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裡這事大概發生在更靠後的時間線裡,葉辰和墨瞳真的潛入了聖城,不過她依稀記得他們有個內應,可能是後面新出爐的聖女——或者當時這位聖女閣下還是候選人?
總之,他們進入聖城還成功將米蘿帶走了。
彼時聖城似乎也有些混亂,因為遠徵軍已經出發,一大批尖端戰力都走了,而且聖城周圍裂縫重重群魔環伺,所以僅剩的大佬們也忙著和惡魔幹架。
不過,米蘿最初有些抗拒。
她對聖職者沒什麼好感,卻也厭惡著自己的家人,因此完全不想復仇。
然後葉辰強迫了她。
當然並非是那種簡單粗暴的直接按倒強上,而是用了某些手段,可能是混合著藥物以及精神魔法,嚴格來說米蘿在這個過程裡可能不是很痛苦——葉辰那個渣子技術當然不錯。
但是這又如何!
直接強上也好,用了手段的迷奸也好,都是枉顧他人的意志而強行發生的行為,無論你有什麼理由,無論是受害者是誰——如果真是個十惡不赦不配再有人權的罪人也就算了,但總之這就讓人感到十分惡心。
那段戴雅是跳著點過去的,她不想看細節,隻知道後面米蘿屈從了。
“灰夜之墓最內層的封印隻有我能開啟,裡面有許多財寶。”
米蘿無趣地說,“另外,你知道我是家人想要獻給青鬱的禮物,我體內儲藏的許多魔力,會在初夜時屬於另一個人。”
戴雅:“…………”
她看書的時候沒關注這個,不過她算是明白葉辰那個渣子為什麼要那麼做了。
“墨瞳知道這個?”
米蘿諷刺地扯扯嘴角,“這不是什麼秘密,至少在王室成員之間,她是我父親的看門狗,自然也知道這事,如果她現在有了主人,她絕不會吝嗇於分享這件事,就像邀功的畜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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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雅覺得這個設定就很令人倒胃口,“你不想點辦法嗎?你肯定也不願意失去自己的力量吧。”
“準確地說那不是我的,它們隻是儲存在我身體裡,我就像容器——”
米蘿用手比劃了一下,“是我父母用煉金術在我體內制造的魔力回路,他們隻是想討好青鬱,因為他強得超乎他們的想象,但他見我的第一眼就發現了問題,他被我惡心到了,覺得受到了侮辱。”
“不是你,應該是你的父母。”
“無所謂,我不會因為他討厭我就感到傷心的,”米蘿搖了搖頭,“反正不是他還會有別人來拿走。”
戴雅感到一陣頭疼,“那是不對的!我是說,你應該擔心,既然墨瞳把事情泄露出,很可能會有人強迫你做那種事,隻為了得到你體內的魔力——那是不對的。”
米蘿:“……強迫我,還是為了得到魔力而強迫我?”
“都不對!”
戴雅很生氣,“一個比一個惡心!雖然你可能不在意,因為你家族的教育或是什麼原因,但改變不了這件事的本質——算了,我不知道這兩個舉動哪個更惡心!”
再想想許多讀者可能對這段劇情發出積極回應。
太爽了,一邊有公主一邊還能得到魔力,穩賠不賺,男主簡直人生贏家——或者反正這公主就是逆來順受的類型,強奸她又怎麼樣,隻要爽就對了——這種類似的想法。
“別生氣。”
暗精靈嘆了口氣,“我並不是不在意,我隻是——我習慣了沒有選擇的權力,習慣了反抗也得不到想要的結果,如果能讓你好受點的話,要不你來吧。”
戴雅:“…………?!”
她尚且沉浸在憤怒中,忽然聽到對方來了這麼一句,一時間感覺十分驚悚,還有一點滑稽和荒謬,“什麼?”
“你看上去並不享受別人的痛苦,應該不會讓我很難受,而且我也並不討厭你。”
米蘿風輕雲淡地說道,“這起碼也是我自己選的,除了我不太確定女性到底可不可以,不過這個要試了才知道。”
“那隻是你不想讓我強行改變你的想法,或者繼續為這件事而生氣。”
戴雅面無表情地說,“別試了。我隻是想告訴你,你應該警惕這種事,戰爭在即,聖城也未必很安全——算了,最近他們太忙,等遠徵軍正式出發以後,我大概也就回來了,到時候去提議讓你搬個地方好了。”
米蘿沉默了一會兒,“這裡的人大多不在意我會遭遇什麼。”
“他們有很多事都不在意,但你自己……”
戴雅想了想,“我不能強行讓你認同某件事,即使我真的覺得你該這麼做,所以你就認為我是個喜歡多管闲事的傻瓜,也可以認為我就是不希望那個墨瞳的主人從你身上得到任何好處,隨你怎麼想。”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
暗精靈抱著一摞故事書站在樹蔭裡,望著聖騎士的背影瞬間遠去,銀白色宛如陽光下消融的雪花。
許久,她輕聲說了謝謝。
……
戴雅離開原地幾分鍾後,就開始頭疼自己身上的烙印。
如果這個東西無法祛除,她該怎麼利用這個東西去坑葉辰,最好直接將他弄死?
自從凌旭和桃子死後,她已經能毫無心理負擔地去思索如何結束一個人的生命,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在烏雲城這大半年時間裡,她見了很多死亡。
那個被狼魔叼走的殺人犯強奸犯——
如果能活著回來,戴雅那句剁掉他的腦袋,也不是開玩笑的。
聖城多有晴日,此時遍地陽光普照,明朗的光線照耀著萬千神聖輝煌的建築。
年輕的大隊長憂心忡忡地走在街上,來往的聖職者紛紛向她俯身行禮,她漫無目的地走著,眼見著越發深入,忽然望見前面有一座穹頂矗立金色十字架的神殿。
神殿門前臺階上人流湧動,大多數聖徒的外袍上都有十字徽記。
戴雅知道這大概就是安息神殿,是祭祀升職大祭司的考核之地,高位祭祀們偶爾也會在這裡主持各種儀式。
——然後,在神殿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驚喜地發現了熟悉的身影。
午後的陽光繾綣纏綿,在雪白的玉石階梯上灑落一地金輝。
在神殿門口,正與另一位大祭司交談的金發男人,若有所覺地回首,然後露出了微笑。
第102章
戴雅好歹注意著自己的身份形象,才沒有直接竄上臺階,而是頗為顯眼地走在一堆祭祀和少數大祭司當中,慢悠悠地拾級而上,走到了神殿門口。
這周圍沒有聖騎士,因此偶爾會有人投來一瞥。
她還披著華麗的隊長鬥篷,銀色璽鏈閃耀著光芒,遠徵軍的劍與聖火徽記烙印在身後。
這樣的打扮象徵著身份和實力。
因為年齡所限、哪怕經歷過血腥廝殺,也尚未完全褪去稚氣的少女,此時竟然也成熟了不少。
“閣下。”
小姑娘高興地走到他面前,“我要出發去斷層了。”
按理說,她不該這麼歡天喜地的,畢竟每次遠徵,先鋒軍團的傷亡率都很驚人。
不過教廷裡滿心想要斬殺惡魔的大有人在。
無論是逮住一切機會戰鬥變強的修煉狂、還是極度憎恨虛空種族的狂熱信徒,對於這些人而言,能去斷層大殺特殺的機會都是十分珍貴的。
畢竟,那些不缺實力的人,更願意面對同時湧來的無數惡魔,而不是幾個在城鎮間流竄的惡魔——那種戰鬥大部分時間都花在追逐上,還要顧忌其他脆弱的居民們。
戴雅看上去並不像個戰鬥狂或者狂熱的信徒,然而這種事永遠都不能用“看上去”去猜測。
因此,她這話一出,周圍的許多祭祀都投來各異的目光。
“……”
旁邊和諾蘭談話的大祭司也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腦補了什麼,很快就閃人了。
附近的祭祀們稍稍走遠了,然後低聲和朋友議論起來。
“我剛才看清了,三條鏈子,是大隊長。”
“還是來自白銀聖星的……”
“看著真的好年輕啊。”
“我覺得不是看著年輕,應該年紀不大。”
有人小聲解釋道,“一般能維持容貌的都是保持原狀不再衰老,要是能重返青春到十幾二十的模樣……能做到這種程度的人可不多,我們不至於認不出她是誰,她大概真的就是年輕。”
“……”
那人附近響起幾道抽氣聲。
戴雅卻沒心情聽他們嗶嗶了,因為諾蘭已經習慣性地伸手揉她的頭發,“你還好嗎?”
周圍的聖職者紛紛側目。
——大概是他們還沒見過一個大祭司摸另一個大隊長的腦袋,哪怕是父女關系,似乎也有點不對勁,畢竟能成為大隊長的人,應該也不會願意承受這種有失身份的撫摸。
戴雅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她從來沒想過在諾蘭面前維持一個怎樣的形象——當然,有些奇奇怪怪的腦補最好別讓他知道,否則他可能以為自己是個神經病。
至於其他的,什麼高位聖騎士的威嚴和臉面之類的就不是事了。
畢竟他們初遇時,對方已經看盡了自己狼狽又崩潰的樣子。
不過——
“我還好。”
戴雅若有所思地說,“但是每次都是你摸我的頭,我覺得有點不公平。”
她望著面前英俊的大祭司,後者佇立在陽光裡,淺金的發絲上流淌著細碎的微光,發梢微微卷翹略有點蓬松,看上去手感應該相當不錯。
諾蘭似乎沒想到她會忽然提出這種抗議。
不過,他一貫地很好說話,因此傾身湊近,看上去非常體貼地、一定程度上消除了他們之間懸殊的身高差。
“這樣嗎?”
“……!!”
戴雅覺得自己可能也是下意識垂涎那頭美麗的金發,於是她真的上手摸了。
軟硬適中的發絲流過指間,如同散碎溫暖的金絲,暖融融的觸感在掌心蔓延開來。
少女有些眷戀地揉了揉對方的發頂、最後又像是撫摸寵物般撸了兩把。
周圍經過的祭祀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