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受害人的形象,說我是拜金女,現在攀高枝把他蹬了。
「金融2班的關茗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一直花我的錢,每個節日都要禮物,這些我都忍了!
「但是最近她交往了一個富二代之後把我甩了,還在外面到處抹黑我,這我就不能忍了,希望同學們擦亮眼,認清這個拜金女的真實嘴臉!」
我簡直驚呆了!
打開他發的圖片,全是他自己寫的長篇小作文,裡面把他自己塑造成了一個痴心的受害者,跟我在一起幾年一直為我甘願付出。
而我在交往了有錢人之後就一腳把他踹了,不但如此還到處說他壞話。
我翻看著他寫的小作文,簡直就是顛倒黑白、指鹿為馬!
他之所以要這樣造謠,無非是怕我在外面戳穿他假裝富二代的嘴臉,所以先抹黑我。
這樣我說的話別人就都不會再相信了。
說實在的,我沒有想到季晨會這麼惡毒。
對於一個女生來說,這些說辭簡直就像殺人的刀!
他這樣抹黑我,說我拜金,找了富二代之後就把他甩了,即使這不是事實,有很多人也真的會這樣相信。
這種所謂的桃色新聞,正是大眾最喜歡的。
大家都會覺得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一個巴掌拍不響。
如果我不能拿出有力的證據回擊,大學四年,我的名聲就臭了。
不過估計這兩個人實在是太著急了,很多事情也沒有想清楚,著急忙慌地就把消息發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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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磨了磨牙,打開群聊。
果然同學群裡已經炸開了鍋,很多同學都在討論這個事情。
一個平時跟我有點不對付的女生趁機落井下石。
「我知道關茗,金融2班長得騷裡騷氣那個女生,平時看她就不太正經,估計天天想著怎麼勾搭有錢人吧。」
「沒看出來啊,我一直覺得挺清純的,看著穿得挺樸素的一個人啊,應該不會吧。」
「什麼不會?現在的拜金女都可會裝了,我親眼看見她背過香奶奶,一個大學生,她哪來的錢啊?」
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在討論這件事情,連學校的表白牆下都有人發了這段消息,所有人都熱火朝天地議論著。
我攥緊拳頭,這兩個人是真想要我的命啊。
夠狠。
季晨估計是真的相信了,我的東西都是朋友的。
他可能以為我上次是為了打他臉說房子是自己的隻是在吹牛逼,篤定我拿不出任何證據來回擊。
我想了想,沒有立刻回復群裡的聊天內容,而是先從電腦裡拷貝出了所有的聊天記錄,開始一條一條地編輯。
在一起一年季晨跟我借過7次錢,每一次都是2000起步。
他的說辭有很多,有的時候是家裡最近困難拿不出生活費。
有的是交際太多,已經把生活費花完了。
我把每一條聊天記錄都保存下來,又把轉賬記錄附在後面。
然後我又把所有情人節我給他的轉賬和他給我的轉賬都截圖下來。
1314和13.14對比強烈得讓人覺得好笑。
最後我把他用我的房子和車出去撩妹的事情詳細地描述了一遍,把所有的證據攢在一起一下子發在了群裡。
發完這些,群裡先是短暫地沉默了一下,接著無數條消息往上刷去,所有人都被驚呆了。
無數眼熟或陌生的同學都被炸了出來。
「到底怎麼回事兒?是拜金女還是軟飯男啊?」
「搞了半天是惡人先告狀,一個男的也好意思問女的要那麼多錢還說人家拜金,我真搞不懂了,拜金的到底是誰啊?」
「這不是軟飯硬吃得經典嗎?花著人家的錢還要敗壞人家的名聲,牛逼牛逼長見識了,我長得比季晨好,8塊腹肌,富婆考慮一下我。」
季晨估計沒有想到我會回復得這麼快,一瞬間幾乎所有人的說辭都開始變了風向。
何琳在群裡幫腔,氣急敗壞道:
「你說別人用你的房和車,拿出證據來!」
「再說了,你哪來的房子和車?還有那些包,不都是別人給你的!」
這話發出來果然也有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附和道:「對呀,你哪來的房子和車,平時也沒見你多富裕啊?」
「你的阿斯頓馬丁是哪兒來的?是不是你交往的富二代給的?軟飯男和拜金女還真是天生一對!」
我不急不慢地給我媽打了個電話,讓她把房產證還有我的買車合同都拍給了我,然後抹去重要信息後發在了群裡。
「當時為了照顧你的自尊心,我才說是朋友的,沒想到你居然還真信了。
「可能對你來說這些很貴吧,畢竟你們一個買高仿、一個用別人的車裝逼,還真是挺配的。」
房產證和合同這麼短的時間內是造不了假的,我的照片一發出來,所有人就都看明白了。
群裡很快翻湧出了新的消息。
「看看我,小姐姐性別不要卡得這麼死!」
「我便宜,我一個月2500就行,還會做家務,保證不劈腿!」
隔著屏幕我幾乎都能看到季晨跟何琳的蒼白的臉,他們一句話都沒有再說。
我深吸一口氣,放下手機。
說真的,我真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地來招惹我。
明明我沒有錯,難不成我錯在揭穿了渣男的真面目嗎?
沒過幾天,季晨在整個學校都出名了。
大家表面上不說,私底下都叫他「軟飯男」。
秘書部直接把他踢出去了,說他道德敗壞,秘書部不能留這種人。
本來想把我的名聲搞臭,現在自己倒是人人喊打了,同宿舍的人都不願意跟他一起,都很看不上他。
何琳也跟著丟了人,我們的關系一下子僵了下來。
我以為他們吃一塹長一智,以後就不敢來招惹我了。
但我沒想到何琳居然越想越氣,接著幾天總是找我的茬。
沒過兩天,我回宿舍的時候聞到屋裡彌漫著一股特別濃鬱的玫瑰香氣。
而我的潘海利根玫瑰公爵香水在地上碎了滿地的玻璃碴子,好看的玻璃瓶身四分五裂,淺緋紅的香水在地上已經揮發得有些幹涸了。
我還沒說話,吳悠先心疼地跑了過去,蹲下身子拿起摔碎的狐狸頭。
「天哪,這個好貴的,正品要專櫃要兩千多!全沒了!」
她抬起頭來看著我,簡直比我這個苦主還要心疼。
何琳坐在一邊兒悠闲地磨了磨指甲,漫不經心道:
「關茗是有錢人嘛,兩千多的香水算什麼,都不夠人家一頓飯錢的。」
這是真的,正兒八經出去吃飯的時候,兩千可能隻是我一道菜的價錢。
但這並不代表我不心疼。
我皺了皺眉,剛才我們都去上課了,唯一在宿舍的就是翹課的何琳。
走的時候我的香水還好好地擺在桌子上,如果有人動了我的東西,那八成是何琳。
可是我沒證據,隻能瞥了她一眼拿掃帚清理了一下地面,忍了這口氣。
何琳看著我忍氣吞聲的樣子,勾了勾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
我尋思著她可能是因為被我戳碎了豪門夢,對我有點怨氣。
雖然有點傻逼,但也不是不能理解,我就當關愛智障了。
可我沒料到何琳居然變本加厲了!
之後幾乎每一天回來,我的東西都會損壞一樣。
眼霜、護膚油、神仙水...不是碎了就是被倒了。
甚至到最後,我居然在我的面霜裡摸到了白色的顆粒狀不明物。
我挖了一勺出來聞了聞,這個味道似乎是……洗衣粉!
何琳在我的面霜裡摻了洗衣粉!
我氣得腦子嗡的一下,從椅子上一下子站了起來,結果我這一動碰到了身邊的櫃子。
櫃門「吱呀」一聲打開,露出了裡面我的被劃得七零八落的包。
我瞳孔一縮,一把拽出了那幾個包。
我不刻意追求奢侈品,但是我媽和一些女性長輩會給我送禮物,這幾個古琦和香奶奶都是她們給的。
我很少背,所以幾乎還是全新的,隻是明明昨天還是完整幹淨的包面現在卻被刀子割得慘不忍睹。
嬌貴的皮面猙獰地翻卷起來,刀口整齊,似乎還泡了水,黏糊糊湿答答的,把我的櫃子弄得一片亂。
我頓時心頭火起!
這幾天何琳一直在破壞我的東西,但我為了照顧她的面子所以都沒吭聲。
我想著家庭條件差的小姑娘心思敏感,把這口氣出了也就算了。
卻沒想到我的一再讓步換來的卻是得寸進尺!她居然把我的包都劃了!
我扭頭看向一邊正在偷瞄我的何琳,強壓著怒火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何琳嗤笑一聲,把眼神瞟到了一邊。
「什麼我什麼意思,跟我有什麼關系,再說了你這麼有錢,還差這麼兩個包嗎?」
我登時怒了,指著包質問:
「這些包不是你給我劃壞的,我的面霜裡還有洗衣粉,難道不是你放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之前都是你主動挑釁,我哪裡得罪你了?」
何琳翻了個白眼。
「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我幹的,我還說是你自己幹的呢。
「再說了你家都住市中心的大平層了,還會差這麼兩個包嗎?壞了再買就是了。」
我點點頭。
「行,這幾個包的金額已經達到了10萬塊,2000塊錢就能立案了,我現在就去報警,你說不是你幹的,可以。讓警察來查查到底是誰幹的。」
何琳一聽我說要報警,面上頓時有些慌張,不過還是強裝鎮定道:
「報就報唄,不就這麼點事嗎?至於這麼小題大做嗎?果然越有錢越摳門。」
我沒搭理她,直接拿起手機打了110,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下,就等著警察來取證。
何琳這下是真慌了,從床上猛地坐了起來,著急道:
「關茗你至於嗎?對你來說10萬還算錢嗎,至於報警嗎?」
我挑了挑眉。
「反正也不是你幹的,你著什麼急啊?」
何琳徹底坐不住了,翻身起來就出門去了,過了一會兒新來的代理輔導員就帶著她敲響了我們宿舍門。
這個新輔導員是前兩天剛來的,但是名聲很不好,很多學生都私下議論她特別勢利眼。
她扶了扶眼鏡,鮮紅的嘴唇向下撇了撇,有些不耐道:
「關茗,聽說你的包被劃了,你報警了?」
我點點頭。
「對老師,宿舍裡也沒人承認,我隻能報警查一查到底是誰幹的了。」
輔導員嘖了一聲:「這點兒小事兒還值得去報警嗎?同學之間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