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還是比較喜歡叫美人耶……”
某條蛇被掐著七寸舉了起來,丹殊在風裡流淚:“行行行!”
丹殊被丟在了地上,心裡咬著手帕,蛇落平陽被鬼欺,不說了,想家了。
他正準備休眠療傷,又見那黑衣惡鬼又走了回來。
“你說的人生極樂事,除了親嘴,還有什麼?”
燕秦蹲在了蛇面前,想起了他之前沒說完的話。
“你要說這個我可就不困了。”
丹殊精神奕奕,他是誰,他可是有天賦的蛇,更別說他在人間風月場裡待了那麼久。
不過他也沒說的太直白,畢竟是人都應該會懂,雖然沒有和男子分桃過,不過應該都差不多。
燕秦被塞入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知識,連連點頭,若有所思。
又一個黑夜降臨,他還不見藺綏回來,便出門尋他去了。
陰宅裡,藺綏正在將負隅頑抗的惡鬼吞吃。
周圍的鬼僕通通被陰風攪為粉末,成為了他力量的一部分。
他去往了第二座陰宅,恰好和來尋他的燕秦遇上。
這座宅子的主人是一個吊死的怨鬼,每住進新的人,他便會用同樣的方式吊死他們,在此盤踞了數十年,陰氣已經濃鬱到住在附近的鄰裡都會倒霉橫死,因此這附近一片都荒敗了。
吊死鬼的能力不容小覷,但在藺綏和燕秦的雙重打擊下也支撐不了太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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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吊死鬼胸前的黑色爪印,藺綏輕嘖了一聲:“略顯粗暴。”
鬼的戰鬥方式簡單粗暴,除了頭發舌頭之外,便是一雙鬼手,不管是掏心還是挖肝都很便捷。
燕秦想了想,比起藺綏他的確太不美觀,腦子裡忽然浮出一把武器的模樣,燕秦從沒見過,但是覺得很漂亮,幹脆用鬼氣凝了個形出來。
“你覺得這把劍怎麼樣?”
藺綏看著熟悉的屬於燕秦的本命劍,唇角上揚。
晨霜原本通體雪白內嵌金絲,那因為是鬼氣凝成的,所以通體漆烏黑,如同玄鐵,金絲也變成了血紅色。
“好看。”
燕秦滿意地點頭:“那就它了。”
他們分食了鬼氣,分別煉化吸收。
這間宅子陰氣極重,門前和庭院裡還栽種了槐樹,又是背陽處,非常適合修煉。
藺綏忽覺腳心有些冰涼,看見了握著他腳腕的燕秦。
鬼穿衣蔽體,鞋倒是次要。
藺綏穿著長袍向來可以遮住腳,故而不穿鞋,橫豎也不用挨著地面走路。
燕秦由下自上地望著藺綏,盯著他的唇,又想起那條蛇說的別的地方來。
他手裡凝出了那把劍的縮小版,劃開了鬼君的衣袍,瞧見了一雙霜雪凝就纖秾合度的腿。
“怎麼和他說的不一樣……”
藺綏撐著頭看著他:“哦?什麼不一樣?”
“那條蛇說這兒有,那才是人間最極樂。”
少年星眸薄唇,眼裡是純然的困惑,以及發現事情並不如意料之中那般的煩躁。
“你想看?”
燕秦看見藺綏笑了,那端坐的青年抬起足尖,挑起了他的下巴。
古怪的目眩神迷裡,他說:“想。”
圓潤的腳趾微抬,踩在了他的下颌,嬉戲一般地觸碰著他的唇。
燕秦並不忍耐,眼直勾勾地瞧著藺綏,握著他的腳腕輕吻。
第184章 鬼郎君x雙生子
淡淡的霧氣遮蔽天空的明月,在枯樹與暗色調的瓦廊檐的襯託下,透著些詭異的藍。
幽藍婉轉,照映深紅色的木柱。
陰氣久久不散的宅邸,成了鬼的歡樂所。
衣帶無風自霧,飄在半空中,若隱若現的白如紅梅夾映間的雪。
布料廝磨擦過的聲音如同若有似無的低笑,呵出荒誕詭豔的狎昵顏色。
散亂的黑發如潑灑的墨,柔軟布料徐徐下落至肩至小臂,微微痒意致使曲起的腿如精美瓷器,透著易碎的美感。
“唔……好像到底了。”
魂魄不拘束於肉身,因此不必踩踏攀附什麼也可浮起。
藺綏絞著燕秦,青蝶胎記蹭著他的面頰,雙眼微眯著。
燕秦沒法回答,他這會兒可說不出話。
舌尖被溫暖挾裹,唇瓣觸著他想看的事物。
燕秦不知這是不是恍惚之間萌生的錯覺,鬼的身體應當是冰冷的,在死去之後,他們便不知溫暖是何物,隻有在陽光下在術法中,才知灼燙的痛意。
眼下卻不同,那細細嫩嫩又溫溫熱熱的,還帶有藺綏骨血特有的甜。
“怎麼又和他說的不一樣,他明明說又許多,可我才嘗到一點點。”
好一會兒燕秦才抬起頭,唇色的紅越發襯得他英氣逼人。
他透著無知坦然的不滿,又覺得是那蛇在騙他,殊不知丹殊又沒和男人廝混過,並不知道男女的差異。
藺綏伸手撥掉粘附在他面頰上的一縷黑發,悠然地說:“大抵是你不夠賣力。”
“這世間事大多如此,你做幾分便得幾分。”
見燕秦露出毫不懷疑的神色,藺綏暢快笑出聲。
真有意思。
燕秦不知道藺綏在逗他,畢竟在他的認知裡,事情的確如此。
要變強才能擺脫束縛,才能不任人宰割,才能應對各種危機,而變強的方式就是不斷修煉不斷擴張不斷吞噬,自然是做幾分就得幾分。
痴纏到後邊,藺綏都有些受不住了,去了兩次後,踩著燕秦的肩膀讓他消停。
燕秦不滿:“還沒喝完呢。”
藺綏吸了口氣踩在他的臉上,冷笑道:“滾去喝水,嫌喝不夠一頭扎進湖裡,保準管夠。”
燕秦有些戀戀不舍,但還是起身離開了。
他的身影消散的突然,藺綏這次是真的冷下了臉。
行,燕秦,真有你的,還真敢走。
這大概是燕秦頭一次在他面前離開的如此果斷,破碎的衣衫被鬼氣重新凝成,藺綏感受著禁制,發現燕秦所去的地方……是一片湖。
藺綏頓時氣也不是,笑也不是,按了按太陽穴。
燕秦滿身煞氣地殺到了池裡,倒不是真來喝湖水的,而是想起了這些地方,應該有不少水鬼。
水鬼在鬼類中但是比較特殊的一種,他們隻能被困囿於死時之地,怨氣十足,但在岸上鬼力會被削減,如果在水裡,便鮮少有敵手,一般不會有鬼特地到水裡去和水鬼糾纏,燕秦卻是特例。
他心想著等他強過藺綏,便能壓著他想吃多久吃多久了。
藺綏收斂好情緒,沒有去尋燕秦,沒有回客棧,而是朝著城外的方向去。
城裡的鬼,尤其是惡鬼,始終有限,雖然這世道亂,但妖魔鬼怪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在人間界作亂,畢竟捉妖師還不少,保不準哪一天就被收了,再加上城裡有城隍護佑還有國之正氣以及旺盛的陽氣,大多數鬼怪還是會在山野裡居住。
藺綏在山頭遊蕩了幾日,等到把能看得上的厲鬼都吃掉後才返回。
他回到客棧時,沒有感覺到燕秦的氣息。
黑傘裡隻有休眠的丹殊,藺綏給他畫了個陣法,把他放在了裡面。
“他回來過嗎?”
妙音當然知道他說的是誰,答:“燕鬼君昨日前回來過,見您未歸,又離開了。”
藺綏感受著自己的禁制,發現燕秦還在這城裡便沒有去管,消化自己所得的力量。
這掠奪而來的鬼氣可沒那麼好吸收,就像吃進口的食物轉化為養分也需要一定時間,吃的厲鬼越強,他的怨念便越深,甚至會反噬,給予主體折磨。
當體內的力量完全消化吸收時,藺綏睜眼看見了眼前的燕秦。
燕秦和之前有了些許變化,他看起來強大了不少,依舊是少年身形,但魂魄力量卻凝實許多,那雙血紅的眼眸轉為更加深沉的暗紅。
這便是天生惡子的好處,他根本無需消化,隻要被他吞掉,就會成為他力量的一部分。
藺綏現在也不確定他能不能打過燕秦,不過暫時有咒法的壓制,不過再多些時日,他就不能確定了。
燕秦忽然伸出手,藺綏忽地被抱了起來,眼前空間忽然轉化,不再是那個小院落,而是一處樓閣。
涼風陣陣,不遠處有著咿咿呀呀的喧鬧,燈火通明,顯然此處是人間而不是幻術營造的世界。
藺綏還未開口詢問他在做什麼,就被燕秦抱在了腿上。
“原來那日他隻告訴我一半,現在我曉得另一半了。”
燕秦手指忽生利爪,將藺綏身上的衣物劃破,又化為尋常手指模樣,伸進去撫著藺綏光滑的脊背。
惡鬼的世界裡沒有為他人著想這一選項,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不過眨眼幾瞬間,他就打算進去了。
藺綏伏在他身上,掐著他的脖頸,眼裡毫無溫度:“你想強上?”
燕秦有些困惑地看著他:“你不願意麼?”
他忽地想到什麼,說:“我給你鬼氣。”
藺綏看著燕秦的表情,忽然徹底明白了他對於這個世界法則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