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顧延庭。
22
消息一條接一條。
【你在哪?】
【蕭錦悅我問你在哪!】
【你他媽能不能回消息啊,艹】
我計劃像往常一樣無視掉,可下一秒的兩條消息讓我震驚了。
【我不是不能改,隻是控制不了!靠,如果你真的喜歡那種綠箭性格,我可以學】
【你別喜歡那個小雜種,行嗎】
看到這些消息,我愣住。
揉揉眼睛看時間,這還沒到晚上啊?
依我的經驗,顧延庭能說出這種話,估計是瀕臨破碎的邊緣了。
我長嘆一口氣。
顧少,我該怎麼解釋,一切都是善意的騙局。
隨著夫人的布局走進棋盤時,我從未想過自己也會被困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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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怎麼了嗎?」
我把手機收起來,「噢,沒有,我們早去早回吧。」
「畢竟沒跟宋小姐打招呼,有點不禮貌。」
顧延看了下表,說道:「好,他們隻賽兩場,預計一兩個小時。」
「咱們逛完應該差不多。」
沒兩分鍾,車輛到達目的地。
精心設計的古風牌上寫著「花朝節」。窗外花展盛大,場地布置古色古香。
一位位身著飄逸漢服的小姐姐以扇掩面。
中心處設有遊戲,亮閃閃的紅包塞著真金白銀等待獲勝者。
顧延跟著我瞎逛,展覽內容和他說得大差不差。
展會中央擺放一座巨大的雕塑,旁邊用行草寫著「花神」二字。
雕塑色彩明豔,那手中的花宛如有生命。
我拿過許願卡,寫上願望:
歲歲平安,事事吉祥,長壽安康。
我瞧了一眼顧延寫的,僅有一句——
隻願君心似我心。
漢服姐姐若有所思看我們一眼,淺笑拿走卡片。
她往旁邊一指:「情侶可去嘗試遊戲,贏了有賞金哦。」
齊瑞恆到處闲逛,探頭探腦把遊戲都看了個遍。
他吐槽:「唉,這些遊戲都太有文化了,飛花令我不會啊,我詩都沒背過幾首。」
「還有這個習俗猜謎,猜十道錯八道,咋玩啊?」
兩人目光帶著期待地望向我。
我慚愧擺手:「我是理科生,文學早忘了,比你們還菜。」
河邊聚集的人群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湊過去一看,驚喜地衝我們招手:「延哥!錦悅!」
「劃船比賽我們可以玩!」
我們走過去,看見河邊正舉行劃船比賽。
河裡漂浮著各式各樣的花。
規則是根據大屏幕的任務劃船收集花朵,十分鍾內收集最多的船隊獲勝。
「這個遊戲不用有文化!很適合咱!」
齊瑞恆的大嗓門成功讓眾人側目。
顧延趕緊用扇子擋住臉,假裝不認識他。
24
在齊瑞恆的強烈推薦下,我們仁上了船。
一次比賽有五個隊,另外三隊已經準備好,還差一個隊。等了兩分鍾,還沒人參加。
我看了看時間說:「好像大家都偏向答題欻,參加運動項目的比較少,實在沒人的話就算了吧。」
齊瑞恆嘆氣,「唉,可惜了那個情侶玩偶的獎勵,咱們贏了你們就可以拿了。」
「我看了下做工,很精美的,就是那個花神的縮小版。」
陶瓷精美,作為擺件更具觀賞性。
我也動了心。
「哇,那我們再等等。」
裁判在岸上吹了口哨,通知我們:「第五隊已就位!大家準備好!」
我們循聲望去。
顧延庭冷著臉坐在船上盯著我。
他旁邊還跟著兩個公子哥。
老天,怎麼是顧延庭!
二少和顧少目光對視,火藥味十足。
顧延庭聲音不悅,衝岸上指揮:「裁判,比賽可以開始了!」
裁判被他眼神嚇到,趕緊宣布開始。
本是個文雅有趣的遊戲,顧延庭卻開啟暴擊模式。
他的船劃向最近的花,不巧旁邊一隊也往前追。
顧延庭眉頭一皺,用槳狠狠一頂,那支船瞬間被推遠,追不上了。
「欻你..!
他伸手奪過水中花,挑釁地看向遠處的我們。
齊瑞恆被氣到,低聲罵:「不是,他屌什麼啊,靠!」
顧延冷哼,「顧少可真有教養啊。」
我被激起好勝心,一個勁地劃。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顧延庭贏。
有一隊不擅長劃船,那水直往人身上濺。
我們不管不顧,努力拿下五朵花。
把花放進船中籃子,勝利在望。
我和隊友擊掌歡呼。
「我靠,從沒覺得劃船這麼刺激!」
「別懈怠,繼續劃,他們快追上來了!」
顧延庭遠遠看著我們,眼神閃過落寞。
場上我們和顧延庭並列第一,隻剩最後一朵花
岸上的小姐姐衝河裡撒花,揮著手帕給我們加油。
那朵花近在咫尺。
顧延庭的船和我們並列。
突然,他使了眼色
那個跟班會意,直接放下東西跳上我們船,把我們的花籃全丟進水裡。
顧延站起來推操,「玩陰的是吧?就這點實力?」
罵完他伸手去夠船邊漂浮的花籃。
誰知顧延庭也衝過來,一腳把顧延和齊瑞恆踹進水裡。
顧延猝不及防,落入水中。
兩人在水中撲騰,場面混亂。
「顧延!」
我站起來去拉,卻被人拽進懷裡。
顧延庭把我打橫抱起,嘴裡啐道:「小雜種,跟我搶東西?」
「他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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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顧延庭強制丟上車。
他這次比以往都要偏執,用絲綢把我的手綁住。
「顧延庭你是不是瘋了!」
「把我解開!」
顧延庭把車飆到極速,他聞言忽然往路邊一停。
他拽著我的手大吼:「你著急什麼?」
「我這麼久聯系不到你,沒見你著急,那個死綠箭落個水你就心疼了?」
「他帶了救生衣能死嗎?你他媽著什麼急!」
顧少雙眼猩紅,「蕭錦悅,你為什麼不回我的信息!」
我嘆了口氣,跟他無法溝通,於是沉默。
我的沉默,刺痛了顧延庭。
他捏著我的手更使勁,盯著我:「怎麼?又跟我沒話說?」
「之前像狗一樣跪在我面前的人是誰?」
「是誰跪著求我,表白九次非要跟我在一起,是你非要像母狗一樣求我!」
「怎麼,玩膩了?想把我踹了?」
顧延庭眼神偏執,捧住我的臉,溫聲說:「你想都別想。」
「我這種瘋子和你這種聖母,頂級絕配。」
「我們啊,還是互相折磨吧,一起痛苦餘生。」
他拿出我的證件,丟在我的腿上。
「我今天忽然有個想法,不如,我們結婚吧。」
我震驚地看向他,「你要娶一個你不愛也不愛你的人?」
顧延庭抬眼,「誰說我不愛了。」
他生氣道:「蕭錦悅你敢說你不愛我,你不愛我你能忍這麼多年?」
我嘴唇微動,幾乎忍不住了。
「我其實是..!
我其實是你媽僱來的。
墜落的男孩閃過我眼前,我看著他的臉,始終沒說出真相。
我低頭,忽然沒了脾氣,「我不能和你結婚。」
顧延庭笑了,模樣很痞氣。
「你要識相就乖乖跟我去民政局。」
「你要不聽話,那我隻能拿著證件自己去國外登記,這方面我有的是方法。」
造孽啊。
小狐狸說得對,我居然敢掙顧延庭的錢。
真是太天真!
我心裡一邊思索對策,一邊擔憂顧延。
車子越開越遠,也逐漸偏僻。
我有點慌。
聯想到一些小說,我急了:「你要把我拉到哪關起來?」
「你怎麼這麼變態啊,我要下車!」
顧延庭輕佻一笑,「好主意。」
「看不出你一個乖乖女,腦子裡黃色廢料還不少。」
「不過今天不能如你所願了,宋謙尋請吃飯,要去她家老宅。」
他伸手摸摸我的臉,深情款款道:「以前我心情差對你不好,婚後我不會花心,就守著你。」
我心如死灰,也不想再裝,幽幽說:
「我還是比較相信我是秦始皇。」
顧延庭仿若未聞道:「等著。」
他側臉浮上一抹笑意,似乎很高興。
怪人。
氣也不知氣什麼,樂也不知樂啥。
我的精神還是太正常了,理解不了。
車子駛入車庫,宅子古典大氣。
變成落湯雞的顧延此時已經換了衣服。
他著急地四處張望,明顯在找我。
我剛走進去,他便跑過來。
「我就知道顧延庭會來這,姐姐你沒事吧,我才到,好怕你不在。」
我拉住他詢問:「你和齊瑞恆都沒事吧?你昨天才受了傷,傷口有沒有發炎呀?
「沒事,我皮糙肉厚!老齊也好得很。」
顧延庭停了車走進來,見到二少又是眉心一跳。
「小雜種,怎麼,水還沒喝飽?」
「你最好在明天之前滾出B市,不然我就找人把你送走,扒光你送去做鴨。」
「你不是很愛當綠箭嗎?這行適合你,夠舔。」
二少冷笑,「哥,你不會覺得你贏了吧?」
他湊近顧延庭,狠狠在他胸口一戳,沉聲道:「有些東西,你早就輸了。」
「其他能強求,人心不能。人心是用自己的心換的,你那顆比垃圾還髒的心,敢換嗎?」
顧延庭眯眼,咬牙說:
「換不來,我就搶。」
27
宋家這頓飯吃得我心神不寧。
我咬著肉塊眼皮直跳。
顧延庭把我安排在他旁邊,還找了倆保鏢盯梢。
我是想跑也跑不掉。
顧延的座位在最末端,我視線一直往那瞟。
顧延庭紳士地拿出拿紙巾擦了擦我的唇角。
「錦悅,別看了,乖乖吃飯吧。」
他帶著笑容,這模樣比發瘋還可怕。
我小小聲說:「顧少,你要不還是正常點。」
「你這樣,我害怕。」
顧延庭挑眉,壓低聲音,咬牙道:「你不就喜歡這種死綠箭風格嗎?」
「嗯?姐姐?」
嘶,雞皮疙瘩嘎嘎冒。
大熱天,怎麼這麼冷。
我忽然發現,原來我不是喜歡別人叫我姐姐。
而是喜歡顧延這麼叫我。
轉頭看向那隻小狐狸,卻發現,人不見了!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我皺眉問:「你把顧延弄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