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捅完了他,立刻就去找顧勝柏那個賤男人了!
金域術捂著傷口,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
那邊,蘇白月正好偷偷摸摸的回來。
“當老子死的嗎?”男人氣急敗壞地怒吼出聲。
蘇白月被嚇了一個機靈。躲在門口不敢進來了。
“給老子滾過來!”
紅卉輕輕地扯了扯蘇白月的大氅,“公主,太醫說太子殿下現在不能動怒。這樣不利於傷口愈合。”
蘇白月噘著小嘴,在男人的怒吼聲中慢吞吞的挪了過去。
剛剛走到床邊,就被攥住了腕子。
金域術勉強支撐,半跪在床上,一手掐著她的腕子,一手捏住她的臉,甚至還企圖去撬她的嘴。
大兄弟,你是在給牲口檢查牙齒嗎?
“說,去幹什麼了?”
被捏著臉蘇白月口齒不清的哼唧了半天,金域術不耐煩的松開了她,然後將人一扯,抱到了懷裡。
小姑娘軟綿綿的窩著,挨著他的傷口,不敢亂動。
“就,去關心了一下。”
“關心?你怎麼不關心一下老子死沒死?”說完,金域術立刻跟穆戈爾道:“去,把顧勝柏給老子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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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蘇白月趕緊焦急的擺起了小嫩手,“你怎麼能這樣呢?”
“我怎麼不能這樣,嗯?”
“殺人是犯法的。”
“老子就是法。”
面對男人的霸道,蘇白月抱著一雙小手,聲音軟綿道:“你,是不是在吃醋啊?”
金域術面色頓時一沉,正當蘇白月以為他要否認的時候,卻是直接就被親住了嘴。
“知道老子吃醋還去?”叼著小姑娘的唇,男人舔著她的下顎,聲音嘶啞,“就該讓你嘗嘗這醋味。”
說完,男人更深地吻住她。
金域術的嘴裡還殘留著苦藥的味道,蘇白月被親得皺起了小臉。
“別……”
“別動。”男人將她按住,“要救黎真白,你去求什麼顧勝柏,跟老子說一句話,老子就能給你辦好。”
小姑娘被親地紅了眼,她睜著水霧霧的眸子,小耳朵都紅了。
“顧勝柏不是好人。他殺了人,就該償命。”即使被殺的那個人也是個昏君。
原本還咬著蘇白月小嘴不放的男人聽到這句話,動作一頓,看向她的視線頓時就變了。然後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表情道:“原來我的公主殿下,打的是這個主意。”
……
顧勝柏死了,死在牢獄裡。
他死前寫了一封信。
詳細的闡述了自己殺死大金老皇帝的經過。而那位安細公主則被無罪釋放。並且,大金剛剛上任的新皇帝已經迫不及待的宣布了娶後之事。
娶的人就是大金前皇帝的皇後,安細公主。
蘇白月穿著華美的吉服,從殿內被攙扶出來的時候,眼尖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個人不是畢宗幹嗎?
為什麼穿著太監服?
注意到蘇白月的視線,站在她身邊的金域術冷哼一聲道:“老子把他閹了。老子要讓他看看,老子的女人有多漂亮。”
身為皇帝,還一口一個老子的。
真是老沒正經。
而那邊,深受屈辱的畢宗幹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個雍容華貴的女人,直覺受到了致命衝擊。
那個娈童,居然是個……女人?
而且還是大周的安細公主?
畢宗幹眼睜睜的看著那一對璧人走遠,發出悽慘又尖銳的笑。
原來,他還是喜歡女人的。
……
冬日過後,初春剛至,大金的鐵騎就行到了大周。
未費一兵一卒,未傷一人一畜,大周皇帝直接開城投降。
“我出門的這一個月裡,發生了什麼事嗎?”剛剛從大周回來的金域術穿著鎧甲,疾步奔進殿內。
紅卉努力想了想道:“皇後娘娘半個月前跟黎姑娘耍風箏的時候摔了一跤。”
男人眉頭一皺,撩袍進內殿,堪堪站穩,斜後方就突然跳出來一個人影,摟著他的脖子,吊在男人身上,聲音軟綿綿的接著紅卉的話道:“你再不回來,我都找不到摔破的地方了。”
身為大金皇後,卻如此不知矜持。
金域術表示他很喜歡。
“我早說了,讓你別跟黎真白那個女人一起玩。你怎麼不聽?”金域術把人抱起來,託在臂彎上。
“你都不回來陪人家嘛。”
蘇白月撒嬌完,突然從房梁上跳下來一個人。
黎真白已經恢復記憶,她看著膩在一起的兩個人,臉上顯出深深的嫌惡。
完全忘記了她是個住在別人家,還白吃白喝不幹活的女殺手。
顧勝柏死的時候,黎真白就在他旁邊。
顧勝柏是被金域術弄死的。
勒著脖子,掛在了牢獄上頭。
而那封信,也是金域術叫人照著顧勝柏的筆跡仿寫的。
看到顧勝柏的屍體,黎真白就突然恢復了記憶。
黎真白深刻的知道,這個大金皇帝是怎樣陰狠毒辣、心思詭譎的人。
從一開始,買她殺大金老皇帝的人,不就是他自己嗎?
第215章
梵音陣陣的寺廟內,一身穿白色僧袍的青年手持佛珠,緩步進入寺廟大堂。
堂內站著一童顏白髯的老僧。
“師傅。”青年微微垂眸行禮,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
佛香彌散的大堂內,青年面容清冷,雙眸清明,眉宇平和,整個人看上去一塵不染,就像佛臺上嫋嫋而升的佛香,縹緲又安靜。
“魔心問世,天下即將大亂。”老僧嘶啞著嗓子開口,“苦厄,為保天下蒼生,你務必下山尋得那身懷魔心的妖孽。”
老僧轉身,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年。
青年生得極其俊美,那股子出塵之態猶如淤泥白蓮,令人可望而不可及。
老僧伸出斑駁手掌,取出一隻沒有鈴心的銀鈴,遞給苦厄,“鈴鐺若響,那就是身懷魔心,日後必將為禍天下的妖魔。”
“遇見,就殺了她。”
……
崎嶇蜿蜒的小山路上,手持佛珠的青年掛著手腕上的鈴鐺,踩著腳上的僧鞋,慢吞吞地走著。
晚秋的月,朦朧似霧。
青年面前出現一水潭,水波潋滟間湧起一股水汽,飄散出淡淡甜香。
青年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閉上眼眸,慢條斯理地掐著手裡的佛珠。薄唇輕啟,細膩的佛經自男人口中吐出,清靈靜心。
“哗啦”一聲。
水面破開,鑽出一身披紅紗的女子。
女子肌膚雪白,青絲如瀑,身姿妖娆如柳,渾身帶著難掩的妖氣。
妖氣與水汽氤氲間,她踏水而來。
那水花在她腳下呈現出水蓮模樣,晶瑩剔透的託著那一雙白玉足。
紅色紗裙貼在曲線畢露的身姿上,白膩如玉,若隱若現,勾魂奪魄。
月色與水色間,她成為了那第三種絕色風光。
“叮鈴鈴……”突然,掛在青年手腕上的鈴鐺傳來清脆的響動。
卷在晚秋的蕭瑟寒風中,微胖的鈴鐺搖曳不定。
青年霍然睜開眼,雙眸平和清明,身姿卻尤其飄忽凌厲,直接行到數米外,單手張開,露出掌心的白色蓮花。
白色蓮花從掌心脫出,於空氣中膨脹數倍,堪堪壓到那名女子身上。
卻不想那女子雙腳剛剛踩到河邊,就因為不適應雙腿,所以“啪嘰”一下就倒了下去,來了個經典平地摔。
白色蓮花從女子頭頂行過,散出一撥掌氣。
苦厄行到女子面前,再次出掌。
女子立刻變成一條色彩瑰麗鮮豔的紅蛇,從泥地裡竄出去,繞住了青年的腕子,纏在那個鈴鐺上。
鈴鐺瘋狂抖動,發出激烈的顫音。
苦厄垂眸,單手掐住那蛇。
小紅蛇大拇指粗細,纖細妖娆,紅色的眼瞳滲出獨屬於蛇類的銀光。
“上天有好生之德,和尚你若殺我,便是犯了殺戒。”小紅蛇張著嘴兒,急的直扭。
“你是妖。”和尚慢條斯理的開口,聲音清冷,就如從頭頂籠罩而下的凝霜月色。
“人家剛剛才幻化成人形,能做什麼壞事呢?”小紅蛇非常不服氣,“人有好人、壞人。妖自然也有好妖、壞妖。和尚你若渡我成好妖,那就是大公德一件。”
苦厄垂眸,對上那雙紅色的漂亮眼睛。
像紅寶石一般瑰麗多彩。可偏偏如此鮮豔富貴的顏色中,眸子卻尤其的幹淨澄澈。
就像初出世的嬰兒。
鈴鐺聲漸息,小紅蛇也慢慢沉靜下來。
她繞著和尚的腕子,慢條斯理的滑動。
苦厄將她拿下來,放到地上。
小紅蛇變換出人形,在地上扭,沾了一身汙泥。
苦厄將手腕上的鈴鐺解下來,替她系在腕子上。
女子柔軟無骨,肌膚白膩,苦厄指尖顫動抽開,半垂著眼簾,後退一步,挺直身體。
少女抬起胳膊,晃了晃腕子上的鈴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