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廢了你右手,我也去把他們的剁下來賠給你好不好?阿禹,別離開我。」
譚序不停地說著,可懷裏的人沒有一絲動容。
舒禹不明白杜阮已經回來了,他為什麼還要糾纏她,不放過她。
但她真的不想跟他有任何牽扯了,言語間滿是疲憊:「譚序,我真的不怪你了,你能不能放開我?我實在是不想再看到你,再跟你有任何關系。」
譚序的心被她厭惡的語氣狠狠地刺了一下,鉆心的疼。
但他沒放手,把她打橫抱起來走回臥室:「阿禹,你不能離開我。」
舒禹看著他陰沉的臉,心底發怵,想要掙脫開:「你瘋了麼?譚序!你這是在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譚序把她輕放到床上,壓在她身上,又扣住她的腰,腿抵住她的雙腿,不許她動。另一隻手伸手撫摸她的臉頰,低聲說著:「阿禹,我會把他們所有人的手剁下來跟你道歉,你可以暫時生我的氣,但不能離開。」
舒禹怨恨地盯著他,目光灼灼。
譚序抬手向上輕蓋住她的眼睛,嘴角溢出一絲苦笑:「寶寶,別這樣看我。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也絕對不可能放開你。」
接著慢慢地貼近她的耳垂親了親:「你是我的」,聲音沙啞卻又繾綣。
譚序就這麼把她關在這,手機一切通訊設備都被他拿走了,舒禹毫無辦法和外界取得聯系, 更遑論求救。
雖然難熬,但她也這麼挺過了一周的囚禁,每天活動的地方隻有這麼200多平米的復式公寓,除了看電視打發時間,舒禹大部分時間都在發呆。
像是篤定了她不會自殺,譚序也沒有刻意收起管制刀具什麼的。
而他也大部分時間都在家裏辦公,一直陪著她。
吃飯時,譚序看著對面的女人溫柔地笑了笑:「我做了你很多愛吃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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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禹看著他眸子內的深情實在有些諷刺。
「杜阮呢?你不管她了?」舒禹放下筷子,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譚序盛湯的手一頓,隨即無事般繼續動作,微笑著:「提她做什麼?」
「你不喜歡她了?」
「我隻喜歡你。」
譚序答非所問,救出杜阮的那天,他的確在那裏過了夜。
無論是當時上頭的情迷意亂還是幾年前的心有不甘,他沒有拒絕杜阮的邀請。
但瘋狂後的餘熱是無盡的懊悔,也許現在阿禹還在危險之中,而他卻做了背叛她的事。
他甚至連澡也沒洗,套上衣服就趕回工廠。路上,他也在想,如果舒禹問起,他就好好地向她道個歉,以後不會了,他可以立刻向她求婚表明心意。
但他趕到時,早已人去樓空,除了地上一大攤水什麼也沒有。
他本以為,舒禹是跟他置氣離家出走。
現在想起心底隻餘悔恨。
舒禹回來後,他名義上是為了防止“成彌”再次受傷,實際是他也的確不想再看到她,不顧杜阮的意願,把她送到了北歐的一個偏遠小島,找人看守著,不讓她離開半步。
舒禹對他突如其來的告白毫不在意,在一起五年從未說過,現在也沒必要再說。
她隻是有些荒唐:「你為了把她救出來把我送了進去,最後你卻說你不喜歡她,喜歡我?譚序,你自己不覺得矛盾?」
譚序放下勺子,直視著她的眼睛,語氣裏有著從未的認真:「阿禹,如果能重來一次,我絕對不會再做出這種事。」
像是承諾,也像是道歉。
但她不在乎,都已經發生了,提什麼如果。
看著面前的女人眼睛裏再也沒有一絲愛意,他胸腔像是被冰錐砸過,窒息般的痛感讓他逐漸喘不過氣來。
譚序雖然囚禁著她的自由,卻也不逼迫她。
舒禹現在非常抗拒他的觸碰,像是粘上什麼臟東西般的抵觸。
他不敢再去逼她,怕她對他厭惡的徹底。
但他的理智也並不是永遠清醒。
那天, 舒禹像往常一般窩在陽臺看被密封住的窗外,靜靜地發著呆。即使聽到譚序回來的聲音,也沒什麼反應。
通常這種情況,譚序都會哄著她回房間吃飯。
但今天不同,房門被“嘭”的一聲打開,男人渾身戾氣地沖著她走過來。
舒禹怠於應付他的怒火,並不搭理。
譚序看著她無所謂的態度,怒氣更甚。他伸手摁住她的下巴轉了過來。
力度大的舒禹有些疼,皺了皺眉:「你發什麼瘋?!」
譚序猩紅的眼底彰顯著他即將消耗殆盡的理智。
「舒禹,我問你,你離開三個月去哪了?為什麼有個叫溫霽別的在找了你?你跟他什麼關系?」
男人一連串的發問都在掩飾心底的慌亂。
「關你什...」
話沒說完就被他咬住嘴唇,強行地鉆了進去與她唇舌交纏,動作粗暴中咬破了舒禹的下唇。
舒禹雙手不停推打他,面前的男人卻紋絲不動,
直到血腥味在兩人口中蔓延開來,他才稍稍冷靜下來。
譚序稍微退開一點,卻並未遠離。他伸手輕撫著女人的下唇,語氣卻是狠戾得可怕:「你最好別告訴我你喜歡上那個叫溫霽別的了。」
「你和他待在同一個屋簷下三個月,你們都幹了些什麼?」
舒禹喘著氣,不甘示弱地諷刺回去:「你以為我是你嗎?見異思遷。」
這一句話徹底激起譚序的怒火。
他一把抱起舒禹扔在床上就壓了上去。
察覺到他要做什麼,舒禹拼命掙脫:「放開我!別碰我,禽獸!」
譚序下壓制住她的動作,眼神裏的理智全部崩塌:「我不能碰?那誰能?那個姓溫的嗎?」
不再給舒禹掙扎的機會,強行地吻住了她的唇,剝開她的衣服,不顧她的意願進入她的身體。
譚序看著身下眼神清明又充滿恨意的女人對他慢慢吐出三個字:「我 恨 你。」
他抬手捂住她的眼睛,閉上眼低頭吻她,掩耳盜鈴般想像著自己愛人最初的模樣。
到最高峰時刻,譚序喘著粗氣在她耳邊說:「阿禹,我們要個孩子。」
本已經心如死灰的舒禹因為這句話再次清醒過來,她急忙推著譚序:「出去,不行,我不會給你生的,出去!」
譚序緊緊地往下摁住她的腰,挺身灌了進去。
.....
那天後,譚序不再約束自己,像是真打算要個孩子一樣,夜夜放縱,不管舒禹怎麼反抗都沒用。
但似乎是他作孽太多,孩子並沒有如期而至。
反而他等來了舒禹的崩潰。
他藏在書房的槍支被她找到。
那天晚上,舒禹背對著他躺在床上,他強行把她翻了過來:「阿禹,別對我這麼冷淡,是不是隻要有了孩子一切就都會好了?」
說著,他就又要去解她的衣服。
第一顆扣子還未被解開時,他的頭頂忽然頂上了槍口。
他慢慢抬起頭來。
舒禹雙手顫抖著握住槍,眼睛裏帶著恐懼和決絕,聲音顫抖著:「放我走。」
譚序坐在床上笑了,嘴角勾起自嘲的弧度:「放你去哪兒?找溫霽別?」
他一隻腿曲起,手肘搭在上面撐著頭,這是一個閑散放松的姿勢。
他慢慢抬眼對上她的視線:「你想都不要想。」語氣平淡無波。
又瞥了眼那把槍,像是毫不在乎:「當然,除非你殺了我。」
舒禹徹底崩潰,這將近三個月的囚禁和強行發生關系已經讓她對未來失去希望。
「你非要逼死我,是嗎?」
譚序沒說話,不放人的態度很堅決。
舒禹衣衫渾亂,身體顫抖著,眼神布滿瘋狂頻頻點著頭:「好,好。」
譚序還沒反應過來時,她的槍口忽然轉向自己,接著毫不猶豫地扣下機板。
「阿禹!!」譚序喊得撕心裂肺。
他急忙撲過去接住舒禹下倒的身體。
譚序看著舒禹的嘴角不停溢出血來,慌忙抬手給她擦,卻怎麼也擦不完。
舒禹本來早已對這個世界沒有一絲留戀了,但在開槍那一刻,卻忽然想到了那個雨夜把她撿走,照顧她了三個月的男人。
抱歉,溫霽別。瑪格麗特我可能再也照顧不了了。
譚序撫摸著她的側臉,低聲呢喃:
「阿禹,阿禹...你怎麼就不相信我愛你呢。」
直到懷中人的身體溫度徹底冷卻下來,他也慢慢止了動作,隻靜靜地抱著她。
良久,男人沙啞地低聲說著:「也好,這樣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譚序輕輕地把舒禹放在床的一側,他也在另一邊躺下,握住舒禹拿槍的那隻手對準自己。
保安樓下巡邏時,忽然聽到了兩聲巨響,像是槍聲,急忙上去查看。
那天,找了舒禹兩個月的溫霽別終於有了她的消息。
溫霽別番外
又是雨夜,溫霽別靜靜地看著面前冰涼的墓碑想到。
碑上照片的女孩兒看起來還稍顯稚嫩青澀,嘴角彎著輕輕的弧度,笑得有些靦腆。
這是舒禹大一剛入學時的照片,也是溫霽別第一次遇見她的那一年。
8月中下旬,舒禹的錄取通知書終於收到,舅舅一家也很高興,年幼的表弟為她採了一捧淡紫色的野雛菊笑呵呵地遞給她:「姐姐真棒!」
舒禹接過花摸摸他的頭:「謝謝小誠呀。」
姐弟正說著話,舅媽從廚房探出頭來:「阿禹呀,舅媽有個快遞寄到咱以前的舊地址啦,你幫舅媽去拿一下哈。」
舒禹哎了一聲:「行,我現在就去啦舅媽。」
「注意安全吶。」
「知道啦!」
拿完快遞回來時再次路過京薊大橋,她看到一個男人站在橋邊。
她不是愛管閑事的人,但同樣的地點讓她想起去年也是差不多這個時候,她面對世界時的心如死灰。
鬼使神差地,她走了過去。
「先生,你還好嗎?」
溫霽別看著橋下混濁的水流,想起母親17年前的今天從這裏跳下去時,它還是清澈透亮的。
不過短短數十載,即使是不斷更新的水流也早已幹凈不再。他從大學畢業到現在在商場摸爬滾打地了7年,心境就和河水一樣,渾濁不堪。
正望著河水出神,一個女孩兒忽然出現在他身邊。
這是擔心他跳河?
溫霽別轉頭對她笑著點了點頭:「當然。」
但他現在不太想笑,隻是習慣地勾了勾唇角。
這幾年他已經把隨時隨地的假笑練得爐火純青。
舒禹像是還不放心般,依舊小心翼翼地勸慰著:「嗯...今天是我被S大錄取的日子,你可以替我開心一下嗎?」
溫霽別失笑,她被哪所學校錄取跟他有什麼關系?
不過他還是很得體地應了聲:「那很好,恭喜。」
舒禹沒在意他不經意間露出的敷衍,隻是乖乖地說:「謝謝你,剛才我也在心裏為你難過了一下,所以你現在應該不會那麼難過了。」
溫霽別眼裏有一絲疑惑。
女孩兒認真地看著他:「剛才你分享了我的快樂,所以你快樂了一點。我也偷偷分享了你的難過,那你的不開心也應該減輕了一點。」
這是在幫他決定難過不難過?
這說法新奇,他的確承認,他被她轉移了一些注意力。
溫霽別看著她笑了:「謝謝。」
這次的笑意倒是真誠了很多。
舒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順勢看到自己手中還拿著表弟送的雛菊。
她伸手遞給面前的男人:「送給你,它承載了我的開心,希望你也能被它吸收掉不快樂。」
溫霽別垂眸看著面前的花,良久後接過:「好。」
舒禹看了眼時間,快到午飯時間啦,舅媽該催了。
「我得走啦,拜拜。你不會再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