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讓我攻略男主,我卻攻略成了反派。
「宿主,你睡錯人了!」系統的聲音帶著驚慌,「這不是男主,是大反派!」
「你說什麼?」
我茫然抬頭,又被按回去。
身後一雙手緊緊箍住我的腰,聲音自耳邊傳來:
「姐姐,別走神。
「再跑的話,就把你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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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文洲是個十足的瘋批。
但錯就錯在,是我先招惹他的。
系統讓我攻略男主,改變死亡結局。
但是資訊接收出了點問題,一團亂碼裏,隻看到秦文洲三個字。
秦文洲,我異父異母的弟弟。
秉承著絕不違法犯罪和早戀的原則,秦文洲十八歲那年,我對他開啟了猛烈的追 求。
我表白那天,他靠在牆角,眼角眉梢都掛著笑意:
「姐姐喜歡我?」
輪廓精緻得像個無害的洋娃娃。
「是真的喜歡麼?」
我像個絕世舔狗,賭咒發誓,說我真的愛他,無法自拔。
我真誠到有些像演的,但是秦文洲信了。
他捏著我的手腕,另一隻手扣住我的腰,微一用力,天旋地轉,我被按在牆上, 耳邊是秦文洲的呼吸聲。
「既然這麼喜歡,那親一下吧。」
唇上一片溫軟,帶著淡淡的煙草氣。 靠,那可是我的初吻。
雖然但是,攻略這麼順利麼?
我感覺我還沒開始表演,秦文洲自己就完成了所有任務。
我稀裏糊塗地開始跟秦文洲戀愛。
系統一直處於bug 狀態,我看不到秦文洲的好感度,隻能瞎子過河一樣亂搞。 好在,我倆一直沒出什麼問題。
以我跟秦文洲現在如膠似漆的程度,系統一好,我好感度立刻就能滿格。
誰知道,系統給我開了這麼一個大玩笑!
2
秦文洲二十歲生日。
我問他想要什麼生日禮物。
他緩緩勾唇,笑得不當人。
拿起蛋糕盒子拆下來的絲帶纏在我手上,系了個蝴蝶結。
紅色襯得我的手格外白。
我一臉蒙逼看著手,耳邊傳來秦文洲帶著蠱惑的聲音:
「想要姐姐。
「想親手拆開這個絲帶。」
我靠?!
我搞純愛的啊,秦文洲怎麼回事?
許是感覺到我一瞬間的僵硬,他握住我的肩膀:
「姐姐,你不喜歡我麼?」
秦文洲的眼神濕漉漉的,像雨夜裏無辜的小狗。
他試探著吻我的唇,又得寸進尺地向下。
「可以麼,清清?」
他沒叫我姐姐,唇齒間把我的名字喚得暖昧纏綿。
於是我稀裏糊塗,丟盔棄甲。
月光落在我背上,肩膀上紅痕暖昧。這麼一個普通又不太普通的時間裏,系統他 恢復功能了。
它在我腦海裏尖叫:「宿主!你睡錯人了!
「這不是男主,是大反派!」 我:「???」
我茫然抬頭,又被秦文洲掐著腰按回去。
「姐姐,別走神。」
我:「?!」
來不及思考,被他拉進旋渦,抓不住浮木。
此刻,我隻能用最後一點理智,把系統遮罩。
這都是什麼事啊!
紅絲帶落在窗邊,隨著一點微風輕顫,一如我百轉千回的心緒。
男主他媽到底是誰啊?
3
清晨,陽光落滿窗。
秦文洲心情很好地在廚房做早餐。
我生無可戀,跟系統對資訊。
「男主是誰?」
「是陸直。」
陸直是我學長,號稱海大第一渣,女朋友不僅多,還都是同時段的。
人生格言是戀愛不能有空,必須無縫銜接。
「為什麼男主是這種人啊?
「我不理解!」
系統表示:「男主這叫萬花叢中過,就等你去救贖了。」
「我救贖他什麼?他這日子都過成這樣了,還需要救贖?」
「你別看他花心,其實他隻是不會愛,你教他學會愛,他就得救了。」
「你放屁,我教他還不如教我家貓倒立,好歹有個盼頭。」
系統:...
「反正男主就是他。現在怎麼辦?」
是啊,現在怎麼辦?
我長歎一口氣:「你再說反派是什麼情況。」
系統道:「反派就是秦文洲啊,他後來跟男主作對,害得男主破產,你要幫著男 主東山再起。」
我幫不了。
以我對秦文洲的瞭解,我幫陸直,陸直死得更快。
「但是你不攻略陸直,就無法改變死亡結局。」
我真的煩。
「姐姐,粥裏要加糖麼?」
秦文洲端著碗粥,站在門口問我。
還喝粥呢,我這心都要亂成粥了。
我試探地問秦文洲:「阿洲,我們要是分手了你會怎樣?」
他吹粥的動作微頓,唇角勾起笑意,明明是盛夏,我卻無端有些冷。
「清清,不要說這種話讓我不高興。」
他俯身,陰影罩在我臉上:「我們怎麼會分開呢?」
我訕訕一笑:「我就是打個比方,打個比方。」
秦文洲親了親我的嘴角:「你不會想知道的。」
4
秦文洲說不說都不重要了。
因為我準備去作死。
跟秦文洲分開以後,我在系統的催促下開始接近陸直。
陸直這人,腦子有問題的。
我倆第一次見面時,他口出狂言,在兄弟群裏說三天就能把我拿下。 笑死,第二天他就出了車禍,腿撞骨折坐了仁月輪椅。
我知道,這事是秦文洲幹的。
秦文洲看著斯斯文文,長了一張無害的臉,其實小心眼又記仇。
我小時候被同學說醜,他就偷偷在人家文具盒裏放蜘蛛,把我同學嚇得哇哇哭。
現在他長大了,報復心一點沒變甚至還加重了。
我去攻略陸直真的是作死。
一想到秦文洲我手心都冒汗。
系統給我定位了陸直的位置。
很好,美麗的週一,他在酒吧把妹。
怎麼不喝死他呢?
彩色炫光中,音樂聲震耳欲聾,酒氣混著煙味,一派醉生夢死。
陸直跟一群短裙妹妹坐卡座,不知道在玩兒什麼遊戲。
隻見他一會跟黑絲妹妹親一口,一會兒跟長腿妹妹親一口,左擁右抱,像個公用 啤酒鴨。
系統給我支招:「按照我多年經驗,你上去搶走他的酒杯,說一聲你胃不好少喝 點,肯定能行。」
「你不覺得這個行為很智障麼?」
系統語氣深沉:「做舔狗,不要怕智障,哪個舔狗不智障?你就把臉面置之度外
我置不了一點。
「嘀!任務卡。」
系統發佈任務。
「跟陸直喝交杯酒。」
「???」
我問系統:「不做任務會怎麼樣?」 系統:「會死。」
我不信邪,抬腳往外走,剛一轉身,心臟突然劇烈疼痛。
刺骨錐心。
按住牆壁,才沒有立刻倒地。
臥槽,真的會死!
講實話我真的挺喜歡秦文洲的,但是比起愛情,顯然命更重要。
別說是跟陸直喝交杯酒,就是跟一頭豬交杯,我也得去試試。
被秦文洲發現可能會死很慘,但那都是以後的事情,還是先解決眼前的問題。
死道友不死貧道。
秦文洲難受,總比我死了好。
沒辦法我就是這麼一個自私膽小的人。
5
我上前幾步,從吧臺隨便拿了個酒杯。
「陸學長,喝一杯麼?」
陸直臉上帶著幾分醉意,看我的眼神從迷離到清醒。
「許清歡?」
他微微仰頭,眼神從我身上滑過,有那一瞬間我感覺我被眼神侮辱了。
男人再帥,油起來都要命。
陸直耍帥,點了根煙叼在嘴裏:「嘖,什麼風把我們許大校花吹到這裏來了?
「你弟弟沒跟著來?」
這男的怎麼這麼磨嘰呢?
屁話這麼多怪不得破產。
但是我心裏再多吐槽,還是得按照任務攻略他,隻能把罵人的話吞回肚子。
「為什麼要問別人呢?
「學長不跟我喝一杯麼?」
陸直笑起來:「喝啊。」
我倒了杯酒,心裏暗自思量該怎麼提出交杯的提議。
正準備給陸直也倒滿,他卻按住了酒杯。
「許學妹,酒,我隻喝進口的。」
我一愣,片刻後才反應過來他這句話什麼意思。
臥槽他怎麼不去死啊!
我當即收回酒杯:「不喝拉倒。」 「喝啊,怎麼不喝?」
「許大校花找我喝酒,我能拒絕?」
陸直自己倒滿酒:「不進口,就喝個交杯吧。」
我:「???」
還有這好事。
「來,交杯酒!」
陸直一愣,沒想到我答應得這麼痛快。
片刻後,他笑起來,偏了偏頭,讓人給我讓開位置。
「太陽打西邊出來啊。」
「別磨嘰,趕緊喝。」
「嘖,你還挺急,我喜歡。」
陸直湊近我身邊,眼神玩味。
我閉上眼,咽下杯中酒。
耳邊陸直突然笑出聲來。 「小狗跟來嘍!」
我愣住,陸直佯裝好心,指了指旁邊。
我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
隻見紫色射燈下,秦文洲站在那裏。
一片嘈雜聲中,他看我的眼神陰沉危險,緊抿著唇,一絲笑意也無。
出大問題!
為什麼他會來?還抓個正行!
秦文洲冷著臉走過來,也不知看了多久。
他繞開所有人,拉著我起身。
我愣愣地被他拽起來,不知所措地跟他往外走。
相識這麼久,我幾乎沒見過秦文洲這樣的神情,感覺不用系統懲罰,走出這個酒 吧他就得把我做掉。
「阿洲。」
秦文洲冷冷回眸,眼裏戾氣叢生:「別說話。」
我嚇得身子一僵。
而一旁的陸直猶嫌我死得不夠快,拉著我另一隻手道:「清歡妹妹,下次喝酒你 還來麼?」
秦文洲冷笑一聲:「不想死就鬆手。」
陸直聳聳肩,笑嘻嘻。
「清歡妹妹,你男朋友好兇我好害怕啊。
「你要不甩了他跟我吧,我活好人還體貼。」
秦文洲拎起一個酒瓶子對著陸直砸過去,陸直敏捷地躲開。
可能是嘴欠,挨揍的次數太多,他這個抗擊打能力我是服氣的。
見陸直躲開,秦文洲也沒再繼續。
陸直的朋友想要說話,被陸直攔住,他垂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清歡,真的,偷情找我。」
我實在忍不住:「你他媽閉嘴吧!」
安撫地拍了拍秦文洲的手臂:「阿洲,我出去跟你解釋。」
秦文洲沒說話,拉著我一路往外走。
他腿長,走得急,我跟著踉蹌幾步。
「阿洲,慢點慢點。」
冷風吹散酒氣,秦文洲拉著我到停車場,一路沒說話。
我踟躕片刻,囁嚅著不敢說話。
不知道為什麼,我在秦文洲面前總是有隱隱的畏懼。
明明他對我百依百順。
我把這個歸結於女人神奇的第六感,趨利避害的本能。
「秦文洲,我跟你解釋——」
秦文洲沒說話,拉開車門把我推進去。
我踉蹌不穩,倒在車後座,未來得及起身,秦文洲一隻手繞到我背後按住我肩 膀,另一隻手危險地掐住我的腰,讓我像個離水的魚,翻不了身。
他俯在我臉側,聲音輕且低:
「交杯酒好喝麼?」
他用力把我往裏一帶,車門猛地合上。
熟悉的氣息帶著一點熱,從耳後傳來:
「姐姐,你可真會作死啊。」
我用力抵住他的肩膀,試圖讓他冷靜一點。 「阿洲,你聽我說!」
一點溫熱落在我的肩膀。
秦文洲忙碌中抬頭,唇角微勾,眼神卻冰冷。
「有什麼,等結束了再說吧。
「專心點。」
等車窗再次落下的時候,我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秦文洲剛上車就打發走了司機,現在把車開到了江邊,靠在車窗外點了根煙。
一點猩紅在他指尖明滅,像夜空中的螢火蟲。
我趴在車後座,為自己的腰點根蠟。
稍微挪動一下大腿,酸疼直沖天靈蓋。
再給我的胯也點一根吧。
他抽完煙,伸手點了點車窗。
「現在,解釋吧。」
我抹了一把臉。
講實話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系統有保密機制,涉及系統的話我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難道要說,親愛的弟弟,其實我愛的不是你,我現在移情別戀要去追求真愛,咱 倆好聚好散吧。
我但凡敢這麼說,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祭日。
看一眼外面奔騰的江水,我真的懷疑秦文洲把車停這裏是為了恐嚇我。
解釋不明白就把我扔江裏,毀屍滅跡!
這都是什麼事啊!
系統瑟瑟發抖不吱聲。
這時候它倒是躲得快。
秦文洲抵在車門上,好整以暇地等我胡編亂造。
「剛剛不是一直想說話麼?
「怎麼這會兒沒有話說了?」
我閉了閉眼:「太累了,不知道說啥了。」
秦文洲嗤笑一聲:「姐姐,還記得這是哪麼?」
我愣了愣。 沒有說話。
秦文洲說:「不記得了?」
我打著哈哈,實在沒想起來是哪裡。
這個江有什麼含義麼?
他輕笑一聲:「不記得就對了。
「咱倆第一次來。」
我:「?」
不是,你有病吧?
秦文洲把我拉出車門,呼吸聲停在我頭頂。
「是你先招惹我的,知道嗎?」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
但是我現在感覺我像個受害者。
7
秦文洲拉著我回家。
在我媽和他爸面前。
他像個溫和靦腆的弟弟,演技一流。
我和秦文洲在一起這件事,我媽和他爸都不知情。
畢竟我們一家四口,我媽拿秦文洲當親兒子,她肯定沒想過自家豬會拱自家白菜。
秦文洲的掩飾,讓我覺得事情有了轉機,他是不是也不想讓爸媽知道啊?
我默默咽下嘴裏的飯,秦文洲貼心地把剝好的蝦扔進我碗裏。
我媽瞪我一眼:「別總讓文洲伺候你。」
秦叔叔憨厚一笑:「姐弟倆關係好,你老說這個幹啥?」
秦文洲抿唇笑,頰邊兩個酒窩,格外乖巧。
「阿姨,我願意的,姐姐開心我就高興。」
我媽喜笑顏開。
跟秦叔一起感慨我和秦文洲比親姐弟感情還好。
我媽嘴裏親弟弟一樣的秦文洲,正在桌子底下鉤我腿。
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毀滅吧。
飯後,秦文洲主動收拾桌子,進廚房洗碗。
我媽瞪我一眼,說我像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