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京圈太子爺熱戀四年。
他忽然發了條朋友圈:想定下來了,今晚求婚。
我難掩激動,穿著他最愛的白裙子出席。
卻撞見他單膝跪在另一個女生面前。
那女孩問我是誰。
「她啊,我資助的一個窮學生。」
「跟她談?別逗了,門不當戶不對的。」
1
我推開包廂門時,傅向言正單膝跪在一個女孩面前,手裡託舉著一枚碩大的鑽戒。
那個女孩跟我穿著同一款高奢限定裙子。
不過因為她身形單薄,沒能撐起來,沒有我的前凸後翹。
在場好多人向我投來驚豔的目光。
女孩不滿地挑了挑下巴:「傅向言,她誰啊?」
傅向言忙牽住她的手:「她啊,我資助的一個窮學生。」
「不會是傅少偷偷談的女朋友吧?」
「跟她談?別逗了,門不當戶不對的,我媽能扒了我的皮。」他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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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聽人說,傅少爺有個養了四年的地下情兒。你既然跟我求婚,外面的盡早斷幹淨。我嫌髒。」
傅向言冷臉轉向我,眼中寫滿嫌棄:「你來幹什麼?」
我這才想起我來幹什麼。
有個共同好友截圖給我,說傅向言今晚要求婚。
這條朋友圈屏蔽了我,大家都以為他是要給我個驚喜。
我特地穿上他送我的裙子,化了美美的妝,準備給他個更大的驚喜:趕在他前面求婚。
饒是我再自戀,也清楚今晚的被求婚對象不是我了。
傅向言還保持著跪姿。
我款款上前,將大捧向日葵塞到他懷裡:「聽說你求婚,特地來賀喜。」
蔥白的手指挑開他前胸口袋,將一張卡塞進去:
「這是我欠傅少的錢,拿去掛個專家號,治治口氣。」
「別生個孩子,長得醜,嘴還臭。」
那女孩生氣得要打我,我閃身躲開,覷著她的平胸皺眉:
「嘖嘖,傅向言讓你穿這條裙子,確定不是想叫你當眾出醜?」
我凹了個性感婀娜的姿勢,笑容嬌媚。
女孩的視線落在我高聳的胸部,瞬間炸毛:「傅向言,你不是說這件裙子國內就兩條嗎!」
我掩唇輕笑,細長的手指輕點:「你一條,我一條,可不正好兩條嗎?」
女孩臉都綠了,一巴掌抽到傅向言臉上。
傅向言沒跪穩,一臉搶在地上。
包廂裡亂成一鍋粥。
我揮揮手離開,不帶走一片雲彩。
2
直到走出很遠,確定沒人看見,我才坐在馬路牙子上,哭成個傻逼。
傅向言確實資助過我,但我們真的是情侶,已經談了四年。
因為身份懸殊,我不想叫人覺得我圖他錢,所以知道我們關系的人並不多。
我沒想到,這給了他名正言順劈腿的機會。
我的四年青春,徹底喂了狗。
我他媽還穿得花枝招展來跟他求婚,想想就丟臉死了。
我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忽然接到老板電話。
蕭賀川特有的低沉嗓音傳來:「葉緋,現在來公司一趟。王特助在外地,有份資料我明天一早要用。」
我看了眼手機,說話時帶著濃重的鼻音:「老板,已經八點多了。」
「抱歉,實在是情況緊急….」他突然頓了下,「你哭了?」
我打了個哭嗝:「沒哭,我一會兒就到。」
社畜不配傷春悲秋,我抹了把臉,攔下出租車。
我一畢業就成了蕭賀川的秘書,他是個工作狂,我不得不跟著卷。
不過蕭賀川很大方,才能讓我工作剛一年就攢夠了錢。
今晚我本來是想把花傅向言的錢還給他,從此跟他談一場平等戀愛的……
委屈的情緒翻湧上來,我又嗚咽出聲。
3
剛坐到工位上,蕭賀川從辦公室出來。
他是個不苟言笑的人,穿著一身筆挺端正的黑色西裝,領帶打得一絲不苟。
一雙幽深的眸子冷沉地打量我,在觸及我胸前的風光時,匆忙偏轉開。
我才意識到,從他的角度,恰好能一覽眾山,呃,不小。
這件裙子太過性感,尤其領口開得極低,不符合他對秘書的著裝要求。
我局促地拿手遮住胸口:「不好意思老板,我沒來得及換衣服,以後不會了。」
他面無表情地點點頭,遞給我一份文件:「處理完就可以下班了。」
說罷,他轉身離開,那種無形的壓迫感才悄然散去。
等我全部完成,已經十點多了。
蕭賀川確認沒有錯誤,站起身來,修長的手指扣上西裝最下面一顆紐扣。
清冷矜貴。
聽傅向言說,蕭家是京圈數一數二的豪門,連傅家都高攀不起。
傅向言說我走了狗屎運,才能一畢業就進了蕭賀川辦公室。
「走吧,我送你回去。」蕭賀川道。
我剛要答應,忽然感到一陣眩暈,大腦一片空白。
落地之前,一隻寬大的手託住我的腰。
4
等我在醫院醒來時,手上正掛著葡萄糖點滴。
蕭賀川支著胳膊淺寐。
他骨相立體,輪廓深邃,在冷白的燈光下,英俊得矚目,渾身透著一股禁欲風。
在他身邊待了一年,這是我第一次敢細細打量他。
長睫忽然顫動,他掀開眼簾,一雙墨黑的眼眸恰好與我相對。
我慌忙閉上眼。
「是低血糖。抱歉,這麼晚讓你加班。」他緩緩開口。
「不怪你,是我自己忘了吃飯。」
我羞赧開口,加班加到把老板拖醫院來,也是沒誰了。
醫生給我開了葡萄糖,叮囑我頭暈的時候喝上些。
蕭賀川認真地聽著,將袋子拎到手上。
走到急診門口,他脫下西裝外套:「晚上溫度低,披上吧。」
我看看低開的胸口,乖乖穿上。
「我要去跟朋友打個招呼,一起吧。」
「哦,好。」我像隻鹌鹑跟在他身後。
他的朋友在八樓婦產科,性格跳脫,跟他完全不同,一雙桃花眼不斷在我倆之間跳閃,揶揄地笑:
「你小子豔福不淺。」
蕭賀川給了他一拳:「別亂說,人家有男朋友,走了。」
我又跟著他進了電梯。
一抬頭,卻是完全不想見到的人。
傅向言的妹妹。
5
我跟傅向言的感情不被看好,最反對的要數他的家人。
此刻,傅思思就用最陰毒的目光盯著我身上的西裝外套。
她看了眼電梯裡的樓層指示牌,尖聲叫囂:「葉緋,你大半夜跟個男人去婦產科幹什麼?」
「你是不是背著我哥,在外面找野男人?」
「你這樣廉價的女人,是不是給錢就能上啊!」
「我哥還把你當成寶,我要告訴我哥,讓他早點甩了你!」
蕭賀川眉頭緊皺,正要開口。
我輕輕拽住他,一雙柔夷攀上他的手臂,柔若無骨地掛在他身上。
「我在外面找野男人?那也隻能怪你哥自己不行,滿足不了我。」
「你回去告訴傅向言,叫他去南大門的批發市場拿貨,我給他攢了一打綠帽子。」
「等哪天你家破產了,你可以陪他擺攤賣帽子。」
電梯到達一樓。
「不用太感謝我,我對前任一向大方。」
我貼在蕭賀川身上,屁股一扭一扭地朝外走。
傅思思氣得直跺腳,卻拿我沒辦法。
一直走到車前,我才放開蕭賀川的胳膊。
怯怯道歉:「老板對不起,我剛才實在太氣了,不是故意佔您便宜。」
蕭賀川垂眸看了眼被我揉皺的襯衫,低沉開口:「無妨。」
古井無波的樣子,跟平常沒什麼區別,我放下心來。
車行半路,傅向言的電話轟炸過來。
剛接通,他就劈頭蓋臉一頓輸出:
「葉緋,你身邊的男人是誰?」
「你懷了他的孩子?你之前的清純都是裝給老子看的?」
「葉緋,你說話!你要是敢背叛我,老子弄死你!」
我氣笑了:「傅少爺果然雙標啊,怎麼,隻準你出軌快活,還不允許我找點樂子了?」
「大清早就亡了!」
「看來,你不光得治治口臭,最好開個顱,把腦子裡的裹腳布拿出來洗洗!」
我直接掛斷,把他拉進黑名單。
蕭賀川覷了我一眼,不鹹不淡地開口:「口才不錯。」
我縮著脖子,面紅耳赤。
6
車子進了小區,遠遠看到傅向言在我家樓下走來走去。
我咬咬唇,可憐巴巴地望向蕭賀川:「老板,你能不能….」
蕭賀川嘆了口氣:「走吧,我送你上去。」
「謝謝老板,我以後一定努力工作。」
蕭賀川替我攏了攏西服外套,長臂一攬,將我護在身前。
他身形高大,我跟個小雞仔似的隻露出一張小臉。
傅向言罵罵咧咧地朝我們走過來。
「葉緋,你竟敢把野男人帶回家?簡直不知羞恥!我倒要看看誰敢撬老子牆腳——蕭、蕭總?」
見到蕭賀川,傅向言的氣勢立馬蔫了,伸出的手指顫顫巍巍,最後落了下來。
蕭賀川微微頷首:「是我。」
傅向言卻忽然松了口氣:「是您我就放心了。」
「?」
「您這種身份的人,怎麼能看上葉緋這種女人?」
「她是哪種女人?」蕭賀川蹙眉。
「您不知道吧?她是孤兒,在福利院長大的,跟正常家庭長大的女孩不一樣。我家裡堅決不同意我跟她交往,更何況您是什麼家庭?要說你們之間有什麼,打死我也不信!」
傅向言侃侃而談,眉眼間滿是譏诮。
憤怒的血液在我的血管中衝撞,想不到,我愛了四年的男人,竟然如此看輕我。
我向來都知道階層之間的差距有如天塹,但是卻被傅向言的甜言蜜語蒙蔽了頭腦,竟妄想跟他的感情能衝破世俗,超越等級。
至少,是相互尊重的。
我以前一定是瞎的。
胸脯劇烈起伏,我就要上前撕他,蕭賀川將我摁回懷裡。
他臉色陰沉,慣來持重的眸子裡隱隱透著冷肅:「傅小少,好聚好散,分手後詆
毀對方,有失風度。」
說罷,不再分給傅向言一絲眼光,擁著我上樓。
傅向言一直守在門外。
蕭賀川疊腿坐在我的粉色沙發上,明明極不和諧,卻絲毫不影響他的強大氣場。他才30歲,舉手投足之間,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清貴與威儀,莫名給人強烈的壓迫感。
我洗了一盤葡萄端給他,他捻了一顆放進嘴裡。
然後皺眉:「酸。」
便不再吃了。
我沒有別的水果招待他,有點手足無措。
他拿出手機研究大盤,屋裡氣氛蠻尷尬的。
傅向言一邊敲門一邊喊:「蕭總不早了,您該回去了。」
蕭賀川將手機揣進口袋,站起身來。
情急之下,我一把摟住他的腰。
他身形明顯一震。
我將小臉貼到他寬闊的後背:「你不能走。」
蕭賀川伸手輕輕扒開我的手臂,我卻順勢拿著他的手,遊走到裙口的最低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