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裡,餓得不行的我緊緊盯著手機上的時間,好不容易盼到了下班時間,我立刻衝去打卡下班準備找一家店吃飯。
結果在樓下,我看到了高大的身影正蹲在花壇邊玩著什麼。
是阿金。
我很想趕緊跑回家,把門窗什麼的鎖好,借機把人趕出去,但是我在原地糾結了一會,還是輕手輕腳地靠近他,想看看他在玩什麼。
不過我忽略了貓科動物靈敏的聽覺。
我隻走了幾步,阿金就聽到了聲音,朝我的方向轉過頭,綠眸在看到我的一瞬亮起。
我停住了腳步,看著他拎著兩個紙袋走向我。
「給。」阿金在我面前站定,個高腿長的他搭在周正英俊的長相和特殊的綠瞳,不由得吸引了來往人的視線。
我接過紙袋,疑惑打開。
是我很喜歡的一家糕點店賣的爆漿巧克力蛋糕。
餓得不行的我不禁驚喜地抬頭望向阿金:「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個?」
他神色淡淡,綠眸卻帶著笑意:「我就是知道。」
「謝謝!」我朝他笑,下意識拽著他的衣角,拉著他找了半天沒找到坐的地方,最後我直接坐在了路口的石墩上,迫不及待地打開了糕點。
甜甜的巧克力融化在嘴裡,如同大手輕柔撫慰著我叫囂了很久的胃。
我抬頭看著他,想著是他買的,就禮貌問了一句:「你要吃嗎?」
正在盯著自己衣角的阿金有些呆呆地望向我,愣了一秒,似乎在想我剛剛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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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要…要吃。」說著,他直接從我手裡拿過了勺子,挖了一勺蛋糕塞進了嘴裡。
我一句「袋子裡好像還有一個勺子」直接卡在了嗓子裡,欲言又止。
最後,我看著重新被塞到我手裡的勺子,陷入了沉思。
「那個,你把紙袋裡另一個勺子給我。」我終於還是打算換個勺子。
誰知阿金一聽,皺了皺眉:「這店家給了兩個勺子嗎?他會不會做生意。」
說完,他從紙袋裡拿出了另一個勺子,然後..我眼睜睜看著他把勺子扔進了垃圾桶!
淦!
「阿金!」
「我在。」
看到生氣的我,阿金像是小學時候那種愛欺負女同學的小男孩,笑得開心。
他就是故意的。
我氣得咬牙,直接把勺子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才繼續吃。
結果越吃臉越紅。
阿金也不在意身上的奶油,蹲在我面前,輕笑著故意問:「怎麼又臉紅了?」
我低頭吃著蛋糕,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我算是發現了,這個人..變壞了。
不過,我卻發現自己不像第一次見面時那麼討厭他了,甚至.有點喜歡。
意識到這一點,我動作一僵,竟第一時間想找話題逃避。
於是,我把注意力放在了阿金沒給我的另一個紙袋。
「那個,你那個袋子裡裝的什麼?」
剛剛他蹲在花壇旁邊好像就是在玩裡面的東西?
阿金沒把紙袋遞給我,而是毫不在意似的說:「路上隨便買的小玩意。」
我下意識問:「給我買的嗎?」
在我的印象裡,阿金是冷漠桀骜的,肯定不會對普通的小玩意有興趣,所以我就以為他是給我買的。
誰知我話音剛落,他視線不自然地轉開,竟有幾分別扭意味。
我瞬間懂了。
給他自己買的。
我立刻提起了興趣,覺得那袋子裡裝的肯定是好玩意,於是伸手想拿過來看看,卻被阿金抓住了手腕。
我抬頭,從他故作冷淡的神色裡準確地捕捉到了一些緊張與局促。
「沒什麼好看的。」他說。
我挑眉:「我不信。」
他跟我對視了一會,見我很是堅持,最終不情不願地松開了我的手腕。
我滿心期待地拿過紙袋一看,竟然是.
兩個毛線團?!
我傻了。
不過,我也有點想笑。
所以,我面前這隻大貓貓…也抵擋不了毛線團的誘惑是嗎?
而且,其中一個還是猛男粉的。
我把那粉色的毛線團拿出來在阿金面前晃了晃,看著他又是糾結又是忍不住想過來搶的模樣,我直接笑出聲。
難怪那麼多人喜歡貓貓,有的時候真的很難會不被可愛到。
雖然吧,我面前這個貓貓,比較獨特。
16.
又是一天深夜,我躺在床上,幾乎在快睡著的時候,我忽地想起來一件事。
我已經好幾天沒有用椅子抵著臥室門了。
阿金一開始賴在我家的時候,我晚上睡覺會用椅子把門頂住,枕頭下還會放一把水果刀。
不知什麼時候,我直接關門就睡,至於枕頭下的刀…好像上次我拿出去削蘋果就至今沒拿回來,還在茶幾上。
我蜷縮在被窩裡,想著這些日子的點點滴滴,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說實話,後面跟阿金相處的時候我覺得很放松,而且就像那一半蘋果,爆漿蛋糕…我的很多小習慣和愛好他竟然都了解,甚至很多習慣他也有。
說實話,如果在正常生活裡遇到這麼一個長相不錯且跟我習慣相像的男人,我早就下手了。
但是我現在的生活,早就在他和沈祈逢的出現後變得一團亂了。
對了,沈祈逢…好久沒出現了。
不對勁。
他說會在我的身邊留下人,現在阿金在我家待了這麼久,他怎麼會沒收到消息?
沈祈逢到底在等什麼?
我滿腦子疑惑,但我沒發現自己已經在選擇的橋梁上慢慢走向了阿金。
我已經在潛意識裡選擇了相信他。
想著這些糟心的事情,我慢慢進入了夢鄉,突然,輕輕的敲門聲將我驚醒。
我猛地睜開眼,警惕地看著臥室的門,還沒說話,黑暗裡就傳來了阿金焦急的聲音。
「沈祈逢來了,你出來,我帶你走!」
我借著微弱的月光摸索著走向了門口,猶豫了幾秒後還是慢慢打開了門。
就在我開門的那一刻,男人有力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臂拽進了懷裡,利落地給我公主抱了起來,嚇得我下意識圈住了他的脖子。
黑暗裡,阿金抱著我快速離開了家。
外面月光入水,卻無比寂靜,連蟲子的叫聲都沒有,我的耳邊隻剩呼呼的風聲,和阿金有力的心跳。
男人抱著我巷子裡亂竄,我微微仰頭,映入眼簾的是他緊繃的下顎線,還有滿臉的嚴肅。
就在我以為還要繼續跑的時候,阿金忽然在一家小復式別墅面前停了下來,仰頭看向了那戶人家二樓的露天陽臺。
他把我背到背上,示意我抓好他。
「不是吧?你要背著我跳到那個陽臺上?!」我貼在他耳邊不敢置信地小聲說。
阿金轉頭,難得對我笑了笑:「信我。」
「這不是…臥槽!」
我真的沒想到阿金的跳躍能力這麼強!他助跑了幾步,直接背著我一躍而起抓住了那戶人家的陽臺。
他扒著陽臺,整個人背部肌肉鼓起,抬腿翻了過去,把我放了下來。
「在這待著。」阿金蹲在我面前,低聲囑咐我,說完就起身準備離開。
我卻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和他疑惑的綠瞳對視,聲音微顫:「你會回來的,對吧?」
他望著我,忽然彎腰低頭在我的酒窩處舔了一下,輕笑道:「我可是研究所有史以來最完美的獸人。」
看著他翻身直接從二樓輕盈躍下,我微微探出了頭,視線跟隨著他逐漸跑遠,進入黑暗的背影。
我蹲在陌生人家的陽臺上,腦海裡想到了他剛剛離開時在我酒窩處留下的熱度,我不禁抬手碰了碰那裡,卻又像是被觸碰到一般慌忙收回了手。
凌晨的風清冷綿柔,勾著我的發尾打著圈,時不時輕輕貼過我的酒窩,一如那個討厭的男人剛剛留下的觸碰。
好像...一切突然就這麼變了。
16.
天逐漸亮了。
阿金還沒回來。
屋子裡也傳出了主人家起床的講話聲,隻要他們扯開簾子,就可以看到躲在陽臺的我。
我咬著唇,看了眼隨時可以會打開的簾子,最終選擇微微起身,想從陽臺跳下去。
但是,我卻在底下看到了一個高高瘦瘦立著的人影。
他不知何時站在那,仰頭看著我的方向。
正是很久都沒出現的沈祈逢。
清晨還未散開的淡淡白霧縈繞在他的周圍,他依舊穿著熟悉的白色短袖,金絲眼鏡架在鼻梁上,一副禮貌紳士的模樣。
如果忽略他身後站著的兩個彪形大漢的話;如果忽略他臉上不懷好意的笑容的話。
沈祈逢慢條斯理地張開了手,朝我挑了下眉,用口型對我說道:「跳下來嗎?阿玉。」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我亂砰砰跳了半夜的心瞬間墜入了冰潭。
沈祈逢出現在這裡,就說明阿金...
想到那個可能,我有些腿軟,大腦裡全是阿金有力的胸膛停止跳動,渾身血跡的樣子。
沈祈逢仿佛從我蒼白的臉色中看出來我在想什麼,他臉上的笑容變得囂張又得意,跟一年來的溫柔體貼大相徑庭,猶如真正的野獸終於撕下了人皮。
我嘆了口氣,正想認命地從陽臺跳下去,結果就看到他身後的人到他耳邊說了句話。
沈祈逢剛剛還得意的笑容立刻消失,滿臉狠厲,冷眼看向我:「把她逮住。」
說完,他轉身著急坐上一旁的一輛車離去。
雖然沒聽清,但是我從口型看出了他的話。
他突然的變化讓我第一時間想到了阿金。
一定是阿金做了什麼!他沒死!
我看著樓下充滿戾氣的三人,正巧身後的女主人拉開簾子開了落地窗,趁著她還沒反應過來,我直接把她推到一邊,跑到樓下,沒有打開門衝出去,而是躲在了樓下的一個房間裡。
樓下的大門也傳來了沈祈逢的手下暴躁的敲門聲,屋子的主人不得不放棄找我而去開門。
聽著外面吵鬧聲,我捂著嘴連大氣都不敢喘。
我透過門縫看到那個手下正在暴躁地尋找著我,趁他進到一個房間,我立刻朝大門跑去。
房子的男主人想攔我,卻被女人按住了手,我聽見她說:「別給我們家找麻煩!」
我慶幸他們沒管這件事,卻在衝出門口看到另一個壯碩的手下是心一涼。
沈祈逢走了,但是他留下了兩個手下逮我。
我終究沒躲開這兩個大漢,被其中一個人反剪雙手控制住壓上了剩下那輛黑色的轎車。
我還沒來得及掙扎,就看見坐在前面的司機轉頭,一手成爪向後座抓來,擰斷了其中一個手下的脖子,另一個想來幫忙,卻被一條金黃蛇尾勒住了脖子。
我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看著那條蛇尾差點尖叫出聲。
「聞玉小姐,不用害怕,是阿金叫我來我接你的。」
旁邊的另一個手下的身體已經軟了下去,我看著那蛇尾慢慢被駕駛座上的女人收回,變成了一雙白皙魅人的大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