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人家走累了。”朱顏繞著身子攀住苦厄的胳膊,整個人就像是一條蛇一樣的恨不能將苦厄團團纏住。
苦厄慢條斯理的睜開眼,也沒有甩開蘇白月,隻與杜真道長道:“師叔,不知今日我們在何處歇息?”
杜真道長終於將黏糊的視線從蘇白月身上收回來,搖著手裡的拂塵,整個人又變回了清風道骨的樣子。
“隨貧道來。”
杜真道長給三人安排在一座院子裡。
一人一個屋子。
蘇白月眼尖的瞧見院內密布的陣法,不著痕跡的朝杜真道長的方向笑了笑。
這是鎮壓妖魔用的。
杜真道長被蘇白月這隻妖物笑得酥了筋骨。
跟在杜真道長身後的小童也是忍不住紅了眼。
這個小童是杜真道長的貼身伺童,平日裡也跟著杜真道長見了不少世面。方才在道觀門口頭一次看到朱顏時,就知道自家師傅一定會十分喜歡。
果不其然,師傅連那個新逮住的狐狸精都不要了,直奔出門。
“寒舍簡陋,姑娘莫見怪。”
這裡除了苦厄和白蓮,隻有蘇白月是外人。
蘇白月抬著漂亮的下顎點了點頭,然後朝著苦厄拋了一個媚眼,便自顧自地扭著腰進了屋子。
那邊杜真道長一等蘇白月進屋,便立刻準備啟動陣法,卻被苦厄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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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侄難道不是故意引這妖物前來的?”杜真道長不解。也舍不得放開到嘴的這麼一大塊嫩肉。
苦厄道:“我準備將其帶回寺廟,潛心教化。”
杜真道長立刻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拍著大腿道:“師侄你糊塗啊!妖物怎可教化,他們是妖物啊!若能教化,那還能被稱作是妖物嗎?”
“是呀,師兄。”白蓮也過來勸,“師兄莫不是被那妖物迷了心智!”
苦厄原本半垂著的眼簾頓時掀開,他神色清冷的看白蓮一眼。
白蓮心中莫名心虛。
苦厄看出來了。
其實根本就不是老和尚讓他們來拜訪杜真道長,而是白蓮私自做主,想借杜真道長的手將朱顏殺了。
“師叔不必出手,我自有主意。明日我便會帶白蓮跟朱顏離開。”
杜真道長被苦厄這番冰冷態度拒之門外。
他暗暗咬牙,臉上顯出猙獰神色。
其實杜真道長跟老和尚關系不好。因為那老和尚處處壓他一頭,就連收的弟子都比他有出息。
杜真道長肯定,如果他跟苦厄硬來的話,吃虧的肯定是他。
但是杜真道長怎麼可能放棄到手的尤物。
“師傅,咱們不若直接便將那妖物鎮了,關進地牢。”小童前來獻計。
杜真道長想到地牢,就想到那隻新逮住的狐妖。
果真是傳說中魅惑人心的東西,滋味甚是不凡。
但今日一見朱顏,杜真道長便再也沒有那心思去折騰狐妖了。
明珠尤物在前,這等低劣俗物哪堪入眼。
杜真道長打開臥室裡通往地牢的密道。
地牢內陰暗潮湿,一個個鐵籠子裡被封印著諸多妖物。除了妖物,還有一些女人。
這些女人不是妖,而是人。
前頭說到這道觀裡常有前來求姻緣的姑娘家。
杜真道長若是見其貌美,再測算出其身世孤僻,無父無母之類,便會將人拘在身邊,猶如妖物那般囚禁起來。
因為沒有人會在意這些女人,所以杜真道長的事並沒有被曝光。
就算有人質疑,按照杜真道長在這裡的威信。
隻需將那些覓得的美貌女子說是妖精,便能順理成章的佔為己有。
杜真道長在地牢裡發泄一番,然後重新收拾幹淨手上的血跡,拴好褲腰帶,出了屋子。
他原本是要找朱顏的,卻不想那妖物居然自個兒出現在了他面前。
小院甬道間,身著一襲紅紗的朱顏在月色下更顯魅惑。她披散著長發,白膚紅顏,赤足而來。
那一步一步,就像是踩在杜真道長的心尖尖上,讓他不自覺的呼吸都加重了。
杜真道長眸色一振,臉上卻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不知朱顏姑娘深夜拜訪,所為何事?”
這老道士裝得還挺像。
蘇白月魅惑一笑,“屋子太冷,凍著人家了。”
杜真道長頓了頓神色,似乎真的在認真思索,“是貧道失誤,忘記給姑娘準備火爐了。天色已晚,朱顏姑娘不若進屋暖和暖和?”
“好啊。”
今天老娘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社會真正的黑暗。
杜真道長果然不愧是禽獸中的禽獸,一進屋子,就將蘇白月往床上帶。
“道長急什麼呀。”朱顏單手撐住杜真道長,將他推離自己一米遠。
杜真道長冷笑一聲道:“你這妖精,還以為我不知道嗎?”
朱顏魅惑一笑,慢條斯理的拉扯著自己身上的紅紗。
“道長真是火眼金睛,我確實是妖精呀。”
朱顏的手觸到杜真道長胸口,慢吞吞的摩挲。
杜真道長被朱顏那張絕世容顏所吸引,下意識粗喘起來,然後猛地將人撲倒。
“噗嗤”一聲,浸入血肉的聲音傳來。
杜真道長抽搐半響,身體僵直。
本來這杜真道長的修為確是不錯的。
隻是可惜,他沉迷美色,硬生生將這一身修為給荒廢了。
杜真道長低頭,看著自己被對穿的心口,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原本三十容貌也變回百歲老人。
猥瑣佝偻至極。
朱顏繼續笑著,抬手一勾,便挖出一顆心。
“道長的心,原來是黑的呀。”
朱顏緩慢收緊用力,杜真道長隨之沒了生息。
“哗啦”一聲,路過的小童跌坐在地上。嚇得面無人色。
他原本隻是想瞧瞧杜真道長跟這美人妖物纏綿的景象,順便也想分一杯羹,卻沒想到這妖物如此厲害……
“喲,還有一個呢。”朱顏推開杜真道長,攏了攏長發。
小童連滾帶爬的跑出去,在小院門口撞上苦厄和白蓮。
白蓮一直觀察著朱顏,待看到她出門後立刻便將苦厄也一並拉了出來。
“師兄,這個妖女殺了杜真師叔,你還要包庇她嗎?”白蓮一臉的憤恨。
蘇白月撥弄了一下長發,面對苦厄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笑道:“是我殺的。”
第222章
小童躲在苦厄身後,指著妖娆魅惑的朱顏不停顫抖。
“大師,就是她,就是她殺了師傅,我親眼所見……”
朱顏慢條斯理的舔了舔粘在自己胳膊上的血漬,粘稠的血液殘留在她唇角,襯出妖豔的紅。
愈發將她白細的肌膚映襯出來,形如妖媚。
氣質這塊,立刻把握得死死的。
“師兄,你難道還要再包庇她嗎?”白蓮急得都快哭了,她惡狠狠的瞪向蘇白月,“既然師兄舍不得,那就隻能由師妹來了。”
說完,白蓮已經帶著劍衝了出去。
白蓮是打不過朱顏的。
不過因為白蓮天生就是壓制妖物的存在,所以朱顏一時間也不能將白蓮如何。
兩個女子在院子內纏鬥。
那邊小童急忙忙的要逃走,卻被苦厄給定住了身體。
“師叔做的事,還有誰知曉?”
從第一次見到杜真那個老道士的時候,苦厄就已經看到了那圈圍繞在他周身的黑氣了。
身為一個斬妖除魔的道士,身上卻都是怨氣。而且這股怨氣久聚不散,除了妖魔之外,還添加人怨。
可想而知這位杜真道長一天到晚到底在幹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什什什麼事……”小童心虛的不敢看苦厄。
苦厄慢吞吞的走到小童面前,“杜真師叔到底在道觀裡做了些什麼?”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小童僵直著身體站在那裡,突然就開始哭。
苦厄皺眉,剛想說話,隻見那低著腦袋抽泣的小童猛地朝他發出一掌,直擊心口。
苦厄捂著心口後退三步,再看那小童。
小童抬起臉,面容詭異,臉上絲毫沒有淚痕。
他的身上彌散出熟悉的黑氣,整個人也顯出與剛才完全不符的表情。
“哈哈哈……”“小童”看著唇角流血的苦厄突然大笑。
“你是,杜真師叔。”苦厄盯著面前的“小童”,緩慢吐出這句話。
和尚面色未變,隻是臉色略有些蒼白,“你移魂了。這是禁術。隻有妖魔才會用。”
“什麼禁術不禁術,能保命的法子都是好術。”
“小童”面色得意的盯著苦厄,笑道:“師侄,你入了我這道觀,就別想出去了。本來我也不想殺你,可誰叫你不長眼呢。偏偏要攔我的路。”
杜真剛剛移魂,身魂還不穩定。
他原本想放過這些人,卻不想這苦厄偏偏要攔他。
硬打是打不過了。自然隻能來陰的。
“師侄,你中了我的銀針。現在全身經脈被封,法力全失,就別想著要抓貧道了。”
剛才,杜真偷襲苦厄的時候,將三根銀針一起拍進了他心口,封住苦厄經脈。
“師叔為什麼要這麼做?”即使身處下風,苦厄依舊保持鎮定,絲毫不亂。
“為什麼?因為我是人啊。人都有七情六欲,我抓些女妖,玩些女人而已。怎麼個個都看不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