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身份號019》, 本章共3476字, 更新于: 2024-11-21 16:00:24

陳仰的眼皮抖了抖,他看了看向東跟朝簡,用驚訝的語氣說:“高德貴怎麼了,他不是一直反對你們抓魚搶壽命嗎?”


“我記得他說不能那麼幹,否則就是不孝不仁不義,天打雷劈,天地不容。”


朱老爺不回答,他的身體一個勁的抖,嘴上一個勁的說:“你們問他,你們問他去……”


“我們會問他的,你先把你知道的那部分告訴我們。”陳仰說。


傘下沒回應。


陳仰伸了伸脖子,頭往傘下湊,他看到了什麼,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幹嘛嚇成這樣?”向東掀傘,沒掀動,他也湊過去,下一刻他就青著臉咒罵。


傘下有一張七竅流血的女人臉!


她的頭骨跟傘骨長在一起,臉上有幾塊皮黏在傘面上面。


陳仰撐著石頭的雙手輕顫,最怕的女鬼加上近距離,這波衝擊太大了,他抓著朝簡的拐杖站起來,沙啞的說:“裡面不是朱老爺……”


陳仰話沒說完,紅傘就突然變大,詭異的收攏了起來,像一個人抓住了朱老爺,裡面傳出朱他的悽慘叫聲。


伴隨著什麼被劃開,一點點往下撕的響聲。


接著是噗哧噗哧聲。


像是西瓜被擠爆的聲音。


大量鮮紅的血水濺了出來,夾雜著很多血塊。


陳仰顧著朝簡,沒來得及躲開,他跟朝簡的身上都沾到了不少,向東屬於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型,他閃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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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傘就掉在了一邊,露出一大灘血肉。


不見一塊皮,也不見半根碎骨頭。


陳仰看向那把傘,視線從幹淨的傘面跟傘骨上面掃過,猜到了它們分別是怎麼制成的。


“帶上傘。”


耳邊的聲音讓陳仰臉一白,他扭頭對向東說:“你拿著吧。”


向東是很樂意接下這活的,這樣一來,他既能在氣死朝簡的路上前進一大步,也能在陳白菜那贏得好感。


但他心血來潮的想做個人。


“陳仰,我建議你拿。”向東說,“直面恐懼,才能戰勝恐懼。”


陳仰點了點頭:“有道理,我去給你把那條綠蚯蚓……”


向東立馬走人。


“這傘是個女鬼。”陳仰垂死掙扎的看著朝簡,全身都在實質化的抗拒。


朝簡輕微扯動了一下青紫的唇角,似笑非笑道:“我們現在是第幾個任務了?哥哥。”


“……”陳仰默默撿起傘,看也不看就往背包裡一塞。


第五個任務了,他目睹過隊友變植物,各種慘死,接觸過小孩鬼,男鬼,女鬼,進出過朝簡的幻境,也早就在不知不覺間適應了任務世界的生死處境,似乎無所畏懼。


然並卵。


他還是怕鬼魂,尤其是女鬼。


天生的。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怕,陳仰懷疑自己上輩子被女鬼搞過,或者深深的傷害過。


“那地上的老僕怎麼辦?”陳仰問。


朝簡說:“不管。”


.


陳仰跟朝簡,向東回去的時候經過土地廟,他們沒見到那個女瘋子,地上也沒有對方回來過的痕跡。


“走吧,她會來找我們。”朝簡說。


陳仰把沉重的背包往上拽了拽,石像的碎塊在他這。


之後陳仰三人去了鎮長家,沒見到人。


這個時間點,天才剛亮,高德貴去哪了?


“那狗東西不知道隱瞞了多少。”向東在幾個屋裡走動,三隻貓也不在,“他會不會就是我們的任務目標?眼睛暴露了,就躲起來了。”


陳仰打量高德貴的房間,沒一絲魚腥氣:“不知道,找到再說。”


“找個屁找。”向東說,“鎮子這麼大,他是本地人,哪哪兒都熟,我們是外地人,哪哪兒不熟,怎麼找。”


陳仰不著四六的問了一句:“你餓嗎?”


向東的肚子替他回答了。


陳仰的肚子跟向東來了個二重奏,他搓搓臉,不但餓還累:“我們先回去補充體力,上午分頭找。”


“你上午別跟著了,你在客棧休息。”陳仰扭頭對朝簡說。


朝簡什麼也不說的拄拐出去。


跨過門檻的時候,拐杖砸在了門上,門發出受驚的“哐當”聲響。


陳仰聽得頭皮一緊。


向東管不住嘴的說:“火車站那會兒,你倆不是形影不離嗎?”


陳仰帶上門離開:“那時候我是需要陽氣。”


向東搭上陳仰的肩膀:“老陳,你不錯啊,需要他的時候,就想要他跟著,不需要的時候,就……”


“很正常的一件事,到你嘴裡怎麼就這麼怪,你腦子裡全是廢料嗎,我是看他拄拐走路累。” 陳仰打斷向東,“他的手上都是磨出來的繭子。”


向東鎖住陳仰脖子:“你摸了?”


陳仰的手肘一拐:“我摸他繭子幹什麼,我不會用眼睛看嗎。”


向東捂著被拐到的腰,痛得臉紅脖子粗,姓陳的下手真狠,竟然用了全力,到了朝簡那,就是各種哄讓,關愛巨嬰朝。


.


鎮上靜悄悄的,昨天的這個時候有炊煙,今天好像是一座空鎮。


人都去哪了?


陳仰聞著空氣裡的魚腥味,邊走邊東張西望,他瞥到遠處的模糊人影,眼睛一睜:“那是不是畫家?”


“除了他,還有誰跟個拖把似的。”向東說。


陳仰配著向東的形容看去,覺得十分貼切,畫家的軀幹非常高,瘦得皮包骨,背後長發飄飄,可不就像拖把那樣。


畫家在拖著受傷的腿走,陳仰三人很快就趕上了他。


雙方一交流信息,各自沉默。


陳仰從畫家那得知,貓已經能下地跑了,生命力旺盛得不可思議。


他轉而一想,這個鎮子都不正常,貓那樣也沒什麼。


向東見畫家半死不活,問他需不需要幫忙。


畫家謝絕道:“不用了。”


“逞什麼強,就你這樣,跟鬼隻有一個區別,你能喘氣。”向東把他往肩上一扛,“一顆鑽石扛兩次,還是我賺,不虧。”


說著就大步往客棧方向走去。


陳仰把背包拿下來,看向朝簡說:“我也背你吧,能快點。”


朝簡沉默幾瞬就拿走他的包背上,雙拐一收,颀長的身子壓了上去。


陳仰感覺少年的心情比在高德貴家好了一點,他把人往上託託,走著走著,莫名的心安踏實。


.


客棧裡跟鎮上一樣,也沒人走動。


廚房有米湯的香味,陳仰過去一看,黑發白臉的女人在熬粥,他愣了愣:“廚子呢?”


見對方搖頭,陳仰就立刻追問:“那周寡婦……”


香子慕拿著鐵勺在白花花的鍋裡劃動,她抓了把切碎的青菜丟進去,繼續劃:“我早上才出房間,沒見到任何人。”


陳仰還想問話,背後突然響起喜悅的喊聲:“陳先生!”


是錢漢,他那條燙傷的手臂上面裹著紗布,精氣神看起來還不錯。


陳仰的注意力瞬間從香子慕身上轉向了錢漢,他問對方,昨晚房間裡發生了什麼,老吳為什麼被煮熟。


錢漢看一眼陳仰身邊的少年,覺得對方像小說裡看守寶物的兇獸,他停下靠近的腳步說:“是葛飛。”


“昨晚太悶熱了,下雨的時候我們都很開心,覺得能涼快點了,老吳說雨天蚊子會少一些,可以把窗戶打開透透氣,窗邊的葛飛大概是為了緩解他跟對方的關系,就去開窗。”


錢漢說到這裡臉就白了:“當時我跟老吳也在邊上,葛飛發現雨不對勁,他一把拽過老吳跟我擋在他前面,我反應快才沒有躲過了那一劫。”


“哥們,你真能瞎掰!”


一道諷刺的笑聲從後門那裡傳來。


葛飛站在後門口,頭跟臉都纏著紗布,跟個繭似的:“好歹是隊友一場,你這麼顛倒黑白,裝純良,是不是太過分了?”


錢漢瞪大眼:“我沒有!”


“是你謊話連篇!”錢漢的情緒很激動,“陳先生,他說的都是假的,你別信他,我沒有顛倒黑白,我說的是真的……”


他見廚房裡出來一人,趕忙衝上去:香女士,你可以幫我作證的啊。”


香子慕的聲音清淡:“我跟你們不在一個房間,無法做證。”


錢漢包在眼裡的淚水掉了下來:“是哦……”


香子慕掃向院裡的幾人:“粥好了。”


她的身上有種格格不入的寧靜感:“有什麼事,邊吃邊說?”


.


片刻後,一行人坐在一張桌上,面前是熱騰騰的青菜粥,放了鹽跟油,味道挺不錯。


向東沒吃就睡了,畫家沒過來。


大眼妹跟珠珠都沒醒,喬小姐不在客棧。


桌前就陳仰,朝簡,香子慕,以及互相說對方撒謊的錢漢跟葛飛。


香子慕似乎不好奇誰真誰假,她盛了碗粥,坐在角落裡安靜的吃著,沒有參與進來的打算。


陳仰靠著椅背,探究的目光盯住葛飛:“你昨晚去哪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說來話長。”葛飛苦笑。


葛飛的說辭跟錢漢剛好相反,他說是錢漢開的窗戶,並且為了自保就把老吳推到了窗外。


“老吳半個身子都在窗外,”葛飛回憶著,倒抽涼氣,“太可怕了,雨不是雨,是開水,還有知覺,會自己往人身上跑。”


“當時我還問他為什麼要那麼做,他盯著我,像是也要把我推到雨裡。”葛飛指著錢漢,“他給我的感覺像變了個人,雨一停我就跑了。”


錢漢嗫嚅著嘴唇:“葛飛,我跟你無冤無仇,你……”


“我也正想這麼說!”葛飛吼完就塌下肩膀,“哥們,你自己被鬼迷了心竅,不記得了,別坑我。”


錢漢的眼神恍惚:“我被鬼迷心竅……”


他很快就清醒過來,站起身道:“那我手臂上的傷呢?”


“你開窗戶的時候燙到的,要不是老吳擋,煮熟的就是你。”葛飛呵呵兩聲,“老吳昨晚從亂石谷回來,才剛脫險就被你給害了。”


錢漢臉色煞白的跌回椅子上面,身子不停發顫。


陳仰拿勺子在碗裡攪拌攪拌,他想起了小尹島那回,周曉曉跟黃青都說的真話,大家卻都沒信。


這次他沒有輕易分出真假,打算暗中觀察觀察。


“你頭上跟臉上的傷是怎麼弄的?”陳仰問葛飛。


“第二場雨燙到的。”葛飛說,“我在鎮子上亂轉,雨來得毫無預兆,幸好我躲得快。”


他心有餘悸的嘆口氣:“我跑去藥鋪,剛好撞到醫生的家屬在收拾他的遺物,就讓他們給我包的傷口。”


陳仰瞥了眼懷疑人生的錢漢,又偷瞄死裡逃生的葛飛,兩人身上是相同的藥味,他沒再說什麼的吹吹粥,正要吃就被朝簡的舉動打亂。


朝簡隻吃了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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