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這個炮灰我罩了![快穿]》, 本章共3650字, 更新于: 2024-11-21 16:02:19

  顧藹領了帝師之職,總是要去講些課的。他平日繁忙得腳不沾地,也實在無暇對那些正不服管教的龍子龍孫們再多分些心思,每每隻是走個形式講一兩節課便交由其他講師管教,也就甩手不再多管。


  這一次,節後的課業卻反而叫他生出了莫名期待。


  若是有課要上,等到陸澄如傷好些了,按例也是當來的。


  多問問他的課業,不懂處多指教些。或是課下多同他聊些學問,講些缺了人講給他的道理,陪他說些本該有人陪他說的話。


  說不定就能叫那道身影——不顯得那樣寂寞了。


  袖口還落著片茶漬,是原本打算替小王爺擦臉時拿袖子沾了茶水弄上的。顧藹落下視線,指尖在那一小塊茶漬上微微一頓,神色連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緩和些許,唇角極輕極緩地挑起來。


  *


  四日一晃即過。


  顧藹特意提前處理好了一應公務,又備了一整夜的課,將要講授的內容盡數準備妥當,特意換上身新衣服來了國子監。


  皇族支脈龐大,大臣子弟有優異的也會賜國子監受教,加上隨侍的伴讀,講堂裡滿滿當當的坐了數十人。


  教的都是皇家貴胄,課程也比外面的更加繁重,有時甚至要從早上到晚。動輒抽測默寫、當堂背誦,甚至還有考經義破題的,皇上不時便來抽查,若是學問不好,少說也要挨上十來下戒尺。


  平日裡的先生脾氣好,鎮不住這群養尊處優的貴族子弟們,屋子裡雖不至哄鬧無狀,卻也沒有多少真心來上課求教的。


  顧藹走到門口,隻聽裡面又鬧哄哄一片,下意識稍住了步子,凝神聽著裡面的動靜。


  陸澄如果然在裡面。


  小王爺被工作熱情異常積極的下人們按在榻上養了四天,除了肩膀還不能亂碰、腰上還要靠著軟墊,傷口都已經差不多結痂了,也已能出來走動。


  禁足隻是不準去外面,卻不包括國子監。犯了錯的皇家子弟更合該好好教育,約束隻會嚴苛不會放松,哪怕是真挨了板子刑杖,最多在家趴上三日,都得叫人抬著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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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王爺的人設再跋扈,也不敢在這個當口耍橫,來上課是不會被主系統扣分的。


  聽說顧藹在國子監教書,陸燈一早就盼著休沐快些結束,今日不到四更天就早早起了身,將自己的份例點心裝了一食盒,由下人收拾了筆墨紙砚,早早坐著馬車趕到了國子監。


  第一堂課是個白胡子老先生,講的都是些四書五經的老課程,間休有一刻鍾,就該輪到顧藹來講政論了。


  哪怕隻是聽他講講課也好。


  陸燈喜歡見他,想起那日對方同手同腳穿著單衣就跑的架勢,心裡就更泛著沁甜暖意。正趴在桌上慢慢翻著顧藹留給自己的那本書,卻不料先被人招惹上了門。


  “皇叔就是皇叔,輩分高了就是好,犯錯了都能不挨打……”


  “可不是——小皇叔身子可好啊?怎麼忽然這麼聽話了,平日不都是不來國子監上課的嗎?反正也沒人敢管著您……”


  陸燈蹙眉抬頭,正是那日撺掇陸澄如當街縱馬那幾人中的兩個。


  一樣的縱馬,一樣的犯錯,就隻有他一個沒挨刑杖。都是十來歲的少年人,他又不是什麼惹不起的大人物,仗著輩分有些特權,早就引得不少人看他不順眼了。


  陸燈對這樣的挑釁早已不當真,抿抿唇角準備收拾東西換個座位,腦海裡的OOC警報卻忽然震天地響了起來。


  系統始終擔心著他的發揮,及時跳出來,用力搖著小旗:“宿主要和他們吵架,不要怕他們!”


  陸燈:……


  要吵架。


  從沒有過不靠劇本應對這種場面的經驗,陸燈心頭隱約打鼓,眼看再不作反應標紅警示就要變成扣分,橫橫心咬緊牙關,抬頭冷笑道:“這國子監又不是你家開的,爺愛來就來,愛走就走,你管得著麼?”


  他還從沒這樣對人說過話,雖然有系統幫忙飛快的寫臺詞,念起來也難免氣虛,幸而有身上傷勢掩飾,倒也不算太大的破綻。


  評測條上下波動一瞬,就又回到了原本的分數上。


  眼看就要順利度過一關,陸燈稍松口氣,正準備收拾東西換個地方,一隻手卻按在了他正要合起的書上。


  陸燈抬起頭,前來找事的其中一人上下打量他幾眼,不屑譏諷道:“既然這樣,你可敢從這裡出去?若不出去就是孬種!”


  “今日走得倒是快,那天若不是你跑得那麼慢,被抓了個正著,我們又何必被你牽連著挨打?”


  另一個冷聲接話,目光照他身上不屑一掃:“也不知道是不是誰偷偷告了密,才害我們被抓住。聽說——舉報者可是從輕發落的……”


  此時正是間休時間,先生是不管的。況且哪怕當著那位先生的面吵起來,一個沒什麼職權的空頭文官,也沒膽量摻和進皇子龍孫世家貴胄的恩怨裡來。


  這個小皇叔無權無勢,同他結交好了也沒什麼用,無非是闖禍時撺掇著他一塊兒,皇上不敢罰叔叔,就有了個擋箭牌罷了——這一次卻讓那個鐵板一塊的顧藹抓了個正著,平白挨了一頓刑杖,今日又被一大清早就強制抬來國子監上課,人人都是一肚子的氣。


  是顧藹留給自己的書,陸燈顧不上管他,一門心思低頭要把書奪過來。


  那人見他不應聲,心頭卻也拱起一股火來,抓著那本書往高一扔,伴著屋裡的叫鬧聲,被另一人穩穩接住。


  陸燈目色微沉,照著系統給的劇本臺詞,抬手鉗住腕脈一扣一翻,將他的手反擰著按在桌上。


  “偏要長記性,是不是?真當我從馬上掉下來摔破了膽,不敢惹你們——把書給我!”


  這些紈绔都是沒什麼真本事的,陸燈雖然尚未契合身體,隻這樣簡單出手,卻也已令那人放聲慘叫起來。


  這個小王爺平日裡脾氣上來了也打人,卻因為沒人好好教授,誰也打不過,每次都是被按著揍得渾身是傷,昏昏沉沉也要咬著牙撲上來全無章法的廝打,誰也不知道他今日身手怎麼就忽然好了起來。


  見陸澄如被激出了真火,後面那人心頭也有些發慌,一面高喊著叫他住手,一面急中生智,竟將那本書朝他晃了晃,舉手便扔出了窗外。


  陸燈目色驟凝。


  窗外是片花園,山石林木泉水假山,說不定落到什麼地方,書就被平白毀了。


  顧藹給他的。


  他自知實力比這群花拳繡腿的紈绔強出太多,所以才始終留著分寸。此時心頭一急,縱身就要去撿,手上不留神力道使得大了,被他按著的人轉眼叫得越發悽厲起來。


  老先生嚇得心驚肉跳,顫巍巍上前勸解,小心開口道:“同齡人玩鬧,沒有分寸。逸王——是長輩,當謙讓恭謹……”


  系統氣得張牙舞爪,噼裡啪啦打著新的吵架臺詞,陸燈的心思卻都在那本書上。正要撒開手徑直翻出去,身後卻傳來清冷的沉厲嗓音。


  “既然逸王是長輩,梁先生為何不勸晚輩守禮敬長,為何不教教這些目無尊長的紈绔子弟知人事,卻來怪罪無辜?”


  顧藹平日不常來國子監,誰也沒想到他今日竟心血來潮來上課了,鬧哄哄的課室內轉眼靜下來,幾個原本囂張的紈绔更是噤若寒蟬,背後轉眼透出層疊冷汗。


  顧藹神色依然冷厲,隨手撥開眾人,朝陸澄如走過去。


  即使被人這樣欺負針對,少年王爺的目光也沒有太多的變化,正低頭盯著桌面,仿佛早已將這些習以為常。


  顧藹心中越發沉抑,盡力將神色和緩下來,朝他緩步走過去,稍俯了身和聲開口:“聽聞逸王為躲路上稚子,情急之下不慎墜馬,不知傷勢如何,可無礙了?”


  小王爺依然低著頭,神色尖刻冷厲,抿緊了唇角默然地站著,戳的人心底酸軟發澀。


  顧藹輕嘆一聲,抬手替他整理衣物,才發覺華服遮蔽下的單薄身體繃得死緊,稍稍一碰就向後躲開,顯然對誰都帶了一樣的戒備警惕。


  他越戒備,顧藹心中反而越酸軟,眉宇盡數溫和下來,扶著他慢慢坐下去,將腰上一枚玉佩解了下來。


  “禮法之數賞罰分明,逸王有功當賞。顧藹身無長物,這枚玉佩隻當勉勵——望王爺今後也切莫被外人動搖心志,哪怕立於汙泥之境,也當幹淨清白,堂堂正正……”


  陸燈心跳得飛快,抬手想去接那塊玉佩,卻又被OOC警報拉了回來。


  身手忽然好了,隻要隨手拿個受高人指點就能解釋,可憑陸澄如的脾氣,這時候正是心頭委屈得最厲害的關頭,一身的刺見誰扎誰,無論好話壞話一律聽不進去,這塊玉佩也定然是不會要的。


  顧藹的玉佩……


  愛人哪怕失了記憶,性情也是不會變的,對就是對,錯就是錯。陸燈被他攏在臂間,耳畔落著溫存耐心的期許,隻覺胸口都是滾滾熱流,哪裡還賭得下氣。


  評測條晃來晃去,在扣分和不扣分之間搖搖晃晃的徘徊著,任務指示上分明寫著“亂摔亂砸”、“大發脾氣”。


  OOC了就要扣分,扣分多了就不及格,不及格就要補考。


  陸燈怔怔坐了半晌,一咬牙把那顯然佩戴了多年的玉佩抓起來,扯下上面的流蘇狠狠扔在地上,紅著臉氣衝衝抬頭:“什麼破東西,我才——不稀罕……”


第139章 這個權臣我罩了


  堂間一時靜下來。


  顧藹為人向來嚴厲, 在朝中更是有刻薄寡恩的名聲,誰也不敢觸他的霉頭。眼下難得見他和顏悅色同人說話, 那小王爺竟仍不識好歹的一味無理取鬧,不少人都看得噤若寒蟬, 生怕這位首輔眾臣發了脾氣,叫旁人一塊兒跟著遭殃。


  陸澄如的動作快, 誰也沒看清他扔了什麼,就隻見一簇軟紅飄飄揚揚落下去,卻也根本沒人敢去細看。眾人都隻顧著往邊上悶頭閃躲,居然將陸澄如邊上騰出了一塊空地。


  少年王爺孤零零一個人站著, 桌上墨砚已在爭鬥時打翻了, 紙筆沾的一片狼藉,原本就單薄的身形顯得越發瘦弱。


  顧藹心思並不在玉佩上, 隻怕他方才動作太大抻了傷口,立在原地不再走動,朝他探出手, 依然和聲道:“臣先送王爺去看看傷, 別的事過後再說……”


  話音未落, 陸澄如卻已將人一把扒開, 縱身掠上窗沿, 身形一晃,跑進窗外花園裡沒了蹤影。


  “顧, 顧大人不必在意, 逸王性情偏執, 有時脾氣上來了,從來都是這樣不聽人勸的……”


  老教習戰戰兢兢上前,艱難打著圓場,試圖將顧藹放在陸澄如身上的注意力拉回來,請他上前繼續講課。


  顧藹卻隻斂袖回身,垂目淡淡道:“勸他什麼?勸他不該同一群目無尊長的晚輩計較,就活該受人欺侮嘲笑,反正挨欺負了也沒人給他撐腰麼?”


  他的語氣平淡,卻莫名叫人聽著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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