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會是場很無聊的生日宴,沒想到會有這麼有趣的人,你叫什麼?」
他的樣貌很是出色,與生俱來透著貴氣,又救了我,就算我是個叛逆的少女,也 還是回應了。
「虞夏微。」
「夏日微風,拂人心動。」
「你還真是像登徒子。」
「要是真是登徒子,就該讓你以身相許。」
「可惜我對男人沒興趣,我爸就是個好例子。」
「江北知,記住這個名字,這會是你未來男朋友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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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他轉校來了我的學校,知道我對賽車有興趣。
就去學了賽車,有一次摔車,他的朋友張擇叫我去看他。
他的手綁著繃帶躺在床上,責怪那人為什麼要告訴我。
本來想等學會了,在我的面前裝x 的。
那一次,我是第一次動心。
過往我玩車,別人隻會說那是危險運動,讓我別碰。
他是第一個,想陪我玩的。
他為了我,和同班級裏另外一個追我沒追上的男生打過架。
因為那個男人追不上我,就開口辱罵我「有娘生沒娘教,在裝什麼清高啊」。
江北知第二天就帶著嘴角的淤青出現在我的面前。
張擇告訴我,他去同那個罵我的男生打了一架,直接把人的牙都拔了。
他再也不敢亂說話了。
之後,我再也沒見過那人,他轉校了。
他在升旗臺上對我表過白,即使被罰寫了檢討。
他會像邀功一樣舉著檢討在我面前,說這是他愛我的證明。
有女生對他告白,他也會毫不留情地告訴她,他有喜歡的人,叫「虞夏微」。
他能夠在大雪夜繞過半個城,隻為了找到一家賣烤地瓜的攤子。
將它捂在心口,送來的時候,還帶著餘溫。
他會一遍遍地問我:「今天動心了嗎?我能成為你男朋友嗎?」
「A大江北知在追虞夏微」幾乎是人盡皆知,他愛我愛得明目張膽。
往後的日子,他給了我無數次的偏愛。
面對他的窮追不捨,很難不動心。
後來才會跟他立下賽車比賽他是冠軍就能夠同他交往的賭約。
我故意心軟地輸給了他,卻讓他有了能夠傷害我的機會。
8
我比前世提前五年遇到了許夢媛,她成了我們同班的學生。
是被破格錄取的,因為她的成績格外優異。
她穿著一身樸素的衣裳,進入到了班級裏。
在臺上不卑不亢地介紹著她的名字,在與我眼神對視的那一刻,她流露出來了一 抹恨意,還有強烈的不甘心。
按理來說,我們應該並不相識,除非她也是重生的。
在她去找江北知的時候,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這讓江北知陷入了一種,我在吃醋的錯覺裏,他刻意地對她和顏悅色。
他會偶爾給她帶早餐,那曾經是我的特例。
會接過她在球場上遞來的水。
笑著回應她,甚至是讓他坐在他的身邊,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儘管問。
他在企圖告訴我,不要恃寵而驕,我不是特別的。
曾經的我,會因為這種事,嫉妒到失控。
許夢媛剛進公司的時候,我去給他送晚飯,擔心他忙起來忘了吃,胃病會犯了。
我看到他態度親密地在親自指導許夢媛,兩個人的距離很近。
許夢媛臉上會露出茫然無措的表情看著他,他看著他的表情,笑裏帶著寵溺地說 她怎麼這麼笨,再跟她重新講一次。
那時候,我看得眼眶都在發酸。
他已經很久沒有用那樣的目光看過我了,而且曾經他說過,他隻會指導我一人。
我用冰冷到極點的語氣問他:「這是在做什麼?」
而後將淩厲的目光看向了許夢媛:「公司請你是來上班,不是勾引上司。」
許夢媛難堪著面色,眼裏沁滿了淚水:「你別誤會江總,我就是有些問題不懂請 教一下,不信你可以看我的電腦,我們現在正在做PPT。」
一個 PPT而已,需要他一個老總親自在這裏教她?
他冷清到極致的眼神望著我,然後淡漠地讓我別鬧,正好其他人都下班了,這份 資料明天就要用。
「如果不能勝任這份工作,公司沒有必要留著她。」
許夢媛哭了出來,她求我別讓她丟了工作,不然她的父親又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 的事情。
他說:「虞夏微,你非要這麼咄咄逼人。」
他拉著我走了。
當晚,我們因為許夢媛第一次發生了爭吵,我說女人的第六感,她心思不純。
他說我疑神疑鬼,最後他還是妥協了。
說以後會讓秘書去指導她,說他真的隻是在教她工作上的事。
還給我看了監控。
可是現在我再看的時候,平靜到了出奇。
我平靜地移開了目光,然後合上了書本,朝外頭走了。
我聽到了身後桌子被踹倒的聲音,江北知怒氣衝衝地沖著許夢媛喊了一聲「滾」。
「別他媽煩老子,不會去找老師,老子沒義務教你,你不是被特招,這麼簡單的 題都不會了,裝你媽呢。」
看,他現在多輕易就能夠看清楚,這不過是接近的一個小把戲而已。
那怎麼會在擁有六年閱歷之後,反倒變蠢了?
9
許夢媛跟著我一同進入了洗手間裏。
她看著我露出了一抹笑:「你好啊,虞夏微同學。」
我並不想搭理,想要直接出去,可是她伸手攔住了我的去路。
「別裝不認識了,你看到我的第一個眼神並不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你也回來了。
「虞夏微,上輩子你爭不過我,這次也是一樣,你會看著他再次將你拋下。」
她開始對我述說著,江北知在前世是怎樣一次又一次地選擇了她,而拋下我的。
在情人節那天,她打電話說她的父親再次家暴她了。
他立刻親自開車去到她家裏,將她的父親教育了一頓,並且給她父親一筆錢,讓 他簽下合約,說永遠都不會再出現煩她了。
難怪,那天他接了個電話,就匆匆離去,回來的時候,拳頭受傷了。
他跟我說,有個專案出了事,一時氣憤動手了。
我們六周年交往紀念日,她打電話給他說天好黑,在打雷,她很怕,以往她的父 親會在雨夜就打她,她發燒了,他立刻就趕了過去陪著她。
那次,他匆忙送了條項鏈給我,親了親我,說了聲抱歉,不能陪我過六周年了, 告訴我是他母親生病了,我說一塊去看看,他叫我先別去。
他的母親對我一直有偏見,覺得我能夠在父親的生日宴上做出那麼出格的事。
我野性難馴,並不適合嫁入江家,他們需要一個足夠聽話的媳婦。
因為愛他,我次次忍受著他母親的冷嘲熱諷。
所以我以為是怕他母親加重病情,才讓我別去。
我一個人面對著精心準備的滿桌冰冷的飯菜,想著怎麼才能夠讓他母親真正接受 我,他那個時候卻正抱著另一個女人輕聲細語地安慰。
原來他背叛過這麼多次,能夠把曾經的偏愛,毫不保留地給另一個女人,可以在 說著愛我的時候,對另一個女人關懷備至,還真的是噁心至極。
她訴說著,臉上帶著快意的笑,企圖在我臉上看到悲傷或者憤怒的情緒。
即使是死了一次,在知道這麼多的欺騙時,心還是被本能地刺痛了。
我慢條斯理地擦著掌心,竭力克制住面上的表情。
「不是人人都會一直將垃圾當成寶貝,那種垃圾你喜歡,就鎖死好了,可惜他現 在好像對你並沒有興趣啊。」
許夢媛卻突然瘋了般地倒在了地上,將自己的臉抽了幾個耳光,臉都打紅了,讓 自己的校服弄得骯髒不堪,頭髮也扯亂了。
她笑得猙獰地望著我:「虞夏微,要是你因為嫉妒而校園霸淩我,外面的人會怎 麼說?反正你平日裏也沒什麼好名聲,沒有人會信你,你註定會是我的手下敗將。
我隻是冷眼旁觀地看著她的行為。
重活一世,她的腦子還是沒有清醒,還變得越發愚蠢了。
為了那樣一個男人,耍盡手段根本不值得。
10
我霸淩許夢媛的事,在學校裏鬧得沸沸揚揚。
學校論壇更是說我婊,又當又立。
這邊不答應江北知的追求,另一邊在別的女生靠近江北知時,又要出手對付她。
校方老師也找我去問話,因為許夢媛是因為成績優異被招進來的,校方擔心「校 園霸淩」這種不好聽的事情,暴露在媒體的面前。
但是因為我家的背景,這些聲音都隻敢出現在我的背後。
老師也隻是旁敲側擊地說了幾句。
沒有誰,在北城,沒有幾家敢明目張膽地得罪虞家。
直到有一家媒體曝出了我的行徑,許夢媛的圖片被打了馬賽克,她露出了雙臂後 腰腿部,被打得淤青的照片,哭著聲淚俱下地求人幫幫她,說對方有權有勢,她 實在是求助無門了。
緊接著就有一些早就暗地裏對我不爽的人,跟著出來一起爆料。
說一些子虛烏有的話,說我已經不是第一次霸淩人了,拿出一張照片,是我在打 人的圖片。
說我平日裏玩賽車,不把人命當回事,直接用車撞人,害得人殘了,永遠無緣賽 車。
就連我逼得後媽拿刀砍我的事都被挖了出來,說是我太叛逆,連父母都因為無法 管教,恨得拿刀砍我。
在網上獲得了巨大的關注,我的資訊被人人肉出來了。
評論裏紛紛述說著自己被校園暴力的慘狀。
「就是因為有這樣的人,才會害得我有一輩子的心理陰影,我現在都不愛出去見 人,有嚴重的自卑心理。」
「有錢人難道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有關部門快點處理。」
「這樣的敗類,就應該讓她永遠都不能讀書,記入檔案。」
我成了眾矢之的,所有人都在聲討我,讓學校開除我。
學校裏,看著我的目光帶著防備跟厭惡。
在這件事情發生後,江北知來找了我。
他並不在意我是否真的霸淩了許夢媛,他先是因為我為了他而針對許夢媛而高 興,他緊握著手問我,是不是在乎他。
「假的,我沒有對她動過手。」
他愣了下,像是個救世主般地望著我。
「夏微,現在事情已經發酵得很嚴重,即使你說『假的』,也不會有人信,我可 以幫你壓下所有的消息,隻要你跟我服個軟。」
「不可能。」
我隻是冷淡地回了他三個字。
江北知像是被我的態度刺痛了,他的眼尾染上了一抹嫣紅,面上露出了委屈的神 色。
「我對你這麼好,就算是塊石頭也該捂熱了,虞夏微,你沒有心,為什麼就不能 試一試啊?」
「沒必要。」
因為試過了啊。
我敗得很慘。
多年過去,他對我的愛越來越少,我對他的愛卻越來越深。
他從視若珍寶地望著我,捧著我,對我說好想早點到法定結婚年齡,這樣就可以 娶我,讓我永遠成為他一個人的。
到真的可以娶我的時候,卻變得閉口不提。
即使跟我關係如此冷淡的父親都會問一句,你們什麼時候結婚。
而他隻會說再等等。
肆意張揚的我變得敏感,一次次地選擇了退讓,變成了我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卑微到不像我,逃避著這段感情裏無法彌補的縫隙。
看著他竭力挽回的樣子,我在心裏一遍遍地給他找藉口:他會改,畢竟曾經他那 麼愛我。我靠著回憶著曾經那些甜蜜的回憶,心軟地一次次原諒了他。
即使他的不忠早就有很多的蛛絲馬跡,我卻選擇避而不見。
最後的下場,是賠了六年的光景,還有我的性命。
沒必要一錯再錯了。
他深情眷戀地望著我:「我不會就這麼放棄。」
就在許夢媛得意可以徹底將我從學校剔除的時候。
我請所有媒體人都來學校,我願意親自接受採訪。
我請來了事件的當事人,親自解釋,當然除了我的後媽,畢竟現在她還在牢裏。 那張打人的圖片是對方先動手,並且向我要錢,我隻不過是反擊才把人踹在地上。
當事人出來澄清了,因為當時那個年輕人,家裏的奶奶犯病,我借了錢給他。
他也認知到自己不該去幹勒索的事,他勞教出來已經改過自新。
現在正在虞氏裏做保安,是我給了他一份工作,救下了他的奶奶,他很感激我。
那個被說殘了的賽車手,親自出來澄清,當時他的車子出了問題。
差點就將車子開下車道,外面是懸崖,我隻不過是攔車。
如果不是我,他可能不隻是殘了,是會死去。
我後媽的影像,我就沒有再播一遍,畢竟都是學生,少兒不宜。
隻是放出了後媽給我的道歉信,述說著她以前如何虐待我,是她不對,她坐牢是 罪有應得。
她寫這封信的原因,是希望我給她寫諒解書。
我當然沒寫。
媒體人見這些事都被我澄清了,快速地將話筒伸到了我的面前,問我:
「就算其他事情是網友亂說,那你此次校園霸淩的事是真的吧?當事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