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文浩煩悶不已,拂袖而去,徑直去往溫柔鄉。
燕秦看著手機上傳來的消息,對著城市另一方的女人下了命令。
燕文浩不止一個情婦,他最近寵愛的是個年輕漂亮的小辣椒。他不是沒有再生別的孩子的想法,畢竟燕周蠢的明顯,他很想要新的一個繼承人,可惜一直沒成功。
燕秦想,是時候該添把火了。
次日,明珠號抵達港口。
大家都等著看好戲,畢竟昨天那件事鬧得那樣厲害,藺綏直接打了燕家的臉,燕家怎麼說都應該會要討個說法。
所有人左等右等,沒有等到兩家鬧起來,反而等到了以燕家名義送來的賠禮。
這下大家便知道誰才是燕家的主事人,有些無用的人已然成為棄子了。
這在藺綏的預料之內,燕家那個老東西冷心冷情,哪會顧忌什麼血緣親情,在他眼裡利益比什麼都重要。
可惜燕周看不清這一點,或者說他就算心裡有所覺,也不會直面,蠢貨就是蠢貨,不會甘心於自己的平庸與失敗。
燕周堅持不懈地想要給燕秦的項目找麻煩,堪稱無所不用其極。
燕秦並沒有做反擊的舉動,冷眼旁觀著他的沾沾自喜。
藺綏對這勝負已分的情況不感興趣,依舊過著自己瀟灑少爺的生活。
他的惡名比從前更甚,沒什麼人沒眼色的來打擾。
藺綏已經有段時間沒見燕秦了,不過耐不住有人在他面前拐著彎的提起他。
“你對他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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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綏拿著剪刀在花枝上比劃著,似乎在考慮裁剪哪一枝更合適。
“不感興趣,”喻響立刻答,頭搖成了撥浪鼓,他面上流露出了幾分遲疑,猶豫道,“隻是聽說……你們走得很近,我對藺哥的朋友好奇而已。”
喻響的外公前些天生病了,所以他走了一趟滬上,回來便聽到了許多風言風語。
那些人居然說藺綏和那個叫燕秦的人有那種關系,喻響氣的追問,每個人都說得含含糊糊,他一氣之下就跑來藺綏這兒了,想知道答案。
“他不是你可以好奇的人。”
藺綏手微動,咔嚓一聲,一截枝葉便掉落在了地上。
“藺哥你別生氣,我不問就是了。”
喻響忙道,來時的勇氣,在藺綏一個眼神下便敗退。
藺綏倒也不是衝著喻響生氣,隻是他不大喜歡別人和他打聽燕秦。
上一世燕秦是天賦卓絕又努力刻苦的劍修,想和他結為道侶的仙子和郎君不少,免不了對藺綏這個爐鼎身份指指點點,甚至有些茶藝大師想要通過和藺綏交好的方式來勾引燕秦。
有個和藺綏模樣有幾分相似的郎君對藺綏以禮相待,時不時拿些好東西與藺綏分享,甚至為藺綏在公開場合說好話,可惜這種虛情假意在藺綏這兒不管用,他起初還沒看出這人的目的,隻是當個笑話看,送上門的便宜不佔白不佔,可沒想到這人不是算計他,而是算計燕秦。
什麼問燕秦討教功法,給他送丹藥順便給燕秦也送幾份等等,燕秦這人慣是知恩圖報,因此還護了那人幾回,給他送了回禮。
藺綏知道的時候差點氣笑,那人一個法修,向劍修討教什麼東西。
他也不同那個人生氣,隻是讓燕秦看見他衣衫微亂地靠在那個人身上,這下燕秦別說回禮了,險些把人一劍殺了。
回憶起往事,藺綏臉上帶上些笑容。
喻響還以為他又開心了,看著他傻笑。
不遠處的燕秦隔著柵欄看著這和諧的一幕,眼裡凝聚著陰雲。
司機看著忽然讓他繼續開車的老板,愣了一下,將車駛離了。
不久之後,京州便傳出燕大少爺被送出國,燕夫人鬧著要離婚的事。
許多人隻知道表相,但知情一點的都知道,是燕家那個大少爺太蠢了,為了對付燕秦,甚至不惜聯合競爭對手對燕家正在進行的項目搞破壞,將機密的數據泄露出去。
燕文浩差點被氣吐血,連夜把燕周送出了國。
至於鬧著要離婚的老婆,他根本置之不理。
然而事情到這裡並沒有結束,很快,燕夫人上門手撕小三並且把小三打流產的消息飛一般的傳遍了圈子裡。
燕文浩直接被氣病了,他盼一個兒子已經盼太久了,雖然說現在燕秦已經被他認進了族譜裡,但燕文浩還是對他不完全放心,畢竟不是在自己身邊養大的,他擔心自己是為他人做嫁衣。
可他還沒來得及知道情人懷孕,情人就流產了。
小姑娘蒼白著臉哭著說他們的孩子沒了,燕文浩真的有種想殺人的衝動,而在這時醫院告訴他,他現在的精子存活力微弱,可能再也不會有孩子了。
接二連三的打擊,燕文浩病得更重了,這病來勢洶洶,他很快就下不了床。
而燕氏始終需要人掌握大局,燕文浩不得不放權,將希望寄託在燕秦的身上。
燕秦做的遠比他想象的要出色,出色到他病愈後回公司,股東們希望他自動請辭。
燕氏朝夕之間易主,靠著天啟站穩腳跟的燕秦,實力又上一層樓,隨著和各個公司開展的合作,他的地位水漲船高,一夕之間無人能擋。
藺敏慶幸自己和燕秦是合作伙伴而不是對手,或許是有弟弟的那一層關系,對方在考慮合作時,根本沒考慮其他同類型的公司,而是果斷的選擇了他們藺家。
藺綏聽著姐姐歡喜地說這些內容時,隔著電話,眼裡浮現些憐憫。
藺敏並不知道,藺家就是燕秦的下一個目標。
燕秦想要得到他,自然會想要讓他背靠的那顆大樹無法庇佑他,這也就是藺綏許久之前選擇不執掌藺家的原因。
藺綏並未提醒藺敏,一旦讓燕秦知道他的計劃已經被看穿,燕秦會選擇另一種方式進行猛攻,到時候藺家的情況可能會更糟糕一些,而他會讓這種情況不發生。
九月一,燕秦和藺家深入合作的第二十六天,藺綏收到的高靖發來的消息。
烏秋已經破解了天啟適配他們全息網遊研究的青蝶系統的運行框架和邏輯,他們已經可以進行復刻。
藺綏特地叫烏秋來了別墅裡,給予了他誇獎。
“做的很棒。”
藺綏摸了摸烏秋的腦袋,甚至允許烏秋親昵地抱住了他的手。
“隻要能讓少爺開心,我做什麼都願意。”
對於烏秋來說,藺綏是他的大恩人,供他吃穿和學習自己喜歡的東西,隻要是藺綏讓他做的,他都願意去做。
藺綏含著笑看著眼前的少年,不吝嗇時間地陪他打了一下午電動,又一起吃了晚飯,在夜晚來臨時讓人帶烏秋離開了這裡。
月上枝頭,藺綏按照習慣照常泡澡,水流溫熱,玫瑰精油的香味讓人昏昏欲睡。
他再度睜開眼時,眼前卻不是熟悉的浴室。
窗前站著個男人,黑暗之中看不清臉,唯有指間猩紅閃爍,一雙眼眸幽深沉冷。
“少爺,我們的遊戲該換個玩法了。”
男人的聲音粗粝沙啞,他碾滅了煙,失去唯一光源的室內陷入昏暗。
濃重的墨色遮住了他的情緒,那種看見藺綏縱容寬待他人的情緒。
那是醜陋的冰冷又灼燙的嫉妒,是害怕被拋棄的不安。
藺綏有些意外,他摸了摸脖間的項鏈,在夜色遮蔽裡,露出了一個極為古怪的笑容。
多情眼浮著淡紅,帶著病態的美。
上一次這般,他可是器官失控了。
作者有話要說: 器官=膀胱,啊這,阿晉嘛,你們都明白。
第29章 二世祖x私生子
天邊懸著些許灰白色的雲,像燃燼後的餘煙,了無生機。
不朝陽被建築物遮擋的房間像是照不進光的盒子,不說是那慘淡蒼白的月輝,便是路燈也沒有一盞。
藺綏像是被困在海中央,四面暗色茫茫。
當視覺如同虛設,其他的感官情緒就會被無限放大。
冰冷的鏈條隨著動作在手臂上滑動,藺綏才發覺原來他受到的禁錮,並不是他起初醒來想象到的那般。
他還以為自己被套上了項圈,但事實上冰冷的觸感從他脖頸兩側向下蔓延,竟是鏈條交叉,形成了X型。
燕秦比他心軟,哪怕是做出了這樣的行為走到了這一步,竟然也是不願拘著他脖子的。
“長本事了。”
藺綏躺著,偏頭看向燕秦的方向,語氣復雜難辨。
“是少爺教的好。”
燕秦靠近了藺綏,勾著藺綏身上的金色鏈條,不輕不重地碾壓。
那在18世紀的歐洲自然神學家們看來,是上帝在男人身上無用設計的存在,給主體反饋了應有的神經感知,也做出了相應的反應。
如同破土而出的植株,又似枝頭綻放的花蕊。
燕秦的聲音尊敬而謙卑,表達的意味卻大膽而狂妄。
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怒意,如同用來束縛的死物一般冰冷。
燕秦是料想到藺綏不會太過慌張和惱怒的,他遠比世人想象的狡詐,藏在高傲皮囊下的靈魂,帶著某種看穿一切的從容與篤定。
越是這樣,越是想讓人攀折。
見高傲者落淚,主導者求饒。
“少爺在想什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又怎麼逃跑嗎?”
燕秦的聲音低沉,如同寬闊海面走過的夜風,親昵地同床上的青年耳語。
指節分明的手指靈巧地鑽入青年烏黑柔軟的發間,漫不經心地摩挲揉按著。
“看來你有什麼把握讓藺家找不到我?”
藺綏被弄得有些難受,眉間緊緊的皺著。
“我討厭咬人的狗。”
那層薄薄的皮似乎都要被鏈條磨破,帶來些許刺痛。
藺綏不喜歡痛感,因此語氣裡的冰冷和嫌惡都真實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