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今夜盛夏》, 本章共4279字, 更新于: 2024-11-21 14:15:22

「他是我男朋友。」


「你們才談多久?」


「多久都沒關系,他開心我開心就行。」


喘息。


他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臉都綠了。


「這樣做不好嗎?」


「當然不好。」


他攥住我的手。


「你怎麼那麼聽話?」


「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你以為用這些就能留住男人?」


我掙脫。


沒掙脫開


「這是我第一次談戀愛,我不懂。」


「你那麼懂,你教我啊。」

Advertisement


他眼神晦暗。


「宋汐汐。」


「你想讓我教你,怎麼讓你男朋友更開心是嗎?」


「我錯了。」


我很快地服軟,原話奉還。


「你說得對,我們隻是朋友,別過界了。」


他冷呵一聲,笑了笑。


「隨便你。」


服務區洗手間人很多。重新上車。


他車速很快。


空氣比剛開始還要凝滯。


8


下車,已經是晚上。


寸土寸金的半山。


俯瞰整座城市的夜景。


眾人打過招呼。


陸明亭從樓梯下來。


「客房你們隨便住。」


「但三樓別去,那層是我哥的。」


有人喊餓了。


我提議去山下的星級飯店吃晚餐。


「那家要提前一個月訂的。」


角落裡,林暮美端坐著開口。


「你難道不知道嗎?」


閨蜜坐在我邊上。


「那家是陸明亭他哥名下的。」


她微微一笑:「陸明亭這都沒和你說?」


林暮美張了張口。


憋紅了臉。


「走了,吃飯去。」


陸明亭替她解圍。


眾人起身去開車。


閨蜜小聲地和我吐槽:


「她想和陸明亭復合,他還沒答應。


「炮火全懟你身上了。」


飯店包間。


落地窗外,遠山湖光。


裡頭人喝得盡興。


有人問了陸明亭一嘴:


「你哥常來這裡嗎?說不定能遇上。」


「你哥有女朋友嗎?」


聞言。


他酒杯一頓,落回桌面。


我酒杯一舉,喝了半杯。


陸明亭瞥了一眼我。


「他眼光高。」


周圍人附和。


「是啊,別看他長著一張很會玩的臉。」


「其實是出了名的難拿下,你就放棄吧。」


包間半開的門外,路過一位叔叔。


我學校的院長。他探頭。


和陸明亭打了聲招呼。


「你哥在隔壁啊,來來。」


「诶,」他笑著看我,「汐汐也在呀,剛說到你呢,一起一起。」


隔壁。


一牆之隔。


我和陸明亭並排地走。


走出了一種見家長的感覺。


包間門一開。


目光聚集。


沈西今在人群中向來扎眼。


一身黑襯衫,銀邊眼鏡下眉骨優越,隱著冷感貴氣。


我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


哥哥也是家長。


除了,他是我三個月沒見的男朋友這件事情。


他去國外開會前。我們吵了一架。


沈西今目光越過陸明亭,落在我臉上。


「哥。」


陸明亭和他打了招呼。


我跟著他,硬生生地喊了句:「哥。」


靜默幾秒。


沈西今眉梢微挑。


說了三個月以來第一句話。


「我又不是你哥,跟著他叫算什麼?」


聲音清晰好聽。


十足不給人面子。


回包間的走廊上。


陸明亭沒忍住。


問了我兩句。


「我哥很討厭你?「你做了什麼?」


我一個也答不上來。


包間內。


我掏出手機。


看了眼置頂的那個人。


對話框停在三個月前。


我抬手,又喝了一杯酒。


飯桌上,林暮美把話題引到我身上。


「汐汐,你在大學都沒談戀愛的嗎?」


「沒人追你嗎?」


我一頓。


眾人目光挪在我這裡。


「她有啊。」


陸明亭眉眼淡淡。


「和自己學長談著呢,不是嗎?」


眾人炸鍋。


「你怎麼不說啊?」


「我們系的嗎?哪個啊?」


我擺手:「不是,沒和他談。」


陸明亭眸光一轉。


外頭悶雷。


暑夏,夜裡下了點雨。


打斷了這個話題。


停車場。


眾人紛紛安排上車。


我和陸明亭走在後頭。


「不是他,那是誰?」


我轉過頭。


他淡淡地開口:「還是說,根本就沒有?」


「你很介意?」


「朋友之間,問一問都不行?」


走到車邊。


林暮美想跟著陸明亭的車。


「我喝酒了。」


他拒絕。


「我哥讓我等他,他也喝不少。」


「那你們女生先走,」開車的朋友說,「我和陸哥等著。」


我要走。


被陸明亭拉住了。


「你留下。」


他松開手,解釋。


「我託我哥照顧你,多少要當面說聲謝謝,不介意吧?」


「行。」


我點頭。


閨蜜的腳都邁出去了,又撤了回來。


挑眉看了眼陸明亭。


臨走前,她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陸明亭,告訴你件事。」


「你說。」


「汐汐的男朋友今天也在場。」盡頭,沈西今撐著黑傘。


朝我們走來。


名車後座。


三個人略顯擁擠。


車廂晃動。


大腿不是碰著左邊,就是貼著右邊。


我閉緊膝蓋。


在中間,坐得板板正正。


「你不是有司機嗎?」


陸明亭問他哥。


嗓音很清醒。


沈西今不同,他上車就閉眼。領口微敞,單手撐著額頭。


像是醉得厲害。


兩杯酒意上湧,其實我也有點暈乎。


車一晃。


我腦袋跟著一晃一晃。


徹底地睡過去了。


陸明亭習慣性地伸手。


想讓我的頭靠在他肩膀上,至少能舒服點。


我迷迷糊糊。


低聲地抱怨了句:


「你壓到我頭發了,沈西今。」


連名帶姓。


車內空間不大。


聽得一清二楚。


陸明亭的手,僵在半空。


開車的朋友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陸明亭。


空氣凝滯。


他抬手,繼續了未完成的動作。


我微微地掙扎。


他不管不顧。


像是一定要做完。


我頭一倒,沒什麼所謂。


他微緊的肩膀明明被枕著,卻如釋重負。


「別看我。」


他對駕駛座的人說。


「看路。」


窗外,月光掠過湖面。


始終靠在車窗上的沈今西。


半睜開了眼。


10


我是被吵醒了。


「天,陸明亭他哥真的好帥。」


我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身邊的閨蜜在打德州。


一圈人圍坐著。


沈西今信步從車庫走進來。


眾人和他打招呼。


「你們隨意。」他酒醒得快。


仿佛車上一切沒發生過。


「留下來住嗎?」


陸明亭問他。


「不了。」


「拿點東西就回去。」


「落什麼了?」


陸明亭很少這樣窮追不舍。


沈西今也很少這樣有問必答。


「衣服。


「你送我那件。」


說完,轉身上了樓。


陸明亭看了眼手中的牌。


穩贏。


但他臉上並沒絲毫笑意。


轉過頭,看了我一眼。


「醒了?」


我稍微地清醒。


「嗯。」


「能認清楚我叫什麼嗎?」


「陸明亭。」


他問這個幹什麼?


他散漫地一笑。


起身,將牌塞在我手裡。


「還算清醒,原諒你了。」


「輸了算我的,贏了算你的。」


一輪下來。


我贏了不少。


雨停了一陣。


陽臺上,陸明亭低頭點煙。


煙霧淡淡。


夏夜潮湿,他在其中,介於青澀與成熟之間。


他什麼時候學會的,我全然不知。


可我不知道的,又何止這一件事。


林暮羨走過去。


兩人單獨地聊了幾句。


「復合是遲早的事情啦。」牌桌上,朋友闲聊。


「陸哥隻是賭氣而已。」


「他氣什麼?」


「聽說,是氣她不願意搬過去和他住唄。」


「林暮美就想耍耍小脾氣,誰知道陸哥不吃這套,直接分了。」


「你什麼時候見過陸哥哄人?」


我起身。


低聲地和閨蜜說:「去個洗手間。」


陽臺的人。


摁滅了煙。


朝我看了一眼。


三樓


大幅落地窗。


中古家具上泛著藍波冷調。


沈西今從浴室出來,擦著微微湿的頭發。


一眼就看見了我。


腳步一頓。


「你的衣服在我這裡。」


我又解釋了一句:「之前你落下的。」


他換了件白衛衣。


洗去酒氣,幹淨清冽。


「那天他在你房間裡?」


「嗯。」


他走到吧臺,倒了杯涼白開。


仰頭,喝了口。


「你拿我衣服幹什麼?」


我沒說話。


他坐在長凳上。


他問:「用不用我幫你回憶一下,三個月前我們吵架的原因?」


我答:「我說要分手。」


他再問:「因為什麼?」


彼此語氣平靜克制。


他像家教老師。


我像他那成績優異的學生。


校對著試卷的最後一道大題。


「因為你不肯讓我睡。」


「你說,我年紀還太小。」


「你說,等我想清楚再來。」


然後,一想想了三個月。


一次也沒聯系過。


他夠冷靜清醒,比我能忍。


畢竟比我大了四歲。


沈西今放下水杯。


走近。


停在我面前。


空曠的橫廳,隻開了一盞昏黃燈。


如日落沉淪。


「你想清楚了?」


「沈西今,」我抬頭看他,「你都不抱我。」


他長睫低垂。


「汐汐。」


「你喝醉了。」


「下樓去睡覺。」


說完,關上了三樓的門。


十二點零五分。


12


陸明亭留學離開的第三個月。


他和林暮美官宣了。


原來他給人送花是這樣的。


我一次都沒收到過。


那天晚上,我和沈西今見了第二面。


大一新生聚會。酒吧裡。


突然放起初三晚自習下課,陸明亭給我聽過的歌。


大家嘻嘻笑笑。


恍惚又是那個教室。


當時,陸明亭低聲地在我耳邊說。


給我聽了這首歌。


很多年後,我每聽一次,就會想起一次。


我不相信。


「我肯定把你忘掉了。」


當時,我心裡想著。


他又不喜歡我。


我為什麼還要記得他?


太不公平了。


我起身。


大學同學問我去哪。


我笑著說:「出去喘口氣。」


酒吧門口。


我坐在花圃邊。


頭頂是一棵棕榈樹。


我打電話給閨蜜。


「汐汐,怎麼啦?」


聽見她的聲音。


我鼻子一酸。


「我覺得我這輩子再也不會喜歡別人了。」


「別胡說。」


「你會遇到很愛很愛你的人。」


「不會的。」


「汐汐,」她很溫柔,「去買點東西吃。」


我聽話。


目光所及,隔壁有家麥當勞。


我買完,重新坐回花圃邊。


想吃薯條。


結果撕開番茄醬,擠了我一手。


黏黏糊糊。


我的手懸在半空。


就這麼等著。


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


可眼淚「吧嗒」不由分說地掉下來。


周圍行人來來往往。


頭頂陰影。我抬頭。


撞進沈西今一雙過分好看的眼睛。


他蹲下身。


拉過我的手。


一點一點地擦幹淨。


樹影搖曳。


落在他額前碎發上。


他說:「別太欺負人啊,番茄醬先生。」


我「撲哧」一笑。


好幼稚的笑話。


他唇邊輕揚。


那頭有人喊他。他擺擺手。


「回家。」


他們說,沈西今從不中場走人。


那次是個例外。


他送我回家。


陸明亭說得對。


他哥確實很會照顧人。


見過他的女生都這樣說。


該浪蕩的時候很浪蕩。


該正經的時候很正經。


隻是,沒人能拿下他。


第三次見他,是在學校。


國外頂尖名校的學術大拿開講座。


他在一旁陪同。


帶著銀邊眼鏡,偏過頭和人低語。


和那天在酒吧,判若兩人。


「他就是那種派對玩瘋了,回家還能通宵復習的人。」


學長和我說。


沈西今高中三年霸榜省實第一。


他從不是那種低調內斂的。


散場時,沈西今和我站在走廊看日落。


「看不出你是會讀書的樣子。」我直言不諱。


他眼尾微挑。


「我拿全獎出去的好嘛,姐姐。」


我笑。


他說:「笑屁啊。」


「你叫我什麼?」


他噙著笑。


「宋汐汐。」


對視。


他先別過了眼。


「他是他,我是我。」


「我不是陸明亭的替代品。」


他這句話。


我想了一晚上。


第天一早,去敲了他家的門。


清早。


他單手撐著門框,頭發炸毛。


「我們試試。」


我怕他不答應,又補充了一句。


「頂多半個月。」


我們試了半年。


並不順利。


談戀愛比我想象中難太多。


收到他發來的短信。


我第一反應是鎖屏,反手蓋住手機。


刻意地表現冷漠。


讓那種說不清的情緒得以緩衝。


他說話的語氣。


回復的速度。


我都會下意識地去揣度。


無數個牽手的瞬間。


我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


他隻是現在上頭。


誰知道他能喜歡我多久?


特別內耗。


我討厭這種感覺。


沈西今很聰明。


他也感覺到了。


可四下無人時,我總想留住些什麼。


我沉淪欲海。


試圖在其中找到一絲我值得被愛的證據。


他縱著我,肆意胡來。


卻在關鍵時刻止步。


「汐汐。」


「你還小。」


「你想清楚再來。」


他在給我留後路。


我想,我確實沒那麼喜歡他。


於是,我選擇最不應該的逃避。


我們都清楚,問題的關鍵不在這裡。


「那分手?」


他沒說話。


隔天,直接坐飛機去國外。


他從沒這麼生氣過。


也間接,暫停了分手這個決定的實施。


我們的聊天。


就停在了三個月前。


他離開那天。


我突然意識到。


我的身體在下意識地回避。


因為太喜歡。


所以逃離。


可是這個世界上,多的是十指相扣的人。


卻沒多少被推開後,還願意堅定地回握的手。


沒有誰非要愛誰的道理。


沈西今更是。


他不缺人愛。


我下了樓。


重新窩回閨蜜身邊。


他們換了種玩法。


幾分鍾後,沈西今也下來了。


夜深,屋外又開始落雨。


他身著白衛衣,握著傘柄。


像要融進偌大的雨裡。


「沈哥,要走了?外頭雨很大啊。」

潛力新作

  • 春日初謊言

    妹妹和我的竹馬江邵在一起了。她告訴江邵,我在學校霸凌她。那天下課,江邵帶人把我堵在巷口。語氣淡漠:「你也該長點教訓了。」 我在掙扎間撞傷了頭部,意外失憶。 再次醒來,一個陌生男人正坐在我的床邊。 「不記得我了嗎?」 他斯文一笑,手撫上我的唇。 「不是說最喜歡哥哥了嗎?」 「為什麼要用這麼陌生的眼神看我?」

    冰可樂兄弟情

    學校超市老板每天請我免費喝冰可樂。 連看我的眼神也越來越像看兒媳。 可我跟他兒子都是男的啊! 某天,我終於見到超市老板的帥氣兒子。 他耳根微紅,遞給我一瓶冰可樂: 「你可不可以做我的男朋友?」 (內心 os:一盃可樂就想讓我出櫃?) (後來:嗯,好像是我賺了)

    不是哥們,我男的

    系統弄錯了攻略對象,但他是犟種,非要我將錯就錯。 「不是哥們,你讓我一個男的,去勾引男主?」 系統死一樣地平靜:【工作而已,誰沒有捅過婁子。】 【流程走完就行,他又不會真睡你。】 是夜,我穿著薄到透明的襯衫,戴上胸鏈,爬了男主的床。 看到我的瞬間,他暴戾的神色驟喜,跟狗見了骨頭似的猛撲過來。 …… 系統,你這個殺千刀的!

    江野薇塵

    我是京圈公主,和彿子領證那晚,他對我說:「我信彿,要辛苦夫人以後和我分房睡了。」 我淺笑道:「沒事,我尊重你的信仰。」 婚後我夜夜蹦迪,摟著男模開 party。 沈郅野冷然撥弄著彿珠,對此不聞不問。 某夜我喝醉鉆進他的被窩,發現了不得了的秘密。 他腰上的蓮花胎記,一摸就會動情……

  • 不見上仙三百年

    世間邪魔千千萬,照夜城裡佔一半。至於剩下那一半,全都死在了天宿上仙蕭復暄所掌持的蒼琅北域裡。隻有一位魔頭被囚鎖了二十五年,卻依然活著。就是照夜城主烏行雪。

    他超套路

    少爺扛廻來個男人,醬醬釀釀到大半夜。男人嗓子都啞了。 我躲在墻角,現場觀摩狂寫小 po 文。 他把他壓在 XXX,然後把他 XXX,再把他 XXX,一個來廻後又 XXX…… 正當我寫的不亦樂乎時。 少爺被趕出了門,抱著枕頭委委屈屈……

    大丫鬟

    小姐偷懶我放哨,小姐翻墻我搭梯,小姐打人我遞凳。 論敬業精神,放眼望去整個京城也沒有比我更合格的狗腿子。 作為賣身的丫鬟,我隻是小姐故事裡的附屬品,是說書人口中不值一提的存在。 但我從未有過不甘心,小姐那麼好,我能注視著她走完這久久的一輩子便是我最幸福的事。

    成爲死對頭的白月光後

    我穿越回了死對頭小時候。 為了惡心死對頭,我說自己是他未來的老婆,成了他的白月光。 臨走之際,我還摸著他的頭騙他:「哥哥買杯奶茶,很快就回來哦。」 這句話讓他等了十年。 後來,死對頭變成了比我還瘋的病嬌。 他將我鎖在床上,陰冷哂笑:「老婆,又想跑? 「我猜你想喝的那杯奶茶,是厚乳茶。」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