕他的不是眼前這位仁兄嗎?
“你確定了,不反悔?”
“你怎麼忽然改主意了?”
“你之前說的對,或許多看看,看著這些沒有被雕琢過的璞玉,我就能走出瓶頸期。”
夏振玉不覺得這是什麼難事,一口應了下來:“那我一會讓後期改改,讓剪輯注意一下,把你的身份從飛行嘉賓變成指導員。那你的職責就要相應的改一下了,你不僅要負責每期的專業點評和打分,在那些學員遇到困難求助的時候,也要為他們指點一下。”
這期節目剪輯好之後,會在下周五播出,這周正好正式宣傳,燕秦做常駐嘉賓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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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
燕秦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夏振玉辦公室,這樣就可以一直看著藺綏了。
燕秦腳步急切地奔向了地下停車場,在地下停車場找到了自己的車。
他打開了副駕駛,後座上的青年趴在了前邊的靠椅上,笑盈盈地看著他:“歲安老師打算讓我開車嗎,我可不知道從這裡回你家的路哦。”
車鑰匙在他的手中輕晃,被放在了燕秦的手中,當鑰匙交接時,青年溫熱的手指從燕秦的掌心上劃過,讓燕秦下意識地握住了他的手。
要是現實世界有特效,燕秦整個人已經燒起來了。
他努力平復著呼吸讓自己在手抖的狀態下插進車鑰匙,直接油門踩到底。
燕秦一路壓著限速走,當快開到自己的小區時,就聽見車後座響起青年略帶些遺憾的聲音。
“可惜你住的公寓並沒有自帶的車庫,而是公共的地下停車場。”
燕秦從後視鏡看著青年的眼睛:“嗯?”
“公共的地下停車場有監控,做什麼都會被看見。”
燕秦這還有什麼不明白,心裡的火被人添柴越燒越旺,在前方直接一個急轉彎,朝著另外一個地方奔去。
青年無辜問道:“這是去哪裡?”
燕秦忍到額頭青筋微凸,聲音仿佛從後槽牙裡擠出來:“我有棟別墅,帶車庫。”
藺綏笑的身體顫動,太有意思了,逗燕秦真是太有意思了。
燕秦看著他笑得開心的樣子,深吸了一口氣。
他這會笑得多開心,一會他就非讓他哭的有多厲害。
車庫裡,傳來交談的聲音。
“車子還沒熄火。”
“開著,沒冷氣我怕你熱。”
第240章 素人歌者x王牌曲作
車庫裡的循環送風系統運轉,在不晚的天色裡發出輕輕的聲響。
車庫的門落下,將晚風與夕陽一並隔絕,營造出人為的夜晚。
逼仄的環境不是囚籠,青年抓著端坐椅上的手背青筋微鼓,腕部綴著紅珠的黑繩在黯淡的色調中流光。
冷氣不斷輸送,直吹在青年腰上,讓他蹙眉。
“冷。”
燕秦的手按在藺綏的腰上:“很快就不冷了。”
他並沒有去駕駛位旁邊的主控臺上調節冷氣,甚至沒辦法將注意力分給其他東西一絲一毫。
燕秦的手很燙,掌心與腰線的貼合,將涼意隔絕。
水珠滴落在黑色真皮座椅上,青年像是冰冷又溫熱的湿漉漉的海妖,束縛纏繞。
燕秦無法思考,他根本就不在意這種誘惑背後是不是對他能力的利用和貪圖。
喜歡他的東西,不就是喜歡他?
他也不想暈頭轉向啊,可是藺綏說隻想唱他的歌。
彎起的腰如同新月,流淌清輝色調的冷白。
車輛因為沒有熄火而隱隱震動,就像蝴蝶掀起的亂流。
青年墨藍色的上衣被向上推卷,胸膛隨著呼吸起伏。
忽然響起的手機鈴聲突兀,顯得格外擾人興致。
燕秦知道這並不是自己的手機鈴聲,看向了掉落在駕駛位下的手機。
藺綏的手機放在褲子口袋裡,而現在它丟在方向盤上,手機估計從其中掉了下來。
藺綏也有些煩,但是懶得去撿,不管是什麼樣的事情在現在都沒有燕秦重要,在原本的修真界都如此,更何況是這個為了給燕秦養魂的小世界。
藺綏捧住作曲家的臉龐,讓他轉頭看向自己。
“歲安老師,做事情要專心。”
藺綏不在意那通電話,燕秦便也不再給予眼神。
他手指撫著那隻青色蝴蝶,啞聲道:“燕秦,這是我的名字。”
比起被藺綏那麼稱呼,燕秦忽然更想他叫自己的本名。
假使燕秦不主動告知,藺綏也必然要詢問。
之前恍惚時他還要隱藏心思,避免念出愛人的名字暴露信息,著實費心力。
當青年唇瓣開合,饒有興致地念著他的名字時,夏日湧動的高溫似乎從燕秦脊背處濃烈爆開,席卷全身。
那一陣陣響起的鈴聲,像是沒人在意的背景鈴聲,在不久後沉寂。
因為車內略有沉悶,藺綏伸手按下按鈕,打開了車窗。
膝蓋被磨壓的微紅,藺綏的手搭在車窗的邊緣,眉眼懶倦。
從車庫有直達二樓的電梯,燕秦抱著藺綏下車。
素來孤僻的作曲家房屋裡的裝潢都是冷色調,不管是哪處房屋,內裡都擺了不少樂器,讓他一時興起時可以隨意拿起樂器創造旋律。
其中最顯眼的大家伙無疑是放在客廳角落裡的鋼琴,厚重低調又奢華的琴身,在照進來的月色中閃爍著柔和光芒。
第一次踏入這裡的來客詢問:“可以試試嗎?”
燕秦微怔,下意識點頭。
藺綏的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走向了那臺籠罩在月光下,看著便價值不菲的鋼琴。
在青年的走動間,霜雪如線,比乳白色的琴鍵還要奪目。
藺綏還未彈奏,便在燕秦心尖上按下重音。
音樂的浪漫在於,它可以通過聲音調起人的情緒共鳴,高低音之間燕秦越發覺得旋律熟悉。
這是他寫給藺綏的《藍》後半段的鋼琴版,他原曲是以小提琴弦樂作為基調,改成鋼琴版後多了幾分柔和與厚重。
迷失在深海裡看見美麗人魚時,便意味著危險的降臨,可早已被誘惑的水手已經不在乎生命,甘願獻上自己的靈魂,隻為博獵人一笑,哪怕被生吞,靈魂也有最後的歡愉。
嘈雜錯亂的音有些刺耳,藺綏被壓在了鋼琴上,有些惋惜地罷手:“最後一小節還沒彈完。”
“我替你彈。”
燕秦咬著他圓潤的肩頭輕聲道,隻是他的手指並未轉去低音區,而是落在藺綏的腰腹,將最後一小節圓滿收尾。
鋼琴的痕跡在脊背上留下紅痕,藺綏低喃:“下次還是不試試鋼琴了。”
燕秦這才知道他起初話裡的深意,後知後覺地被衝昏頭腦,握著藺綏肩的手不自覺收緊,真是恨不得將他揉碎在懷裡。
他遠比霧氣裡的海妖迷人。
藺綏第二天才在車裡拿回自己的手機,他穿著不太合身的愛人的衣服,看著上面的來電顯示。
一連好幾通電話都是來自藺墨含,還有一通電話是來自冉洋。
冉洋打電話也沒別的什麼事,就是問他參加節目順不順利,這些冉洋都在微信消息上說了。
藺綏回了冉洋,順便問他最近進度如何,沒回藺墨含。
他摸著手上的紅珠,已經兩次了,可惜有五天的冷卻期。
若是沒有這種冷卻期的限制,藺綏覺得燕秦完全可以一天之內就想起曾經。
想到那個場景,還有幾分有趣。
“我午飯不小心做多了,不然你吃了再走?”
車庫的電梯打開,燕秦張望著藺綏,假裝隻是恰好邀請。
“好,你順便再幫我訂套衣服。”
藺綏應聲,拿著手機,拎著褲子坐上電梯。
他昨晚的衣服是不能穿了,要先洗洗才行。
燕秦:“尺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