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有什麼。
遲錚堵住了千途的唇,慢慢加深了這個吻,同時,修長的手指終於搭在了千途的小腹,推著他薄薄的睡衣一路往上,讓千途的皮膚露了出來,而後繼續親吻。
千途後背動了下,遲錚瞬間松開了手,布料重新滑了下去。
“你……”千途沒有攔,夢裡夢外一路妥協,聲音很低的商量,“用得著……全脫嗎?”
不等千途話說完,遲錚自下往上把千途的睡衣扣子全部解開了。
“需要。”
遲錚修長的手指十分靈活,迅速解開千途的衣服後,又在千途後頸上輕輕的討好的揉了下。
千途終於睜開眼,看了遲錚一眼。
遲錚依舊保持著低於千途視線的姿勢,仰著頭看著千途。
他本意是不想給千途壓迫力,不想讓千途覺得在被迫做什麼。
遲錚在努力又徒勞的,想盡力洗掉過往罪孽,哪怕隻是一點點呢。
千途垂眸看著遲錚,不知為何,他福至心靈的明白了遲錚的用意,但忍不住潑冷水,“你、你現在就算是半跪在這,也沒有一點兒弱勢的感覺,別……別費心裝了。”
遲錚的眼中閃過一抹被戳破的無奈。
他靠在千途頸間親了下。
盡力溫柔的,遲錚抬頭親了親千途的下巴,低聲說,“我可以跪著的,你不怕我行不行?我不想讓你有被我欺負的感覺。”
“沒用……”千途閉上眼,“再說……是我自己主動的,你這樣我更覺得難堪了,別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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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錚微不可聞的嘆口氣,在千途下巴上蹭了下,低頭親了親千途的喉結,在千途的能被衣服堪堪遮住的地方親了下。
遲錚低聲問,“疼不疼?”
怎麼可能會疼。
千途閉著眼搖了下頭。
不疼的吻痕,要落下需要的時間會有點長。
過了好一會兒,遲錚放開千途,低聲道,“好了。”
劃地盤一般留了個吻痕後,遲錚仍半跪在千途面前,抬眸靜靜地看著千途,“要鏡子嗎?想看嗎?”
千途沒睜眼,他搖了下頭,聲音發啞,“……不用。”
遲錚仔細的觀察著千途的表情,“噩夢後遺症沒了?不難受了吧。”
千途怔了下,低聲說,“……這麼折騰我,是為了給我轉移注意力?”
“不全是。”遲錚卑劣但坦誠,“我自己也想做。”
“你是不是知道自己這個姿勢,除了帥氣並沒有其他用處?”千途用膝蓋別了遲錚一下,他受不了自己發啞的聲音,清了清嗓子,“……起來,這裡又沒地毯,你膝蓋疼不疼。”
“我會怕疼?”遲錚沒動,輕聲重復,“我會怕疼?跟你有關的事兒,我會怕疼?”
千途徹底投降,“饒了我吧,明天還要上課的……你再這樣我更不想讓你走了。”
千途多說多錯,他還在在意攝像的事兒,轉而啞聲說,“手機……還要拍嗎?”
遲錚起身拿起手機,並未保存,退出軟件看了眼電量,替千途給手機充上電。
“你……”遲錚放好手機,遲疑了片刻,“千途,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千途點頭,“嗯?”
千途回的很痛快,遲錚反而不說話了。
“怎麼了?”千途心跳還快著,遲錚這個轉移注意力的辦法確實很好,但他擔心自己一會兒一樣沒法入睡,要被方才的事兒折磨的夜不能寐了,“說啊,我……我又不會生氣。”
遲錚想讓千途答應自己一件事,但即使是他,也覺得難以開口。
他的千途,到底要被他欺負成什麼樣子。
自己到底還要從他身上索取多少溫存。
“再做有關我的夢。”遲錚又沉默了許久,問道,“都告訴我,好不好?”
千途:“……”
千途艱難道,“這幾天都在做你的春夢,是我有點、有點精力太旺盛了,我的錯,但……你這是什麼癖好?你……”
“我想知道。”遲錚認真的說,“我想知道,你都夢到了什麼。”
遲錚也是方才意識到,千途這些有關夙辭的夢的內容,有些自己是不知道的。
夙辭獨自經歷過什麼,他都想了解,所有發生在夙辭身上的苦痛不在他身上經歷一遍,又怎麼談去補償。
千途閉上眼,靜了好久,含含糊糊道,“……知道了,會說的。”
遲錚低頭在千途手腕上親了下,一邊唾棄著自己一邊得寸進尺,“如果你又夢到我欺負你,可以讓我補償你嗎?就像這個……我可以好好做一次,讓你忘了之前疼的那個,行不行?”
“你……”千途看著遲錚,一句拒絕的話也說不出口,他臉色發紅,低聲說,“……都會告訴你的,也都、都可以再做一次。”
遲錚像是在同千途說,也像是在跟自己說:
“我會比夢裡那個畜生做的更好,他給你的傷口,我都給你遮上。”
千途被遲錚說的脖頸都紅了,勉強轉移話題,“都幾點了,明天還有課的,你……你還去嗎?”
“去。”遲錚起身,“你需要的是一個同學,那我就是你的同學。”
千途怔了下,反應過來遲錚是在說表白時對自己的承諾。
自己現在需要戀人,他就是戀人。
自己明天需要同學,他就是同學。
千途懶得再糾正這人偏激的戀愛觀了,遲錚如果真的就喜歡這樣的話……
千途也沒辦法不縱容。
千途自暴自棄的想,自己已經墮落到連攝像這種事兒都能同意了,還有什麼不能答應的。
第38章
林絮頗費了些力氣, 終於在萬靈島找到了岑天河。
“你這是怎麼了?”林絮被失魂落魄的岑天河驚到了,“你是要羽化了嗎?你也終於不想幹這行了嗎?”
岑天河幹笑了下,搖搖頭, 他沒什麼可說的。
林絮審視的看看岑天河, “才幾天沒見, 怎麼就憔悴成這個樣子了,我一直以為像我這種苦命的守護神赤靈老的快, 沒想到你這種沒心沒肺的也過得艱難。”
岑天河這次連幹笑都笑不出來了。
確實,他就是沒心沒肺,他沒有良心。
“走吧, 請你喝東西。”女靈師皺了皺眉, “這幾年每次我來萬靈島都覺得不舒服, 島上的靈力越來越奇怪了, 是現在白靈太多了嗎?島上這靈力像是串了味兒的火鍋,太奇怪了。”
岑天河什麼也不想喝,但還是如行屍走肉一般跟著女靈師離開了萬靈島, 去了她說的有著味道不錯的果汁的一家酒吧。
“要跟我說說嗎?天亮之前我還有點時間。”林絮表情依舊不甚豐富,“安慰你可能不行,幫你……我八成也幫不上, 你可以把我當成一個你不太喜歡的長輩,隨便說什麼都不用怕對方擔心的那種。”
岑天河看向林絮, 長相依然年輕的林絮提醒,“別忘了, 我這年紀做你太奶奶也夠了。”
岑天河沉默了許久, 最終搖了搖頭。
他沒什麼可說的。
而且涉及千途還有遲錚, 很多事他也不敢告訴別人, 即使對方是讓他很放心的前輩。
林絮也不在意, 她本也不是來聽八卦的,“看來是我多管闲事了,不過無所謂,你隻要還撐得住,那應該問題不大。”
岑天河眼睛發紅,壓著嗓子小聲說,“其實……快要撐不住了。”
岑天河搖搖頭,不想說自己,他羨慕的看看林絮,“你的系鈴人怎麼樣了?上次見她身體還可以,現在……”
“早死了。”女靈師打斷岑天河,喝了一口果汁,“都過去幾年了,死了六年了。”
岑天河愣了下,“那你……”
“那我為什麼沒跟著去死,是嗎?”林絮笑了下,“很多赤靈都以為我肯定會跟著去的,但沒有。”
岑天河忙搖頭,“沒有也很好的!能放下也不錯啊,這樣就能有單純屬於自己的人生了,這也很好!”
“你想多了。”林絮灌酒一般灌了幾口果汁,嘆了口氣,“去年,找到了她的轉世,這背後靈守護神的工作,就又給續上了。”
林絮嘆口氣,似是抱怨,“今年才五歲,你知道五歲是什麼概念嗎?知道五歲的小孩子有多討厭嗎?她身體很好精神也好,不管是哪方面顯然比同齡人都強上許多,這一世我覺得她能活到九十九歲,我的天……我至少還要再熬八九十年……”
“你……”岑天河皺眉,磕巴了下,不理解,“你如果沒放下,那、那跟她一起去投胎不好麼?像是你們有這樣深的前緣的,是有很大概率能遇到的啊。如果放下了,那就可以不再找她了啊。”
“但還是有第三個選擇的。”林絮目光悠遠,緩緩道,“就是找到她,日復一日重復我這守望的枯燥生活。”
岑天河不理解,“為什麼……”
“因為不想冒險啊,像我們這種較真的人,都很小氣,是不願意自己受到任何損失,也不願意面對任何意外的。”
林絮挑眉,“遲錚,不也是這樣的人麼?他如果真的想解脫,為什麼不在成為白靈前直接選擇投胎,寄希望於能在投胎後遇到他要找的人呢?”
“像是他有那麼深的前緣的,是有很大概率能遇到的啊。”林絮看好戲一般看著岑天河,挑眉笑了,“你以前怎麼不去跟遲錚說呢?怕自己活不過當天晚上嗎。”
“沒想到你也是個欺軟怕硬的啊,這種話,是沒膽子跟白靈說的吧。”
“不、不是,他不一樣,他一次都沒找到過,我……對不起。”岑天河忙道歉,“我不是說你不如他執念深,因為你之前說了在系鈴人死後就跟著一起去,我就以為……”
林絮無奈,“我開玩笑的,我活太久了,天天跟你似的死氣沉沉的,早把自己熬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