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妃,我想……”顧南弦聲音沙啞,野火燎原。
“不能!”青天白日,放蕩!
蘇白月嚴詞拒絕,她對於這隻芝麻餡肚子裡頭的齷齪心思一目了然,她是絕對不會妥協的!
“我隻是想效仿古人,與皇妃來一番風花雪月,品足賞花的雅事而已。”比如將足請上小桌,去其凌波小襪而撫摩,一邊把玩一邊猛嗅……
成功看出顧南弦心思的蘇白月用力抽回自己的腳,順便踹了男人一腳,然後翻身下美人榻,顛顛的奔到衣櫃前開始收拾東西。
嗯,金銀珠寶,銀票、金葉子是不能少的,最好再帶點古董……
“皇妃在做什麼?”顧南弦皺眉走到蘇白月身後。
蘇白月氣哼哼道:“離家出走。”
“離家出走?”站在蘇白月身後的男人重復了這四個字,氣氛陡然變的凝滯下來。蘇白月清晰的感覺到冷蛇“呲呲”鑽到自己腳脖子上的陰冷感覺。
“啊啊啊!”蘇白月猛地一跳,轉身就跳到了顧南弦身上,然後使勁的甩著自己的腳脖子。
果然,顧南弦那條總是環在手腕子上的紅蛇已經繞到了她的腳脖子上了,還怎麼甩都甩不掉。
男人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連臉上的笑意都收斂了。
“夫人要離家出走?”男人又問了一遍。
“我這不是……世界那麼大,想出去走走嘛……”嚶嚶嚶,表情好恐怖!
芝麻餡的臉,六月的天,蘇白月有點無力招架。
顧南弦伸手擦了擦蘇白月湿潤的眼角,原本繃著的臉上緩慢顯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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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麼,又不會吃了你。”說完,顧南弦將人放到榻上,蓋好綢被,然後將蜷縮在角落的淑淑招了過來。
可憐的淑淑本來縮在牆角瑟瑟發抖,被一召喚,趕緊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嗚嗚嗚”的蹭著顧南弦撒嬌。
你這隻狗腿子!
蘇白月怒斥。
顧南弦摸了摸淑淑的腦袋,輕聲細語道:“下次還要離家出走嗎?”
蘇白月咽了咽口水,掙扎道:“我覺得你在強狗所難,淑淑它聽不懂。”
顧南弦笑了笑,並不搭話。
聽不聽得懂無所謂,他本來也不是要說給狗聽的。
淑淑繼續撒嬌。
顧南弦從寬袖暗袋內抽出一柄匕首,然後一把掐住淑淑的後脖頸,在淑淑的慘叫聲中,成功把一隻棉花糖削成了棉花棍。
蘇白月:……真是太殘忍了。
“夏日將至,還是這樣涼快些。”顧南弦放下手裡自閉的淑淑,轉頭看向蘇白月笑。
蘇白月瞪著那柄噌亮的匕首,被男人的變態氣勢壓制的毫無反抗之力的哆哆嗦嗦道:“我我我不喜歡欺負弱小。”
她不要變成禿子呀,嚶嚶嚶!給你摸小腚,親小jiojio還不行嘛!
“是嗎。”顧南弦將匕首一收,把蘇白月往自己身上一架,擺好姿勢,然後歪頭笑道:“正好我喜歡。”
第39章
蘇白月覺得自己最近睡得很是不安穩。
明明是燥熱的夏天,她晚上睡覺的時候卻總是覺得涼飕飕的。家裡的空調制冷早就不管用了,現在蘇白月隻靠一架小小的電風扇去暑。前幾天總是被熱醒,這幾天卻總是被凍醒。
粘稠的黑夜裡,熱風呼嘯,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她抵在涼席上。
蘇白月努力的想掙扎,但身體卻僵硬的連動都動不了。絲絲扣扣的涼意爬上她的肌膚,侵佔四肢百骸,一點縫隙都不留的將她密實罩住,她羞得面紅耳赤,長發散亂,努力的想睜開眼睛,但眼皮沉沉的就像是墜著千斤。
夏天真的很熱。
蘇白月身上隻穿了一件睡裙。半舊的純白色睡裙上出現一個又一個細小的抓痕褶皺,攏起的弧度撐開睡裙,像是拱了個人。蘇白月那身子白皮又細又白,香汗淋漓。
猛地一下從夢魘中驚醒,蘇白月瞪著一雙眼緩了口氣,然後看了一眼時間。
整六點。她要起床去上學了。
蘇媽媽早就起床做好了早飯,大開的窗戶外傳來弄堂裡早市的喧鬧聲。饅頭、油條、小餛飩等的香味鋪天蓋地的湧進來,將房間裡沉悶的氣氛一瞬清掃了個幹淨。
蘇白月捂著自己羞紅的臉,使勁甩了甩腦袋。
難道是高三壓力太大,才讓她做了這麼羞恥的夢?不不不,一定是昨天王倩倩的顏色影響了她。
刷牙、洗臉、換校服。蘇白月站在穿衣鏡前,看著自己胸前那個五指分明的掌印,頓時被嚇出一身冷汗。
什,什麼東西?
她趕緊去衛生間拿了毛巾來擦,但是那塊掌印就像是胎記一樣盤踞在她的心口,掐著那剛剛發育成熟的地方,顯出一種猙獰而極富有佔有欲的輪廓。
蘇白月用力咽了咽口水,整個人都在恍神。
外頭蘇媽媽在叫,她胡亂套好衣服,連早飯都沒吃就跑出去了。
王倩倩是蘇白月的閨蜜,兩個人就住在對門。她們一起出門,蘇白月拉住王倩倩,“我有事要跟你說。”
王倩倩打著哈欠,聲音懶洋洋道:“你有小秘密了?”
蘇白月拉著人走到角落,拉開自己的領口給她看。
王倩倩看了一眼,然後挺起自己的大胸,“我是D,你是B,沒的比的。”王倩倩比蘇白月要豐腴一圈。
“你看不見嗎?”蘇白月心慌的厲害。
“粉紅小碎花外加盜版凱蒂貓?”這是蘇白月今天穿的內衣圖案款式。
“不是,就是,你沒看到些不一樣的東西嗎?比如……手掌印……”
“沒有啊,”王倩倩一個機靈,看向蘇白月的目光陡然意味深長起來,“小白,你不會是……自摸了?”
蘇白月漲紅了一張臉,使勁把人推開。
你才自摸呢,你全家都自摸!
……
到了學校,天氣正熱,教室裡開了空調,大家都在復習。
王倩倩不跟蘇白月在一個班,不過兩個人是隔壁教室。
走樓梯的時候王倩倩聽到有人在談論何澤延,就扭過頭去扯蘇白月的袖子,“小白,那個何澤延是你同桌?聽說失蹤好幾天了,都報警了還沒找到人。”
蘇白月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王倩倩繼續道:“我還聽說他是個私生子,他媽死了,他爸也不知道是誰。這個人陰陽怪氣的不愛說話,被你們班的人孤立,還總是被學校裡的那些小混混欺負。”反正沒爹沒娘的,老師也不喜歡他那個陰沉的性格,從來都不管,所以那些小混混欺負的肆無忌憚。
王倩倩說的這些話都是真的。
何澤延確實是個沉默寡言的人。蘇白月常常能看到他穿著那件洗的發白的校服坐在課桌前發呆。
何澤延的頭發留的很長,幾乎遮蓋住了半張臉。蘇白月從來沒看清楚過他長什麼樣子。
雖然她跟他是同桌,但他們兩個人說話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掰的過來。
“小白,你說這顧澤延,不會是被那些小混混給殺……”
“別胡說。”大家都是正直的好青年,根正苗紅的祖國花骨朵。蘇白月打斷王倩倩的話,將人推進了教室,然後自己拿著書包進了隔壁教室。
果然,今天的何澤延也沒有來。
蘇白月跟何澤延做同桌的時間不長。她是個軟和性子,老師就喜歡把那些鬧騰的放她身邊。
在蘇白月身邊坐過的刺頭,一看到她那張軟綿綿的臉,當時就什麼脾氣都沒有了。
“小白,你的數學作業借我抄一下。”前桌的李玲轉過頭來拜託。
蘇白月剛剛把數學作業遞給她,她旁邊的窗戶就被敲了一下。
班主任李大頭瞪著一雙眼站在那裡看。光明正大的偷窺。
李玲趕緊扭過了頭,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蘇白月,你出來一下。”李大頭道。
蘇白月臉紅紅的收好數學作業,跟著李大頭到了辦公室。
“蘇白月,你是不是住在平安街的幸福花園?”
蘇白月點頭。
“那你晚上回去的時候能不能替老師多留意一下八幢六零三號?看看有沒有人。”李大頭道:“那是何澤延他媽媽留給他的房子。他這麼多天沒來學校,又什麼消息都沒有,我有點擔心。”
李大頭本名李投,是個負責任的好老師。因為頭大,所以被取了這個外號。
蘇白月點頭,晚上放學的時候跟王倩倩回家,特意繞了一下八幢,沒看到六零三有燈光。
看來是還沒回來。
蘇白月回了家,蘇媽媽已經做好飯了。
蘇白月扭捏著走過去,扯開自己的領口跟蘇媽媽道:“媽,我覺得自己胸口有點痒。”說完,蘇白月扯開了自己的領子。
蘇媽媽低頭看了一眼,道:“怎麼了?”
蘇媽媽反應平常,蘇白月沮喪的低下了小腦袋,什麼話都沒說,轉身進了房間。
蘇白月又試了用手機拍照,但裡面依舊什麼都沒有。
事實證明,現在這個巴掌印,隻有她自己看得見。
蘇白月更心慌了。她害怕,她總是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
夏日容易犯困,蘇白月趴在書桌上做作業,就這麼睡過去了。
她覺得自己的小腿有點痒,但身體沉甸甸的動不了。那股子痒意順著肌膚往上爬,就像是附著了什麼東西一樣。
隻開著一盞小鹿臺燈的房間裡,窗簾緊閉。
小姑娘穿著暖白色的睡裙趴在書桌上睡覺,有絲絲縷縷的黑氣順著她胸口向外擴散,慢吞吞的將她包裹住,溫柔的就像是情人的手。
睡夢中的蘇白月覺得自己有點呼吸困難,她努力的想醒過來,卻怎麼也醒不過來。
那股窒息感更加濃厚,幾乎要淹沒她整個人。
“小白?”蘇媽媽推開門進來。
一瞬間,屋子裡的壓抑感和窒息感消失無蹤。
蘇白月睜著一雙迷蒙杏眼,聲音軟綿綿的道:“麻麻。”
“作業寫完了就去睡。”
“嗯。”蘇白月迷迷糊糊的乖巧爬上床。
蘇媽媽替她關燈。
房間陷入黑暗,那股黑氣又漸漸聚攏過來,漸漸顯出一個纖瘦人形,像是一個男人。
蘇白月覺得有點冷,她把自己裹進被子裡,連腦袋都埋了進去。
窗戶沒關,吹進來一陣疾風,將那黑屋吹散了。
被吹散的黑霧順著被褥的縫隙,又盡數鑽了進去。
“好冷。”蘇白月嘟囔了一句,裹緊自己的小被被。
……
蘇白月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