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江北知在一起六年,沒等到他娶我。
我被人搶劫堵在巷口裏,將電話撥給他。
「她隻是我的助理,在這異國他鄉,懷疑有人跟著她,很危險。
「你這些年來壓得我喘不過氣,回去就跟你結婚行了吧。」
他掛斷了我的電話,我被人割喉死在了異國的巷口。
再睜眼時,我回到了六年前。
這一次我不再想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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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夏微,我愛你,你說過這次比賽我是冠軍就跟我在一起。」
我看到了十九歲騎在賽車上的江北知,在對我誠摯熱烈地告白。
十九歲的他,張揚、痞氣,長著一張顛倒眾生的臉。
那雙桃花眼含情看人時,足夠能讓人溺死在裏面。
夏天的烈日灼燒得我眼中的淚都要流出來了,我發怔地望著他。
我重生回到了六年前。
有多久沒有見他用這樣炙熱帶著濃烈愛意的眼神望著我,記不清了。
在我的記憶裏,更多的是他冷清的眼神,讓我「別鬧了」。
這次賽車,我跟他有一個賭注。
我說如果他能夠在這個賽道上跑過我,我就同他在一起。
這場比賽他為了能夠贏,不惜在致命的轉彎道上加速,九死一生。
他贏得了冠軍,我沖上前擁著他,淚水奪眶而出,他眾目睽睽之下吻了我。
之後我們開始了長達六年的糾纏。
他愛我時,能夠將我捧到天上去。
隻因他人說我一句「有娘生沒娘教」,就能夠將那人的牙齒都給生生拔掉。
賽車是我的愛好,他就算摔了幾次,也要一次次地重新練習,隻為了能夠跟我搭 上話。
就因為我有次吸了二手煙咳嗽,他就將煙給戒了,但凡我在的場合裏,他就不讓 任何人抽煙。
他身邊的所有人都說,沒見過他這麼愛一個人,「江太太」這個位置非我莫屬。
我曾經也以為真的可以跟他有一輩子,直到他為了另一個女人讓我橫屍街頭。
2
這段感情發展到第五年的時候開始變質了。
他變得開始夜出晚歸。
身上又開始有了淡淡的煙味,他摟著我說「夏微,男人應酬,煙酒難免」。
那身上出現的香水味,也是逢場做戲的必需品。
我說家裏問到我們結婚的事,他看著我的眼神總是有種說不出的意味。
像是我在逼他結婚。
在我提出要分手時,他又會討好地將禮物送上門。
他會用一夜沒睡的疲態,告訴我,他有多愛我,多離不開我。
隻是現在結婚對他來說還太早,他想再等等,等到他打理的公司更上一層樓。 五年的感情,他對我的好,在腦海裏翻湧,我妥協了。
但我等到的是,他對另一個女人——許夢媛動心了。
許夢媛是他的助理。
他在酒吧裏救下了她。
她的父親為了償還欠下的賭債,以十萬塊的價格把她賣給了一個五十歲的男人。
她說去他公司做兩年助理,償還這十萬塊錢。
他從開始嫌棄她什麼都不懂,到為了她開始加班,親自指導她。
3
江北知帶著她去了M 國出差,卻沒有告訴我。
還是我參加賽車資方宴會的時候,撞上的。
我看著他帶著她應酬,而後場上有一個男人對許夢媛動手動腳。
他對那個男人抬起了拳頭,將他按在地上打,拳拳到肉的兇狠。
他摟著她,安慰她別怕,沒事,有他在。
許夢媛倒在他的懷裏,帶著哭腔問他,會不會護著她一輩子。
江北知沒有回答,他看到了站在走廊另一端的我。
我緊咬著牙關,口腔裏好像有喉嚨裏溢出來的血腥味。
心在劇烈地抽痛。
他原來可以為了另一個女人也這麼生氣,這麼兇狠。
其實第一眼,他就對她有不一樣的感覺吧。
畢竟江北知從來都不是一個心善的人。
有著菩薩樣貌,修羅手段。
是能夠攆著佛珠,面不改色地將人的指節一根根敲斷的人。
我轉身走了,出門上車,開得飛快。
他的車子緊追其後,為了逼停我,不惜開到我的前面來,我撞上去的時候。
他差點整輛車都翻了。
我顫抖著手,停下了車子。
在見到他完好無損地從車子裏下來的那一刻,我癱軟在了車子上。
他沖過來將我緊緊地摟在懷裏。
他對我解釋:「人畢竟是我帶出來的,我有義務保證她的安全。」
他掏出來一枚戒指,套在了我的指尖。
「我本來打算談好這單生意,回去就跟你求婚,還要佈置一個盛大的現場,現在 隻能放棄給你驚喜。」
4
可是後來他為了許夢媛的一通電話,將我獨自留在了街頭。
電話裏許夢媛帶著驚恐,對他說:
「江總,好像有人在跟著我,我很怕,是不是那天得罪的趙總找人 …..
她還沒有說完,電話那邊掛斷了。
江北知說他有事,讓我自己回酒店,他上車留給我一車尾氣。
下一刻,我收到了一條短信。
許夢媛發來了一張截圖,是那枚戒指,告知一個客人:戒指丟了,很抱歉換成了 項鏈。
她告訴我,這枚戒指是半年前客人要的。
原來他說回去求婚,從來都是謊言,隻是臨時安慰我的藉口。
難怪婚禮一拖再拖。
我問她:「不是說遇到危險了?」
她回我:「江北知已經來救我了吧,你真的要仗著跟他在一起六年,就要束縛他。 我隻是試試他,他抱著我的時候,我聽到了他劇烈的心跳了,不隻是那一次, 他對我動心了,他說六年了,對你早就厭了,很多事我慢慢發給你聽。」
這條消息,我再也沒有機會回了。
我被人捂著嘴,進了小巷。
兩個外國人,叫我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
我給他們之後,他們看著我,流露出來了下流的神色
開始對我動手動腳,我掙扎混亂中,摸到了摔在了地上的手機,按了快捷鍵。
不知道電話打給了誰,接通的那一刻。
我聽到了江北知不耐煩的聲音:
「她隻是我的助理,在這異國他鄉,懷疑有人跟著她,很危險。
「你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回去就跟你結婚行了吧。」
他掛斷了我的電話。
我沒有打下一個電話的機會了。
我的嘴被其中一人捂住,另一個人開始脫我的衣服。
我咬破了他的掌心,踹在了其中一人的胯下。
他們被激怒了,罵了一聲「bitch」,我的喉嚨被小刀割破,鮮血噴湧。
我死在了異國的巷口。
5
我重生回到了六年前。
這一次,我不再想嫁他。
看著他帶笑的眉眼,再無一絲動心的雀躍,我料峭地看著他。
「這次,我就算是死,也不可能讓你贏了比賽。」
江北知聽到我的話,表情錯愕地愣住了。
周遭原先在起哄的聲音全都安靜了下來。
我蓋下了安全帽,眼神專注地注視著前方,我的心裏隻有一個想法。
拿下這場比賽的冠軍,我不能再重蹈覆轍地跟他在一起。
槍聲一響,我騎著賽車立刻如箭羽般飛離,而江北知的車子在我的左側方緊緊咬 住不放。
車子很快就到了轉彎道的地方。
因地勢狹小,隻能由一人過,前世的我因為心中對他有感情。
在這個地方我終是沒有狠下心來同他競爭。 這次,我毫不猶豫地加速了。
我聽到旁邊的人都在說我不要命了。
在這種危險的彎道上加速,看來我對江北知真是絕情到了極致。
我因為這個舉動,大大領先,而江北知因為被迫降速,車子摔出了賽車道。
很快,我就騎到了終點。
江北知從地上站了起來,車子已經報廢了,他捂住受傷的肩膀望著我。
我淡定地朝他豎起了中指,轉身拿著獎盃,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一瘸一拐地追到了我的面前,面色變得有些驚慌,拉著我的手。
「你真的這麼討厭我,討厭到甚至不惜在那麼危險的彎道上加速也要同我斷絕關 系?明明不該是這樣,我們會在一起的。」
我譏諷地笑了笑,毫不留情地甩開了他的手。
「你以為你是誰?你追我,我就得答應?這場比賽你輸了,不要再纏著我,你很 煩。」
江北知露出了難堪的面色,他是高高在上的京圈少爺。
第一次紆尊降貴地追求人。
從前,我雖然沒有答應過他的追求,卻也沒有同他說過這麼難堪的話。
何況是在這麼多人的面前。
他惱羞成怒:「虞夏微,你別後悔。」
我輕笑著推開,說了「永不」,繞過他,騎著車直接離去,車子騎在山道上。
我回顧著過往的一切。
後悔,我最後悔的怕是就是同你在一起了。
連七年之癢都沒熬過,你就對別的女人動心了。
初遇江北知,是在一場宴會上。
我荒唐又出格,隻為了給我的父親丟人。
在他的生日宴上,把後媽要送給他的名表換成了一頂綠帽子。
我笑著看著他:「爸,這帽子和你多配,以前是你背叛了媽,現在被別的女人背 叛,罪有應得。」
父親的臉色變得極其的難堪,舉著手裏的茶杯毫不留情地摔在了我的頭上。
我頂著流血的臉,笑著看著他,告訴他還有份大禮等著他。
後媽也算是個老牌影後,可是她所有的資源都是睡出來的。
我在這場生日宴會上直接播放了所有視頻。
男人多得過分。
我爸的臉比我送給他的綠帽子還綠。
後媽猙獰著面孔就要將巴掌打在我的臉上,我不客氣地回敬了過去。
是這個女人毀了我原本幸福的家庭,是她勾著我爸離婚。
還敢將他們的親密視頻發給我媽,她譏諷我媽人老珠黃,留不住男人。
青梅竹馬又如何,我爸說我媽無趣得很。
這些年來他早就膩了。
最後,發來了她懷孕了的B 超照。
我爸提出了跟我媽離婚,甚至不惜將公司佔比百分之三十五的股權讓給我媽。
逼得我媽產後抑鬱症復發從樓上跳下去去世了。
我爸沒多久就將這個女人娶進門,她會虛偽著樣子討好我。
後來本性暴露了,一次次地折磨我,將我身上見不得人的地方掐得青一塊紫一塊。
刻意不給我留飯,報應來了,她參加晚宴,遇到其他女明星搶位置,讓她摔了一 跤,孩子沒保住,永遠懷不了孕。
而我爸又開始有不同的女人,可能是這些年虧空的身體,沒一個再懷的。
現在十八歲了,我已經繼承我媽手上的公司股份,佔了百分之三十五,不用給他 留面子了。
他大罵著讓我滾。
如果不是為了能順利繼承股份,這個家我早就不想待了。
我直接轉身就走,後媽瘋了一樣地拿著把刀,竟然想當眾要我的命。
看來這的確是氣瘋了。
是江北知一腳將後媽給踹在了地上,將我攬進了懷裏。
後媽被宴會裏的保安按在了地上,這麼多人眾目睽睽之下就敢行兇。
這牢飯看來她是吃定了。
我抬眼就撞上他琥珀色的眸子,正饒有興味地望著我。
就像是看到一件很有趣、很珍奇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